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小说:双O互换人生了! 作者:宴夜鲤
    中午才请陈词吃过饭,送他回家的傅天河正手持扳手和螺丝刀,拆卸一款扔在垃圾堆里的神经适配器。

    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aha转过头来。

    陈词一身平平无奇的灰色运动服,帽檐压得很低,黑口罩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

    但傅天河仍然一下子就认出了他。

    陈词突然出现完全超乎他预料,傅天河宕机了两秒,迅速欣喜地直起身“好巧,又见面了。”

    陈词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向傅天河脚边的旧麻袋,里面装了满满当当的废品,大都是金属零件。

    注意到陈词的视线,傅天河挪了挪身子,将麻袋挡住,他抓着工具的两手背到身后,藏起手指上机油留下的脏污。

    右边无机质的金色义眼仍然明亮,但他真正的黑色眼睛里分明写着某种窘迫。

    好在傅天河最大的优点之一就是脸皮够厚。

    要不然他也不会在陈词收拾完一干混混之后,腆着脸上去邀请陈词共进午餐了。

    傅天河迎接审判般站得笔直,等着陈词接下来的反应。

    他苦哈哈地想也许oga会惊讶地说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拾破烂的,他这大尾巴狼还没装上一天,就得说拜拜了。

    但陈词那双琥珀色眼眸里的神情变都没变,一如既往的平静“需要帮忙吗”

    “啊什么”傅天河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少年从帽檐和口罩间露出的双眼认真,没有流露丁点开玩笑的成分。

    这反倒比指责更让人脸热,他赶忙摆摆手,道“不用,快弄完了。”

    陈词点点头,他站到一边,默默看着傅天河,干净纤瘦的模样和垃圾场格格不入。

    傅天河过了一秒反应过来,陈词在等他。

    他赶忙重新蹲下,抓起神经适配器,用螺丝刀将最后的可用部件拆卸下来,装进麻袋。

    傅天河熟练的把麻袋扎上口,扛到肩膀上,麻袋被凸起的零件撑成七棱八角的形状,硌在aha肩头。

    “我得先把东西放下,要跟我一起来吗不算多远。”

    “好。”陈词轻轻应了声,他跟上傅天河,两人一前一后,垃圾山中间窄窄的沟壑走过。

    这是一条人工踩踏出的小路,全都是被踩扁的各种塑料制品。

    傅天河用脚将有可能把陈词绊到的东西踢到一边,提醒道

    “小心一点。”

    数分钟后两人从垃圾场走出,酸腐味道减弱不少,陈词终于能顺畅的呼吸了。

    傅天河带着陈词左转右转,在下坡后来到了一处搭着许多矮蓬的洼地。

    这里先前是冷却池,在五年前辰砂第十三次改造后被废弃,迅速成了无家可归之人的居所。

    很多拾荒者住在这里,背着大麻袋进出的身影早已是家常便饭。

    傅天河一路拐进角落,熟稔地和正坐在外面听收音机的干瘦老头打过招呼。

    之后他又向前走了几步,掀开厚重的防水帘,侧身对陈词道“就是这里了。”

    陈词低头,钻进傅天河掀开的门帘。

    一张巨大的机床映入眼帘,摆在空地中央,周围放着许多散落的零件。

    几桶机油放在角落,架子上放着许多机电工具,花花绿绿的各色电线困成手臂粗细的一大条,沿着墙角连到外面。

    傅天河紧跟着进来,他把麻袋放在墙边,不好意思地搓搓手,道“有点乱,见笑了。”

    他迅速把沙发上的衣服抱到一边,腾出来地方,快步进去被防水帘隔出的另一个房间,拿了张干净的布出来,仔细铺到旧沙发上。

    “坐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那张布很干净,陈词坐到沙发上,将口罩拉下来,露出口鼻,认真观察着傅天河的住处。

