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奉上帝怎么能跟手握兵权相比“未来可期”的神职人员怎么能跟大权在握相比就像一个人习惯了吃大鱼大肉, 突然你告诉他说从此没得肉可以吃了,他不得给你来个揭竿而起才怪
便宜爸爸把他的儿子们都想得太简单了,怎么办还是让他们打一架定输赢吧
欢迎胡安归来的仪式盛大得有点夸张。
先是让哥哥切萨雷去奥斯提亚码头迎接他, 接着在进入罗马的城门后, 便有许多枢机主教家里的管家等人夹道欢迎;至于梵蒂冈就更夸张了,亚历山大六世要求所有在罗马的枢机主教全都在圣彼得大教堂门口列队欢迎甘迪亚公爵。
年轻的公爵再过两个月便年满19岁,离开罗马的时候, 他才不到17岁,而今过了两年多, 这个当初中二又任性的男孩长大了。
他是个英俊的年轻男人,已经开始蓄胡须了,唇上和下巴都留着修剪整齐的短须,确实令他显得成熟了一点。他有一双明亮的眼眸,这是波吉亚家族的特色遗传,跟切萨雷的相貌相比较,胡安其实更像凡娜莎,而不太像罗德里戈波吉亚。
他穿戴华丽, 身穿棕褐色天鹅绒、镶嵌宝石的外套, 尚显稚嫩的肩头披着绣有金线的红色锦缎斗篷,头戴一顶深红色钉满宝石的带檐贝雷帽;坐骑的马鞍上缀满纯银的铃铛。他骑在高大的骏马上, 自鸣得意,趾高气扬。
他在圣彼得大教堂前面的台阶前下了马, 三步两步登上台阶, 真诚的向父亲躬身行礼,“圣父, 我回来了。”
亚历山大六世眼眶湿润, “好, 好”
胡安按照觐见教皇的礼节,恭敬的亲吻了父亲手上的教皇戒指。
接着是身穿枢机主教红色长袍的切萨雷,“圣父。”
教皇满心骄傲,亲切的望着他,“我的儿子。”
他的两个儿子都长成了一表人才的男子汉那些罗马名门的妒忌之意也有很大原因是因为波吉亚家的两个儿子都相貌英俊,又很有能力教皇这儿又把戈弗雷给忘了;他的女儿也是罗马贵夫人与小姐中难得的美人,除了茱莉娅法内塞,无人能跟露克蕾莎媲美,就连桑夏公主也不能。
露克蕾莎此时带着20多位贵族小姐站在一旁,微笑着迎接她阔别两年多的哥哥。
“你好,我亲爱的哥哥。”
胡安一把抱起她,“你好,我亲爱的妹妹。你长高了一点,总算不是一个小矮子了。”
真是欠打呀
她不甘示弱,“你也长高了,总算不是一个小矮子了。”
胡安乐得直点头,骄傲得不行,“我还长壮了呢”
露克蕾莎连连点头,笑不可遏。
他确实不是两年多以前那个瘦弱的男孩了。19岁的大男孩,不,已经是男人了,是丈夫、父亲,多少还是有所不同的。
切萨雷在一旁看着胡安与露克蕾莎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可恶弟弟回来了,就连妹妹似乎都要被他抢走了
他满心不忿,满腔怒火。
迎接胡安的宴会从中午开到晚上。
先是丰盛的宴会,然后是各种演出。胡安从瓦伦西亚带来了表演杂耍的艺人和演滑稽戏的小丑,艺人们和小丑争相表演拿手好戏,教皇和枢机主教们、贵族们都很欢乐,大把银币撒到餐桌前的空地上。
下午,胡安陪着露克蕾莎回了楼上房间。
“你看,这几个房间是平图里乔的壁画,圣父很喜欢,这里是他的办公厅、会客厅,那间是他的卧室。这间是我的,是列奥纳多的壁画。”
“怎么没有我的房间”胡安顿时不满的嚷嚷起来。
“你有自己的宫殿,圣父都为你准备好了。”
“切萨雷呢他住在哪里”
“在那边。”露克蕾莎指了她的卧室对面的几个房间,“他有一个套间。”
胡安更不满了,“为什么他可以住在梵蒂冈而我只能住在什么宫殿”
“他没有妻子,你可是已婚男人。”
