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因为猪饲料热火朝天, 宫内也是喜事频出。
五月初一,佟妃产下一子,康熙取名胤禌。
胤礽听闻之时, 懵逼了许久。他上辈子就算不是历史系的,也演过一部康熙朝电视剧, 看过不少清穿小说,知道十一阿哥胤禌的生母是宜妃郭络罗氏。
这怎么还换人了不但换了人,连出生日期都换了。原本的胤禌也是五月生的,但不是五月初一吧生母生日都不一样,胤禌还是原来的胤禌吗
系统啧啧感叹
宿主, 你真厉害,把原来的十一阿哥直接弄没了,重新弄了一个出来。
胤礽
这跟我有个屁关系
因为你是煽动翅膀的那只蝴蝶啊
胤礽
老子不背这个锅你都说了你降落的是平行时空。何为平行这个时空与你主人所处的世界, 以及我前世的世界或许本就不一样,有许多微小差距。
那也只是微小。
“任何微小差距都可能引发蝴蝶效应。并且,就算没我, 你主人之前还弄了个系统001。顺治与德妃都得到了001的系统碎片, 都是蝴蝶跟我有毛线关系
哎呀,所有蝴蝶一起煽动翅膀,飓风更大啊某位著名的思想家,文学家,哲学家说过,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1。所以, 宿主, 你也有份哦
胤礽
这忒妈怪谁谁绑定的我谁刺激得我苏醒了前世记忆是谁来, 跟我念,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你自己刚刚说的话,回赠给你。
系统闭麦。
五月底,平嫔乌希哈传出有孕。
系统又一次跳出来。
这要是个儿子,是不是就排十二了。原本十二阿哥的生母是定嫔万琉哈氏。可现在后宫有万琉哈氏这个人吗
胤礽将他知道的康熙现有嫔妃以及各类庶妃贵人常在都扒拉了一遍,没有
胤礽a系统
相顾无言。
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宿主与统儿。
咸福宫。
乌希哈看着各处送来的赏赐,喜上眉梢。燕喜领着小宫女小太监收拾整理,一一分类造册。刘姑娘在旁边看着,感叹道“瞧这一样一样的,皆是金贵之物。可见皇上对娘娘的看重。等他日诞下皇子,便该晋位份了。”
乌希哈拉着刘姑娘的手坐下“承你吉言。本宫如今就盼着肚子里是个阿哥。”
刘姑娘说“虽说怀胎十月是男是女看老天,却也有规律可循,有取巧之法。娘娘这几个月都是按照臣女教授的方式饮食以及沐浴,也特意挑选了合适的日子将皇上引过来。臣女不敢保证一定是阿哥。但至少阿哥的几率会增加大半。”
能增加大半已是很好了。乌希哈十分满意“你放心,等我平安生下孩子,答应过你的事一定办到。”
刘姑娘福身“那就多谢娘娘了。”
等刘姑娘一走,燕喜便进来“娘娘,这刘大姑娘也忒无礼,刚才看赏赐之物的眼神都快黏在上面了。好歹是伯府大小姐,怎么这般没见过世面的模样。”
乌希哈一边穿针线,拿布料做孩子的小衣,一边漫不经心道“刘太医出身寒微,因拜了个好师傅,自己又刻苦,才学得一身好医术。他这太医之位是实打实凭自己本事一步步爬上来的。
“可太医的俸禄才多少就是在宫中任职,偶尔会得贵人赏赐,或是下头人孝敬,也十分有限。后来他研制出牛痘,被皇上封为一等伯,恩赐抬旗,至得如今也不过区区四年。旁人看上去,仿佛一飞冲天,满门荣耀。
“但我们这等人家才知,这惠安伯也就是个空头爵位,同别的实权勋贵区别大着呢。这位刘伯爷仍旧担的太医之职,干得太医的活。不过比旁的太医看起来有尊荣点罢了。
“一等伯的俸银虽不少,刘太医还领了太医的薪资,可在我们这等人家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就算是因着地位上升,下头的孝敬多了,又能多到哪里去。终归家底薄了些。”
