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婉觉得, 自己应该是怀了一个叛逆的崽。
四阿哥在家的时候天天守着,孩子一下都不肯动。现在四阿哥刚出发, 这小崽子就动起来了。
月份越大,孩子动的越多,经常半夜把淑婉踹醒。
大多时候,淑婉被孩子踹醒就睡不着了。
记得她刚成亲那会儿,床上突然多了一个人,淑婉各种不习惯。现在四阿哥不在身边,这么大一张床随便淑婉在上面翻滚, 她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睡不着的夜里,淑婉就会想起远方的四阿哥。不知道他吃的好不好, 睡得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最近淑婉和太子妃混得不错, 太子妃大约是看在怼人课程半师之谊的份上,对淑婉很照顾。
德妃对于儿媳与太子妃交好也是乐见其成, 她还嘱咐淑婉好好维持与太子妃的关系,多多迁就奉承太子妃。
淑婉在德妃面前乖乖答应了,到了太子妃面前该怎样还怎样。她与太子妃是平等相交,若是她上赶着巴结奉承, 太子妃还不愿意理她了呢
太子妃来阿哥所串门, 五福晋也在, 淑婉还跟她们说起这事。
她亲自给太子妃和五福晋端茶,“我婆婆千叮咛万嘱咐, 太子妃是未来国母,一定让我好好伺候着”
淑婉故意掐着嗓子说道“太子妃, 您请喝茶吧”
太子妃摇头叹道“你这样伺候可不行啊还不给我跪下”
淑婉笑道“太子妃娘娘适可而止吧给你点颜色你还开起染坊了”
五福晋抱怨道“我婆婆也让我讨好太子妃呢唉”
太子妃挑眉说道“呦你还不愿意好一个不愿趋炎附势有风骨的小媳妇你以为谁都能巴结讨好我吗你出去打听打听, 那么多人上赶着, 我还不愿意理他们呢”
五福晋低头腼腆一笑,“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淑婉笑太子妃猖狂,“你说话越发地犀利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哎我是弃恶从善了,若是放在以前,我非得和你较量一番”
太子妃无奈地笑,“你当然弃恶从善了四阿哥尊重你,体贴你。德妃娘娘是个体面人,为了面子也做不出磋磨儿媳妇的事。你刚进门没多久就怀了身孕。好事全让你摊上了,你何必犀利”
五福晋心有戚戚,没人疼没人爱才得更要强。
太子妃长叹一口气,太子待她只是平平,后院的侧福晋和格格们都不省心,宫务全都压在她身上。她还得尽心侍奉太后,处理与后宫妃嫔、各位福晋、各位公主的关系。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她不厉害一点怎么服众
太子妃不愿意把烦心事拿出来说,她跟淑婉说起了别的。
“皇上与太子经常通信,还是八百里加急呢你们想不想给四阿哥和五阿哥写信我跟太子说一声,把信夹带在奏折里送过去。”
淑婉觉得这样不太好,“八百里加急送的都是要紧东西,我们送家书不是胡闹吗”
“你们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两封信能有多重,顺带着送过去又能怎样”
五福晋也说道“机会难得,四嫂就送一封信吧又不是天天送,不会耽误朝廷的正事。”
太子妃“是啊最近朝堂无大事,我听太子说送到前线的奏折都少了,所以才问你要不要捎信。四阿哥走后,你们一直没通过信吧你怀着身孕,四阿哥在外头肯定惦记。”
五福晋闷闷地说道“我就不送信了,左右没人惦记我。”
太子妃知道五福晋的情况,她不想送就算了,本来太子妃也只想帮帮淑婉,五福晋只是顺带。
淑婉很心动,能往前线送信的机会不多,错过了这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淑婉问太子妃,“送信的人什么时候走”
“后天早上就走,你尽快写信,最好今晚之前就把信送到我这来。”
淑婉连连点头,“我记住了,谢谢嫂子。”
太子妃和五福晋走后,淑婉坐在桌前开始写信。
提起笔来,淑婉写下四阿哥安好几个字就停住了。
她很少给人写信,总觉得落在纸上的话和平时说出来的话完全不同。
若是与四阿哥面对面,淑婉敢大声地说喜欢,但写在纸上就觉得很害羞。好像这样就留下了证据,以后想否认都难了。
