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虞丸丸X柳黎黎相信我爱你,和你爱我……
那道萦绕在虞氏血脉的奇特禁锢随着魔神的陨落而烟消云散后, 且不论虞丸丸,就连虞母都好似焕了又一春,虽然还是珠圆玉润的富态模样,已经有了明显的腰身。
虞母当然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 少女时期, 她也曾曼丽纤细过, 完全是嫁入了虞家后,日复一日, 浸染成了腰缠万贯的圆润姿态。
如今一夕重回,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顾盼生姿,眉目间竟然也带了些少女神态,转了个圈,再欣喜地看向虞父“看了吗看这条弧线了吗都要徐娘半老了, 没想还能有今日。”
虞父神色有些复杂, 温柔底带了些歉意“是家族血脉有异,这些年在是辛苦夫人了。”
虞母嗔怒一眼过去“是辛苦极了。”
但她转而又笑了起,笑容之中并无半点阴霾“不过, 胖瘦又如何呢的人生并未为胖而有半点褪色,也不会为瘦而有任何改变。人嘛, 该吃吃,该喝喝, 该玩玩。”
顿了顿,她又猛地一击掌, 再有些狡黠地看向了虞父“不过呢,一定要说的话,这腰肢倒也并非完全无用。”
虞父一愣, 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显然对自己妻子的素的热奔放虽然已经习惯,还是会忍不住老脸一红。
父母爱故事如火如荼演,另一边,紫衣少年一手握着账本,另一手还在传讯符“阿姐,又月底了,你人呢还有一大堆账单等着你签字呢”
没了那道奇特的禁锢,但虞家的家风当然不能一夕改变。一应账单依然如旧,由虞绒绒过目签字,而家产中的很大一部分,也和此前一样,倾注了许多慈善事业之中。
有散有得,有德有财,这始终是虞家所有人信奉的道理。
昔日胖得一团喜的虞小财神如今个子又长了一大截,隐约快要与虞父试比高。没了胖滚滚肥肉的遮挡,他的脸颊也变得清秀了起,衣服也不会撑出一道道小褶子。
当然,圆滚滚也不能一夜之间变得瘦若松柏,小胖子还是那个爱的小胖子,一手捏下去,依然会摸喜的软肉,但底从滚滚,变成了爱又健康的微胖,露出了五官原本的模样。
翻过这个年,虞丸丸便也要十九岁了。
按照凡俗的年岁算,早已了议亲的时候。
虽说虞丸丸道脉也通了,但显然他并无意去醉道途,这位小财神最爱的自然还是黄灿灿的金子,以及笑眯眯地看着自己阿姐一掷千金。
合道对他说,已经足够。
能不能再进一步,完全随缘,比方说突然有一日,他在金山银海中一夕顿悟入金丹,虞丸丸也觉得未尝不。
总之,既然凡俗为主,修行为辅,虞母便少不得要多过几句。
譬如那位很会用毒的姑娘,如今身在何处又譬如,除了这位姑娘之外,虞丸丸是否还有什么别的妹妹
虞丸丸支支吾吾,眼神游移,说不出半个字,谈及这个题就跑。
虞母无奈何,转手就把这个题扔给了虞绒绒。
虞母和虞丸丸的传讯符,算是前后脚的。
搓开传讯符时,虞绒绒正在望丘山修阵。
修真域所谓的一阁两山,指得便是一个御素阁,一座浮玉山,另外一座,便是望丘山了。
此前她与望丘山中人也有点头之交,如今前,正是应望丘山的掌门邀约,加固山中那座已经有百年未曾维护的大阵了。
说是修阵,当然也不是全天十二个时辰都浸淫中,虞绒绒对自己的“工作时间”有着十分明确的划分,更何况,除了以意念去感受大阵之外,反复研读阵图也是十分重要的事。
总之,算得是张弛有度。
而在弛的时候,虞绒绒好巧不巧,听了望丘山大师姐的名字,她隐约觉得有些耳熟,想了半天想起。