    机床上有做到一半的东西,芯片和电路板裸露在外,机油味很重。

    除此之外,还有淡淡的琥珀木香。

    傅天河很快又从里面的房间出来,他拿着aha信息素遮盖剂,把每个角落都喷上一遍。

    琥珀木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遮盖剂清凉的薄荷味。

    确认自己信息素的味道消失,傅天河才倒了杯水,坐到陈词身边“杯子刚刚刷过。”

    陈词接过来,双手捧着掉漆严重的保温杯,他垂眸盯着水面,轻轻嗅了嗅,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应该是地下城的水质问题,陈念家水管里流出的水也有味道,但有专门买的饮水净化器,都是过滤后再喝。

    很显然,傅天河并不富裕。

    陈词本以为这人请他吃饭,还出钱送他回去,应该有点积蓄。

    结果来到这,才知道傅天河的经济状况还不如陈念。

    自己都没什么钱,还请他吃饭吗

    陈词话说得很直接“你是拾荒者吗”

    “没有,我白天在南区干机修,下班之后就去拾点零件,好自己做东西。”傅天河挠挠头,道,“我是正经工人,拾废品属于爱好,爱好。”

    陈词轻轻哦了一声,不再说话。

    傅天河问他“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陈词“闲着没事,出门逛逛。”

    “这边可不是什么逛街的好去处。”傅天河当然不会自作多情到以为陈词是来找他的,不过两人的意外相见让他心情愉悦,看来还是很有缘分的嘛。

    傅天河掏出终端“我依稀记得中午你好像答应了我一件事。”

    陈词

    当时傅天河想要他的号码,陈词不愿在冒充陈念时建立太多关系,不然以后又是麻烦,没有直接答应他。

    而是说如果两人能再次见面,就交换联系方式。

    陈词想着地下城那么大,他也就只待在这里五天而已,再碰面的几率很小。

    没料到就是这样的小概率事件,也被他撞上了。

    陈词保持沉默,这是他惯用的小计俩,还小的时候,他就会用沉默应对所有不想做的事情,旁人都会识趣地明白,这名为拒绝。

    “想要反悔吗”傅天河偏头观察陈词的表情,对上oga的眼眸后,他又笑起来,提醒陈词,“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

    陈词举起保温杯,假装喝水掩住神情。

    是啊,是他先看到傅天河,主动凑过去的。

    “好。”陈词最终答应下来,他用指纹解开陈念的终端,和傅天河交换了联系方式。

    当然,他用了陈念的号码。

    傅天河美滋滋地将备注改为“九月”,凑过来看陈词将“傅天河”三字输入在备注栏。

    确定自己已经被保存在了通讯录上,傅天河站起身“我去做点饭。”

    “还没吃吗”

    “没呢。”傅天河脱掉外套,掀开防水布,声音遥遥传来,“你要一起吃点吗”

    “不用了。”陈词跟着傅天河走进厨房,其实就是用水泥砖头垒了个灶台,各种调料装在剪开的塑料瓶底。

    冰箱放在角落,说不定比他年纪都大。

    看傅天河熟练从冰箱里拿出食材,陈词道“我发工资了,请你出去吃吧。”

    正好也还上中午傅天河请客的人情。

    “不用。”傅天河直接拒绝,“能在家里做,还是省点钱吧。”

    一会儿工夫傅天河就完成了洗菜切菜的工作,他相当熟练的下锅炒菜,示意陈词出去“这里呛,去外面等。”

    厨房只有最简易的通风口,确实很呛,陈词回到客厅,他听着厨房里油锅下菜的声响,走到机床边。

    焊接而成的架子嵌在墙上,摆着很多电子零件做成的小玩意,工艺很精巧。

    傅天河很快做好了晚饭,端着盘子出来,陈词一看,全都是菜,不见丁点肉星。

    一个身强体壮的aha,就吃这些吗

    傅天河把机床清出一小片地方,拉过椅子坐下。

    陈词看着他狼吞虎咽,冷不丁地问“中午你真的吃过了吗”

    “唔”傅天河咬着馒头,“当然了,在单位食堂吃的。”