燕喜叹道“奴婢当初建议娘娘寻刘大姑娘相助,本以为刘大姑娘迟迟不肯定亲,是因为心有所属,怎么也没料到她竟然存了进宫的心思。若是早知道,奴婢再不敢同娘娘说的。”
乌希哈失笑,“本宫倒是挺理解她。刘家如今是一等伯府。刘大姑娘说出去好歹也是个伯府大小姐,以往接触不到的勋贵家庭,如今她也都能受邀去做客了。从来不曾见过也就罢了。可她见识到了真正的勋贵之家是如何富贵繁华,再回头瞧见自家,这心里能没落差吗
“再来说她的亲事,刘家已不是单纯的太医,从前跟她论亲的那些人家就不太合适了。可若要往上面找。上面的人家又哪里看得上一个刚升上来,没有实权,底子单薄的惠安伯如此,刘姑娘的亲事便有些不上不下。她想找的人家看不上他,看得上她的,她又觉得委屈。
“她想进宫,还不是因为皇贵妃病重之时来了宫里一趟,瞧见宫里娘娘们的日子比她在宫外见的那些勋贵小姐还要好她能不心动吗更何况,宫外各家挑媳妇都得看家世,看身份地位。宫里可不看。
“皇上后宫妃嫔无数,有多少出身显赫,又有多少出身低微,皇上在意这些吗”
燕喜哑然,听到最后,不得不赞同平嫔所言,如此看来,于刘姑娘来说,后宫反倒成了最好的选择。
“娘娘,你真要帮刘姑娘吗要奴婢说,不如先拖着她,叫她助娘娘顺利生产,之后再找个由头,把她送出宫去。”
乌希哈低眉“她如今还需要我帮吗”
燕喜一愣,转瞬反应过来,“娘娘是说她怪不得昨日皇上来看娘娘,她那么积极往前凑娘娘,要不要奴婢”
乌希哈抬手阻止“不必随她去吧。当初在承乾宫,皇贵妃病重,皇上一颗心都在皇贵妃身上,她纵有心思也没用。后来皇贵妃病愈,她就被遣出宫去了。
“这次本宫费了好大的劲找借口向皇上讨了恩典,跟她做了义结金兰的姐妹,把她弄进宫来。她哪能让自己再错过这个机会。”
乌希哈看向燕喜“你想着等本宫生产后,将她重新遣出去,她怎会想不到这点呢。她也怕本宫会卸磨杀驴。其实本宫还真不在意她入不入宫。”
燕喜不解。
乌希哈轻笑“你可是怕她做了皇上的女人,会分薄了本宫的恩宠呵皇上后宫女人多少她不入宫,就没人跟本宫争了吗相反,她入宫对本宫才最有利。本宫在这后宫之中势单力薄,需要助力。她若进来,也是一样。若我二人结盟,才能让彼此走得更长远。”
这是乌希哈入宫这么久以来感受到的道理。从前她以为只要入了宫,凭借自己出身赫舍里,加之皇上对元后二姐的深情,她便能身居高位,屹立不倒。
可事实证明,她有多天真。后宫嫔妃众多,个个不是省油的灯。与她们比起来,自家阿玛后院的种种手段都宛如过家家。亏她还自忖从小见得多,尽得生母亲传,能在宫中如鱼得水呢。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现如今,她也看清楚了。宫中各自为营,却又拉帮结派,彼此互为助力。皇贵妃与佟妃是亲姐妹,天然同盟。德妃与成嫔相交莫逆。宜妃更是个会来事的,一面与荣妃来往密切,一面又和惠妃姐妹热情。惠妃身后还跟着个良贵人。
乌希哈长叹了一口气,几方势力,互相拉锯,又互为平衡。自己贸贸然闯进来,未入宫就在木兰随驾,得封平嫔,惹了所有人的眼。能活到今日都是她的运气了
她正苦于一个人在后宫没有人帮衬呢,刘姑娘就闯了进来。岂不是正想瞌睡就有人送枕头刘姑娘若入宫,也是独身闯虎穴,总需要人扶持的。她现今也在宫中生活了些时日,看了许多,只要不是个傻的,就会明白这个道理。
但乌希哈还真怕她就是个傻的,或者碰到个二愣子。
她想了想,招手将燕喜唤过来耳语了一番,吩咐说“你找机会把其中利害关系分析给她听。务必让她明白。”