是了,最早的时候,她在那本天道破书里看过。
原书里,与宁无量纠缠不休的几位女修之中,不偏不倚,恰有一位便是望丘山名动天下的大师姐秦喻棠。
且不论这件事,秦喻棠确本就名动天下,据说是整个大陆少见的美人,素有“秦仙子”之称。
爱美之人皆有之,虞绒绒忍不住在休憩的时候,多绕了几个弯,打听了秦大师姐正在后山某处练剑,于是她马不停蹄赶去,只想假装路过地专门去看看这位秦大师姐。
然后,她就看了一个意想不的人。
南海无涯门的那位柳圣女也已经出落得比当年更加明艳动人,她依然穿得五颜六色,扎着一头漂亮的小辫子,眉眼张扬,一如当初她普一见便要与虞绒绒较量一场一般,整个人都像是朝阳中走出的小狮子,势汹汹地站在那里。
“秦喻棠,是先遇见虞丸丸的。你若是要和抢,就堂堂正正地站出”
虞绒绒猝不及防“”
愣住。
谁她们在说谁虞丸丸
她、她听见了什么
有些迟缓地,虞绒绒的目光慢慢转向了另一侧。
站在那里的少女一身白衣,高洁疏冷,五官确极美,好似笼罩在一片月色之下,便如她这个人,好似随时要羽化登仙。
难怪秦喻棠又称为秦仙子。
这样的存在,便是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一瞬,也会让人觉得,这是仙女短暂下凡,垂怜了自己这一眼罢了。
越是这么觉得,虞绒绒中的震惊就越盛,甚至有了一种掐人中确认自己方听的话语是真是假的冲动。
柳黎黎也就算了,过去她和虞丸丸的纠缠她也有所耳闻,久而久之竟然已经习惯了。
但秦喻棠完全以算得是和虞丸丸两个世界的人啊
会不会是柳黎黎不小搞错了什么
她如是想着,突然见冰清玉洁的秦仙子弯了弯唇角,那双云淡风轻的眼中多了点挑衅又睥睨的笑意,好似就这样,一夕从云端蹋在了地面之。
然后,她玉唇亲启,声音便如她这个人一般冷清悦耳“既然柳圣女这么说了。那么,好啊。”
什、什么好啊
好什么啊
虞绒绒连退几步,险些从自己所站的地方掉了下去,还是傅时画在她身后拖了她一把,这勉强站住“她、她说什么”
柳黎黎闻言勃然大怒“你果然对们丸丸怀不轨”
秦喻棠本就不是孤身一人,她的几个小姐妹又哪里能听得柳黎黎在这句话之后的勃然大骂,一时之间,剑影翻飞,长鞭穿梭,白衣与秾丽战作一片,场面混乱不言喻。
虞绒绒甚至已经忘了自己底为什么这里,也不记得要去劝架,亦或者去判断柳黎黎在这番攻击之下会不会吃亏,又或者秦喻棠后又说了些什么。
她的脑海里乱如浆糊,只觉得那一剑又一剑是戳乱了她的思绪,那一鞭又一鞭,则是让她脑中嗡嗡作响,让她不得安宁。
秦仙子的模样和柳黎黎的身形交错,虞绒绒倒吸了一口冷。
难、难怪虞丸丸这个狗小子支支吾吾眼神游移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字呢
敢在这里等着呢
而且,明明那破书里都写着,望丘山大师姐秦喻棠与南海圣女柳黎黎都是宁无量抱得的“美人归”。
当然,那书只是天道提笔撰写出的,或许前一世确也有此事,而此刻一切都是新的篇章,故事也早已改写。
但,怎么就会落在虞丸丸身呢
虞绒绒眼神呆滞,神色惶惶,进而又在面前色彩对比太鲜明的两道身影交错时想。
完了,这岂不是所谓朱砂痣与白月光的故事吗
不过这白月光格外五彩秾丽了些,这朱砂痣又太过飘飘欲仙,若是这两位美人一并向她投热烈的视线,她、她也无从选择的呀
虞丸丸何德何能,以时吸引两个大美人
念及至此,虞绒绒顿时不打一处,表变得严肃了起,道莫不是自己这段时间太久不归家,虞丸丸疏于管教,竟是在自己不道的时候,变成了不尊重女孩子的渣丸
