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第125章

小说:媚色无双 作者:假面的盛宴
    125

    按照大梁制, 诰命的封赠是随父随子。

    也就是说看丈夫和儿子的官位,品级也是随父随子来,却没有单独封一个女子为夫人的。

    当然也不是没有特例, 除非皇帝格外开恩。

    像宣宗时期,就有一女子格外得了封赏,是其夫在站死后,她带着其夫手下拼死守城不说, 还让敌军大败而归,特被封赐了国夫人的封号,也算是格外破例了。

    他要封自己做夫人

    可若是封赏下来, 不是明摆着她和他有不伦之情,可无双转念再一想, 估计现在不知道的人没几个,也就没出言拒绝。

    “你觉得奉天这个封号如何”

    无双也没多想, 道“陛下觉得好,便是好的。”

    “那你怎么谢朕”

    这话让无双愣了一下,再去看他的眼睛,莫名的她竟看懂了他眼里的意思,当即红了脸颊。

    她犹豫了又犹豫, 靠过去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

    “就想这么把朕打发了”他声音暗哑道。

    “陛下”

    他轻点了点自己的薄唇。

    她下意识就去看四周, 此时才发现福生等人竟不知何时退下了。

    没有人,胆子就大了一些, 她犹豫地、怯生生地将檀口奉了上, 终究是青涩的,只在上头轻轻地啄了一下, 正想退回来, 被人衔住了小舌。

    这一次的吻俨然和平时不同, 若说平时是温火慢炖,这一次就是大火猛烧,唇齿交缠之间,无双乱了呼吸,脑子也成了一片浆糊。

    她的衣襟被拉开了,露出里面的小兜。

    “陛下,别在这里。”她慌忙按住他的手道。

    乾武帝挑眉看她,眼中一片火光。

    终究还是隐忍住了,他站起来将她抱起,进了寝殿,却又在龙床之前,将她放下。

    她还有点迷糊,看了他眉眼,才知他是让她替他更衣。

    无双只能抖着手又去替他更衣。

    随着一件件衣裳被脱下,乾武帝的好身材也渐渐显露出来,脱到还剩中衣时,他突然又不让她脱了,而是去了龙床上躺下,看着还站在床前的她。

    “别光顾着朕。”

    她当即明白过来,放在衣襟上的手却迟迟动不了。

    一时之间,无双只觉得羞耻至极,又有些恼恨他逼迫自己,平时他也不是这样的,今天却这样。

    可箭在弦上,她又不敢拒绝,只能红着脸一件件将衣裳脱下。

    脱到还剩一件兜儿和亵裤时,她已经感觉没脸见人了,紧紧地环着自己。这时他对她招了招手,道“过来。”

    她靠了过去,又小心翼翼爬上床,并在里侧躺了下。

    他并无动静,其实此时无双心里是疑惑的,她偷偷地瞧了对方一眼,没成想刚好和他的眼神对上。

    “陛下”

    “朕累了,今天你来侍候朕。”

    无双哪里懂得侍候人

    平时都是他主动,此时他突然让自己侍候,她真得有些蒙圈。

    本来还想拒绝,见他突然冷下来的眼神。

    说到底无双其实还是很怕乾武帝的,尤其他喜怒无常,头一次见面那宫女的惨死还历历在目,她生怕他突然发疯掐死了自己。

    “妾、妾身实在不会”她绞着兜儿下摆,怯怯道。

    “平时朕怎么对你,你就怎么侍候朕。”

    一听这话,无双的脸顿时红了,又磨蹭了一会儿,直到见他眼中透出不耐,她才凑了过去。

    余韵方歇,无双迷迷糊糊脑子里还在回绕之前那句话。

    什么叫下次朕会好好疼你

    她总觉得自己听错了,想了想陛下没道理会说出这种话,肯定是她听错了,遂扔在脑后。

    此时她浑身暖洋洋的,一动也不想动。回忆方才,此时又被他揽在怀里,一种无言的感受上了心头,复杂至极。

    “去沐浴。”他轻拍了拍她道。

    无双疑惑地睁开眼,望向他,柔媚与慵懒不经意倾泻而出,让男人的眼睛不禁又深了些,却并没有改变主意。

    “快去。你不是还没用晚膳”