    陈词松了口气,中午傅天河只给他买了饭,自己没吃。陈词很怕傅天河是为了省钱,挨着饿骗他说吃过了。

    傅天河只用了五分钟吃完晚饭,他将碗筷收进厨房一把水洗出来,招呼道“走,带你去附近转转。”

    陈词看了眼时间,他出来将近四个小时,如果回去太晚,姜岱可能会担心“我得回家了。”

    “现在吗确实也不早了。”傅天河没强留,“要不明天再带你去其他地方玩玩”

    陈词“你不用上班吗”

    “巧了,明天正好休假。”aha得意地笑起来,“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去你家附近的车站等着”

    对方实在太热情,甭管到底存了怎样的心思,陈词能感觉到傅天河没想着害他。

    有个导游带路,比自己漫无目的地乱逛效率高得多。

    况且他也不讨厌傅天河,头一次遇见这样热情的人,还蛮新奇的。

    陈词答应下来,他顿了顿,补充道“要带我去这里最有趣的地方。”

    “那今晚我可得做做功课了。”傅天河顺手要拍陈词肩膀,很快反应过来陈词好像不喜欢别人碰他,在半空中收住了。

    “走,送你回去。”

    傅天河把陈词送到附近的车站,看他坐上车。

    巴士启动,陈词望着窗外,傅天河站在路边,朝他挥挥手。

    aha身形高挑,脸上永远都带着开朗的笑容,就连那只看不见的假眼里似乎都洋溢着快乐。

    陈词轻轻点了下头。

    傅天河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陈词靠在椅背上,将帽檐拉低,和口罩一起遮住自己的面孔。

    如果傅天河没骗他,是个有正经工作的工人,为什么还会穷成这个样子

    四十分钟后,回到家的陈词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他还没开灯,便听到黑暗里传来姜岱的声音“回来了。”

    “嗯,遇见了朋友,回来得有点晚。”陈词打开玄关的灯,姜岱一直靠在沙发上等他,都快要睡着了。

    “准备休息吧。”姜岱没说什么,他从沙发上起来,拖着不便的腿脚,很慢地走向卧室。

    姜岱已经习惯了陈念时不时的晚归,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确定陈念回家了,再去睡觉。

    如果是陈念,现在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陈词不知道,姜岱养育了陈念十八年,但对他来说,则是个今天才认识的陌生人。

    家人这个概念,从没在陈词的生活中出现过。

    姜岱睡下了,陈词也不再耽误时间,他脱掉外套,准备洗澡。

    防咬合项圈被摘下,淡淡的晚香玉味道飘散出来,夜色般朦胧。

    陈词在浴室里将头发擦干,才回到卧室,关上房门。

    往常这时候,他已经在周遭一片寂静的白塔中进入梦乡,但在地下城中,最热闹夜晚才刚刚开始。

    或者说,属于这座城市的夜晚从未离开过。

    陈词确定窗户好好锁着,躺下,闭眼。

    他调整好呼吸,在黑暗中将自己放空,就像曾经无数个夜晚那样。

    二十分钟过去,陈词翻了个身,忍无可忍地用被子蒙住头,再把手盖在上面压住。

    “啪嗒啪嗒”的滴水声在层层阻隔下,小了不少,却还是能被听到。

    从老化管道缝隙里渗出的水不断落在塑料棚顶,声音可谓不小,地下城居民们早就习以为常。

    但陈词受不了,他休息时不能有一点声音,一丝光线,否则就睡不着。

    又过了十几分钟,陈词无奈地睁开双眼。

    他撑身靠在床头,干脆等什么时候困得受不了了再睡。

    他和傅天河约好了明天一早就出门。

    不过自己还年轻,就算熬上一夜,应该也能撑住。

    陈词打开终端的备忘录,开始写互换身份后第一天的日志。

    他详细记录着来到地下城后发生的种种,平铺直述,不带任何个人情感。

    等和陈念换回来,这些都是很重要的资料。

    写到和傅天河约好明天一起出行,陈词停下了输入。

    这是他意外遇见的aha,有一只金色的义眼,据说是13号信息处理南部某大型制造厂的机修工人,居住在最贫困的地区,下班后在垃圾场拆卸废弃金属零件,会在家里用机床做点小玩意。