这厢虞绒绒势汹汹,撸起袖子,手中的银票已经高高挥起,甚至不打算先回官道了,就准备这样一步位,去把渣丸拽着耳朵扯这里,好好清楚底是怎么回事。
那厢秦喻棠与柳黎黎恰好注意了这里的动静,两人时收了手,对视一眼,觉得自己好似已经明白了什么。
傅时画啼笑皆非,揉着眉,这事儿他不好插手,但底此刻也已经是姐夫了,该说的话确也还是需要说一说的。
虞家老宅,紫衣少年刚刚跨出长廊,突然觉得头一阵奇特的慌张不从何而,多年练就的本能让他想要掉头就跑,总要在跑前看清原。
然后,虞丸丸觉得,这能是他这些年,当断不断,反受乱的决定中,最让他后悔的一次。
为他眼睁睁看着虞绒绒面沉如水地走了进,他脸还没得及扬起一个笑容,便见他阿姐身后跟了一连串的小尾巴。
中便包括了他最害怕见的两个人,之二。
她们、她们怎么会一起出现
阿姐都道了什么
虞丸丸动作比脑子快,欲要逃窜,又哪里逃得过已经是化神真君的阿姐。
下一刻,虞丸丸的耳朵一疼,他明明已经比阿姐高出了一个头,还是不得不弯腰低眉,嘴里已经条件反射地开始认错了“错了,阿姐,都是的错,有话好说别动手,呜呜呜呜呜姐夫,姐夫救救啊”
“救你你说”傅时画施施然看着他“你看行吗”
虞丸丸“”
行吧,懂了,他这个有“剑尊”之名的姐夫,在阿姐面前,也、也不过如此
便听傅时画又带着笑意道“丸丸啊,人生在世,以逍遥,以肆意。但做人,尤是有担当的人呢,还是不要处处留为好。你说呢”
虞丸丸说不出话。
他哪有处处留,他的眼泪已经快要流出了,又在余光扫不远处两道身影的时候,事关尊严地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不是他没有
他确路过了望丘山,也在此处短暂停留,但他一直老老,就在驿站和客户处往罢了这个期间,他与秦仙子半点交集都无,一句话都未曾说过,谈何留呢
虞丸丸感冤枉极了,他在是早就很想这位秦仙子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也太蹊跷了点吧
怎么就会有人突然扬言看自己了
而且他甚至没有任何解释和询的机会,为柳黎黎杀门的速度飞快,她一贯强势又骄纵,见面便已经半红着眼圈,说要去找秦喻棠拼命了。
虞丸丸半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柳黎黎就已经没了踪迹。
再听她的消息,就是她真的风尘仆仆往望丘山去了。
虞丸丸欲哭无泪,他底要不要告诉柳黎黎,他连聘礼都准备好了的事
怎么能还去做什么别的事嘛他虞丸丸从都不是那种人
然而,随着柳黎黎传讯符一张不回,解释一句不听,虞丸丸的逐渐变成了某种奇异的恐慌,以至于现在见柳黎黎和秦喻棠,第一反应已经不是解释和质了,而是逃跑。
某种程度说,虞丸丸完全不是什么渣丸。
怂丸还差不多。
听倏而有一声轻笑响起。
一身皎白的秦喻棠掩嘴笑了起,她一边笑,一边轻飘飘向后而去,似是觉得在有趣极了“好啦,玩笑开够了,看柳圣女如此焦头烂额手忙脚乱不打一处的样子,也算是满足了。”
柳黎黎有些茫然“你什么意思”
秦喻棠笑意更深“是个很记仇的人。柳圣女或许还记得自己曾经想要脚踩望丘山大师姐,拳打梅梢派小师妹的事”
柳黎黎慢慢眨眼,从自己已经快要死去的记忆里扒拉出了点什么“你是说,在想要成为百舸榜第一之前的事”
“正是。”秦喻棠笑吟吟道“既然你想要脚踩,便少不得要戏弄你一番。如今目的达了,戏也看够了,也要走了。与虞公子并无任何私交,柳圣女大放。”
柳黎黎慢慢睁大眼“你”