    她这才爬了起来,却是手软腿软脚也软,也说不上是难受,就是没有劲儿,下榻的时候差点没摔了。

    他看不下去了,起身将她抱了起来,送进浴殿里,方才转身离开,不多时就有宫女进来服侍了。

    因为浑身无力,所以无双沐浴得很慢。

    洗完了更衣梳妆,本来按理都这时候了,她完全不用再梳发髻,偏偏宫女给她挽了个髻,还在上头插了根簪子,又服侍她穿了一身崭新的宫装。

    她每次进宫来,都会有新衣裳穿,也不知宫女从哪儿变来这么多新衣裳。

    这些衣裳与她以前穿的那些颜色暗沉的衣裳,俨然是两种不同的风格,不光颜色鲜艳,样式也别出心裁。

    无双并不瞎,从镜子中她也能看出好歹,有好看的,她自然不会穿难看的。

    她穿了件妃红色的衫子,配牙白色的褶裙,被人引去侧殿。那处晚膳已然摆好,他也重新换了身常服,正坐在那等她。

    见他冠带齐全,雍容尊贵,哪还有之前孟浪之态,无双心里暗啐了一口,脸却不由地红了。

    见她小脸微红,娇艳欲滴,乾武帝的眸子不禁深了深。

    一旁的福生见此场景,只觉得人老了心也不如往日刚强了,哪里受得住这种场面。别说他受不住,小夫人也受不住啊。

    直到无双嗫嚅出声,才打破了寂静。

    “陛”

    “过来用膳。”

    无双像以往那样用着膳,她也不是第一次与他用膳了,自然不在像刚开始那样局促。

    膳用到一半时,他突然与她说话。

    无双也没起疑,只觉得他性子一会儿一个样,一会儿话少,一会儿话多,一会儿冷,一会儿热。

    她哪知晓,内里乾武帝正和纪昜对话。

    不光说了一些无双以前的经历,还说了封她做夫人的打算。

    对此,纪昜自然没什么不愿的,当即点头说好,还主动提起光封夫人不能够,还得再赐一座宅子。

    其实按照纪昜的想法,最好把人接到宫里来。

    可她竟然不愿进宫,又听乾武帝说后宫争斗太多,她确实不适合进来,当即决定建一座宅子,最好能让他想何时去就何时去,那是最好的。

    无双并不知,一直坚持要接她入宫的人,竟就被人这么说服了。当然她也不可能知道,即使知道了,估计也会被吓得不轻。

    于是膳罢,他也没消停,拉着她去了书案前,让福生去找来整个京城的舆图,打算挑地方给无双弄宅子。

    无双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舆图,其上建筑密布,哪一座宅子住着什么人家,都一清二楚。当然,只限于京中王公贵戚和官宦之家,普通百姓却是没标注姓氏的。

    其实这是整个京城的布防图,枢密院也不一定有,大概也就宫里才有。

    而图上还有些奇怪的颜色,无双问过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些颜色代表着宅子是否空置。

    一般朝中有人晋升或是立功,除了升官赏银外,还会御赐宅子,这些标了颜色的,就是可以赏赐出去的。这些宅子大多都是官员或致仕或被抄家流放,才空下来的,每一座都有不同的规制。

    无双也不懂这些,只在上头看到了长阳侯府,和赵国公府。

    从舆图上来看,赵国公府离宫里比长阳侯府近,怪不得她每次进宫,快点一刻钟就到了。

    “朕觉得这处不错。”

    纪昜指着一处以前是王府,如今被抄没后被闲置的宅子。

    「此地不好,她不会愿意。」

    「到底是你挑,还是我挑」纪昜颇有些不忿道。

    再去看无双,果然她面现犹豫之色。

    乾武帝也懒得与他计较,道「毗邻赵国公府的那处不错,她顾忌人言,总还想做些遮掩,心里才觉得安稳。你若是不信,就用这两处让她选。」

    “或是这一处”纪昜的手又移到赵国公府隔壁。

    无双眼睛一亮,没忍住道“妾身觉得这处好。”

