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监狱长被人带走之后,一群人继续讨论,“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监狱里会越来越冷,不用到第五个晚上,我们所有人就会被冻死在这里,要赶紧把其他人淘汰,离开这里。”
几个老玩家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心领神会的丢下其他人,走到一旁开小会。
其中一个人道,“本场副本结束需要淘汰到只剩下十个人。”
另外三个人严肃着脸,“除了新人玩家,这场有将近四分之一是老玩家,老玩家都比较难对付,想赢就要淘汰新人。”
几个人的视线投向缩在角落里的新手,脸上是如出一辙的冷漠,扫来扫去的像是在挑选猎物。
一个人突然问道,“那个虞兰颂是怎么回事新人他怎么会认识秦眴”
“好像是新人,我在论坛上看到有人发过关于他的帖子,”一个老玩家语气还算比较轻松,“真人比照片好看啊,我刷到那个帖子的时候,就想了,能不能遇到本人,没有下一场副本就遇到了。”
“听说性格挺好的,要是能带他这样的新人,不收钱我也行,”一个男的半开玩笑道。
他朋友马上白了他一眼,“恶不恶心”
“我没开玩笑,你们知道怎么联系他吗”那个男的笑嘻嘻的,“好像还是高中生,难怪那么嫩,我看他什么都不懂吧,笑起来甜甜的,还挺可爱。”
“直接去问他要联系不就好了吗下次直接拉他进副本,你知道有那种角色扮演的副本吧,新人好骗得很,要是抽到那种角色卡你就赚大了。”
提议的男人朝着人使了个眼色,两人默契地笑了起来。
另外两个人没有讨论他们的话题,也不是谁都喜欢搞小男孩,听他们荤素不忌的对话,难免有点生理不适,可是想到刚才那个小孩儿,一个个听得耳根子都有点热。
眼看着话题越来越跑偏,重物落地的巨响吓得了他们一大跳,一个个立马被转移走了注意力,“怎么回事”
他们此刻是在一楼的大厅,从下往上可以看到天窗,此时是“白天”,监狱外面的天空却隐蔽不见光,一个个锁上了门的狱门,看着阴森可怖。
“有人坠楼了,”一个新人跑过来,他的脸吓得煞白,“好像是自杀,不知道是从几楼跳下来的。”
“愚蠢,”一个老玩家的脸冷了下来。
他们见过不少接受不了现实的新人玩家自杀,遇到这种情况都已经麻木了,心里也没什么触动。
新人玩家就不一样了,他们和刚出生的小羊羔崽子一样,遇到一点风吹草动就吓得要死,更别提一到晚上就有人疯了一样追他们。
此时看到自己的同伴自杀,更加崩溃。
偏偏电子音冷冰冰的系统提示就在此刻响起,第二个黑夜即将到来,所有的门即将打开,剩余玩家45位。
“先离开这里吧,各自回房间去,”说完,一群人就作鸟兽散。
“我见过他,但是我和他不熟,”虞兰颂小心翼翼道。
秦眴定定看了他几秒,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结。
在他的理解里,他放过了虞兰颂,虞兰颂就是他的人了,“你跟着我。”
“我跟着你,你不介意这个吗,”虞兰颂指了指自己的脖子,示意他脖子上一直在闪烁的束缚带。
男人皱着眉,想了几秒钟,比起把人赶走,他还是选择了继续忍耐,“不用管它。”
“只要你不杀我我就跟着你,”虞兰颂细白的手指攥着他的衣角,怯怯地试探性地问,“可以吗”
“可以,”男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他把枪还给虞兰颂,手刚伸出去又收了回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擦得干干净净地递给他,“还给你,脏了。”
“谢谢,”虞兰颂受宠若惊地接过。
“刚才你是在替我出头吗”
要不是有他帮忙,虞兰颂的枪可能真的要被那个人抢走了,还恐吓了一下那个人,是因为他骂了自己吗
虞兰颂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我太弱了,要是你不帮忙我真不知道这么办了。”
虞兰颂的目光很孺慕,湿漉漉的,秦眴其实当时心里想得是不能让他死在别人手上,他犹豫了一下,淡淡说了一句,“没事。”
第二个黑夜很快就来临了,监狱里的温度也越来越低。
虞兰颂冷得受不了,他身上还穿着方初给他的外套,走廊里一片混乱,他贴着墙,尽量地避开别人的视线。
刚才秦眴还在他旁边,一转眼人就不见了。
大大的帽兜遮住了他的脸,他像只小猫跑的飞快,连路都看不清,就算有人注意到他,想抓到他都很难。
嘈杂之间,虞兰颂听到有个男的大喊了一声“他在那”
他一抬头,就和白天见过的玩家对上了视线,几个人都是白天见过面的,心中确定他们是想抓自己,赶紧调转方向。
几个男人只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和外套下一截穿着黑色军装细窄的腰,立马追了上去。
