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被两只猫激起了变强变强再变强的信念, 夏油杰清洗完一个楼层后咒灵玉多到连身上的裤兜衣兜都装不下，最终被他放入了云外镜中。
虽说都市传说协会尽干些垃圾事，十有八九背后尽是阴谋, 但正如五条悟说的, 对于咒灵操使而言，这里就是一个能抽出各种优质咒灵的限定池子。
来到下一层时, 脚刚落在地板上, 周围的景物倏地一变。
一个嘶哑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僵硬地响起。
“我我”
夏油杰扭头看过去, 却见三步开外的地方站着一个身穿浅色风衣, 拎着一把生锈大剪刀, 拥有着完整女性形态的人形咒灵。它的脸上蒙着脏兮兮的绷带，嘴角的豁口让它说话时将嘴角一直咧到了耳根, 露出獠牙一般的利齿来。
而它凌乱的黑发间, 一只又一只眼睛睁开, 直勾勾地看向夏油杰, 然后嘶哑着问出了那句名言。
“我漂亮吗”
夏油杰精神一振, 出现了，是假想咒灵裂口女
感受着加诸在身上的力量, 夏油杰立刻分析出这个领域在他回答问题前会强制双方互不侵犯。虽然不够完善，只是一个简易领域，咒力气息也还没到特级的高度，属于一级以上特级未满，但是，这是一个不错的收获。
夏油杰没有回答裂口女的提问，他保持着被领域定住的姿势, 陷入了思考中。
别误会, 不是他现在没法脱身, 而是
被「咒灵操术」收服的咒灵会失去成长性，裂口女再怎么比一般一级咒灵强，它也是特级未满。就这么收服了，是不是有些可惜
不知道他揍它一顿，能不能成功将它揍到特级。
值得一试
至于这个简易领域的限制，对于夏油杰而言十分好解决。
谁叫他跟一般的式神使不一样，用「咒灵操术」收服的咒灵并不会呈现出他的咒力气息，反而会保持原有的咒力状态，除了臣服于夏油杰的命令以外，看着跟其他咒灵没有什么区别。
连高专的天元结界都将他和他的咒灵当成不相同的个体，放出没登记过的咒灵就响警报。
所以，夏油杰的咒灵动手，不算他攻击裂口女。
“嘻嘻。”轻笑声在简易领域中响起，一身华美十二单的化身玉藻前出现在领域中。它掩口轻笑，狐狸眼弯出诡谲的弧度，周围以咒力凝聚而来的简易领域发出细小的“咔咔”声，无数裂缝迸裂开来，撕碎了这一方领域。
京都御所的幻象显现出来。
传说中，狐妖玉藻前曾幻化成绝世美女，让鸟羽天皇倾心于她，事迹败露后为军队在那须野所杀。这只化身玉藻前是假想咒灵，受到人类的恐惧和想象所影响，其领域形态直接复刻了当年的皇城御所。
“轰”
有领域加持的化身玉藻前立刻对裂口女展开了攻击。
“咔嚓”
裂口女立刻反击，无数生锈剪刀纷纷绞向化身化身玉藻前。
夏油杰飞速后退，将战场留给裂口女和化身玉藻前。
就在夏油杰围观化身玉藻前和裂口女扯头花，菅原悟和五条悟各自瞄准了潜藏在烂尾楼里的特级咒灵，谨慎动手尽量不将对方祓除掉的时候，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帐外的高楼上。
糊弄普通人的帐在他眼中完全没用，一身黑色羽织和服，留着刺猬头，黑色虹膜几乎覆盖整颗眼球的男人遥望着不断发出爆炸声的烂尾楼，徐徐展开一把白折扇，半遮住脸庞，喃喃自语道“啊嘞啊嘞，居然是六眼，糟糕，真是糟糕。”
换个人，咒术界唯一那个特级咒术师九十九由基也好，最近声名鹊起堪称咒灵克星的咒灵操使夏油杰也罢，都不是问题。他打不打得过另说，但他完全能够自如走进那栋楼中，将属于他的东西拿走。
但六眼在，他还没有在六眼下完全隐匿自己的自信，尤其听说咒术界最近不太平，五条家又搞事，连六眼都能多出一对。
他完全不敢靠近烂尾楼，生怕被六眼注意到。
可惜他这五十年来的布置和那四分之一的茶锅了。
“在目标达成前，果然应该再小心些。”
男人最后看了一眼烂尾楼，果断转身离开。
混入热闹的歌舞伎町后，男人拨通了一个号码。
“柳田，我们在人类政府里安插的都市传说协会被拔了不是奴良组，是咒术师来的是六眼，那四分之一的茶锅暂时拿不回来了安心，你去联系那个诅咒师，他在咒术总监部高层有人，会帮我们拿回茶锅碎片。”
