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李和风秦昊天二人此刻心情如何。
宁晚晚那边, 心情是相当愉悦的。
她吓唬完了二人,几个飞身便赶上了在前头走路的骰娘,道“完事儿了, 两个小菜鸡, 连手都不敢与我动。”
骰娘转过头来,妩媚的笑“一府二宗的内门弟子, 被你说成是菜鸡, 这话要是传出去, 免得不又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宁晚晚自在地道“那我说的是实话呀, 若是两个有胆量的, 至少面对面同我对上两招才行,剑都不敢出,等于是还没比试, 已经认输了。”
骰娘则忍不住吐槽“我看这二人倒是挺聪明的。”
和宁晚晚对招,哪怕就两招。
这俩小弟子是不打算要命了
当菜鸡总比没命强吧
“嘿嘿。”
宁晚晚笑了两声,丝毫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模样,凑到骰娘身边挽起她的胳膊“不说这啦, 我们快回去吃猪蹄, 一边吃猪蹄一边研究对手。”
骰娘被她灿烂的笑容蛊惑地头昏脑涨, 除了连声说好,什么也不记得了。
两人加快脚步,很快回到了住处。
他们这次出门没有住人多口杂的客栈,而是住在了一个离太一仙府不远的偏僻宅院里。也不知主人是谁, 总之林欲雪带着他们过来了, 说是朋友曾经的居所。
且这宅院外头看起来破落, 走进屋里便会发现, 里头的陈设、家具, 样样奢华,很有林欲雪“骄奢淫逸”的风格。
众人便干脆利落地住下。
每人分到一个小房间。
宁晚晚和骰娘回来的时候,小和尚和酒鬼也正好赶回来。
宁晚晚带了猪蹄和酒,他们手上则带着牛肉、鸡爪、糕点等吃食。宁晚晚于是将这些小吃全部摆在碟子里,摆了满满一大桌。
“下酒菜就位,酒也就位。”
宁晚晚看向骰娘,期待的目光“该开始了吧”
骰娘扭动着纤细的腰肢,拿腔拿调“先敬我一杯。”
酒鬼正要忍不住吐槽。
宁晚晚拦住了他,主动给骰娘敬酒“敬我们的魔域第一美人。”
骰娘当下酒喷了出来“你这是夸我,还是挤兑我呢”
她虽也自傲于长相,可站在宁晚晚旁,谁敢自称是魔域第一美人反正她是不敢的,要知道打对面的这个宁晚晚出现,魔域年年的美人评选,只剩下第二名才有悬念。
宁晚晚却说“我心目中的第一美人,不行么”
骰娘理所当然被取悦了,连脸都微微有些发烫“行,自然行,我这就给晚晚先算。”
甚少有人知晓,骰娘头顶的大骰子不仅可以赌钱,更重要的作用则是,可以占卜预测。只要骰娘乐意,她甚至可以把你对手的生辰八字,几岁尿过床给挖出来。
因此,问剑大会前,众人说好了,要让骰娘提前算算自己的对手,好做好准备。
骰娘于是自头顶拿下骰子。
原本有一个巴掌那么大的骰子瞬间变成了六个拇指大小的小骰子。
晶莹剔透的骰子六面画着点数,在骰娘的灵力作用下疯狂旋转,最终落在六个数字上。
这六个数字组成的语言只有骰娘自己才能看得懂。
于是众人耐心等待着。
“咦”
忽然,骰娘脸色变了变。
宁晚晚心头一紧“怎么,是很难缠的对手吗”
骰娘眨眨眼“倒不难缠,只是,有些有趣。”
宁晚晚好奇“有趣”
怎么个有趣法
要知道头选遇到叶离这个“天命之子”,也算得上有趣。
谁知骰娘老神在在地收了骰子“确实有趣,我在想,这世上同名同姓,又一同来参加问剑大会的几率有多少。”
宁晚晚被她说得心痒难耐“到底是谁,骰娘你就直接告诉我吧”
骰娘看着宁晚晚,红唇弯了弯“此人姓李,名和风。”
宁晚晚“”
这么巧
骰娘看着宁晚晚一下子放松下来的表情,说“看吧,我就说很有趣。”
宁晚晚嘴角抽搐两下“是挺有趣。”
有趣的她对接下来的头选都毫无期待了呢。
“你们继续,我去看看我师父。”
失去了悬念以后的宁晚晚站起身来,端起一盘糕点。
骰娘问“不继续听了我还未分析他的招数呢。”
宁晚晚转身,挥了挥手“不必,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说着,她人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
林欲雪喜静。
因此,他的住处在这所宅院的最后头。
越过清幽的后花园,漫长的石窗走廊,再走上半刻钟左右,宁晚晚方看到半开的门内,隐约透出林欲雪清瘦挺拔的身影。
林欲雪正在下棋。
一手执黑一手执白,是他的拿手好戏了。
