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文野if线
所有人都知道神木悠白讨厌政府讨厌七号机关, 他连嘴上都不饶人,每每见面都要嘲讽两句。
所以他在资料里夹杂一点对七号机关和政府的秘密实在是太正常了,正常到都不需要多说一句, 但也就是因为这样,在长此以往之下,那些被精心挑选的秘密一点点蚕食着七号机关和政府之间的关系。
政府越来越忌惮七号机关,七号机关越发觉得政府马上就要制裁它们。
但神木悠白可没说谎,他的消息都是真的, 只不过那是双方都不会放在明面上,只会在背地里暗暗操作的手段罢了。
对政客来说背地里做什么事可太正常了。
“为什么悠白要这样做”坂口安吾声音很轻, “悠白在异能特务科也工作了好几年, 所处的位置远比我重要, 可以说他就是政府的文件夹,所有消息都是能通过他的口吐出。”
“这个位置不好干, 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会有敌人以他为目标,只要抓到他就相当于掌控了政府的把柄, 政府里也有人会想要杀掉他, 但是他从未做出过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所以他们也没有理由。”种田淡定的喝了口茶, “在这种情况下悠白能做的如此好, 说明他确实是个非常有才能的人。”
“就是因为这样我和种田长官才会一直护着他, 帮助他抵挡那些政客的责问。”
种田笑了笑, “所以, 他没有把我们牵扯进去啊。”
坂口安吾愣了一下, 他看向种田, “种田长官”
“我现在在想一个问题。”种田摸着下巴, “说起来这是我们一直都在忽略的一个问题,扔开其他另说,为什么悠白他会这么讨厌政府呢甚至讨厌到在这几年里暗暗的挑拨着政府和七号机关的关系。”
“坂口,你知道吗”
“不,我不知道”坂口安吾低下头,“悠白他应该没有什么和政府的摩擦才对,顶多就是和政客之间有一些不愉快。”
种田点头,“他的身份也很正常,可是这样一来不是没有理由了吗”
“这才是最大的疑点。”
“是啊。”坂口安吾端起茶杯,他看着茶杯中的茶梗,茶梗在水面上晃悠了一下后落进了杯底,一圈圈涟漪扩散着,看着淡黄色的茶水,坂口安吾突然想起了他之前和神木悠白在档案室的对话。
「你猜,会不会当时的幸存者还在世,想着总有一天一定要回来复仇呢」
坂口安吾微微怔了一下。
“种田长官,这件事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这只是我无意识发现的,也只告诉了你一个人,上面正在催着我们赶紧带着军警围剿七号机关,真是烦人啊。”种田叹气,“总之,异能特务科是维护横滨安定而存在的组织,管理的是横滨的异能者,这种政治纷争能避则避。”
坂口安吾点头,“那,您联系过悠白吗”
“三个小时前给我发了条消息,以自己受伤的理由强行和我请了一周的带薪假,我把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已经关机了。”种田长官无奈,“什么带薪假,他翘班的次数早就把他的假期耗完了。”
“我去找悠白。”
坂口安吾站起来,“我要去问问他这件事。”
种田看着坂口安吾离开,他摇摇头,吹了一下滚烫的茶水,“年轻人啊。”
“算了,还是先去敷衍一下上面的人吧,要是真的打起来可就麻烦了。”
坂口安吾走在路上,现在是深夜,街道上没有人,路灯陈列在道路两旁,闪烁着昏黄的灯光,不远处是灯火通明的商业区,即使是深夜也和白日一样亮堂,龙头战争过去刚满六年,横滨还是恢复到原来的样子。
他不在意这些,他只想找到神木悠白问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坂口安吾猛地转头看向旁边,他错开身体,一枚子弹擦着他的发丝嵌进水泥地里。
坂口安吾睁大眼睛。
什么有杀手
就在这时,两位军警出现,他们迅速挡在坂口安吾面前。
“你们”坂口安吾有些惊讶。
“是种田长官让我们来的,这是种田长官的电话。”其中一个军警连忙把手里的通讯器交给坂口安吾。
对面的种田长官听到坂口安吾的声音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种田长官”
