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庆宫。
胤礽刚听政议事结束, 就听闻消息石家姑娘找上了塔吉古丽。
胤礽很是错愕“她找塔吉古丽”
小柱子脸色为难“是。和郡王府那边派人传信进来,说当日花宴之上,有人背地里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言辞揣测太子与白姑娘”
小柱子看了胤礽一眼, 胤礽秒懂。
“和郡王福晋说此事是她处置不周, 因对方是躲着人说的,她未能及时察觉。后来才从丫头们嘴里发现端倪。今日那边收到医馆小蛮的报信,说石家姑娘去了。便想着那日石家姑娘也在花宴, 福晋担心她是听到了什么。”
“和郡王福晋赶过去了吗”
小柱子摇了摇头“和郡王福晋去郊外庄子上了, 不在城里。消息是福晋留在府上的嬷嬷送的。对方也给福晋送了信,但怕庄子上太远,福晋赶不回来, 便找了和郡王身边的小厮给宫里传个口信。太子, 现在怎么办”
胤礽一叹“换衣服, 随孤出宫。”
“嗻。”
二人收拾妥当便往宫外去, 在宫门又遇见了陵光的小厮。
胤礽蹙眉“可是有什么变故”
小厮摇头“奴才只是前来提醒太子,石姑娘本是去的医馆,不过现在已经带着白姑娘进了太白酒楼。二人在厢房, 里头如何,奴才就不知道。”
“孤明白了。”
随即命令小柱子驾车前往酒楼。
路上, 胤礽微微蹙眉, 心下发愁, 寻思着该怎么同石家姑娘解释,又担心能不能解释清楚。结果一路疾行赶到酒楼, 匆匆推门而入,便看到石家姑娘与塔吉古丽二人手拉着手, 有说有笑, 一副姐俩好的模样。
胤礽
这跟他想的不一样。
胤礽的突然闯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石令仪与塔吉古丽都愣了片刻,回过神来纷纷福身行礼。塔吉古丽微笑着看了看胤礽,又看了看石令仪,言道“太子见谅,纺织厂还有事要忙,民女先行告退。”
胤礽
这就走了
她一离开,小柱子立马自认为十分贴心地退出去,还不忘帮他关上厢房门。
胤礽
屋内只剩他与石令仪,这是二人第一次见面,却在这样的场合下。胤礽不知怎地,突然想到后世的相亲场面,有些不知所措,气氛有一瞬间的尴尬。
胤礽,一个两辈子母胎单身狗,毫无恋爱经验,别的事情上自信满满,这种事情上十分抓瞎。最终他深吸了一口气,觉得作为男人,怎么也该他先开口,于是张嘴刚要说话,谁知被石令仪抢了先“见过太子,不知太子怎会突然过来”
胤礽
这跟他设想的又不一样。
“孤收到信,听说当日和郡王府花宴之上有人胡言乱语,又听说你来找白少钦,怕你误会。孤与白少钦不是你想的那样。去年白少钦入狱之事确实是孤出手,但孤只是见她颇有才干,想要用她,对她并无男女之情。”
石令仪抬头,只听胤礽又道“你若有什么疑问,可以问孤,孤可以解释。”
石令仪这么直接的吗
石令仪眼底透出两分笑意“令仪明白了。”
胤礽就这就这这就完了
“你叫令仪石令仪”
“是。”
“哦。”
胤礽头一回听闻自家未婚妻的名字,将其在心头念了两遍。
石令仪。其桐其椅,其实离离。岂弟君子,莫不令仪。这名儿还挺别致。
然后然后又不知道说什么了,二人再次陷入沉默。
片刻之后,仍旧是石令仪先开口“这一年里,令仪听闻了不少白姑娘的事迹,尤其近期白氏纺机之名更是如雷贯耳。前两日在花宴上与白姑娘匆匆一面,未能多做交流,令仪颇为遗憾。令仪对其十分好奇,也感佩服,很希望能与她成为朋友,这才特地前来拜访。