淑婉不知道写什么好,笔尖的墨汁滴在纸上晕出大片墨迹。淑婉又换了一张干净的信纸,打算从德妃娘娘写起。
德妃娘娘一切安好,最近在抄经书,祈求皇上和阿哥平安归来,大军旗开得胜。五公主也惦记着皇上和四阿哥,她也在跟着娘娘抄经书。
说完了德妃和五公主,淑婉提起了自己的近况。
她一切都好,太医每隔十天来诊一次平安脉,每次检查结果都正常,请四阿哥不要担心。
闲来无事,她就拿着四阿哥的文章念给肚里的孩子听。可惜她读书有限,有些典故她都不知道出处,想来孩子也听不懂阿哥的锦绣文章。
淑婉还把胎动的故事讲给四阿哥听,写到这里的时候淑婉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在信里替孩子求情,希望阿哥别跟孩子一般见识,等孩子生出来了也不要打孩子的屁股。
淑婉啰里啰嗦写了一大堆,等她写完了才发现,自己竟然写了厚厚一摞信纸。
淑婉脸上发烧,心里暗骂自己肉麻。四阿哥才离开几天,家里又没发生大事,至于写这么多吗
她重新检查,打算删掉一些没用的话,但翻来覆去看了几次,哪句话都舍不得删。
想了半天,淑婉翻出一个精巧的扁木盒把信装了起来。这盒子上有个精巧的锁头,锁面有几圈刻着汉字的圆盘,只有转动圆盘拼出正确的成语才能把盒子打开。
写好了信,淑婉抽空去了毓庆宫,亲自交到太子妃手里。
太子妃看见装信的盒子还笑话淑婉,“呦,好精巧的盒子,装得这么严实,难道你写的是情书”
淑婉气得恨不得捶她,“亏你还是太子妃呢这样不正经”
太子妃大笑,“哎呦,我们四福晋臊了你放心,这封信啊,一定完好无损的送到你情哥哥手上”
太子妃调笑了几句,淑婉实在扛不住,只能遁走。
太子妃把信交给太子,太子很乐意帮这个忙。四阿哥在他面前一直很恭敬,他不介意做一个顺水人情。
八百里加急速度很快,四天以后,信就到了。
四阿哥收到信的时候很诧异,他没想到淑婉会送信来。
盒子上的成语锁很简单,四阿哥记得淑婉说过,她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发财。四阿哥把圆环转成财源广进,盒子果然打开了。
四阿哥笑着嗔怪了一句,“小财迷。”
信上只是一些家常话,若是别人看见了,没准还会觉得无聊。但四阿哥却看得津津有味,脸上一直挂着笑意。
读完了信,四阿哥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他以前觉得好男儿应该建功立业,成天想着老婆孩子是没出息。可现在的他归心似箭,恨不得扔下正红旗大营,偷偷跑回京城去。
四阿哥坐在帐篷里叹了口气,美色误人啊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春暖花开。
六月,大军班师回朝,淑婉也快要生了。
四阿哥回来的时候,淑婉领着院子里上上下下在门口迎接。看见四阿哥的一瞬间淑婉就红了眼眶。
四阿哥瘦了,也比以前黑了。脸上干的起皮,嘴唇干裂带着血口。
四阿哥看见淑婉的一瞬间也愣住了,他记得离开的时候,淑婉肚子刚显怀,但脸上身上还是清瘦的。
现在的淑婉脸圆了一圈,肚子鼓得老大,四阿哥都怀疑淑婉的小身板能不能禁得住这么大的肚子。
淑婉带着众人行礼,四阿哥快走几步,连忙把淑婉扶起来。
两人双手交握,一个极白,一个极黑,一个光滑细腻,一个粗糙干瘦。
淑婉忍不住掉下泪来,“阿哥你受苦了。”
四阿哥抬手去给淑婉擦眼泪,看见淑婉白嫩圆胖的脸,再看看自己粗糙的掌心,他又把手收回来了。
“别哭,大男人吃点苦算得了什么。”
淑婉擦了擦眼睛,但眼泪还是不停地往下掉。
她命众人散了,让宋格格抱着孩子先回去。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四阿哥先洗洗澡去去乏,中午大家一起吃一顿团圆饭。
淑婉挺着肚子要服侍四阿哥洗澡,四阿哥看她弯腰都费劲,连声催促她出去歇着。
淑婉不依,“我得亲眼看看你有没有受伤,不然我不能放心”
四阿哥笑道“我一直在后方,怎么可能受伤你快出去吧让太监服侍我就行了。”
淑婉还是把他剥光了看了一遍,确定他身上没有伤口才出去了。
四阿哥洗完澡觉得浑身上下都松快了,在外面用水不方便,喝的水都不一定够,哪有水洗澡
而且塞外风沙大,吹几天就黑了糙了。
淑婉把四阿哥摁在梳妆台前,非要给他抹擦脸油。
