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似曾相识恭喜您抽中伪装魔法再补买一些章节即可解除。 很难想象这样一位看起来好似对什么都有些提不起来精神的大师兄, 竟然还藏着这样一手。
所以虞绒绒悄悄地把目光落在了另外一条兔腿上。
二狗敏锐地发现了她的视线,飞快张开翅膀挡住了她的视线,头上颇为稀疏焦黑的毛无力地立了起来“看什么呢那是你二爷爷我的”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拎起二狗的翅膀, 将它毫不留情地扔去了一边, 然后递了另一串兔腿过来。
虞绒绒有些不好意思“不然,给二先吃”
到底很难把“二狗”两个字说出口。
傅时画笑了笑“接着吧, 二狗一会儿要去吃别的东西,不能被占了肚子。”
二狗在他手下扑棱挣扎了两下,显然有话要说, 却被傅时画轻飘飘一个眼神逼了回去, 终于老实了下来。
一只兔子满打满算也没多少肉, 虞绒绒吃完第二条兔腿的时候,明明在吃东西的时候也十分慢条斯理的傅时画竟然已经解决了剩下的兔肉, 再一弹指, 点灭了面前的篝火。
天色较之此前更暗了一些, 面前的光源再熄灭,四野倏而陷入了某种寂静之中。
“不早了, 本来现在我已经在带着二狗干活了, 但没有剑, 去了也是白去,看来只能先去驿站歇息一晚, 再做打算了。”傅时画站起身来,再向虞绒绒伸出一只手“还站得起来吗”
“谢谢大师兄,不过没那么疼了, 我自己可以的。”虞绒绒没有去接那只手,她撑了一下地面,就准备自己站起来。
却听傅时画顿了顿, 道“兔肉虽香,却也到底难以饱腹,今夜夜色已深,总得找个地方过夜,明日再继续想办法。前面那个驿站我去过,夜宵做得还算不错。你介意先住一夜吗”
虞绒绒也不知傅时画是路过这里,还是有别的事情要忙,听他这么说,声音中也并无焦急,知道或许还耽误得起,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也好。实在是给大师兄添麻烦了。”
半个时辰后,傅时画扔了一小把银豆子在驿站的桌子上,特地将驿站厨子叫出来,细致地问了虞绒绒的大致口味后,报了十几个菜名,再看向虞绒绒“还有什么其他要添的吗”
“没有了。”虞绒绒很是怔忪了一下,她难以想象有人只是随便问了几句自己的甜辣咸淡口味后,就能把她爱吃的东西全都拿捏得这么准。
话说回来,怎么会有人能如数家珍地记住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菜名
而且对方的这种记住好似和过目不忘并不一样,更像是因为太过熟悉而信手拈来。
她一边震撼,一边礼貌问道“不过,请问,贵驿站可以使用自带碗筷吗”
驿站厨子一愣,他的人生里还没听说过这种要求。
不过面前圆脸的小少女看起来确实粉雕玉琢,简直一看就是家里娇生惯养出来的,而她说话的声音更是十分柔和,让人觉得自己理所应当要同意她的所有要求。
“当然。”驿站厨子下意识应道。
便见虞绒绒从乾坤袋里掏出了一整套素来都是贡品的谵明骨瓷茶碗器具,再微笑着看向他“不够再问我要,麻烦您了。”
驿站厨子双手颤抖地举着那一套价值可谓连城的餐具,脚步飘忽地向后厨走去,二狗欲言又止,看了一眼虞绒绒,又看了一眼傅时画。
后者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感慨道“我本以为我已经足够挥霍无度骄奢淫逸了,没想到虞师妹竟然还是能让我大开眼界。”
虞绒绒腼腆一笑“毕竟我姓虞。”
“名不虚传。”傅时画笑意更深了一点。
一个颇为荒僻的驿站居然还有二楼隔间雅座,傅时画挑了二楼靠窗的位置,抬手要请虞绒绒坐下,却见她又从乾坤袋里取出了漂亮的绢布铺在了椅子和桌面上,甚至还找了找,给二狗翻出来了一块软垫,这才收拢衣裙,坐了下去。
二狗没想到自己还有如此待遇,呆滞片刻,一头砸在了软垫上,幸福地打了个滚,眼睛里写满了惬意和满足,不由得心道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姑娘。