“毕竟，当年可是他将百鬼的茶锅送给了山本先生，他也一定很想看到多年前的老朋友重返人间。”
挂掉电话，男人重新抽出折扇，轻敲掌心。
“啊，是圆潮先生”衣着暴露的女人踩着高跟鞋兴冲冲地跑到男人身边，艳丽妆容下，她的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期盼，语带急切地说道“您今天来我们的店吗”
在她的认知中，眼前身披黑色羽织的圆潮先生是非常有名的说书先生，他带来的故事各有各的惊险刺激，让人欲罢不能。在歌舞伎町难熬的夜晚里，圆潮先生的故事会是难得能让她们获得放松的时候。
“好啊。”身披黑色羽织的男人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笑着对女人说道“最近我听到了几个不错的故事，就分享给大家吧。”
普通人所无法看到的黑暗气息涌动着，伴随着圆潮的轻语，轻轻缠绕上女人的脖颈。
女人无知无觉地笑道“真是太好了。”
“果然”夏油杰叹气，他捏着那一颗黑漆漆的咒灵玉，难掩面上的失望，“单凭暴打不足以将一级咒灵变成特级。”
没有智慧的生物哪怕被打得再惨，它本身也压榨不出什么负面情绪来突然升级。任务中会出现咒灵突然升级的情况，往往是受到了周围人的负面情绪影响。
夏油杰没什么恐惧情绪给它，化身玉藻前一特级咒灵又绝对压制特级未满的裂口女，裂口女弱小可怜又无助，自然无法给它升个级。
夏油杰从云外镜取出早已准备好的矿泉水，先用水润润喉咙，然后将这颗咒灵玉往嘴里一塞。
他皱着眉，尽量忽略这爆炸般的恶心味道，以着最快的速度咽下了这颗咒灵玉。
感受着咒灵空间里多出了这么一只一级假想咒灵裂口女后，他翻了翻裂口女的记忆，表情微变。
这只裂口女是假想咒灵，在二十九年前裂口女的都市传说横扫校园，引来全社会民众的不安与恐惧时诞生出来，最初只是一只三级咒灵。但它甫一诞生出来便如同安装了gs定位仪，循着扮演它的人类而去。
在咒灵裂口女吞噬了它的扮演者后，它的等级一跃成为了现在的一级以上，特级未满。之所以这些年来咒术界一直没有发现它的存在，各地有关裂口女的残存传言并没有带来什么伤亡，是因为有人将它封印了起来。
还不是时候。那个声音轻飘飘地说道，紧接着，它就被投入了什么东西里，一封就是二十九年。
都市传说协会的一切，果然都是阴谋
与此同时，载着七海建人、灰原雄外加不知算是嫌疑人还是证人的桥本优树，辅助监督仓田亮稳稳地把握着方向盘，正在向东京咒术高专的方向驶去。
刚驶入盘山道的范围，一个身影忽然出现在车前。
仓田亮眼瞳猛缩，他猛地踩下刹车。
刺耳的轮胎摩擦声中，桥本优树瞪着眼睛，他看向拦车的那个人，不，是乌贼怪物，猛地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它来了，它又来了”
挡在他们车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地下停车库里被七海建人和灰原雄联手祓除掉的咒灵乌贼男。
“怎么会”灰原雄震惊，他和七海明明干掉它了
“灰原，你留在这里保护他和仓田先生。”七海建人拎着咒具就下了车，“我来对付它”
都市传说总部，已经化为咒灵巢穴的烂尾楼中，刚得到裂口女一些记忆的夏油杰顾不上挨层楼收拾咒灵。循着记忆里裂口女被封印地方的所在，他一路向下冲去。
“轰”
“轰隆”
两声巨响，紧接着是相似度极高的合声。
“杰，给你”
47
两只破破烂烂的特级咒灵被拎在手中，两双苍蓝色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向夏油杰，像极了从外面叼回死老鼠小麻雀的猫咪，矜持中透着些许得意，得意的同时伸出试探的爪爪。
快，快夸他
夏油杰“”
夏油杰目光下移，看着菅原悟和五条悟拎在手中的残破咒灵，跟他刚刚吞掉的裂口女不同，这两只是24k纯金的特级咒灵
不愧是六眼，跟需要刷楼层开盲盒的他不同，他们是直接冲向头奖。
咒灵操使自带的收集癖让他可耻地心动了。
“真厉害。”夏油杰不吝夸奖，认真许诺，“明天我请你们吃喜久福吧，限量版的。”
一只特级三亿円，全换成甜食投喂这两只猫。不过，虽然他们的六眼需要定时多摄入一些糖分，但也不能太多，这个量果然需要他好好把握。