    在矮蓬和砖石搭起的居所里,充斥着傅天河信息素的味道,很沉稳的琥珀木香,和aha的热情似乎不太能对得上。

    是个奇怪的人。

    陈词在日志的最后这样写到。

    不知熬到几点,陈词才在噪音无法阻挡的困倦中沉沉睡着。

    一夜无梦。

    闹铃响起,陈词困倦地睁开双眼,他没有赖床的习惯,起来之后洗了把脸,稍微精神些了。

    姜岱还没醒,陈词把帽子和口罩戴好,出了门。

    两人约好在傅天河昨天送他回来的车站见面,陈词早到十分钟,顺便吃了顿早饭。

    很快傅天河过来,他从西区坐车,下车后又走了一段路,远远看到陈词,兴奋地朝他挥手。

    傅天河仍然是那副活力无限的样子,简单的衬衣外套让他和其他地下城人毫无区别,如果不是那只义眼,看起来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aha。

    “久等了。”

    陈词摇摇头“我也才刚到。”

    “昨天我选了几个比较合适的地方。”傅天河简单给陈词介绍,陈词对地下城几乎一无所知,安静听他描述。

    南侧是傅天河工作的区域,他对那边很熟,工人们辅助辰砂进行庞大的信息处理,对数不清的零件进行修理和维护,同时保障横穿而过的众多线路正常工作。

    傅天河说完,车也等到了,两人一前一后地上去,傅天河最后道“整个信息处理区都在发展工业,自然景观很少,也只能带你去那些地方了。”

    “没关系。”陈词每天都能从窗户看到众人梦寐以求的自然风景,反倒是这些属于地下城的特色更加吸引他。

    两人并肩而坐,公交车的塑料座位比较窄,稍有颠簸肩膀就会撞到一起。

    靠得近了,陈词嗅到傅天河身上属于信息素遮盖剂的清凉。

    昨天在街上走过一遭,陈词对地下城的情况也有了大概了解。

    aha们从不顾忌在公共场合释放信息素,反正beta也闻不到,他们就像求偶期的鸟类,肆无忌惮地展现着自己,给同类施压的同时,期望能够吸引到oga。

    傅天河能想着在他面前把味道盖一下,实属难得的文明行为。

    车程需要四十多分钟,和昨天一样,陈词从上车后就一直安静地望着外面。

    傅天河偷偷看了陈词好几眼,尽可能地控制住自己,目视前方。

    直到现在,他仍有种不真实感。

    就在昨天,得益于厚到出众的脸皮,他认识了名为“九月”的oga,并在短短十二个小时内再次相遇,成功要到了对方的联系方式。

    九月非但没嫌弃他穷得掉渣,还和他约好了一起出门。

    傅天河是真没想着九月竟然真的愿意跟他一起出来,说实在的,整个信息处理区都没什么值得闲逛的地方,但既然九月想,他当然要作陪。

    这是约会吗算吗

    傅天河活了二十一年,第一次觉得自己走了大运。

    他有一肚子话想和陈词说,傅天河清楚身边的少年给了他一个假名字,只有个联系方式是真的。

    越是这样,他越想了解更多。

    傅天河厚着脸皮做好心理准备,深吸口气,就要开口。

    他转过头去,看到陈词靠在车窗玻璃上,微微垂着头,已经睡着了。

    少年睫毛浓密,窗外明亮的灯光中,在脸颊洒下一小片阴影,几丝乌发从帽檐露出,扫在眉间,黑色口罩遮住他大半张脸,却显得更为沉静。

    他把运动服的拉链拉到最上,衣领竖起来遮住颈间的防咬合项圈,身体正随着巴士的行驶轻轻晃动。

    傅天河愣了下,所有话在这一刻都止在唇间。

    傅天河和陈词认识的时间极短,但也能从陈词种种行为里意识到他非常警惕

    少年在离家还有段距离的车站下车,以隐瞒真实住址,不喝自己给的水,用假名字,甚至连联系方式都不愿意给他。

    就是这样的九月,现在在他旁边睡着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已经在逐渐取得九月的信任了

