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子嗣很重要(均订加更)

    陈懋得到的敕喻,最主要的就是屯田策,就是军屯法的恢复,但是朱祁钰在敕喻中,尤为强调了倭寇祸患的危害。

    陈懋手中的农庄法和京畿是有所区别的,京畿地区的义勇团练训练有,但是极少。

    但是山外九州和福建的农庄法,更像是军屯法,对于义勇团练的训练比例做了大幅度的提高。

    事实,海疆倭寇是在元朝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让人十分头疼的问题。

    当时苏松漕粮都是海运,倭寇就经常截船,导致汗八里,也就是北京的粮食供应,出了问题。

    在元末时,张士诚被灭之后,残余势力就曾经和倭寇勾结,为祸海疆。

    倭寇在有一段时间非常的老实,甚至二十余年内,没有任何一个倭寇犯中国的事。

    就是永乐三年起,宣德八年终止的郑和下西洋的时候,那时候大明拥有全世界最强大的海舰队。

    倭寇哪敢招惹中国躲着走都来不及呢。

    朱祁钰对于闽南之乱非常的关注,特意叮嘱陈懋“闽南多倭寇,倭尝驾小舟流劫土佐、丰后海洋间,隐泊野岛,窥视商船劫掠之。”

    “夫夷寇之为滨海患者,非倭夷敢自犯中国,乃中国自为寇也。”

    “有司平日无教养,抚养无方,饥寒所迫,驱而为盗,又不能设法散之使去,招之使来,比致养痛势成,联舟结寨,虏官兵焚汉船。”

    倭寇是倭国胆敢侵犯中国吗

    朱祁钰在奏疏里也说的很明白。

    地方不与民休养生息,百姓饥寒交迫,稍加压迫就会变成海盗。

    地方又无法妥善的驱散他们,最后所有的落草为寇的百姓,联舟结寨,虏官兵焚汉船,逞凶海疆。

    对于闽南治理问题,朱祁钰给出的具体意见就是,恢复军屯、建立农庄、训练民兵,守住他们的粮食,若有战,亦可征召剿倭。

    李永昌作为内侍,看着陈懋接到了圣旨和敕喻,便翻身马说道“宁阳侯,咱家传旨也传到了,就不多留了。”

    陈懋放下了手中的敕喻,对着李永昌说道“大珰缓行,已经准备了茶点膳食,等吃了饭再走不迟。”

    陈懋从驿站得知,有圣旨到的时候,就已经在准备了,虽然打仗把福建打的千疮百孔,但是找一点食材,做一顿饭招待黄衣使者还是能够做到的。

    最主要的是,这大珰万一回去在陛下面前胡诌几句,那陈懋岂不是天下奇冤吗

    车马费总是要给一点的,陈懋也准备好了,只不过大庭广众之下,却是不好塞过去。

    李永昌拱手说道“那不成,大珰交待咱家,到了地方切勿卡吃拿要,借机生事,只准传旨,不可擅权。”

    “宁阳侯,陛下说待君凯旋,陛下亲设经筵,为宁阳侯接风”

    “再会。”

    李永昌再次拱了拱手,带着三四个东厂的番子,向着来路而去,连一刻都没有停留。

    东厂的番子都听老祖宗的,宫里的老祖宗是司礼监提督太监、东厂督主兴安。

    相比较之下,是拿陈懋的钱,还是命值钱呢

    李永昌驱马向着北方而去,陈懋眨着眼,看着这宦官的背影,他忽然想起旧时,他镇守甘肃的时候,王振那一帮人只要到了甘肃,就是大肆敛财。

    陛下这帮东厂番子,居然就这么走了

    简直是,不可思议啊

    陈懋当即传令下去“立刻传令指挥、各把总、指挥佥事、掌令官,与义勇团练共约,杀人者死”

    杀人者死,是最基本的公平。

    朱祁钰让陈懋定下的规矩,那就是只要是杀了人,那就必须死,无论这个人是谁,做了什么,都必须死。

    更多的公平,朱祁钰也做不到,陈懋也做不到,但是这一条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之事。