“令仪祖父年事已高,早年在战场受过伤,留下旧疾,每逢阴雨天气,便会隐隐作痛。坊间传闻至微医馆的药酒对此颇有疗效。令仪此来也有询问药酒情况之意。白姑娘已与令仪详细说明药酒效果与用法,令仪想为祖父买一坛药酒试试。”
胤礽所以压根不是他想的那样他误会了这就尴尬了。再想想他没问清楚情况就脱口而出的那些话,更尴尬了。
胤礽眼神飘忽,他现在是不是该找个地缝钻一钻
大约是看出他的局促,石令仪又道“不过,当日在花宴之上,令仪确实听说了些闲话。”
胤礽一愣。石令仪将石蕴仪所言全盘托出,随后点出关键“舍妹说,伊尔根觉罗家五姑娘彼时在同丫鬟私语,并不知道她在暗处。舍妹是在席间喝多了,想四处转转醒酒,巧合碰上。事情从表面看似乎并无异常,只是这巧合过于巧了些。
“舍妹性子单纯,脾气直,容易冲动。前两年也闯过两次小祸。自去岁皇上下发明旨为我赐婚后,祖父特意加强了对家中子弟的管教。便是女孩子,也都请了教养嬷嬷。舍妹经过这一年的管束与教导,性子改了不少。”
胤礽点头“孤知道了。”
石令仪想了想,接着说“令仪仔细询问过舍妹,伊尔根觉罗家五姑娘当时言语中对太子与白姑娘之事虽多是猜测。但言及太子数次来往和郡王府,门口都有白姑娘的马车;以及当日瞧见小柱子公公身影时,语气颇为笃定。”
胤礽眼睛眯起来“他们对孤的行踪倒是了解得很。”
言语中散发出阵阵冷意。
石令仪默不作声。太子是聪明人,这些要点自然会懂。她只是心中担忧,忍不住多说两句。
“你说的孤都清楚了。谢谢。孤会注意。”
石令仪顿住,谢谢
“孤确实多次去往和郡王府,也确实是为了见白少钦。外人只知白少钦开办了白氏纺织厂,可实则此事乃孤一手主导。孤与她见面,谈的便是纺织厂之事,并无其他。”
石令仪嘴角一点点上扬,眼中带笑“令仪明白。”
大约是胤礽态度和善好说话,石令仪胆子也稍微大了点,犹豫了会儿,开口道“去岁太子从尼斯克回来,曾命小柱子公公送了些东西给我。其中有一柄火铳,精致小巧,只有成人半个巴掌大。”
胤礽也笑起来“是有这么回事,你可还喜欢吗”
“喜欢的。”石令仪眼珠转动,“那火铳,令仪能用吗”
胤礽莫名其妙“既然送了你,便是给你用的,如何不能”
石令仪脸上笑意扩大“只是令仪并不会使用火铳,不知令仪可否请自家兄长教授火铳射击”
胤礽更觉莫名其妙,你请你哥哥教你射击,不应该回家去问你哥哥问我作甚
他一头雾水吐出一个字“可。”
石令仪顿生欣喜,福身谢恩“多谢太子。”
胤礽
正疑惑懵逼之时,小柱子轻轻敲门禀报“主子,石姑娘的两位兄长正在楼下,说是来接石姑娘归家。”
胤礽恍然回神,看向石令仪“既是如此,你便回去吧。”
石令仪行礼告退。
马车上,石令仪笑问“大哥二哥怎么来了”
庆德瞪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问,那日花宴之事,蕴仪都和我们说了。你突然来找白少钦,转头就听闻太子出宫,直奔你所在的酒楼。我们能不来太子他他有没有怪你”
“大哥二哥多虑了,太子为人谦和,很好说话,不曾怪我。”
语气透着喜悦,音调都比以往要高两分。
富达礼有些奇怪“你与太子都说了什么,这般高兴”
石令仪勾唇“太子说让你们教我使用火铳。”
富达礼一愣“太子让你学火铳射击”
“大哥不信”
富达礼不语,表情很明显在说,你怕不是在耍我呢。刀木仓无眼,火铳更是利器,这玩意适合女孩子太子会让未来太子妃学这东西