    这下换纪昜眯上眼眸。

    他将无双扯过来抱住,道“无双,你是不是舍不得你那丈夫”

    怎么又问这个

    一日之内被问两次,之前那次问完,她被惩罚了,现在又来无双真被他的喜怒无常弄怕了,却又不敢抗议。

    只能再解释一遍“他记恨妾身当年设计他,平时从不搭理我,他有自己的相好,就是他那个表妹妾室,两人很恩爱的,我其实就是多余的。”

    鉴于之前经历,她特意把那个他也有自己的相好的 也字给去掉了。

    哪知纪昜刚苏醒没多久,不光人单纯直接,脑回路也十分奇葩,也瞄上了相好两个字。

    “无双,那我们也是相好”

    呃

    乾武帝眯着眼睛,道「你我二人异常不易暴露人前,你说话做事之前还是思虑一二,以免被人看出端倪。」

    只差没指着他鼻子说,朕不会说这种蠢话,你别坏了朕的形象。

    「你怎么还没去睡觉外面天都黑了」

    「朕与你说正经话,宫里人多耳目也众多,若是被看出端倪,恐会生出不必要的麻烦」

    「朕知道了。」

    然后乾武帝就被睡觉了。

    “到底我俩是不是相好”

    无双犹豫地看了他一眼,“是。”

    “是什么”

    她听他语调里全是兴致高昂,心想他果然是故意的,非得逼着她说各种羞耻的话。

    “妾身和陛下是相好了。”

    “那以后无双只跟朕相好。”

    她却听成了,她以后要为他守身如玉,不得和赵见知有任何牵扯。一时心情极为复杂,但还是点了点头,道“以后妾身只和陛下好。”

    纪昜大喜。

    虽然他也不知他在喜什么,但就是喜欢听这话。

    事后他才明白,他会高兴其实是他潜意识的反应,他其实已经意识到另一个他有些不对劲儿,但当时他刚苏醒,脑子还钝,根本没有想到那处,本能却已无时不刻在宣示自己的占有。

    当然这是后话。

    次日,封无双为奉天夫人的圣旨就下了。

    由于无双从明面上还是赵家人,圣旨自然下在赵国公府。

    突然而来的圣旨,让赵家人不明就里,被吓得不轻,还以为清算终于临头。

    一般宣读圣旨时,是要阖府上下齐聚跪接的,于是各房各院上演一出出生死离别,仿佛去接个圣旨就是要他们命。

    甚至有那精于算计的,已让妻儿去收拾金银,藏些在身上。

    因为按照惯例,抄家圣旨宣读后,就会有那凶神恶煞的官差上门,根本不会给他们收拾财物的机会,所以这就是最后时机。

    总之偌大一个府,因一封圣旨上门,顷刻变得乱象横生,鸡飞狗跳,最后拖延到来宣旨的马宝都不耐了,寒了脸色。

    其实宣旨太监的脸色如何,也反应着圣旨里的消息好与坏。

    如若是好的,宣旨太监进门时脸色就是和缓的,是带着笑的。若是坏的,陛下要惩治你,才会黑着一张脸,同时也代表着没情面可讲,别来找我说情。

    赵瑞是赵国公,别人能拖能躲,他却不能,谁知刚一赶来,就看到马宝一脸冷硬,腿当下一软,心里连道完了完了。

    对于这一天的到来,他做了许久准备,可悬在头顶的大刀迟迟不落下。有时,他甚至想,老子才不怕,大不了头掉碗大个疤,此时真事到临头,他才发现没人不怕死。

    在死面前,饶是七尺男儿,也没有不腿软的。

    “赵国公,咱家也不是头一回宣旨了,你家人的架子可是有够大”

    赵瑞白着一张脸道“马内侍,原谅一二,家中人太多,我这便命人去催他们。”

    他忙吩咐人下去办,扭头却发现马宝正在跟人说话。

    “夫人呢”

    “夫人正午睡,刚起,说一会儿就来了。”