燕喜领命而去。次日,二人见面,刘姑娘对乌希哈一改往日态度,不再如之前一般,唯有客气与恭敬,反而多了几分亲近。
乌希哈很是满意,心中松了口气。
承乾宫。
皇贵妃佟佳氏一边逗着胤禌一边冷哼“平嫔也是好手段,竟请动伯爵府的大姑娘相助,倒是让她顺利怀了龙嗣。你这头孩子还没满月呢,风光都被她抢走了。”
本来众人的目光都在佟妃身上,皇上日日来看望小阿哥,陪着佟妃逗孩子。平嫔有孕之事一出,不但众人的目光被吸引走了大半,就连皇上也不日日来了,反而分出了大半去咸福宫。
这事换了谁心里都会有点不舒坦。佟妃却不这么认为,反过来劝慰皇贵妃“姐姐莫生气了,我觉得如此更好。我入宫才多久,不但得封妃位,还有了麟儿。看似风光,谁知又惹了多少人的眼。
“现今平嫔有孕,正好帮我分担一部分关注,我可借此机会沉寂下来,也不算坏事。便是皇上皇上后宫妃嫔众多,我们是他的女人,平嫔也是。小十一是他的孩子,平嫔肚子里的也是。皇上是天子,总要讲究雨露均沾的。姐姐,不如我们想开点。”
佟妃轻笑着将胤禌抱起来“你看皇上不来,我们还有小十一呢。姐姐,我不求皇上对我一心一意,求不来的。我只求小十一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长大。”
佟佳氏怔愣当场。
不求皇上一心一意,求不来的。
是啊,求不来的。
求不来的。
佟佳氏突然笑了,转而又哭了。
佟妃不知所措“姐姐”
佟佳氏擦干眼泪,理了理胤禌的抱被,“我没事,只是笑自己傻。若我当年有你想得这般通透,也不至于”
不至于如何,佟佳氏没再说,她深吸了一口气,握住佟妃的手“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往后不论发生什么,都要以小十一为重。好好抚养小十一长大。”
语气过于沉重,仿佛在说遗言一般。佟妃有些慌“姐姐你”
佟佳氏挥了挥手“回去吧。十一才这么点大,别让他吹了风。照顾好他。”
佟妃张了张嘴,这话一听就是托词,她想说点什么,可佟佳氏明显不愿意再言语,只哄她走。她没办法,唯有离开。
众人散去,佟佳氏看着胤禌遗落的拨浪鼓怔怔出神。大约是同一个父亲,母亲也是姐妹的原因,胤禌和小格格虽然一男一女,长相却极为相似。很多时候,看着胤禌,她总觉得看到了自己的小格格,恍惚有一种小格格回来了的感觉。
也是因此,她又开始夜夜做梦,梦到小格格。有时候是在同小格格玩闹,母女嬉笑;有时候又变成了小格格在指责她没保护好自己;甚至还梦到小格格一脸血地看着她,让她给自己报仇。
佟佳氏每晚的心情都尤为复杂,既希望自己快点入睡,便能早点见到小格格,又害怕自己睡去,看到的是小格格的惨状。
如此折磨,她一颗心彷如被钝刀来回碾割,鲜血淋漓。
求不来的。求不来的。
佟妃这四个字不停在耳边回响,好像在提醒她有多傻。
天子的一心一意哪里是她能求来的。连比她小七岁的妹妹都知道,皇上的宠爱也好,宫里人的目光也罢,甚至身份地位权利等等都没有孩子重要。偏偏她从前看不清,等她看清时,一切都迟了。
如果她早点看清,或许就不会在怀孕之时还紧握后宫大权,执掌宫务,不肯给别的女人机会,以致自己孕期劳累。如果她早点看清,或许就不会因为德妃与胤禛等事耗费心神,以致突然动胎气生产。若非如此,她的小格格是不是就不会生来羸弱
瞧,妹妹心宽,整日乐呵,胤禌出生之时便十分顺利,身体健壮。
若是把时间拉远,如果入宫时便这么清醒,她又怎会对乌雅氏背主爬床一事耿耿于怀,即便时隔多年也放不下若当年她心性豁达一点,没有明里暗里嘲讽,给乌雅氏难堪,甚至算计她将胤禛要了过来,是不是二人也不会闹到剑拔弩张
当然,她依旧恨乌雅氏,甚至迁怒着恨胤禛可她也恨康熙。