尤其是石令仪一个闺阁姑娘,如今还能出门玩玩,等嫁入东宫,怕是连宫门都难出。宫里能让石令仪贴身携带火器石令仪在宫里能有用得着火器的时候这学了不也是白学嘛
石令仪叹息,就知道会这样,因此她先前未曾开口,便是知道,即便兄长疼爱她,也是不会答应的。可现在不一样了。
“确实是太子说的。难道我还能假传太子旨意大哥若是不信,可以去问太子殿下。”
富达礼他怎么可能去问他也得能见到太子,问得出口啊
不过妹妹既然说得这般信誓旦旦,富达礼觉得此事应该是真的了。
庆德却仍犹豫“太子当真这般说不会是你拿着鸡毛当令箭吧。”
石令仪目光扫过去“二哥的意思,太子的话是鸡毛”
庆德浑身一僵,连连摆手“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这么大的罪名,他扛不起太子是谁啊,是储君,尤其人家现在还监着国呢
目的达到,石令仪微笑低头。
回到府上,石令仪的好心情仍旧没有消减。雅檀很诧异“姑娘今日尤为高兴。”
石令仪并不反驳。
雅檀又道“到午歇的时辰了,奴婢去为姑娘铺床。”
石令仪摇头“我今儿不睡,睡不着。我想看看书。”
“姑娘想看什么书,奴婢去取。”
石令仪拒绝,自行走到西厢书房,家中父兄自幼便疼她。此处书房便是专门为她所设,是专属于她的。书架上有一层放的全是话本。倘若胤礽在此,便会发现,这些话本不但多为神话故事,还皆是以他为原型的。
石令仪取出一本,抱在怀里。
她知道,父兄从未想过让她嫁入皇家。太子妃之位不是她们有意求来的。圣旨下旨的时候,哥哥们还担忧过一阵子。因为以石家的家世背景,倘若她嫁的是寻常人家,受了委屈,父兄都可出面为她做主,讨个公道。但若是皇家,这委屈恐怕就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了。
可她心里却是高兴的。
她从小听着太子的事迹长大,感受着太子做出来的东西一点点给她、给整个大清带来的变化。这些年民间关于太子的话本不少。每每都是出一本她买一本。不只话本,若是哪间茶楼新出了与此有关的说书,她也会去听。
慢慢地,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太子的感觉,从最初的欣赏、敬佩、仰慕变成了女儿家隐秘在心底的喜欢。
今日去见白少钦,确实是因为对她好奇,想与之结交,并无其他。甚至即便听了石蕴仪的话,即便知道太子曾助白少钦平冤、更一直与其有往来,她也没觉得太子是因为与白少钦有情。
一来,太子若与之有情,不必做得如此迂回。二来,端看白少钦做出白氏纺机一事,她也能理解一二。这些年太子有多重视机械格物之道,众所周知。单凭这点,白少钦能得太子重视与支持,理所应当。何须掺杂情爱
尤其是在今日见过白少钦之后,单单这一面,短短相处,她便知道,这不是一个会困囿于情爱的女子。
她从未误会太子与白少钦,但听到太子的亲口解释,她还是很开心。
石令仪抱着话本回到卧室。雅檀惊讶地发现,自家主子笑得像个傻子。
毓庆宫。
胤祉胤禛皆在,听闻来龙去脉怔愣半晌。
胤祉十分不解“大哥这么做图什么别说二哥跟塔吉古丽没那等关系,就是有,石家的人知道了能如何他们还敢对二哥怎么着不成”
话音刚落,胤礽胤禛两双眼睛齐齐扫过来。
胤祉
胤禛颇感惊讶“你居然知道二哥跟塔吉古丽没那等关系”
胤祉
虽然之前确实有所误会,但这么久看下来,他若还分不清楚,他就是真棒槌。