    马宝笑眯眯的道“让夫人不用急,咱家不急。”

    那小内侍忙去传话了,摸赵国公府的路比自家还熟,俨然是平时跟着小泉子一同送无双回来过多次的一个小内侍。

    赵瑞却脸色更是惨白,只觉得家中果然要大难临头,不然这马内侍也不会来回两张脸。

    他堂堂的赵国公府,开国功勋,如今竟不如一个妇人一时间百感交集,只恨当年为何要搀和那夺嫡之争,又恨乾武帝不饶人。

    赵家人很快就到齐了。

    偌大的庭院里,被跪得满满当当。还有人没地方跪,就跪在了庭院外头。

    都是脸色惨白,只等着大刀落下,谁知这会儿马宝却不急着宣旨了,反而让再等等。

    有人不耐,有人看出端倪。

    难道说不是抄家圣旨

    可不是抄家圣旨,又是什么

    直到无双姗姗来迟,见马宝当即迎了上去,有些明眼人才约莫明白了是什么,却又不敢确定。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闻郿氏有女无双,品貌端庄,温良恭俭、秉性端淑、克娴内则特赐封奉天夫人,赐一品冠服一套,常服一套,赐府邸一座,皇庄一处,赐银五千。钦此”

    “谢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呼声中,众人皆是三跪九叩,拜完有人只觉得浑身一松,差点没瘫在地上。

    “恭喜夫人了。”马宝笑呵呵道。

    无双早有准备,忙去看梅芳,梅芳拿着一个荷包递给马宝。

    马宝也没拒绝,反而十分高兴,道“谢谢夫人赏赐。”

    “当不得内侍如此客气。”

    送走马宝,无双也没多留,直接离开了。与她一同离开的,还有临时来帮她搬拿御赐之物的几个下人。

    只留下偌大庭院中,跪了满地的众人。

    众人脸色皆是一阵青一阵白,却多是不敢吱声。陈云裳跪在赵见知身侧,想去看看丈夫脸色,却不知为何又没执意去望。

    陈氏回去后就砸了两个花瓶,如今黄妈妈已经麻木了,也不知该如何劝。

    陈氏又拿起一个梅瓶,想要去砸,却苦于没有人拦自己,最终反倒她自己放了下。

    “夫人又何必再生气,眼见她势不可挡,与她生气恐有得罪之嫌,还气了自己。夫人,您就认了吧,最、最起码有她在,这府里上上下下还能保全。”

    与此同时,赵瑞与赵见齐父子二人也在说话。

    先是沉默,良久赵瑞才疲惫道“陛下这是何意”

    那封圣旨其实有好几处值得琢磨的地方,例如从明面上,无双应该是被称呼为赵氏妇郿氏,偏偏圣旨上略过了赵家直点其名。

    还有赐冠服也就算了,破例赐个皇庄,权当是陛下厚赏,偏偏还有一座宅子,难道陛下要让此女辟府另居

    其实赵瑞现在已经有些魔怔了,但凡牵扯到乾武帝对赵家的举动,他都会一再琢磨,日日琢磨,没事就琢磨。

    吓了自己,也影响了家中很多人。

    赵见齐也深受其烦,但又能理解父亲为何如此。

    雷霆雨露皆天恩,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直接了当的死,而是冥冥之中有一把大刀悬在脖子之上,你不知它何时会落下。这种日日都诚惶诚恐的经历,没有体会过的人根本不明白。

    “父亲别想太多,也许陛下跟普天之下的男人没什么区别,也有妒忌之心,才会略过了赵家直呼其名。”

    “若是嫉妒,为何不让和离”

