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生父的棺木回h市那天, 连昭直接一道走高速,没有回a市。
打算以后有机会再带上椒椒,不然要熬好久, 小孩子身体弱, 怕他经不起长途折腾。
到达h市时, 已经是晚上, 棺木在殡仪馆停放一夜,大家修整一晚,第二天早早起来洗漱用早餐, 所有人都神情肃穆,着一身黑衣。
安葬仪式是九点半开始的, 周卿洲的干爹干妈也在场, 每个人手持一枝洁白的花朵,依次放在他的墓前。
墓碑上刻有他的享年,父母是谁, 还有他淡笑看镜头的黑白照。
任谁看到都以为是个年轻人去世,却不知他已经长眠在地下三十年, 算一算也有五十多岁了,如今落叶归根,才终于回到属于自己的家乡。
宋天韵含泪摸着墓碑,对照片上的人说“儿啊,坏人已经被执行了死刑,爸妈给你报仇了,只是一直找不到你在哪里, 如果当初我答应去h大授课, 或许能在那里与你碰面, 可惜, 我那个时候太忙了,从未想过你会出现在h大,如果世上有后悔药该多好,有后悔药我那天就不会去加班,把你留在家里”
宋天韵的闺蜜挽着她的胳膊,让她不要太难过。
“孩子回来了,你不要老是掉眼泪,害他担心。”
站在这里的长辈都曾见证过周卿洲从出生到牙牙学语,想到他小时候玉雪聪明的样子,不免跟着遗憾动容。
连昭是最后一个将花朵放在墓前的,他点三支香插入香炉中,郑重的在墓前磕头悼念。
天空下去绵密的小雨。
傅冽抱着花束站在远处,看到人群散去后,拒绝助理撑开的伞,大步走到周卿洲的墓碑前,缓缓将花束放下,随后不管地面湿润,直接跪下。
接过助理递过来的白酒,倒入杯中,浇三次后给自己倒一杯,一饮而尽。
他一句话没说,只是看着照片上的人。
久久后,傅冽抹一把脸上的细雨汇成的水珠,对他笑了一下。
“宝宁,我还是习惯叫你宝宁,你若还在一定不会介意我这么叫你,我刚刚看到你的孩子了,跟你真的很像,尤其是眼睛和侧脸,你放心,你的孩子我会当成自己的孩子,如果他以后有什么需要,我一定倾囊相助,你在那边如果可以,可以的话,就等等我,如果如果你已经有新的人生了,那就好好的生活,没准我们还能再见到,我希望下辈子还能遇到你”说着说着他便一个字都说出不出来,捧着脸垂下脑袋,耸动着肩膀。
“你走了,我该怎么办。”
傅冽从墓园离开,坐上车后就吩咐助理去调查孩子的事情。
“他在哪里出生,母亲是谁,现在在做什么,我全部都要知道。”
“好的。”
已经过去30年,虽然调查艰难,但只要有蛛丝马迹,依然可以查到许多细节。
连昭把生父的事情全部处理完后,又在爷爷奶奶那里陪了两天,心急火燎的往家赶。
这前前后后足足有半个月都没见到椒椒,小家伙在视频里都有点好像怎么说呢,习惯他不在身边了,问他想不想,也说想,但显然好像没有那么重要了。
可见在孩子的成长阶段,不能出差太久,不然孩子可能都不认识你了。
总之,不可以缺席孩子的成长阶段
当然,他也有点想老板了,也不知道老板最近会不会觉得带孩子很麻烦,或者说,体验到他当初带孩子的不容易
连昭买早的飞机,林澈带着椒椒特意去机场接他。
见到孩子的第一面,他先说的是“好家伙,又逃课了”说完不等爷俩说什么,就直接将一大一小抱在怀里,挨个蹭脸。
“想死爸爸了”
旁边的林澈看着连昭说“我怀疑你在占我便宜。”
连昭狡辩说“你这不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这是在和椒椒说的,对吧椒椒,爸爸超级想你,快来爸爸怀里”说着伸手从林澈怀里接过。
椒椒圈着连昭的脖子,开心的抱紧他。
“爸爸爸爸”连叫好几声,仿佛他是从哪儿蹦出来的一样稀奇。
我的爸爸回来了
连昭一路上都在追问小家伙这半个月都怎么过的,有没有发生什么趣事。
林澈捡了两件事儿和他说。
“上周末带他去体验骑马,本以为他会害怕,没想到还挺勇敢,一个人坐在马背上,教练牵着绳子走了两圈。”眼神欣慰。
连昭赞赏地看一眼椒椒说“我们椒椒这么勇敢,这么棒吗”
椒椒不好意思地靠在连昭的怀里,嘻嘻笑了笑,点点头。