“在你离开的时候,上面给我发了消息,七号机关宣布和政府割裂,他要求政府给它独立的权利,否则就会将政府的罪证泄露,因为异能特务科的重要性,所以七号机关会对特务科的重要人员进行伏击。”
“这样的话悠白岂不是也会被盯上”
“嗯,我会让人去找他。”种田开口,“外面太危险,坂口你先回来,在情况明朗之前不要随便出门。”
坂口安吾沉默了几秒钟,“是吗”
“对了,还有一件事。”种田知道坂口安吾曾经为太宰治的洗白做了很多,太宰治在暗地里为政府工作两年换取了新的身份,做身份洗白的同样是七号机关,“七号机关和政府决裂,你要注意一下你那位朋友的身份问题。”
“太宰的消息也会被暴露”
“谁知道呢,对政府来说,曾经洗白了一位黑手党的干部,这也算得上是丑闻。”种田道“趁着事情还没到最严重的程度,先回来对太宰治的身份做一些处理。”
“至于悠白,他能这么多年好好活着,从来没有被那些厌恶他的政客伤到,现在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被七号机关逮到。”
坂口安吾皱眉,“但愿如此。”
在回去的时候坂口安吾给神木悠白打过几次电话,就和他翘班拍昙花的那一周一样,坂口安吾打不通他的电话,特务科里的信息追踪也找不到他的位置,他就像是神秘消失了一样再也找不到人。
但是这一次,坂口安吾却已经无法相信他是和之前一样去拍所谓的昙花。
对了,昙花
坂口安吾突然想起了什么。
当年神木悠白无辜翘班一周,回来时带着照相机和很多张昙花,笑着说自己去拍下了昙花的模样,但是按理来说,昙花虽然是只开一瞬就谢掉的花,但是不是要开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他当然可以在差不多两三天内去蹲守昙花,一周时间实在是太多了。
当时他只觉得是神木悠白玩儿的忘记了时间,让他写了检讨后就放过去,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这一周都做什么去了
这样想着,坂口安吾看向神木悠白留在办公室里的电脑。
他走到电脑前,接着把屏幕和主机打开。
作为一个情报员,神木悠白的电脑里装着很多东西,一些有的没的混杂在其中,开机也设置了非常麻烦的开启条件,但是坂口安吾也是情报员,而且他很熟悉神木悠白,所以可以从神木悠白的习惯中找到他的电脑开机方法。
叮咚一声,电脑开启成功。
坂口安吾开始搜索神木悠白电脑中纪录的东西。
但是坂口安吾越看越心惊。
罪案、疑点、证据七号机关和政府为了变得强大做过很多枉为人的事情,这就算了,因为在以前的异能大战中失败,政府对外界卑躬屈膝,导致多次异能组织都通过政治交涉潜入进来,让不少地方成为租界,甚至是变成三不管的擂钵街。
那些连坂口安吾都不知道的东西被一条条一列列纪录在神木悠白的档案里。
在那些骇人听闻的丑闻数目中,是他曾经拍摄的昙花,白色的花突兀的处在中央,那些肮脏的事情衬托的它是那么干净。
神木悠白到底记录了多久调查了多久,又策划了多久。
包括当年龙头战争的起因、延续和发展,他调查的一清二楚,全部都纪录在里面。
“坂口先生”
坂口安吾猛地合上电脑,他站起来转过身,接着才咳嗽一声,“进来吧。”
“是”军警立刻进来,他拿着一张纸进来,上面是政府的命令书,“政府下了死命令,要求坂口先生带着军警清剿七号机关内的异能者,政府声称这是特务科的分内事。”
接过命令书,打发军警离开,坂口安吾转身把这张纸放在桌子上,接着他重新把电脑打开看着上面神木悠白纪录的东西。
“在你眼里政府和七号机关都是罪无可恕的存在吗”
坂口安吾呢喃着,“你到底是为什么才会这样义无反顾。”
后来,政府和七号机关之间的战争全面打响,虽然没有在明显上的交火,但依旧相当紧张,异能特务科和军警一直在戒严,生怕有外来组织趁着这个情况来做什么额外的事。
坂口安吾忙的要死,他需要去处理政府各种乱七八糟的要求,还需要保护横滨的安全,不要让普通人的生活受影响。
种田长官也很忙,他得把异能特务科从这场政治内战中摘出来。
他们没有哪个人再有时间去寻找神木悠白。
后来,七号机关公开了政府的罪证,其中包括政客们和黑手党勾结的证据,猎犬的首领福地樱痴公开承认政府的某些手段过于让人不齿,福地樱痴的身份和地位说这样的话,这让政府直接在舆论上输的一塌糊涂。