    甭管真实情况如何,反正傅天河是一下子激动起来了。

    傅天河深吸口气,扭过脸去继续直视前方。

    这样睡真的能行吗万一脑袋磕在玻璃上可是很疼的。

    很快他又重新转过来,向陈词靠了靠,希望能让陈词靠在自己肩膀上,起码没有磕痛脑袋的风险。

    傅天河努力了十几分钟,结果还没等他成功,巴士驶过减速垄,一下子把陈词颠醒了。

    陈词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在车上睡着了,他抬手揉了揉眼睛,换了个姿势坐好,不再打盹。

    傅天河立刻坐直,假装无事发生,只是控制不住地脸上发烫。

    陈词

    陈词定定地看了他几秒,在傅天河脸越来越红的之时,收回视线。

    “没休息好吗”傅天河欲盖拟彰地问。

    “嗯。”陈词随口一说,“卧室外面的水管老化漏水,有点吵。”

    傅天河哦了声,他看着显示屏上的提示,道“快到站了,准备下车吧。”

    两人在南区下了车,陈词抬起头,终于看到了信息处理区未经加工的真实样貌。

    到处都呈现出金属锈蚀或新镀成的颜色,顶部有数百米高,管道纵横交错,巨大的封闭空间比起旷野,反倒更让人生出渺小的感觉。

    数不清的手脚架沿着金属框架搭建,机器运转的轰鸣时刻不停地响着,辰砂核心处理器的机组就隐藏在层层保护下的某一处。

    傅天河耐心等待着陈词望向四周,他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严格来说这是地下城再正常不过的景象。

    傅天河随口问道“你是从外地来的吗”

    陈词望了他一眼,过了几秒,回答道“之前一直生活在别的区域。”

    这样啊。傅天河了然,也许九月之前住在冷凝塔或动力室,虽然都属于地下城的范畴,但由于功能有所差异,信标不同区域的景观也有很大区别。

    “走吧,这附近有废弃轨道改造的矿车项目,先去玩玩那个。”

    陈词跟在傅天河身边,听着他介绍周围的建筑分别是做什么的。

    整个南侧是13号信息处理区的主要工业部分,众多部门建设其中,他们正在经过的就是运输部。

    运输部陈词朝那扇半掩的大门多看了几眼。

    好像之前从哪里听到过。

    德雷克正和同事们聊着,突然停住了话音。

    他盯着门外一闪而过的那道身影,原本靠在集装箱上的身体立刻站直。

    “怎么了”同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另一个同事推了下德雷克肩膀“看着一天天魂不守舍的,哎,前天晚上你不还说有好事要来了吗”

    德雷克烦躁地扬扬手“别提了。”

    “呦,人家没愿意”同事们一下子来了精神。

    “本来都安排的好好的,也带他去上面了,结果一转眼人就不见了。回来之后给他发消息,一个劲儿地说在忙,没空见面。”

    “说不定被哪个上层人拐跑了呢”同事们故意笑他,“哎,看你之前的兴奋样,还以为能搞到手呢。”

    陈念在他们圈子里可谓无人不知,在夜总会工作的oga从不避讳和aha接触。

    大家都知道陈念同时和许多人保持着暧昧关系,却从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埋怨他。

    aha们只在绞尽脑汁地思考一件事情如何才能在陈念面前战胜其他竞争对手。

    众多aha把能不能和陈念搞到手当做和兄弟们吹牛的谈资,并朝目标竭尽所能地努力着。

    德雷克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

    难道陈念真的在上层被人拐走了但他刚刚好像看到了个特别像的人影。

    “我出去一下。”德雷克不再多说,走向运输部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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