    这个赵见齐还真回答不了。

    父子二人相顾两无言,最终这一下午的时日就这么被耗去了。不过他们也早都习惯了,因为两人常常如此。

    得到了封赐,对无双来说,与以往来说没什么区别。

    隔壁那处宅子还在修葺,她暂时还住在赵家。

    她并不知,因为这道圣旨,外面又是一阵轩然大波。

    这次不光后宫异动频频,连前朝都有朝臣提起,说是于理不合,最终在乾武帝根本不理下不了了之。

    这日,无双又去了回春堂。

    其实她本不用再去,按照褚老大夫所言,她既明悟了经络穴位之理,当是一通百通,剩下的不过是手法的熟稔。

    可无双平时在赵家无事可做,又觉得那里压抑,之前也去回春堂去习惯了,便权当是出门散心透气。

    偶尔褚老大夫的徒弟帮不过来,她还会帮着秤药。抓药她还不敢,只能帮忙打下下手。

    于是最近去回春堂的平民,都知最近回春堂里多了个打杂的貌美妇人,是褚老大夫的亲戚,并不知此女就是最近在京里多被议论的奉天夫人。

    坐上车时,才发现今日驾车的不是柱子。

    问过之后才知柱子病了,今儿换了个人驾车。

    无双也没多想,车很快离开了赵国公府,可车跑了一阵,无双就察觉到异常,为何还没到

    她掀了窗帘往外看,外面的景象很陌生,不像她平时走的那条路,且早已远离了大街,四周安静至极。

    梅芳也察觉到异常,有些不安地看向无双。

    “停车。”

    非但无人理,反而车跑得更快了。

    梅芳站起来想去掀车帘,偏巧这时马车颠簸起来,她一个站不稳,倒在无双身上,无双被撞得生疼,梅芳爬了起来,这一次她聪明了,扶着车框站了起来,想去让车夫停车。

    车夫并不理她,只是死命地甩着鞭子,直到发现此女力气异于常人,他才空出手去和梅芳扭打起来。

    此时的马车完全如脱缰野马,忽上忽下忽左忽右,无双在车厢里跌得七荤八素,浑身吃疼,却又心焦梅芳吃亏。

    突然一阵剧痛袭来,却是她被撞了头,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人已失去知觉。

    等再次醒来时,无双不知过去了多久。

    只知马车已经停下了,车厢歪斜翻倒,外面隐隐有厮打声。

    她强撑着头上的剧痛和干呕,摸着往车门处去,就见翻倒的车厢外,梅芳和车夫还在扭打。

    两人抱在一团,身上全是灰尘,已经分不清彼此了,在地上蠕动着。地上有一处血洼,看痕迹是从二人身下流淌而出,却根本看不出到底是谁身上的血。

    “梅芳”

    “快、跑”

    无双一个骨碌从车厢上跌下来,却根本顾不得疼痛,她还在叫梅芳。

    “跑,你跑、找人”

    梅芳让她去找人,可这是哪里

    无双茫然四顾,无助至极。

    再去看梅芳,她脸颊胀得通红,满脸满头的灰都遮掩不住的血红,被那人压在身下死死地按着,俨然快要窒息死了。

    偏偏她身上那人的表情也是痛苦至极。

    殊不知这车夫快疯了,他万万没想到一个普通丫头,竟有如此大的力气,他手里有刀也没占上风,反而被人死死地缠了住。

    听这丫鬟让人跑,他也急了,使劲去压去挤,想弄死这丫头让她松手。

    “松手你松手”

    嘭的一声,车夫转过头来,看到的是提着马凳的无双。

    他目眦欲裂,面孔扭曲。

    无双被吓了一跳,又提起马凳对着他头砸了一下,眼看着他的头皮开肉裂,鲜血四溅。

    她闭着眼睛,淌着泪,对着又砸了一下,人终于倒了。

    马凳落在地上。

    无双哭喊了一声梅芳,慌忙去推倒在梅芳身上的那个人。

    她浑身都疼,也没有力气,全凭着一股气撑着,好容易才把那车夫推开,将梅芳刨了出来。

    “梅芳”

    “姑、姑娘”

    无双开始还在哭,突然她浑身僵硬,眼睛发直。

    她惊恐地发现方才她看到的一滩血是梅芳的,此时梅芳的小腹上插着一把匕首,匕首插得很深很深,几乎穿透了,才会流出这么多血。

    这也解释了方才那车夫的姿势为何如此奇怪,俨然是他用匕首捅了梅芳,梅芳依旧没松手,死死地缠住了他。

    “梅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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