驿站之中很是熙熙攘攘人声鼎沸,比往日显然还要更热闹一些,其中大半都显而易见是散修。
这是距离赤望丘最近的驿站,赤望丘既是山林丘陵地貌,其中人烟罕至,常出产灵草,又因为处于入仙域境内,御素阁的管辖范围之内,所以外圈的妖兽魔物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很是安全。
因而不仅御素阁自己的弟子们会常来这里做做任务,采些灵草,有些居住在附近的凡人也会来这里碰碰运气。毕竟如果运气好,采到哪怕一株灵草,售卖出去都可以够全家老小至少一个月的用度。
傅时画对着虞绒绒顺手也给他铺了的那张湛蓝色绢布短暂地顿了一下,才坐了上去。
有了银豆子的力量,厨子上菜飞快,不多时就摆了一整桌。
平心而论,这种地方的驿站厨子还能做出来这么多种夜宵,其实已经算是让人惊喜了。
问题在于,吃夜宵本来是一件快乐的事情,但如果变成不得不吃,那就不快乐了。
傅时画虽然没有再多说,但虞绒绒却记得二狗刚才说的话。
虞绒绒其实也蛮着急的,任谁都不想要一把别人的剑在自己体内,可细细算来,除了现在就回宗门找长老们想办法之外,竟然也只剩下了大吃一场试试看这一条路。
实在有些荒唐。
她当然可以提议回宗门,但她也难以解释自己扔出去的那张符是什么,从何而来,她为什么会画这样的符。
反复权衡之下,圆脸少女抓着筷子,有些闷闷不乐地将一块红糖糍粑放在了自己碗里,再用筷子在上面捣了几个孔,轻轻叹了口气,硬是吃出了视死如归的气势。
人声有些熙熙攘攘,虞绒绒一边埋头苦吃,一边有隔间外大堂的闲聊飘入耳中。
“你问我为什么来这儿这不是听说,有一个已经夫唯道的魔族死这儿了,我来看看能不能在御素阁清理了现场之前捡捡漏吗”一道男声响了起来,他环顾了一圈四周递了目光过来的人,粗声粗气道“看我做什么嫌我嗓门大难道还有谁不知道这消息吗还是说,你们一个个的不是为了这个来的”
“这位真人,若是真的要入那弃世域,大家各凭本事便是,现在说这么多又有什么意义呢”又有一桌上,有白衣男子“啪”地一声展开折扇,风度翩翩地摇了两下,才温声道“诸位之中如果有还未踏入修道之门的,建议改日再来,以免遭遇不测。”
弃世域
这里什么时候竟然新形成了一个弃世域
难怪驿站里突然多了这么多形形色色的散修。
听到这三个字,虞绒绒的筷子一顿,从碗边悄悄抬眼看了一眼傅时画。
晚风并不凌冽,所以驿站的窗户都是敞开的,而傅时画正单手撑在窗棂上,侧头看着窗外。
他虽然背脊依然挺直,长发高束,但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一股散漫的感觉,看上去好似游离在这个世界和他自己的世界的边缘,好似在沉思什么,又像是单纯的,真正的漫不经心。
可他生了火堆烤兔子和方才信口报出菜名的样子,却又分明满身生动的人间烟火。
那是一种矛盾的、让人难以看穿的感觉,又像是某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保护壳。
虞绒绒收回目光,再往嘴里塞了一片夹了酱牛肉的油酥火烧,浑然没有意识到,在她垂眼的几乎同时,傅时画的目光就悄然落在了她身上。
隔间之外还有人不断地在讨论弃世域,并且有人开始列举盘点自己所知道的有关弃世域的事情。
譬如
“我之前在游野的时候遇见过一个刚从弃世域出来的,好家伙,那散修可是从里面捞到了三个没被收编的魔祟物”
“卧槽,三个那起码也是个元婴魔族的弃世域了吧羡慕的眼泪从嘴边流出来了我上次进可是什么油水都没捞到,反而差点搭进去一条老命。”
“钱老三,你羡慕个屁,让你遇见了,你也有命进没命出来,可看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吧,一会儿进去了你可跟好老子,死了可不关我事儿。”
“也不知道这次里面会出来点什么,喝了这碗酒,我就打算连夜去了,这儿距离御素阁太近了,一个魔祟物在黑市就能卖到这个数,道途如何,只争朝夕啊各位道友赚够了我就去三宿门过个逍遥三夜也不悔”
