第23章 第 23 章

小说:满砚冰 作者:春溪笛晓
    幽王瞧着柳迟砚微微湿润的眼睫, 觉得这人根本不知道他这模样有多勾人。他有点想反悔,可又怕真把柳迟砚弄得万念俱灰,往后再也玩不尽兴。

    幽王一把将人抱起来, 带去浴池替他洗去那“光风霁月”四个墨字。墨色在温热的池水中洇染开, 只留下淡淡的墨汁香气。

    柳迟砚察觉幽王的手在自己背上流连,身体微微紧绷, 有点担心幽王出尔反尔。

    幽王却只是就着氤氲的水汽把他抵在浴池边吻了起来。

    柳迟砚顺从地承接着幽王疾风骤雨般的吻, 只期望幽王能言而有信地放过他。

    幽王尝够了柳迟砚的唇舌,才说道“今晚且放过你,明晚可不会轻易饶了你。”

    柳迟砚松了口气。

    一夜无梦。

    翌日柳迟砚早早去了国子监, 等着张博士他们来出题。

    早上考经义和诗赋,下午考策论。

    本来这么多内容至少得考个三天, 可这到底不是正儿八经的科举考试, 所以国子监便安排在同一天一鼓作气地考完, 正好借此锻炼锻炼考生们的临场反应。

    三天的考试内容一天考下来,饶是柳迟砚思维足够敏捷,下学后还是有些疲倦。他想到回去后还要应对幽王, 收拾东西的动作都放慢了不少。

    等同窗围过来讨论破题思路, 柳迟砚便顺势多留了一会,才踏着夕阳走出国子监。

    没想到才走出国子监没多远, 就看到柳乘舟在前面的巷口探头探脑地等着他。

    柳迟砚皱起眉,教训道“来了便出来,鬼鬼祟祟做什么”

    柳乘舟听着柳迟砚的训斥, 鼻头酸溜溜的。他依言跑到柳迟砚身边, 一脸紧张地问“哥哥, 你不回来了吗”

    柳迟砚见这庶弟眼睛红通通的, 觉得他真不像样。

    “暂且不回去了。”柳迟砚道, “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柳乘舟摇着头说“家里没什么事。”他关切地望着柳迟砚,“我、我就是担心哥哥。”

    柳迟砚虽对这个庶弟谈不上喜欢,可见他这副眼巴巴望着自己的模样,心也软了几分。他伸手揉了揉柳乘舟的脑袋,说道“不必担心我,你多读些书考个功名,往后说不准还能帮衬我几分。”

    柳乘舟见柳迟砚对自己和颜悦色,心怦怦直跳。他想用脑袋蹭蹭柳迟砚掌心,又怕柳迟砚嫌弃自己,只得乖乖杵着让柳迟砚摸头,口里认认真真答道“我会好好读书的”

    柳迟砚对待庶弟庶妹向来跟逗猫逗狗差不多,随意摸了两下就收回了手,打发柳乘舟回家去。

    柳乘舟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柳迟砚没放在心上,领着开阳两人回了幽王府。

    听底下人说幽王在府里,柳迟砚顿了顿,叫人把晚饭送来,顺便将幽王请过来一起用膳。

    要是他自己去请的话,说不准就吃不上饭了。

    考了一天的试,柳迟砚实在有点饿了,如果不先吃些东西垫垫肚子,准会饿昏在床上

    饭菜上桌时幽王也过来了。他见柳迟砚确实饿了,倒也没有立刻对柳迟砚做什么,只坐到柳迟砚身边与他一同用晚膳。

    饱足之后,幽王才问“考得怎么样”

    柳迟砚道“不难。”

    幽王笑了一声,把人抱到自己膝上问“能得头名吗”

    柳迟砚说道“我也不清楚其他人考得怎么样,题不难说不准旁人也做得很好。”他对自己有信心,可也不是自负的人,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从来不会夸夸其谈。

    幽王见柳迟砚认真答话,颇觉有趣。他抱着柳迟砚去浴池那边把人里里外外洗了个遍,只叫人取来一托盘的“好东西”,对柳迟砚说道“既然考完了,你便该做你分内之事了。”他靠在浴池边上,随手拿起托盘上的器物给柳迟砚介绍起来,要柳迟砚逐样逐样用给他看。

    柳迟砚哪曾见过这些玩意,脸上都染上层薄红。

    幽王满意地欣赏着柳迟砚僵硬的神色,笑着说道“听说先用这些东西好好准备,真家伙进去时就不会那么疼了,本王也是为你好。”

    柳迟砚道“您能不看吗”

    幽王凑过去亲了他一口,说出口的话却是毫无商量余地的拒绝“不能。昨天已经放过你一晚,今晚你的表现若是没让本王满意,那就休怪本王不放过你。”

    柳迟砚知道幽王就是要看他窘迫难堪的模样,只得尽力平复好心绪,伸手去取幽王挨个给他介绍过的那些器物。

    他拿起来才发现上头已经涂上一层散发着淡淡药香的油膏,在灯下散发着柔润的光泽。

    幽王见柳迟砚久久不动弹,凑近问道“怎么想先记住它长什么模样”