这两年,她一直在想,如果康熙没去木兰围猎,如果他取消行程留在宫里,是不是乌雅氏就会有所顾忌。她的小格格就不会死。
各种想法充斥脑海。佟佳氏止不住地后悔,后悔这,后悔那,后悔许多事,后悔每一个细节。
她就这样坐了一夜,天将明时,她的心一点点平静下来,有了抉择。
她是一个母亲,至少她要对得起她的小格格。
六月,酷暑来临。
胤礽的禁足早就解了,可他依然不想出门。一则他不耐暑热,屋子里置了冰,凉快清爽,不必外头舒服另一则他还需兢兢业业地看书本,看视频教程,刷题。
学海无涯,他只能苦逼往前划。
往日里最喜欢闹腾的太子,许久未出毓庆宫。时间长了,就连康熙都觉得奇怪,亲自过来查看“朕问过你的几位先生,都说未曾布置多少作业,你哪来这么多功课一日日地忙不完。”
胤礽摊着一桌的书籍给他看。
康熙打眼瞧过去。
行吧,明白了。五台山带回来的那些。
“汗阿玛,这些书都很重要,若不学透吃透,恐怕许多东西都难以理解,那些机器也就无法制作出来。再说,现如今我还担着尚书房讲学的差事,要与光哥一起教导诸人呢。若当老师的自己都不懂,如何教导学生还怎么为我大清培养人才”
顺治的书,康熙也看过一些,虽然大多看不明白,但少数浅显的还是能够理解部分的,也大致知道那里头说了哪些惊异之事,又有哪些惊异之物。每个都让他震撼不已,心中久久未能平静。
听得胤礽如此说,康熙本张嘴想劝他莫学了的话活生生咽回去,改口道“那也得注意休息,不可因读书伤了身体。”
胤礽点头“儿臣知道的。”
康熙环视四周,指着屋里冰盆蹙眉“撤两盆。”
胤礽赶紧丢下笔,站起来抱住身边最近的冰“不行不许拿走”
“置这么多冰,你受得了若是贪凉受寒了怎么办”康熙怒瞪,转头又骂奴才,“主子任性不晓事,你们也不晓事也不知道劝着点,竟由着他胡来”
胤礽跳脚,“怎么就受不了了您撤了,我才受不了呢。您要是担心我着凉,大不了我再披件外袍总成了吧”
“裹着衣服置冰盆,亏你想得出来,这还不如你不加外袍,撤两盆冰呢。”
胤礽无语,这怎么就不如了。吹着空调盖被子难道不是常规操作
眼见奴才上前移冰盆,胤礽紧紧抱住不撒手“反正您不能拿走”
为了个冰盆,还耍上赖了。
康熙撇开脸,这模样,半点太子形象都不要了,简直没眼看。
“您若是让奴才抬走,那就让他们把我一起抬走。”
康熙努力遏制住抽搐的嘴角,青筋暴跳。
胤礽开始哭求“汗阿玛,您要是把冰撤走了,我会热死的。我真的会热死的”
康熙无奈扶额“那就让他们挪远点,放角落里。”
胤礽张嘴,还想再说。康熙瞪眼“别得寸进尺哪有人把冰盆放自个儿身边的”
胤礽想了想,挪角落总比被撤走好,勉勉强强、委屈巴巴点头“行吧。”
康熙
这小子是指望不上他会乖乖听话的,康熙只能再三叮嘱毓庆宫的奴才,转头又让梁九功去内务府传信,不许他们纵着太子。
各宫冰块多少都是有份例的。就胤礽这个用法,该有的份例早就用完了,必然是他额外管内务府要的。他是太子,但凡开口,内务府就没有不应的。可不得紧着他吗哼,断了内务府无限量的供应,朕看你怎么办
对此,胤礽尚且不知情,知情也无所谓。
呵当谁不知道硝石制冰呢。没有冰,我还能弄不来硝石
康熙走后,胤礽又做了一张测验卷子,伸了个懒腰,正打算休息会儿,就见胤禛身边的宝珍急匆匆跑过来“太子殿下,四阿哥惹了皇上不悦,被罚在乾清门前跪着思过,还请太子去救救四阿哥,向皇上求个情。”
胤礽愣住,一边往外走,一边道“究竟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雪团今日闯进了大阿哥院里。”
胤礽有些惊讶,雪团从前被胤禛惯坏了,是会有些乱跑,还闯过一回祸,把胤祉的琉璃瓶给打碎了。好在胤祉没怪罪。后来胤禛赔了个更好的给胤祉,胤礽又劝他,遛狗不牵绳,恐留下祸患。