四阿哥还挺要面子,“这是你们女人用的东西,我不抹”
淑婉叹道“我的爷,这是擦脸霜,薄薄的涂一层,脸上就不干燥了。这不是胭脂也不是水粉,你闻一闻,连香味都没有,怎么就是女人用的东西了”
四阿哥凑过去闻了一下,果然没有香味。他沾了一点抹在手背上,润润的有点像是獾子油。
“好,那就抹一点吧”
淑婉抠出一点涂在四阿哥脸上抹匀,“我在家时最喜欢捣腾这些擦脸的东西,这是我改良古方做出来的擦面霜。无色无味,保湿不黏腻,不厚重,比市面上卖的好多了。”
淑婉抹的是自己平时抹的量,结果匀开后发现不够。她又抠出一点,再匀开,发现还是不够。
四阿哥手指头杵进瓶里抠出一大坨,擦在脸上搓匀。他这一指头下去,擦脸霜明显少了小半瓶。
淑婉“”
四阿哥说道“还是我自己来吧福晋太秀气了,擦半天也擦不完。”
淑婉我特么想把瓶子扣你脸上你知道我制作一小瓶擦脸霜费多大劲,用多少原料吗
淑婉深吸一口气,算了,四阿哥刚回家,不要跟他生气发火。明天把那瓶擦手的送给四阿哥,不许他再用我的擦脸霜
淑婉刚要去拿护手霜的瓶子,四阿哥的手指头又伸进擦脸霜里杵了一下,然后擦在手背上抹匀。
“你还别说,擦了这个脸上真的软和很多。我手上也擦一点,手有点干,好像都要裂口了。”
淑婉看着缺了半瓶的擦脸霜,勉强笑了笑,“四阿哥你喜欢就好。”
为了报复,淑婉取出一个带颜色的口脂,沾了一点要给四阿哥涂上。
四阿哥抗拒极了,“这个是红色胭脂,我怎么能涂这个”
淑婉无辜地说道“这个油脂多,里面还添了药材。你嘴唇都裂口了,用这个正合适。”
四阿哥死活不愿意,“不行男子汉大丈夫不能涂这个让别人看见了笑话”
淑婉劝道“这个看着颜色重,其实是淡淡的粉,涂上了也不明显,还能显得阿哥气色好。你先厚厚的涂一层,把嘴唇上的死皮软化。等吃饭的时候再擦掉,这样总行了吧”
四阿哥皱着眉头还是不愿意,淑婉又说道“我也涂上这个好不好别人看见了只会以为是你吃了我嘴上的胭脂。”
四阿哥说她不知羞,“大白天,你还挺着个肚子,我就吃你胭脂我是色中饿鬼吗”
淑婉佯装恼怒,“你不涂就算了,反正嘴唇裂口难受的不是我。我告诉你,你这样可别想跟我亲嘴,我嫌你嘴巴不够软”
四阿哥又是觉得生气,又觉得好笑,“还反了你了”
淑婉扭头坐在床上,抱着胳膊哼了一声。
四阿哥在梳妆台前坐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妥协了。
他在嘴巴上薄薄地涂了一层口脂,“这样你满意了吧”
淑婉看见他亮晶晶的嘴唇,顿时转嗔为喜。
她取出小巧的西洋镜递到四阿哥面前让他照一照,然后在四阿哥唇上响亮地亲了一下。
“你看看,还是这样更好看”
四阿哥掐她的脸,心里默默地在小本上记了一笔。
中午家宴,四阿哥把口脂擦了下去,嘴唇上剩下淡淡的粉,看着确实提气色。
用过了饭,四阿哥询问家里近况,又仔细问了小格格的情况。
小格格会说几个字了,宋格格让她喊阿玛,小格格拍着小手,只会喊玛。
四阿哥瞧着很高兴,小格格刚出生的时候身子那么弱,现在不用吃药,能玩能笑,这就已经很好了。
简单的家宴过后,四阿哥和淑婉回房,说起了私密话。
四阿哥说道“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皇阿玛已经命人选址给咱们建府邸了,再过二三年,咱们就可以搬出去住了。”
“真的”淑婉激动极了,“宅子在哪里有多大”
四阿哥笑她心急,“才刚刚选址,图纸还没画呢你急什么”
淑婉认真地说道“我不是心急,我是期待。住在宫里当然好了,什么都是现成的,柴米油盐都不用自己操心。但是在宫外建府,咱们一点一点亲手布置才更有意义啊”
四阿哥赞同的点点头,宫里虽好,但这是皇阿玛的家。宫外新建的府邸才是他们真正的家。
他们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去设计,看着自己的家从无到有。
出宫以后做事也会方便许多,淑婉可以回娘家转转,或者是请岳母和以前的手帕交来家里玩。
四阿哥笑道“出去一趟虽然辛苦,但也不是没有好处。我们兄弟也算有军功傍身了,看样子,今年年底,或者是明年,皇阿玛就会给我们分封爵位,到时候我就不是光头阿哥了。”
淑婉听了更开心了,“能封个什么呢”
四阿哥叹道“我们几个比不上大哥三哥,封个贝勒应该差不多。”
淑婉笑着恭喜他,“那我就先恭喜贝勒爷啦”