“倒是给虞真君和傅剑尊添乱了。”秦喻棠盈盈一礼“人都有些怪癖和缺点,秦某并无恶意,只是一时兴起。虞公子与柳圣女大婚之日,自会备厚礼。那么,告辞了。”
秦喻棠的翩然,去也潇洒,言罢,就真的这么施施然而去,甚至没有回过一次头,只是从背影看,显然很是愉悦。
虞绒绒捏着虞丸丸耳朵的手不由自主地松了开,呆愣在原地的虞丸丸甚至忘了重新站直,就这么停留在了侧着俯身的扭曲姿势,目瞪口呆。
“你们修真界都这么爱玩的吗”半晌,虞丸丸终于颤抖着双唇,说出了这句话。
柳黎黎的表十分精彩,显然想要冲去再和秦喻棠战个七天七夜,又底想起了更要紧的事。
她僵硬地转过身,表凝重,眼神游移,显然道歉这种事对她说,在是太罕见的一件事。
但柳黎黎底是柳黎黎,错了就是错了,她不是不认的人。
便见明丽少女深吸一口,大声道“是错怪你了。”
说完这句,她的眼眶已经红了,还要开口。
虞丸丸终于回过神,他一个箭步冲了去,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啼笑皆非声线温柔“不怪你。只是以后,以请你多相信一些吗”
这不是两个人之间的第一个拥抱。
这里是虞府,不远处便是虞绒绒和傅时画,更不用说在回廊另一边探头探脑的虞父虞母。
换句话说,某种程度说,虞丸丸这是在所有的家人面前,承认了她的存在。
柳黎黎声音中的哽咽更浓“只是”
她说不出口。
说不出口,从头尾都是她在追虞丸丸,她始终觉得是自己的爱更热烈,更多,所以她固执地想要更努力地抓住他,让他看向自己,只看自己。
她不是不想相信,而是觉得自己不配相信,无从相信。
“都懂。”虞丸丸截住了她的话,他的声音更低了些,为从未说过这样的话语而显得有些生涩,但他还是一字一句地说给她听“但总有一天你会相信的。相信爱你,和你爱一样多。”
否则又怎么会任凭她一次又一次地接近自己。
怎么说让她去看这个世界,看完再确定是否还要与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屡次装作不相干般,出现在她面前。
又怎会四海行商的时候,不自禁便会去想,这个适合她,那个也适合她,一二去,不过几年时间,竟然已经积攒了十几个乾坤袋。
但所有这些,都不必现在言明。
过去做过的事,是他甘之若饴,并非要她晓。
时间会证明一切。
长廊之中,两人相拥,风吹起他们的长。虞绒绒和傅时画对视一眼,有些欣慰地弯唇一笑,再和不远处的虞父虞母对了个眼神,瞬息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将这一隅留给了长廊中的两人。
虞绒绒伸了个懒腰,看向一脸欣慰的虞母“阿娘啊,依看,丸丸的大婚或许以提日程了。”
虞母嗔了虞绒绒一眼“还用你说丸丸自己都准备得七七八八了,不然你以为在着急什么”
虞绒绒的懒腰停在了半路,道这个狗丸丸居然如此积极的吗
听虞母又拉长了音调“不过呢,丸丸早些时候也说过,他作为阿弟,总不能在阿姐之前操办。你懂的意思吗”
虞绒绒“”
好好儿的聊天,怎么扯她身了啦
虞母冷哼一声“小傅的聘礼在家里都放了三年了,你还想等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呢
虞绒绒一边脚下抹油,一边胡乱逃避着傅时画的目光。
春暖花开也好,夏意盎然也罢,秋意浓稠也不错,冬雪翻飞她也喜欢。
真是真是好难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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