    世间就没有绝对公平,朱祁钰不是理想主义者,他没有讲其他的公平,只讲这么一条,杀人者死。

    陈懋走进了建阳大营之内,这里的校场,全是义勇团练,他们其实算是俘虏,陈懋自浙江南下之后,一路无一合之敌。

    这么多俘虏,陛下不给定个调儿,他也没法处理。

    现在好了,全都要着落了。

    他们从俘虏改名为义勇团练了

    陈懋不断巡视着,那双本来已经浑浊的眼睛,现在露着鹰一样的精光,看着不断训练的民兵,不断的纠正着他们的姿势。

    “腰下沉腚往后撅你当在你家磨豆腐吗倭寇一刀砍了你的膝盖骨就知道疼了”

    “手,用力吃饭了没扎成马步下盘稳,全身才稳不想死就多流汗”

    “这咋回事怎么就躺地了起来接着练,只要死不了,就往死里给老子练”

    直到深夜,朱祁钰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奏疏,揉搓着有点迷糊的脑阔,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

    他走到了水盆,洗了洗手,用胰子打了沫儿,又洗的干干净净,手的墨迹,才都洗掉。

    处理公文,手都是墨迹,就像是他批改作业时候,手都是圆珠笔墨一样。

    快过年了,京师终于有了几分热闹的景象,一些商铺陆续开门,街的行人慢慢增多,夜里巡视的五城兵马司、更夫、火夫,总算是让城里的盗寇,安稳了许多。

    朱祁钰总算是心安了几分,穿越而来当这个救时皇帝,至少没让大明变得更糟。

    以后,想必会越来越好

    汪美麟现是探出了脑袋,看到了朱祁钰忙完了,便迎了来。

    “陛下。”汪美麟的大眼睛看着朱祁钰,抿着嘴唇说道“陛下前些日子国事操劳,可是好些日子没到臣妾的房里来了。”

    汪美麟将方巾递给了朱祁钰擦手。

    朱祁钰嗅了嗅,一股沐浴后的香气在弥漫,汪美麟脸的妆容,颇有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味道。

    这算是明示了。

    他抓住了汪美麟的柔弱无骨的手,感慨完千的说道“朕何尝不想享乐,可是这天下危如累卵,这总算是千头万绪,理出个头绪来。”

    汪美麟被这一拉,身子有点软,便倒在了朱祁钰的怀里。

    她的语气里满是委屈,却又不敢表露出来“臣妾是个妇道人家,但也知道不能祸国殃民,所以陛下忙于国事,臣妾只能自己红烛对空窗。”

    “可是,臣妾乃是正室王妃晋的皇后位,这一直没有麒麟儿,也是被人指指点点,臣妾,臣妾希望陛下怜惜。”

    这么一张御姐脸,如此幽怨,倒是让人胃口大开。

    朱祁钰正要说话,兴安突然打门外走了进来。

    兴安当然知道汪美麟在,但是有大事,他不得不进来。

    “陛下。”兴安行了个稽首礼,却没言语。

    汪美麟站直了身子,看着兴安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时候不好,非要这个时候

    稳婆算着日子,今日是个好日子,说不定会有身孕,这就被兴安给打断了。

    她满是哀怨的看了一眼朱祁钰,行了个蹲礼,怯生生的说道“臣妾告退。”

    朱祁钰吐了口浊气,看着兴安,严肃的问道“出了什么事”

    兴安俯首说道“陛下,英国公的弟弟张輗、张軏在门外候着,说要见陛下,英国公忠存社稷、功著国家、元勋厚德,臣实在不敢怠慢。”

    “这么晚了,还过来吗宣。”朱祁钰点了点头,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英国公府是勋戚之首,深夜觐见,必然是有重要的事儿说。

    “去烧点热水,待会儿朕沐浴一下,让皇后稍待。”朱祁钰对着兴安又嘱咐了一句,今天歇的早。

    子嗣,对一个皇帝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最近已经有朝臣书,不满意陛下仅有一后一妃,鼓着劲儿要给皇帝后宫塞人呢。

    朱祁钰不是不知道子嗣的重要性,但是之前一直非常忙碌,一团乱麻的朝政,终于让朱祁钰理清楚了。

    这才算是歇了下来,生孩子这事,对于皇帝来说,那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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