五条悟一口答应，喜久福诶，限量版的，杰买的
菅原悟却眨了眨眼睛，小声地道“比起喜久福，我果然还是更期待杰亲手做的甜食。”情商城府比某个青少年高出一大截的成年男人露出一个不好意思又满怀期待的笑容，“不是甜食也可以，只要是杰做的，我都喜欢。”
五条悟“”
哇靠，这老不羞，他竟然敢可恶，他之前怎么没有想到
杰做的甜食杰亲手做的甜食杰穿着狐狸图案围裙脸颊沾到一点糖粉亲自在流理台忙碌最后亲手做出来的甜食，再来一句“请用吧，阿娜达”
五条悟的喉结动了动，他明明并不饿，但就是幻想着夏油杰站在流理台前的那一幕，口腔里竟然开始分泌口水。他下意识看向杰，一眼就看上了夏油杰修长白皙的颈项，这饥饿感莫名就汹涌起来。
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没有杰亲手做的甜食，杰的脖子让他啃两口，其实也是可以的。
他保证，绝对不给杰咬出血了。
“杰，我想”五条悟眼巴巴地盯着夏油杰的脖子，盯得一旁的菅原悟冷冷看过来，两双六眼对视，激烈的视线交流噼里啪啦自带火花。
夏油杰“”
眼见着两个六眼就要打起来了，夏油杰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好了，你们两个，明天不行，你们想要的话，那就再等两天吧。”
夏油杰自认不是厨艺高手，未免做出来的甜食毒死咒术界这两个珍贵的六眼，引来五条家的追杀，他决定闭关修炼两天。
“杰你最好了”五条悟立刻扭头，春光满面地说道。
至于啃脖子，虽然他真的很想啃，但菅原悟在旁边呢。他得防备着菅原悟，万一他啃了杰的脖子后，菅原悟也瞅准机会啃杰的脖子呢。
在无法真正干掉对方，将他重新塞回棺材里前，他果然还需要忍耐。
他其实也没有那么饥饿。
菅原悟横了五条悟一眼，别以为他没有注意到这不肖子孙盯着他祖奶奶脖子时那色眯眯的小眼神。杰的脖子修长又白皙，喉结凸起的弧度都十分吸引人，每次他不小心看到的时候都会礼貌地移开视线，才不像是五条悟这混账子孙，盯着就不挪眼睛了。
呸
递给夏油杰咒灵的时候，菅原悟和五条悟又起了冲突。
“先吸收我这只特级咒灵。”菅原悟试图将手中咒灵第一个放在夏油杰手中，“它是都市传说中那个鬼来电形成的特级，是个精神系，还会幻术，很好用的。”
“先吸收我这个特级”五条悟不甘示弱，他嚷嚷道“是鬼娃娃花子哦，杰，是花子。这只咒灵会瞬移，超方便的”
“精神系，实用”
“空间系，方便”
“先来我抓的这只”x2
夏油杰“”
夏油杰不得不将禅戾放回云外镜中，同时伸出两只手，一边一个，将这两个倒霉遇上了六眼的特级咒灵同时搓成咒灵玉。
即使同时搓成了咒灵玉，菅原悟和五条悟依旧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看个没完，似乎想要看夏油杰先吞哪颗咒灵玉。
夏油杰毫不犹豫将这两个咒灵玉放进云外镜里，一脸镇定地说道“我回去再吃。”
菅原悟和五条悟同时露出失望的表情。
夏油杰手指动了一下。
讲道理，有时候他真想在这两个家伙面前亮出一面镜子，让他们好好看看他们脸上时不时同步得一般无二的表情，还好意思嫌弃对方呢。
抬手揉了揉眉心，夏油杰道“好了，我之前在楼上收服了一只咒灵，是裂口女。根据它的记忆，它们这些被协会制造出来的都市传说，吞噬了扮演者达到一定实力后被会封印起来。如今看来，应该是封印出了问题，这才害了这里的人。”
如今想想，桥本优树口中那个“扮演人头犬太过投入地工作以至于人都失踪了的前辈”应该就是被终于诞生出来的咒灵人头犬吞噬了。不过，跟之前销声匿迹其实被封印起来的裂口女等咒灵不同，这里的封印应该是出了问题，所以全国各地不断出现人头犬的传闻。
所以，一直封印了这些咒灵的东西是什么
“封印”菅原悟摸了摸下巴，他低下头，苍蓝眼眸直直地看向某处，“应该是这个方向吧，那里的气息有些不对劲。”
五条悟也注意到了那个位置，他伸出手指，指尖凝聚着暗红的光芒。
“我看到了，杰，我这就给你开道”
夏油杰面色微变“等等，悟你”
“术式反转，「赫」”
五条悟一层层下楼多麻烦，看他开一条直达通道