胤禛听了进去,没舍得用绳子拴着雪团,却指派了两个太监专门照看。一个负责饮食与卫生,一个负责陪玩陪跑。如此雪团身后日日跟着人,胤禛也尝试着教育过它几回,它倒是乖觉了很多。似这种莽撞闯入他人院落的行径已是许久不曾发生过了。
虽有些疑惑,胤礽也没往心里去,道“这也没什么。东西五所在一块,四弟住西五所,大哥住东五所,两个人院子本被离得近,雪团偶然误闯也是可能的。可是又打碎了什么东西让四弟去给大哥赔个罪,把雪团领回来教训一顿便好。”
宝珍摇头“坏就坏在雪团不知怎地咬了大阿哥。”
胤礽身形一顿,这就不好办了。可雪团毕竟是畜生,即便是胤禛养的。也万没有因为畜生咬了胤禔,康熙便罚胤禛的道理。
“大阿哥当场发怒,把雪团甩了出去。雪团撞在墙上,摔死了。”
胤礽一颗心往下沉。
宝珍又说“四阿哥亲自去寻雪团,刚巧看到雪团血淋淋的尸体,立时同大阿哥起了争执。大阿哥随口说了句没控制住力道,对不住。
“四阿哥却嫌他言辞没有半点诚意,不是真心。大阿哥指责四阿哥为只狗斤斤计较,说死了便死了,大不了改明儿还一只新的给四阿哥。四阿哥更生气了。直接直接抓起砚台砸在大阿哥头上,两人扭打起来。”
胤礽深吸了一口气,胤禛与胤禔相差了将近七岁是不是傻这哪里打的赢
“四弟受伤了没有”
宝珍一噎,突然眼眶温热起来。旁人听了此事,只说四阿哥不对。便是德妃,只怕也会觉得四阿哥行事冲动。唯独太子,第一句便问四阿哥是否受伤。这也是为什么她没去永和宫,直接跑来毓庆宫的原因。还有另一个原因,在皇上跟上,太子的话比德妃更有用。
“皆是小伤,没有大碍。只是此事闹到皇上面前,皇上很是生气,说四阿哥不敬兄长,让他跪着反省。这大热的天,乾清宫门外地上晒了一日,火烧似的。奴婢担心四阿哥担心四阿哥受不住。”
听得此话,胤礽也不迟疑,急着往乾清宫去。至得门外,果然看到胤禛跪着,身边伺候的人跟着跪,还不忘低声劝说。眼见胤礽来了,一个个松了口气。
小安子急得都快哭了“太子,您快劝劝四阿哥吧。大阿哥骂四阿哥眼里压根没他这个兄长,皇上也发了好大的脾气,说四阿哥不悌。偏四阿哥咬死不肯认错。皇上更气了。
“您赶紧劝劝四阿哥,若四阿哥当时肯道个歉,服个软,何至于将事情闹成这样。奴才瞧着,皇上是动了真怒的。”
胤礽看向胤禛,见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也就嘴角青紫,藏在衣服下的便不知道了。
胤禛低头避开他的视线,将腰杆跪得笔直,这态度已然十分明显。让他服软道歉,不可能。
胤礽蹙眉,没有直接说他,转头吩咐旁边守门的小太监“去侧殿给四阿哥拿个蒲团来。”
小太监
皇上让罚跪,你让人拿蒲团,这算什么事
胤礽指了指头上的烈日,“这天气,地上这么烫,四阿哥不满七岁,如何受得了。”
小太监很是为难。罚跪是皇上的意思,偏偏太子
太子的话他不敢不听,可听了太子的,岂不等于违逆皇上他该怎么办
胤礽又道“汗阿玛怎么说的”
小太监以为他放弃了,松了口气“皇上说让四阿哥跪着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说。”
“那汗阿玛可有说,不许给四阿哥拿蒲团”
小太监一滞“没没有。”
胤礽轻笑“这不就得了。汗阿玛只让四阿哥罚跪,可没说其他。跪在蒲团上难道就不是跪”
小太监a小安子a宝珍
还能这样
居然还能这样
众人齐齐懵逼,连当事人胤禛都怔在当场,连心头的委屈都忘记了,万万没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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