但政府终究是政府,他们气急败坏。
在以前的时候他们是一体的,七号机关为政府处理罪证,现在他们是分开的,七号机关只不过是被政府威胁的可怜人。
在长久的互相忌惮中,政府也掌控了部分七号机关的证据。
于是一场精彩的狗咬狗出现了。
异能特务科看着他们在互相撕咬,想起了神木悠白的话,种田长官和他坐在一起看着这场已经无力改变的战争,面容带着一点无奈。
“或许悠白说的没有错,不管是上层政府还是七号机关都走偏了路。”种田叹口气,“在七号机关诞生的那一刻,所谓的政府的黑暗就不允许出现在人面前,这确实是一种非常极端的做法。”
“政治一直都这么黑暗。”
“但是,这场黑暗的政治并没有带来什么好处不是吗”种田倒是对现在的情况接受良好,他甚至有心情给自己泡了不错的茶,一边喝一边看,没有丝毫紧张的情绪,“搞成这样也不是完全都是坏事。”
“不是坏事吗”
“最起码对我们特务科来说,不算是坏事。”种田继续喝茶。
所谓的政治到底有什么用让这群人占据着权利的最顶峰,却到最后连国外异能组织要毁掉整个横滨都无法正面出手,因为被所谓的政治牵扯,他们不得不放组合入境,不得不隐藏在幕后只能委托侦探社处理。
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组合在横滨胡作非为。
如果所谓的政治真的是这样的话,那还不如像现在这样,看他们狗咬狗来个同归于尽。
砸掉腐烂的地基后重新建造新的地基。
“但是,还是不知道悠白为什么会这么做。”
“我倒是发现了一点不对的地方。”种田道“他的身份有问题。”
坂口安吾愣了一下,“身份”
“神木悠白的父亲名为神戸万叶,是曾经政府医院的天才医生,15年前从医院辞职后开了一家诊所,理由是想要给儿子足够的陪伴,他的孩子就是神木悠白。”
“当年神木悠白十岁,是他初恋和他意外怀孕后生下的孩子,因为家贫和没有父亲所以性格并不开朗,最后终于撑不下去,女方把孩子扔给了神戸万叶离开,当时神木悠白已经有些轻微自闭,于是神戸万叶才会辞职后陪伴他。”
坂口安吾有些惊讶,“悠白还有自闭的时候”
“但是在调查中,我发现神戸万叶并没有这样一个初恋,他们之间也没有血缘监测报告,是不是亲父子存疑哦。”
“不是亲父子”
“谁知道呢。”
但是,15年前。
坂口安吾迅速想起了神木悠白在那天晚上递给他的文件。
「你猜,会不会当时的幸存者还在世,想着总有一天一定要回来复仇呢」
15年前,政府和法国在法租界一起研究的军用人工异能,因为事故爆炸后所有证据都被销毁,目前唯一知道的实验体是港口黑手党的五大干部之一中原中也,但是,当年参与人体实验的实验体绝对不可能只有中原中也一个。
街道上一片萧条,因为军警的通知,大多数人都留在了家里,学校停课店铺停业,到处都人心惶惶。
政府和七号机关的对抗还在继续,它们陆续抖落着对方的罪证,每一条都让普通人的大脑都仿佛炸掉一次。
人体实验、龙头战争、乃至于不久前的异能大战,险些被巨鲸砸烂的横滨,这些全部都是政府和七号机关造成的恶果,每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冷眼围观这场狗咬狗。
神木悠白走在街道上,今天是他请假的第七天。
说起来之前请假也就请了七天,要回去上班了,真不想上班。
神木悠白伸了个懒腰,乌鸦被他突然的伸手动作搞得一晃,小乌努力的站稳后对着他的头发就戳了一口,他也不在意,只是打着哈欠往特务科的总部走。
就在这时,神木悠白看到了特务科附近的咖啡厅外围,坂口安吾正坐在那里,他敲着键盘,耳朵上带着耳麦,正在和耳麦中的人对话。
神木悠白移开视线看向旁边的高楼,他挥挥手,“去。”
小乌从他的肩膀上飞起来,下一刻便飞向神木悠白刚才看向的位置,神木悠白走向坂口安吾所在的方面,接着坐到他对面的椅子上。
坂口安吾愣了一下,他抬起头来便看到了神木悠白。
“悠白”
“你知道自己坐在这种位置非常危险吗”神木悠白抬起手指向上空。
下一刻,一个人惨叫着从楼上落下来,他手中端着狙击枪,不知道是杀手还是七号机关的人,黑色的乌鸦从空中落下站在神木悠白的肩膀上。
“看吧”神木悠白微笑。
坂口安吾沉默的注视着神木悠白,接着他摁了一下耳麦,让通讯断掉,接着他才开口,“我知道很危险,我在这里就是为了当诱饵引出这些人。”