胤祉瞪向胤禛“就你聪明,行了吧。”
胤禛
胤礽忍俊不禁,他轻咳一声,回答了胤祉先前的疑问“石家三姑娘早前性子单纯,脾气直,容易冲动。”
胤祉压根没反应过来“石家三姑娘如何有什么关系,二哥娶的又不是她。汗阿玛指婚的是石家大姑娘吧”
胤礽
胤禛叹气“石家三姑娘这等脾性,若是听到这些话的时候,当场发作,跟伊尔根觉罗家的人吵起来,会如何”
胤祉恍然大悟,当日花宴,京中大半世家都有人出席,若是闹出争端,必然全员皆知。那时石家没脸,二哥面上也不会好看。
胤礽点头“石家三姑娘年岁还小,以往宠着些也就罢了。如今石家将出一个太子妃,情况不同以往。石华善是个看得清的,这才在汗阿玛指婚之后,大力约束家中子弟。”
石华善聪明,以如今朝中局势,以及康熙的态度。石家压根什么都不用做,甚至不必帮着他,只需管好自身,不拖后腿,就有无量前程。
也亏得他早做准备,三姑娘现今性子已经改了不少,这才没入套。胤礽后来打听到,这位三姑娘着实是个虎的,石令仪所谓闯过两次小祸算是往轻了说,给自家遮丑了。石家三姑娘还直接上手跟人打过架呢。
背后之人必然也是知道这点,才特意选她作为突破口。要的就是她脾气冲,最好跟伊尔根觉罗家的姑娘打起来,把事情闹大,那才好看。
胤祉看看胤禛,又看看胤礽“单为了让二哥面上不好看,费这么大劲”
不觉得吃力不讨好吗
胤礽轻笑“汗阿玛重视嫡子嫡孙,嫡子这边他是占不到了。可若他先一步生下儿子,便是汗阿玛的长孙,必然会多得汗阿玛几分喜爱。”
胤禛接着说“大嫂接连两次有孕,生下的都是女儿。若二哥不成亲,他倒是可以慢慢等。可如今二哥定亲,礼部已经在商议大婚的规制,钦天监也在挑日子。虽然汗阿玛还没最终决定,但想来就在明后两年内。
“如果当日事情闹大,二哥定会不高兴,那么会不会迁怒石家三姑娘甚至迁怒未来太子妃太子妃是圣旨赐婚,不可更改。可若是二哥对她不喜,石家也因此心有芥蒂。她嫁过来能与二哥和睦相处吗二人若是不睦,太子妃不得宠,嫡子从何而来”
胤祉仍然不解“就因为这”
“当然不止。事情闹大,塔吉古丽被推到台面上来。这种流言传出去,就算二哥出面澄清,有用吗”
胤祉摇头,没用,到时候人人都会觉得塔吉古丽是太子的女人,不会有人相信他们的清白。
“如此,二哥计划必然被全部打乱。并且如果事情闹得太大,流言甚嚣尘上,汗阿玛知道后定会插手。即便问题不在塔吉古丽,但作为整个事件的关键人物,汗阿玛能看她顺眼
“到时候不管塔吉古丽跟二哥是否清白,塔吉古丽将面临何等局面,总归她都不可能再执掌纺织厂了。如今谁不知道白氏纺织厂的重要性,可如果纺织厂遭逢巨变。他们是不是就有了可趁之机”
以目前纺织行业的前景和市场,想插上一脚的人比比皆是。这是一块大肥肉,利益太丰厚了。胤祉面色骤变。
胤禛又道“还有一点,花宴是在和郡王府办的。花宴之上惹出这么大乱子,东道主是不是也有责任既然说到迁怒,如果二哥迁怒的范围更广一点呢”
胤祉嗤笑“他们难道还想用这种手段离间二哥和光哥多大点事,至于吗他们是不是太想当然了点”
胤禛摇头“一次当然不至于。但如果往后还有两次,三次,甚至四次五次无数次呢”
胤祉顿住,沉默不语。
真金尚且能被火烧断,人心哪里经得起这般试炼。更何况,事情越积越多,每回都与和郡王府有关,是个人都会起疑。
谁都知道和郡王是二哥的左膀右臂,幕后之人这是想扯掉二哥的臂膀呢。
胤祉面色十分难看。