“轰”
一声巨响，下方楼层被暗红色的光芒贯穿，从上到下，从十八楼到地下一层，力道控制得刚刚好，这毁灭性的能量在湮灭掉地下室屋顶后刚好抵消。从地面开出来这个能够容十个人集体蹦极的窟窿中，夏油杰低下头就能够看到地下室正中央摆着的那个黑色祭台和摆在上面的东西。
啊，咒术师的视力真好。
夏油杰“”
很好，又拆了一回房子呢。
自诩正经人，一般不拆房子除非不小心的夏油杰无言地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五条悟，断然道“这一次你自己写检讨。”
五条悟“诶”
撂下这句话后，夏油杰召唤出虹龙，然后毫不犹豫地往下一跳。
检讨归检讨，但这条方便之路还是要利用起来的。
“啧。”菅原悟瞥了一眼似乎被检讨打击到的五条悟，给一个嘲讽的语气词自己领悟一下，然后紧随其后，跟着跳了下去。
“混蛋”终于从检讨的打击中回过神来，五条悟怒斥占便宜的菅原悟，也跳了下去。
地下室中，三人同时看向祭台上摆着的那件东西。
祭台漆黑，鲜血混合着有别于咒力的晦暗气息勾勒出诡谲的纹路，看着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而祭台上则放着一块黑紫砂瓦片，看形状和弧度似乎是茶壶这类器皿的一部分。
这块瓦片正面向上，散发着不详气息的黑色液体积蓄在瓦片弯起的弧度中。
“好臭。”五条悟捂住鼻子，一脸嫌弃，恨不能补一发「赫」将这些玩意儿消灭干净。
“虽然只是一部分，但依旧是特级咒具。”菅原悟像是嗅觉失灵了一样，他认真地盯着瓦片里的黑色液体，“这些液体”
夏油杰凑过去，视前方臭味于无物，神情严肃地道“悟先生看出什么了吗”
“这是人类恐惧情绪的具现化。”菅原悟语带诧异，还真是世界之大，咒具无奇不有，居然还人收集这种东西。
或者，收集它的不是人
“恐惧”夏油杰下意识道，“拿来喂咒灵能增长实力”
“原则上是可以的，但那些液体被碎片本身封印住了。”
菅原悟去拿那块碎片。
“嗡”的一声，黑中带红的晦暗气息倏然上涌，试图缠上菅原悟伸出去的那只手，但被「无下限」尽数隔绝。
菅原悟抖了抖手腕，蓝色的咒力一闪而过，震碎了那些试图诅咒他的力量。而在碎片被菅原悟拿着，彻底离开祭坛的那一刻，无形的力量激荡开来，漆黑祭台发出了细小的咔嚓声，紧接着就化作沙尘，簌簌落下。
菅原悟若有所思地看着化作齑粉的祭台，转而对表情严肃的夏油杰说道“我想起来了，这个力量，有些像是妖怪们的畏。”
“畏”
“对。”菅原悟点头，“妖怪因其血脉定强弱，有些妖怪天生弱小，为了变强，除了可以吞噬人类生肝或强大妖怪的血脉以外，还可以利用人类对他们的畏惧之心。融入了畏的妖力，确实变强了一点。”
虽然在当时真正的强者看来，这种手段很不入流，不值得在意，以至于再见到这股镌刻在祭台上的力量时，菅原悟一时间都没有想起来。
菅原悟抖了抖碎瓦片，里面的液体稳稳地黏在碎片上面，没有流下来。
“这个特级咒具原本的形态应该是茶壶，能够收容畏。咒灵诞生于人类的负面情绪中，其中就有畏惧，所以这块碎片能够封印投入其中的咒灵，并从它们身上提取曾经吞噬下去的恐惧情绪。”
咒灵诞生于负面情绪，恐惧只是一种，但不是唯一。只要那些都市传说还在外流传，就会有远远不定的负面情绪传递到它们的身上，进而被茶壶碎片分走一杯羹。
“到底只是一块碎片，超出了封印的上限，那些咒灵就逃出来了。”菅原悟做出了总结。
“茶壶”夏油杰一脸古怪，“难不成还能用来煮茶拿畏煮出来的茶水，要喂给妖怪喝吗”
“谁知道呢。”菅原悟耸了耸肩，“说不定是给人类喝呢。”
夏油杰“”
茶壶碎片里面的液体取不出来，但已经被夏油杰当成了喂咒灵的饲料。菅原悟翻出一只匣子，将碎片往里面一放，再往上面加上几道封印。
跟在高专只学了一点封印皮毛的夏油杰不同，菅原悟展现出来的封印术相当高级。
“一点小把戏。”菅原悟笑得矜持谦逊又隐带得意，“杰喜欢的话，回头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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