“我一个人哦。”
连昭捏捏他肉呼呼的小胳膊说“我都没骑过马,你可厉害,自己先骑了,也不带我。”
林澈说“这个周六还去,我们一起。”
连昭摆摆手说“我开玩笑,这个周末就算了,我忙了这么久,这周只想躺平好好缓一缓,太累了。”不是说迁坟的事情累,心里其实挺想把这个事儿赶紧做好,但身体在来回奔波中还是消耗了不少精力,那种疲惫感,需要好好闷头大睡几天缓一缓。
林澈点头说“是应该先休息休息,除了骑马,还去室内滑雪场玩了滑雪,他玩的单板。”有小孩专用的单板。
连昭一听来了精神,刮目相看地说“你们这业余生活挺丰富啊,又是骑马,又是滑雪,平时我在家怎么都没想起来带我也去体验体验。”
“平时你都是睡到日上三竿,起来再吃吃饭收拾收拾又要来个午觉,哪有时间去玩这些。”
连昭摸摸鼻子说“看来是我的错了,对了,年底我会带着椒椒去爷爷奶奶那边过年,就是h市,毕竟刚相认,那边希望我能带着孩子一起过年,好好庆祝庆祝,我寻思,往后有的是时间咱们一起过,就答应了。”说完小心翼翼地看着林澈。
林澈不是喜欢胡搅蛮缠的人,闻言虽然怔了一下,但很快就理解他的决定,应允道“是该带着孩子去那边过。”
其实距离过年还有三个月呢,现在才11月,还早,但连昭喜欢提前说,这样林澈也有个心理准备。
两人一路说着话,就这么回到家中。
林澈知道他疲倦,晚上也没有拉着人乱来,没有做什么小别胜新婚的举动,特意让连昭陪着椒椒,给好久没见的父子俩留足时间。
连昭一开始都没想起来临走前黑板对他说的保险箱,他是在家休息了两天,第三天送椒椒去幼儿园后,神清气爽在健身房跑步呢,忽然一个激灵,想起来黑板说等他回家,记得去找保险箱,说是有礼物。
他看一眼旁边在练手臂的林澈,不动声色的按停跑步机,用毛巾擦了擦额头说“我去楼下吃点水果,忽然想吃点啥。”
林澈嗯了一声,连昭步履从容的离开健身房后,立即偷偷摸摸的去三楼,在林澈的卧室,书房,还有影音室转悠。
没找到什么保险箱。
他回到自己卧室,在里面翻箱倒柜,最后在黑板送他的一个摆件下面找到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去酒窖。
酒窖在地下,很宽敞阴凉。
连昭穿过花园,顺着楼梯下到酒窖,打开灯,里面摆放着很多酒架,连昭一排一排的往里面走。
最后在一处空地上站定,看着面前的保险箱。
这哪叫保险箱,这分明是银行才有的那种保险柜,搞得跟拍电影一样。
“好大啊”里面放着什么啊
这么神秘。
连昭疑惑地来到柜前,先输入密码,然后扭转转盘,推开沉重的柜门,然后被里面的东西给震惊了。
“卧槽”
金灿灿的黄金,金条摆放成柱状,足足有几十条,除了金条还有各种东西和一封信。
连昭的目光艰难的从金条上移开,打开信封,认真按照信上所说,抱起里面放着的投影仪,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投影仪,反正是个四四方方的黑盒子,上面有按钮。
把投影仪从保险柜里拿出来后,摆放在空旷地面,按照说明按一下开关。
嗖的一下,一个全息身影出现在连昭的面前。
“”连昭惊讶地看着面前的林澈。
准确的说是全息版林澈。
“哇,昭昭也太聪明了,竟然成功打开按钮,怎么样,惊喜吗喜欢吗别着急,除了金子外,我还准备了其他东西”话音刚落,全系身影的林澈就单膝跪地,打开手中的小盒子,里面放着两枚戒指。
“昭昭,我喜欢你,想和你一辈子在一起,戒指是我亲自设计定制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如果不喜欢,我们可以换,现在,现在我想跟你求婚,可以吗”不同于以往,语气有些笨拙地说着自己的求婚词,随后他拿出戒指,期待地看着目睹这一切的连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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