“还肖想三宿门的漂亮妹妹呢我到时要看看你有命去,有没有命回。”
所谓弃世域,便是指踏入了等同于夫唯道境界的魔族们在死后,尸身之处会化出的一片领域。
这片领域之内通常寸草不生,九死一生,凶险至极,宛如一个真正的秘境,且不允许高于自己境界的修真者进入。
这也是魔族之所以被说“所修功法天地不容,是为魔”,甚至不被称为魔修,而直接被唤作魔族的原因之一。
因为正道修士在陨落后,一身修为道元都会回归反哺于天地之间。唯有修炼了魔族功法的修士,魔元溢散,不溶于天地,才会缔造出这样凶险万分的弃世域。
正道自然不会允许这样的弃世域长久地存在于天地之间,因而会派遣门派弟子前去进行“清扫”,历来都有不少弟子在弃世域中不甚丧命,因而无论是一阁两山三派四宗门中的哪一支,对魔族都憎恶得很。
当然,与此同时,弃世域也会被一些宗门用做锤炼门派弟子的历练秘境。
只是,从弃世域里收获的所有东西都需要原地销毁,如有无法销毁之物,则要用特殊的方式收编,如有发现私藏者,轻则打入宗门牢狱反省,重则废去一身修为逐出师门。
因为这些东西,便是驿站中大家议论不休的、从魔族尸体中产出、由魔元催生而来的“魔祟物”。
虞绒绒轻轻戳了戳二狗,凑过去小声道“所以你和大师兄也是因为弃世域来的吧是要做清扫吗要大师兄出手的弃世域想必级别一定不低吧难道竟然是元婴境的魔族”
二狗从软垫上歪了歪头,不说话,一副“你怎么会和一只鸟说话呢,鸟能知道什么呢”的表情。
虽然大致猜到了,二狗在人多的时候乐于扮演一只普通的鹦鹉,不会轻易开口说话,但虞绒绒觉得自己在某一瞬间,突然很能理解为什么傅时画会忍不住抬指去弹二狗的脑壳。
这秃头鹦鹉,总是很有本事把原本很简单的回答变得让人手指痒痒。
隔间外有酒香传进来,人声沸腾,不多时,已经有人霍然起身,向着四周抱拳,长笑而去,又有人忙不迭跟上。
酒香未散,人已经散了大半,人为财死,都已经在这里了,没有人想落于人后,否则也不必来到这里。
想必这一夜的弃世域会很热闹,或许也会血流满地。
也或许有人会后悔,但如果真的后悔,又何必走这一通道途争锋。
“虞师妹啊,”傅时画显然已经将隔间外的动静尽收耳底,他单手撑腮“看来我们没有休息一宿再做打算的时间了。”
虞绒绒这次是真的已经完全吃不下去了,她擦干净嘴,心里也十分焦急“可是大师兄你的剑”
“我知道。”傅时画颔首,再抬眼看向她“毕竟是我的本命剑,虽然去了你那儿,我和它之间的联系和感应也还在。我想问的是”
“虞绒绒,你愿意和我走一遭吗”
虞绒绒不觉得自己刚才想到的那些,傅时画会没有考虑到。
她在思考傅时画给她的那个眨眼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稍安勿躁,还是看他接下来的表演。
怎么说呢,在这一天之前,虞绒绒发誓自己绝不会这样揣度傅大师兄。
而现在,大师兄就像是某个过去只知道名字的、被贴满了各种光辉标签的人,突然从那些标签和传说里活了过来。
再在漫天火光里,向她眨了眨眼。
虞绒绒还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傅时画的声音突然在她脑海里响了起来“虞师妹,你见过死人吗”
虞绒绒微微一愣,迟疑道“你是指什么样的死人”
这个提问角度还挺清奇,傅时画噎了一下才语气缓慢道“怎么,死人还分类”
“当然分。”虞绒绒很认真地罗列道“寿终正寝的,病故的,自杀的,他杀的,全尸的,残尸的,被抛尸的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地点情景也各有不同,大师兄是指哪种”
傅时画“”
他一时有点哑然无语,很是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带了点阴森森道“他杀,且死状极惨无人收尸血流满地残破不全的那种。”
虞绒绒沉思片刻,犹豫道“那倒是还没有。”
傅时画不知怎地,竟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但转念又觉得,这口气松的很是莫名其妙,且挺不是滋味的。