    柳迟砚连耳根都红了。

    “那本王来帮你一把。”幽王双手探入水中钳住柳迟砚的腿,逼着他完完全全展开自己。若非还有摇曳的水波与氤氲的水雾遮掩一二,怕是会让柳迟砚连身上都红透了。

    柳迟砚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被幽王的目光烧灼着。他知道幽王有太多方法让他就范,唯有听话地照着幽王的意思去做。

    柳迟砚在人前向来是清高自持的,此时被迫在别人的注视下做着自己从不会做的事,浑身都莫名地滚烫起来。他只勉强照着幽王的意思稍作尝试,身体就软了下去,被牢牢钳制着的双腿止不住地轻颤。

    幽王本想要柳迟砚一样样用过去,好尽情赏玩柳迟砚的羞赧,瞧见柳迟砚这样的反应哪里还忍得住。他把柳迟砚抵在浴池边上,狠狠往他颈边咬了一口,像极了想要咬断猎物喉咙的猛兽。

    “你生来便这么会勾引人吗”幽王掐着他的腰逼问,“还是说你以前用这副模样勾引过别人,所以才这么熟练”

    一想到那个画面,幽王心里就涌起一股压不住的暴戾。

    他并不是多重美色的人,从前有人给他送美人,他看都不看一眼。可自从得了那恶灵的记忆,一见到柳迟砚他便想彻彻底底地占有这个人,想来是以前柳迟砚勾引那恶灵的次数太多,连带他也受了影响。

    从前也就算了,往后的话

    幽王厉声警告“你要是敢再用这模样去勾引旁人,我一定会叫你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

    柳迟砚只觉幽王不可理喻。

    若非受他逼迫,他又岂会当着别人的面做这种事

    柳迟砚深知在这种事上说他不过,负气道“那殿下可要活得长长久久,不然您教我的这些事,我可都与旁人做去了”

    幽王听他竟敢这么说,登时勃然大怒。他比谁都清楚还有个恶灵在虎视眈眈,哪里听得了这种话

    幽王冷声道“本王自然会活得长长久久若是被本王知道你敢在外面勾三搭四,必定给你烙上奴印,叫你如愿过上那人尽可夫的日子”他说完后便没了耐性,怒不可遏地改为自己亲自享用,眼神与动作凶狠得仿佛要把满腔怒意尽数发泄出来。

    柳迟砚面对这样的幽王,有些后悔自己一时失言。只可惜他这时候才后悔早已经晚了,幽王只允他承受那惩罚般的侵占,并不允许他躲避和逃离。

    他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给他把匕首都不一定扎得进幽王的胸口,何况他如今还是赤手空拳两人不管体格还是力气都相差悬殊,幽王打定主意要教训他,他便只有乖乖承纳的份。

    柳迟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床榻上的,更不知道自己何时又疼又累地昏了过去。

    第二日他醒来时已是正午,感觉身体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

    柳迟砚动了动手指。

    过了好一会,他才试着坐起身来。

    想到昨夜的种种,柳迟砚叹了口气。他明知幽王是个疯子,竟还说那样的话刺激幽王,简直是自讨苦吃。只是他从小到大都没受过谁的气,哪里忍得了幽王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好在张博士他们要批改卷子,今儿给他们休了一天的假,他今天起晚了问题也不大。

    柳迟砚起身走了几步,察觉身上有几处冰冰凉凉的。

    他伸手摸了摸腰上发凉的位置,摸到点膏药的触感。

    柳迟砚嗅了嗅沾上了些许膏药的指尖,闻见了淡淡药香。

    应当是他昏睡时幽王给他上过药。

    那家伙在这种事上从不假他人之手,仿佛不乐意他身上任何一个地方被旁人碰了去。

    柳迟砚穿好外衫走了出去。

    幽王不在外面。

    柳迟砚心情放松下来,去用了午膳,见外头艳阳高照,又有微风习习吹来,索性叫开阳搬了张躺椅到回廊下,就着明媚的阳光看起书来。

    幽王回到府中看见的便是柳迟砚悠然自在倚在那翻看手里的书,已是夏末,天还有些热,柳迟砚手边摆着冰镇的果子,身旁立着给他打扇的俊秀小厮,那模样瞧着再舒心不过、再轻松不过。

    本来幽王还觉得昨晚说了许多难听话,又把柳迟砚折腾狠了,柳迟砚可能会闹脾气,却不想回来后见到的会是这么一幕。

    他不由想到那恶灵死后不知怎的困在柳迟砚家中,日日看着柳迟砚照常外出、照常归来,时而设宴招待朋友与同僚,时而被弟弟妹妹争宠献媚般奉承讨好,日子过得热闹又快活,从不见他想起那恶灵半分。

    唯一一次让他比较失态的,还是听到那叫窦延的家伙的死讯,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倒更像是痛失所爱。

    幽王咀嚼着那些莫名叫他又酸又气的记忆,只觉柳迟砚这人天生就是个没长心肝的混账,只勾得旁人为他情迷意乱,自己却始终无动于衷。也就只有到了床榻上才实诚点

    幽王走过去夺走他手上的书,丝毫不顾开阳和周围的侍卫还在场,于夏日艳阳下吻住了柳迟砚那因怔愣而微张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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