四阿哥去捏她的脸,“皇阿玛还没封呢你别乱叫”
“只是在家里叫,你怕什么”
淑婉揉了揉腰,起身下地走了起来。
四阿哥也跟着下地去扶她,“好好的走什么别累着了。”
淑婉笑道“额娘和太医都让我多走动走动,说这样生孩子的时候好生。”
四阿哥低头看淑婉的鞋子,“你这鞋又是怎么回事宁嬷嬷她们做事越发不尽心,怎么能让你穿这么大的鞋”
淑婉叹道“我的爷啊你不懂就别乱说话”
她坐在椅子上甩脱了脚上的鞋。
“你看看我的脚和腿,都肿起来了。前两天秋香把你的鞋子拿来,我穿上正正好好。”
四阿哥蹲下去握住淑婉的脚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手指摁下去就是一个坑。
四阿哥捧着她的脚,轻轻揉捏,他感性地说道“辛苦你了。”
淑婉不好意思地把脚收回来,“怀孕的人都这样,我浑身难受的时候也有偷偷骂你,你不用这样”
四阿哥的感性全被淑婉摧毁了,她真的毁了四阿哥好多温柔。
四阿哥呵斥道“以后这种时候你不许说话”
淑婉故意问他,“什么时候你捧着我脚丫子的时候”
四阿哥想把你的脚扔到一边
四阿哥从小被捧着长大,人家是位爷,好不容易放下洁癖,感动地捧一捧福晋的肿脚,还被福晋这样说。娶了这样的媳妇也是倒了霉了。
淑婉忧愁地看着肚子,“这孩子有点大,也不知道生产的时候好不好生。我怕他长太胖,最近控制饮食,只吃粗粮,每顿吃的也不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都饿瘦了,肚子还是吹气似的长大。”
四阿哥皱眉摸了摸她的肚子,把手腕上的佛珠摘下来戴在淑婉手上。
“这串佛珠从小就跟着我,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它一定会保佑你平安的。”
四阿哥出征回来给德妃请安,回家的时候就领回来一个格格,宫里的女人没有名字,四阿哥只知道她叫武氏。
武氏进门必须给淑婉磕头敬茶,看着武氏清纯的小脸蛋,淑婉就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婆婆真是烦死人了,她都要生孩子了,还给她添堵
四阿哥待武氏很冷淡,她敬完茶后,四阿哥就命人送她去后院了。
四阿哥跟淑婉解释道“额娘塞过来的,我推了好几次都没推出去。一个格格而已,你别理她,只当养了一只小猫小狗。”
这句话完全没有安慰到淑婉,她对养小猫小狗这种话有tsd。
毕竟电视剧里的绿茶小三对正室夫人都是这样说的,您只当我是一只小猫小狗,我不会打扰你们的,我是来加入这个家,不是来拆散这个家的
淑婉只想一口唾在德妃脸上,这老太婆简直恶毒
李格格被关起来了,宋格格变成了听话小跟班,四阿哥院子里好不容易消停了,这时候又弄来一个清秀佳人,德妃是嫌她日子过得太好了吧
有这样办事的吗她拼着命要生孩子,做婆婆的上赶着给她添堵。
淑婉第一次在四阿哥面前表现出对德妃的不满。
“我与武氏无冤无仇,她只是一个格格,我不会跟她较劲。宋格格有的,武氏也会有,我不是容不下人。但额娘这样做事,实在伤了我的心。女人生孩子就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我在前面拼命,额娘给你塞人,她这是什么意思希望我生完孩子赶紧死,好给新人腾地方吗”
四阿哥皱眉,“你说话也太难听了。额娘没有别的意思,你生完孩子得坐月子,额娘应该是觉得后院没人伺候我,所以塞了一个人。”
淑婉冷笑,“阿哥,我说话难听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德妃娘娘若想赏人,提前跟你我商量一下不行吗”
四阿哥觉得头疼,在永和宫里,德妃娘娘说她之前提醒过淑婉,让她给四阿哥纳妾。那时候四阿哥还没出征,但淑婉只当耳旁风。后来四阿哥走了,德妃也没再提这事。现在四阿哥回来了,德妃明确表示,她就是要送个人,杀一杀福晋的威风,让她知道女人不能善妒。
德妃是一番道理,淑婉也是一番道理,两个女人斗来斗去,他在中间受夹板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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