他缓了缓语气“第一次见的时候,我吐得昏天暗地。你得准备一下。”
虞绒绒神色有些古怪地抬头,看了一眼被黑色兜帽遮盖住的傅时画。
在他的描述下,让人很难不去认真思考一下,这样看起来堪称精致干净的英俊少年吐得人仰马翻的样子。
傅时画突然福至心灵地意会到了什么“你不会在脑补吧”
圆脸少女飞快收回目光。
如果她额边的宝石流苏没有晃来晃去的话,可能她的欲盖弥彰会更有说服力。
傅时画有些啼笑皆非,也有些意外“这种时候,我以为你会很紧张。”
虞绒绒想了想,道“如果不是紧张,可能也不会这么胡思乱想。”
傅时画微微挑眉“所以你就是想了。”
虞绒绒大惊“”
淦,大意了。
其实确实是紧张的。
但这样插科打诨地聊了两句以后,也竟然确实真的缓解了许多。
所以在陈四突然顿住脚步的时候,虞绒绒差点没发现,险些直接撞到对方背上,还是傅时画拉了她一把,才把她拽了回来。
虞绒绒落回脚步的时候虚晃了一下身形,下意识低头看了一眼脚下。
却见地面上突然有黑白双色的线蔓延开来,再将地面割裂成了一个棋盘
棋盘上的纵横交错处已经有了很多黑白落子。
但下一刻,棋盘线与棋子仿佛都只是视觉里一瞬间的幻觉,落子的地方变成了那些倒在血色中的尸体。
确实是傅时画刚才言简意赅描述的那种尸体。
火色与血色连在一起,血似乎也燃烧了起来,死不瞑目的眼珠被火覆盖,再散发出某种让人难以忍受的焦臭,火鸦尖促的叫声仿佛大声的嘲笑,尖锐地扎进脑中。
陈四转过身来,看向虞绒绒和傅时画,再慢慢展开扇子,遮住了自己的脸,却遮不住他眼中流露出的某种志得意满。
“还是要感谢二位。”陈四轻轻欠身“还请二位不要怪我。要怪就怪,我手里的这件魔祟物可不简单,领域之内,悉听我令。”
虞绒绒听着他的声音,猛地抬手捂住了口鼻。
眩晕与恶心一起涌了上来,陈四的声音变得有些遥远,好似来自另一个世界。
陈四轻柔却阴狠的声音还在继续“棋盘之上,众生皆是棋子。二位当然可以挣扎试试,但挣扎只会让变得痛苦更多。”
双色的棋盘再次在两人脚下蔓延开来,火仿佛只是黑白上的点缀,此时此刻,白子已经对他们形成了围剿之势,黑子颓势显而易见,好似再如何挣扎,也难以破局。
原来傅时画在进入弃世域后所说的阵,竟然是这样的棋阵。
既已入阵,落子无悔,符阵之力铺天盖地而来,齐齐压了下来。
陈四也承受着这样的阵力,脸色微白,但他却向着一侧走了半步,再微微一笑“而所谓落子无悔,便是你们已经站在那里超过半柱香的时间,已成定局,不能再动了。”
傅时画果真没有动。
然而下一刻,陈四眼睁睁看着身高略矮的那个黑色身影捂着嘴,向着某个方向踉踉跄跄跑去,再背对着他们发出了一声呕吐。
陈四“”
虞绒绒也不想的。
但不得不说,过来人的经验,在有的时候,确实让人信服。
又或者说,其实不怪她的。
要怪都怪傅时画让她吃的太多了,让人很难在这种场合里把持住。
陈四脸色越来越差。
他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很有自信的人,否则也不会永远一袭白衣,秋日握扇。
但当这样自信到自负的人的信心,被一声声的“呕”中土崩瓦解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过分荒唐。
他确定自己数半柱香的计算没有出错,也确定此处落子无悔的规定绝无问题,否则他也不可能利用规则将自己同行的所有人都杀死,再拿到了手中这样魔祟物。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说好了入棋盘落子后就不能动呢
为什么她可以
她到底是什么来头
虞绒绒没有一刻如现在这般庆幸自己的收集癖。
她平时就喜欢什么都扔进乾坤袋里,所以让她得以在这种过于尴尬的时候,还有玫瑰水可以漱口,再擦干净嘴,甚至拿出香膏去了去味。
看着挺精致,其实怪卑微的。
毕竟别的人掐个法诀就干净了,她还得揽镜自照,涂涂抹抹。
很是歇了一会儿,她才缓缓回过神来。
然后发现,空气好似有些过分的安静。