胤禛看向胤礽“二哥,这回石家三姑娘不上当,对方没能得逞。我们既然已经察觉到了他们的目的,自然不会再给他们离间的机会。这些倒还罢了。目前最重要的是,他们对二哥的行踪过于了解。”
胤礽一嗤“无妨。孤去往和郡王府的事情并不隐秘,他们稍微关注些就能知道。其他行程上,他们就没这等能耐了。”
譬如他去往尼斯克,胤禔就全然不知。只能查到他的公开行程,代表胤禔能力仅限于此。那么事情便不算太严重,仍在可控范围之内。
“孤日后出行会注意些。孤如今倒是挺好奇两件事。”
“两件事”
胤礽点头“前几日天津卫葛勇传信说,已查到鸿海商队账目上那笔银子的去向,不是送入了京师,而是送去了江南。”
“江南”胤禛惊愕,“怎么会是江南”
胤礽蹙眉“孤也想知道怎么会是江南。按理鸿海商队是大哥的人,银子该送入京给大哥才对。但是据葛勇探查到的消息,鸿海商队确实每个月会送银子入京,但只占盈利的一半,另有一半去了江南。”
胤祉更疑惑了“难道是大哥授意大哥在江南还有布置谁帮他在江南做事他想做什么难道还想招兵买马不成”
胤礽摇头“这点银子招兵买马远远不够。”
“那是要做什么”
对于这个问题,胤礽和胤禛暂时也给不出答案。因而只能先撇开,胤禛又问“二哥既说有两件事好奇,此为一件,还有一件呢”
胤礽勾唇“你们觉得如今的大哥跟从前相比如何”
胤祉“判若两人。”
胤禛“手段见长。”
胤礽颔首“对,手段见长。他这两年里成长巨大。不论是在汗阿玛面前的表现,还是对待兄弟们的态度,以及在朝中办差的方式,都似模似样,初现风范。
“包括借鸿海商队敛财、拉拢平嫔刘贵人以探听汗阿玛的信息等,做得小心而隐秘,也算得体。孤本来以为他是寻到了能力智计突出的幕僚,背后有高人教授。对这位先生还高看了两分。但花宴上的这番手段,又显得”
胤礽打住,没有直说。胤禛替他补全“小家子气”
胤礽点头“过于迂回,格局小了。”
胤禛道“我去查查大哥身边的幕僚。”
“不拘幕僚,他身边的人都查一查,男的女的都不要放过。也别盯着这两年的查。对方虽然是这两年才出手,但不代表他是这两年才到大哥身边的。”
胤禛应下“我明白。”
三人刚说定,准备散场。小柱子便急匆匆来报“太子,西征大军那边传来急信。”
西征准噶尔的大军传来急信那必然是要事。
胤礽立刻站起来,上前夺过小柱子手中的信件拆开,面色骤变。
胤祉胤禛心中一紧“二哥,可是出事了”
“汗阿玛病了。”将信胡乱塞进信封里,胤礽道,“孤要出京去见汗阿玛,老三同我一起去。”
胤祉应是。
见胤禛脸色焦急,有跟随之意,胤礽抢先道“你留京。我们都走了,下头的弟弟还小,京中若出变故怎么办”
胤禛无奈,只能作罢。
胤礽又道“放心,信上虽然没细说,但既然没写病危的字样。汗阿玛的情况应当不会太严重。你刚才还答应了帮我去查大哥的事呢。”
胤禛抿唇“好。我留京。大哥那边我会查,京中的事情我也会看着。若有变故,及时传信于二哥。”
胤礽露出笑意“遇事不决,去寻乌库妈妈。”
见胤禛应下,胤礽将胤祉遣回去做准备,自己则去了趟慈宁宫同太皇太后报备,也是安太皇太后的心,让她不至于太担忧,接着又去见了太后。
各方打点妥当。次日,胤礽明面上令小柱子随侍太子仪驾先行,作为幌子,吸引众人目光。而暗地里,自己与胤祉带着两百太子亲卫轻骑简行,前往古鲁富尔坚嘉浑噶山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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