“他不是有情妇吗”胡安鬼鬼祟祟的用胳膊肘捣了捣她手臂,“我听说他在罗马涅有了一个新的情妇,是个村姑。我一直以为切萨雷的眼光很高,看不上什么又粗又野的村姑。”
“你怎么知道的”
“当然有人告诉我。”他懒洋洋的一下子躺到她床上,“来,我亲爱的妹妹,告诉我,你的新未婚夫怎么样他还是个小男孩,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成为真正的女人呢”
露克蕾莎猛捶他,“你怎么对你妹妹的隐私这么关心切萨雷也是,我的什么他都知道。说,你们是不是在我身边有密探”
“哪里需要有密探才知道”胡安不屑的说“这些事情在梵蒂冈从来不是秘密,在你的府邸里也不是秘密。”
“是我的女仆们吗”她坐在他身边,试探的问。
切萨雷比较深沉,不管是套话还是直接问,他要是不想回答,她是问不出来的。比如切萨雷居然知道她每个月来月经的时间,她一直没弄明白他怎么知道的。
胡安比较头脑简单,而且在他看来什么都不算个事,最有可能直接告诉她。
果然,他有点小得意的说“这种事情问你府邸上的洗衣妇就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试图收买你的女仆,女仆是你信任的人,我不会破坏你们的主仆情谊。”
听听乍一听很有道理,很讲兄妹情,可实际上真是坏透了
她狠狠一拳捶在他大腿上,“以后不许打听了”
胡安惨嚎了一声,马上识趣的说“我向你保证,不再打听了。唉,其实你要知道,一开始我是担心你会怀了斯福尔扎家的狗崽子。”
波吉亚家的男人真要命
“没有没有你都知道我很讨厌他了。”
“这事切萨雷做的很好,为此我会郑重向他道谢。他杀了那个胆敢背叛你、背叛圣父的狗杂种,还算他是个男人。”
切萨雷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外,“我怎么不是一个男人了”
胡安翻身滚到床的另一边,哈哈笑着说“哥哥,你是个男人,大男人。”
“你别跑”切萨雷提着袍子追赶他,“是个男人就站住”
胡安哈哈直乐,“快妹妹,帮我拦住他”
才不要介入两个哥哥的无聊打闹呢露克蕾莎决定看好戏。
俩兄弟打打闹闹,居然一直没有跑出她的卧室,最后胡安还是被切萨雷按倒在地。
“是不是还是哥哥厉害”
“你才不厉害呢快让我起来”胡安奋力挣扎,可毕竟比不过身强力壮的哥哥,一时间竟无法挣脱。
他涨红了脸,开始有些气急了,“切萨雷放我起来”
切萨雷犹豫了一下,抬头看露克蕾莎笑吟吟的在一旁看戏,到底还是心软了,松开手,站起身,“我永远是你的哥哥。”
“你就比我大13个月”胡安一脸不服气。
“比你大1天也是哥哥,不服憋着”切萨雷抖了抖身上的红色长外套。
胡安撇了撇嘴,“知道啦,你是哥哥。”
他一伸腿,猛地绊倒了切萨雷。
这下子,两兄弟实打实的打了起来。
露克蕾莎一开始还以为他俩仍然在打打闹闹,男孩子嘛,感情就是这么打出来的,他俩从小打架一直打到大,她看得多了,也不以为然。不过后来被按着揍的胡安嘴角出血,切萨雷鼻血长流,她才觉得不对劲。
“都住手啊,别打了”她喊了起来。
米凯莱托站在房门口,询问的看着她。
“米凯莱托,快,分开他俩。”
米凯莱托点点头,很快进来,拉开了切萨雷,“阁下,别跟公爵打架了。你们是兄弟,有什么仇恨非要在今天狠狠打一架呢”
“放手”切萨雷热血上头,怒吼着。
“阁下,您看看小姐,她会害怕担心的。”
切萨雷愣了一下,转眼看向妹妹露克蕾莎一脸焦急心疼。
胡安原本准备偷袭的,听米凯莱托这么一说,也内疚的放下拳头,“妹妹”