陈四将她过于不慌不忙的动作尽收眼底,心中缓缓地浮现了一种可能性。
阵法当然可以困住很多人。
但其中并不包括,修为比阵法所能承受的上限还要更高的那部分。
方才与他一起进入这里的人里,修为最高的有筑基上境。
但据说隐瞒了修为的那个钱老四已经合道了。
而能够形成弃世域、能够布下这样精妙阵法的魔族,至少也有金丹境。
如果如果连这样都困不住她的话。
陈四瞳孔微缩,心道难道还有元婴甚至化神的大能突然到了这种荒郊野外的小弃世域来
这、这就是大能吗
难怪连吐的声音都让他道心不稳,难怪起身的样子都这么好整以暇
慌乱和后悔浮现在了陈四脸上,虽然他很快就告诫自己这应该不可能,但这一隅的神态还是被傅时画抓住了。
他轻轻搓了搓手指。
如果有剑,十个八个这样的破阵他也自一剑破之,然而现在
他的目光落在了一侧刚刚吐完稳住的少女背影上。
剑修的生活实在是有些不易,连剑都跟着别人跑了,实在令人唏嘘。
“先别转过来。”两人指间的灵虚引路还在,傅时画手里虽然没有了剑,但声音依然可以传到她脑中“之前归不去的第三式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虞绒绒道。
“ 很好,虞师妹,你仔细听我讲。首先你要镇定,虽然咱们才刚刚炼气,但也正因此而因祸得福,明明你是因此而没有被这棋道阵法锁定,行动自如。但显然陈四以为你是一方大能。”傅时画缓声道“既然他误解了,而我也确实被这动不了,二狗因为禁空也不能飞出去,不过以你刚才归不去第三式的剑意,完全可以”
“等一下。”虞绒绒却突然打断了他“你刚才说,棋道”
“嗯”傅时画微微挑眉。
“我我觉得,我或许可以试试破局。”虞绒绒轻声道“大师兄可以先拖住他一会儿吗”
傅时画顿了顿。
虞绒绒也有点紧张,她确实看过许多棋局,左手和右手也下过无数局棋,但这样的情况下,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
她话一出口,就有一点后悔,正要再开口说算了,却听傅时画的声音响了起来。
“好啊。”他语调很是轻松愉悦,虞绒绒甚至能在他说话的时候,想象到他兜帽下的脸上勾起的笑容“那就交给你了,小虞师妹。”
虞绒绒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脑中开始急转。
棋,棋盘,棋道。
火焰,棋盘交错的线,浮现了一瞬的黑白棋子,他们走过的路,遍地尸体。
十九条纵横的线,交错成三百六十一个点,火焰燃烧的地方是落子,还没有彻底燃烧的尸身是棋子,她也是棋子。
所有这一切在她的脑中一帧一帧重新浮现,交错,重叠,再定格。
最后交织出了一张完整的棋局一隅。
二狗听完了全程,忍不住用翅膀拍打傅时画“傅狗,你逞强也要有个限度,你喵的动都动不了,怎么拖住他啊”
傅时画轻快道“倒是很简单。”
下一刻,陈四眼睁睁看着上一秒还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挺拔少年,突然一扬手,将黑色兜帽翻落开来,露出了意气飞扬眉目如画的一张脸。
陈四
陈四看着面前的人,瞳孔剧震,脸色骤白,颤抖片刻,终于难以置信地骂道“你他妈还说你不是傅时画你早说我也不可能招惹你”
“我确实不是啊,你有证据说我是吗”傅时画表情散漫。
陈四咬牙道“你拿着傅时画的剑,长着傅时画的脸,就连这身黑披风也是你们御素阁的清道夫才会穿的吧活该我瞎了眼,竟然没认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啦
看也不是很虐对不对就一点点
以及,庆祝200章和第六卷完结,这章评论都发小红包
下一卷就是最终卷了会日更到完结的握拳
感谢在20220506 00:54:0420220507 22:04: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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