虞兰颂平时生活重心都在学习上,疏忽了锻炼,小胳膊小腿没一会就跑不动了,他拐过一个转角,随便拉开一个门跑了进去。
他运气比较好,门里的人应该是出去了,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他趴在窗边,看到追他的人从门外跑了过去。
外套掉在了地上,他双腿发软,跪坐在了地上,小脸也跑得泛红。
双手扒拉着门框,虞兰颂躲在小房间里观察外面的情况,意外地看到了两个眼熟的人。
贺驿和aex站在一起,他们两个人似乎认识,一直在低声交谈。
虞兰颂看到贺驿咧着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就知道,又有人要倒霉了。
让他意外是aex并不像他面前表现出来的那么温软乖巧,反而有些冷冷的,那双蓝色的眼睛冰冷地像深海,他手插在口袋里靠着栏杆站着,有点痞气。
有个男玩家从他们这层楼跑过,贺驿一把揪住那个人的领子,把他丢在地上,男玩家还想挣扎,被贺驿一脚踹在地上。
可是贺驿没有淘汰他,而是把人打到跪倒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
他下手又狠又毒,专挑人脆弱的部位下手,完全不似虞兰颂面前那般漫不经心,让虞兰颂看得心惊。
而aex则是全程没有出手帮忙,他抱着臂站在一旁,冷冷看着贺驿去抓别的玩家,摁住就是一顿打,打到人动弹不得为止。
没一会就有五六个人成为受害者。
贺驿看着这群畏缩地像小绵羊一样任人宰割的玩家,傲慢地抬了抬下巴,“可以开始了。”
这是要做什么虞兰颂不解。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被贺驿逮到的玩家畏惧地看了他一眼,互相彼此动起手来,强一点的主动攻击比较弱的,弱者则是手脚并用地想拼命爬开。
其中一个稍微强壮一点的男玩家把另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男人摁在地上,手颤抖着拽断了他的项圈。
被拽掉项圈的人逐渐消失了,自己没有被淘汰,男玩家顿时面露狂喜。
他立马扑向了另一个玩家,就这样连续淘汰掉三四个人之后,他又拽断了一根别人的束缚带,脚变成了透明。
他在逐渐消失。
男玩家顿时骇然,他先是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要被淘汰掉,双眼通红地扑向贺驿,似乎是临死前想要拉上他垫背。
贺驿嘲讽地勾了勾嘴角,扔开垃圾袋似的一手捏住那人的脖子,等人快要窒息的时候把人甩在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人消失。
半个小时不到,已经有将近十个玩家被淘汰掉。
这一幕实在有点残酷,虞兰颂眉头皱得死死的。
让其他玩家互相淘汰,就像玩消消乐一样,食物链顶端的从来不是那些抽到好卡的人,就算抽到好卡,也会被身体素质强的人踩在脚底下。
他看向贺驿,试图在他脸上看到一点心软和不忍,可惜没有。
大概是他实在是盯了太久了,贺驿敏锐地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视线,锐利的目光准确无误地朝着虞兰颂这个方向扫过来。
虞兰颂刚才还在发呆,被吓得像兔子一样飞快垂下头。
他背对着门蹲着,把自己缩成一团,心里暗暗地祈求贺驿没有发现他。
事与愿违的是,男人闲庭散步地脚步声逐渐靠近了,没一会,虞兰颂就能感觉到他已经就站在门外面了。
偏偏那人就是不进来,而是在门外敲了两下门,“自己出来。”
里面半天没有动静,贺驿有点不耐烦了。
他刚才只是看到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知道刚才一直有人在旁边偷看,他居然都没有察觉到,想到这,他心情更糟糕了。
敲门的动作也更重了,“快点,别逼我进去把你拖出来。”
虞兰颂抱着头,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这一幕有点眼熟,对话也十分的熟悉,贺驿简直就是他的克星。
他不情不愿地站起身去开门。
贺驿只看到门拉开一条小缝,半张白白粉粉的小脸露出了出来,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嘴角已经勾起来了,“这么巧,我不去找你,你自己撞上门来”
把人拉出来,看他还穿着别的男人的衣服,贺驿有点不高兴,他捏着他的下巴问,“偷看多久了要不是被我发现,你估计要躲到明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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