房间里一片狼藉,梳妆台砸坏了,水晶花瓶碎在墙角,打湿了墙角的壁画;床上的锦被也不知何时落在地毯上,露克蕾莎抱着床柱,眼圈都红了。
“你们别打了。”
要打也别在我眼前打,更别在我房间打好吗
“对不起,露克蕾莎。”还是切萨雷这个大哥先道歉。
胡安也低头了,“对不起,妹妹。打碎的东西我赔给你。”
“我赔给你,我一会儿让人送东西过来给你挑选。”
胡安又争上了,“我给你带了很多好玩的,玛丽娅为你准备了整整一船的东西,我看啊,她比喜欢我还要喜欢你。”
“那也是因为我们的妹妹讨人喜欢。”
这个他无法反驳,只好机智的换了话题,“还有,你让我带回来的新大陆的那些东西,那些水手都带回来了,我给玛丽娅留了一些,你要是弄明白怎么耕种,你写信告诉她,让她在甘迪亚安排人耕种。”
这倒是头等大事,露克蕾莎也不装小麻雀妹妹了,忙说“赶快要人搬下船送过来。”
“有半船呢,太多了,你要放在哪里”
“先一样给我拿一点,我看看是不是我要的。其他的先送去我的府邸,我家里留着人,要她们一定严加看守。”
切萨雷也有些意外了,“什么东西你怎么把那些新大陆的怪东西看得比你的哥哥们还重要”
“”露克蕾莎忽然发现自己没法解释是怎么知道那些新大陆的作物的,只好绞尽脑汁的找理由,“是塞巴斯蒂安,威尼斯哪里的人都有,有水手跟随哥伦布去过新大陆,他说那个水手到处跟人说,新大陆的野蛮人会吃一种埋在地下的块茎,还有颜色很好看的一种水果,还有一种成熟的时候金灿灿的作物。听说野蛮人从来不愁没有食物吃,总能填饱肚子。我想要是真的,这些作物可以养活很多人”
胡安一撇嘴,“怎么两年不见,你成了农民就像切萨雷的那个村姑情妇。”
切萨雷瞥他一眼,“你瞎说什么你怎么拿妹妹跟村姑相比你疯了吗”
胡安这才意识到失言了,忙补救一番,“露克蕾莎,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存心拿你跟下贱的村妇相比。”
露克蕾莎瞪他一眼,“你个子长高了,可说话还是那么欠打。你在甘迪亚或是巴塞罗那没有因为说话得罪人而被打吗”
胡安心虚的打着哈哈,“这个嘛哈哈哈好像没有唉,我该跟你说说巴塞罗那是什么样子的,我们的甘迪亚老家可真小呀小到我骑马10分钟就出城了。噢,还有你要的火绳枪,我想办法弄了300多支,再多就没有了。这还是玛丽娅帮我找她父亲弄来的,花了我一大笔钱呢”
就行吧,虽然是个一张嘴就得罪人的笨蛋哥哥,但居然交给他的事情都办好了,嘴欠打这点小毛病也就不跟他计较了。
胡安除了凡事都要跟哥哥争一争以及嘴欠之外,现在办事能力大涨,早已经交代随从带上杨平,一会儿随从将装着样品的麻布袋子送上来,门外的米凯莱托接过麻布袋子,送进房间。
带着泥土的黄褐色的地下块茎,有4、5块;一粒一粒金灿灿的晒干的种子,用一个小亚麻布口袋装着,大概有两三把;一小袋小小扁扁的种子;一袋带有麻麻赖赖的壳的地下根茎;一小袋带着壳的一头尖一头扁圆的种子;一小袋白色壳的饱满的种子。
另外还有两个小口袋,分别装着两种不同的豆子。
胡安显摆的说“这两种豆子很贵,这个是之前哥伦布来觐见圣父的时候呈上的那个巧克托里的种子,这个是生豆子,这个是熟豆子。”
生豆黑一点,经过烘烤的熟豆表皮干裂,不过都没有可可的香味对了,这个时候巧克托里的豆子还不叫“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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