“诱饵”神木悠白趴在桌子上,“什么时候需要你当诱饵了”
“政府想要尽快把七号机关的反叛问题处理好。”坂口安吾继续敲击着键盘,“这件事很麻烦,要是一直这样下去它们可能会出现实质性的战争,会有很多无辜人被牵连其中。”
“这样,但是它们已经停不下来了吧,都到了这种程度,谁停下就相当于投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消灭。”
坂口安吾敲击键盘的手指停下来,“对,你说的没错。”
“但是悠白,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为什么要把事情导向这种方向”
神木悠白眨眨眼睛,“咦安吾在说我吗”
“为什么会这么仇视政府和七号机关。”
“拜托,告诉我真相。”
小乌从神木悠白的肩膀上跳下来,它在桌子上跳来跳去,看上去完全没有察觉到现在紧张的氛围,一只换算成人类已经是中年人的乌鸦还时时刻刻想着玩儿。
神木悠白眼神温和的注视着小乌,片刻后才开口。
“因为,受害者想要复仇啊。”
“不就是这样吗”神木悠白微笑着,语气轻飘飘的很,“所有人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但是我却觉得这实在是一句不通常理的话,受害者受到伤害却让他选择原谅,这实在是太难过了,这所谓的仁义道德只不过是在苛责他而已。”
“我就不这样,我受到伤害,就一定要亲手还回去。”
“很多人都说我极端,没办法,我必须这么极端着才能让自己好好的活下去。”
坂口安吾低下头,“是,15年前的,法租界爆炸,军用”
“没错。”没等坂口安吾说完神木悠白就打断了他的话,“军用人工异能实验,无数实验体中的一个,试作品乙零号,非常意外的活了下来,不过,我本来就叫神木悠白,在成为实验体之前便是叫这个名字。”
有名字的人,15年前神木悠白大概也就只有十岁,所以他是那一批不知道来历的实验体。
“你加入特务科就是为了复仇”
“只是找个工作而已,因为被催促着适应社会,结果遇到了种田长官,安吾,你要明白,我从未想过要利用异能特务科。”
神木悠白和政府里的政客是不一样的。
他的爱和恨是如此的清晰,他的厌恶和喜欢也那么的明朗。
他从不掩饰自己对政府和七号机关的讨厌,只是所有人不相信他罢了,他清晰的在表达着自己的怨,也在自顾自复仇,他光明正大他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因为他是受害者,赤着脚都比七号机关站的高。
坂口安吾记得那张照片,唯一留下的试作品乙零号的档案,黑发的男孩染满鲜血,他惧怕的缩在墙角。
他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神木悠白的头发是白色,他甚至不敢想这到底是为什么。
“我依旧还是觉得,破坏的地基啊,还是重新制造新的比较好。”神木悠白微笑着这样说。
坂口安吾低着头,片刻后他才开口,“你立刻回去上班吧,翘班七天都忙死了,赶紧把你的工作补上。”
说着他站起来把电脑合上,一副要马上返回的模样。
“安吾”神木悠白声音很轻的喊了他。
“种田长官说过,异能特务科绝对不会参与政治内斗,我们是为了保护横滨规范异能者所存在的机关,不要特权也不能被限制,因为我们要守护「书」,那是最不应该被利用的欲望。”
“你的档案我和种田长官已经处理好了。”
“下不为例。”
说完坂口安吾便直接离开,只有神木悠白依旧坐在原先的位置。
从为了目的抛弃良心开始,政府就走向了极端。
但是,异能特务科还是有良心的,他们查到了许多东西,查的越多,那份良心便越痛,他无法假装自己冷漠,也无法不管不顾。
最后,那就这样吧。
终究不过是受害者挣扎的复仇罢了,这是政府该承受的恶果。
看着坂口安吾的背影,神木悠白笑了笑,他逗弄着桌子上的小乌。
“小乌,爸爸又说对了。”
“虽然坏人那么多,但总有一些好人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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