宁晚晚后来正式拜师以后,曾提议过,以后若是林欲雪想下棋了,她可以陪他,但林欲雪拒绝地很干脆。
他依然保持着自己一个人下棋的习惯,只是偶尔兴致来了,会和宁晚晚切磋上一两盘。
“师父,吃糕点。”
宁晚晚人未至,声先到。
但林欲雪头也不抬,显然早就知晓了她的动静。
“你们不是在前院,研究头选的对手么”
他道。
宁晚晚走到他面前,把糕点放下,自顾自坐到另一边“别提了。”
她于是把今日上午的遭遇绘声绘色给林欲雪又提了一遍。
尤其重点强调,这位她即将遇到的对手,在看到她把捆妖索扯碎以后,连打都不敢打,吓得连声撇清关系的一幕。
宁晚晚平日里说话本就幽默风趣。
再加上她像模像样的拟声词,将那场景说的身临其境。
就连林欲雪也忍俊不禁,但笑归笑,林欲雪严师人设不崩“纵是如此,也不可轻敌。”
“徒弟知道啊。”
宁晚晚乖巧坐直了身体,低头看向林欲雪手中的黑色棋子,狡黠一笑“所以这不,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找师父来对招了。”
林欲雪微微勾唇,道“好,就与你对招。”
说完,他手指一动,一道灵力注入进黑色棋子当中。
圆润的棋子于是开始变形,不一会儿,竟变成了一个黑色小人一样的形状,仔细看,黑色小人与林欲雪长得非常相像,手中还拿着一把长剑,是林欲雪的“欲雪剑”。
而与此同时,宁晚晚也效仿林欲雪的动作,将自己的灵力注入到白色棋子。
白色棋子也同黑色棋子一样化形,化成宁晚晚的模样,拿着“情丝剑”。
但宁晚晚的小人却又和林欲雪的小人有所区别,因为宁晚晚在注入灵力时,故意让小人变得更高,不多不少,高过林欲雪小人一头。
林欲雪瞥她一眼“幼稚。”
宁晚晚却很振振有词“每次都输给师父,总要有一点强过师父才行。”
林欲雪对她不知从何而来的旺盛好强心完全没有办法。
很快,二人开始对招。
棋盘之上,黑白两个小人面容严峻,持剑而立。
“徒弟先”
宁晚晚二话不说,就是一招凌月当空。
白色小人举剑,气势一往无前朝黑色小人刺去。
那角度刺的刁钻,寻常修士根本不会设防,然而,黑色小人躲也不躲,任由白色小人刺来。
“太慢。”
林欲雪道。
说完,他的灵力所操控下的黑色小人,只微微一个侧身,便躲过了白色小人锋利的剑芒。这还没完,紧接着,黑色小人便就着这侧身的奇怪姿势,迅速使出了一招峰回路转回击。
白色小人猝不及防,立刻被刺到了胳膊。
同时宁晚晚感受到手臂处一阵灼烧感。
这便是林欲雪以棋子对弈修炼的另一妙处。
虽然看上去,仅仅是两枚棋子在对招,但事实上,每一次棋子受到的伤害,操纵棋子者也同样会有所感受。
这样一来,就让只是单纯的棋子对弈变得更加真实,也更加危险起来。
宁晚晚不能把它当做一场游戏。
而是要将它视为一场真正的搏杀。
否则,漫不经心的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在林欲雪不留情面的攻击下,遍体鳞伤。
第一招落败,宁晚晚咬牙忍住,没有气馁。
对上林欲雪这样的高手,失败是正常的,不失败才不正常。
而她的目标是尽可能多的在林欲雪手上讨到甜头。
起初,第一次与林欲雪以这样的方式对招,宁晚晚连一个呼吸的时间都坚持不下来,往往第一招就会被林欲雪强大的剑招给秒了。
按后来,随着日复一日的修炼,变强,如今的宁晚晚至少可以与林欲雪对上十招。
不要小看这十招。
林欲雪可是修真界顶级强者。
虽然他在与宁晚晚过招的时候,剑气中不蕴含自己磅礴的灵力,只是单纯依靠剑招;但纯论剑术造诣,能与林欲雪这样的剑修宗师过十招的,修真界屈指可数。
而宁晚晚也不愧是多年来林欲雪收下的第一个徒弟。
她的领悟力,她的学习能力,亦是顶尖。
相同的招式只能让她吃瘪一次,当林欲雪第二次使用峰回路转的时候,宁晚晚就已经提前有所察觉,避开了这一次的回击。
而更令林欲雪意想不到的是,宁晚晚所做到的,不单纯只是回避。
只见,被她灵力所操纵的白色小人做出熟悉的一个侧身。
下一瞬
“峰回路转”
一道白色的剑芒,猝不及防自白色小人的剑中射出,直直命中了近在咫尺的黑色小人。而又因为方才黑色小人剑招刚出,此刻正是收剑之际,这一招,实打实的命中了。
林欲雪心下一惊,想
变快了。
不管是宁晚晚出剑的速度,还是剑芒的速度,都比方才还快。
明明从方才到现在,不过一个剑招回合的时间而已,宁晚晚进步的速度,竟如此可怕。
可怕到一种连他都忍不住惊讶的程度。
倘若继续再给她一定的时间
“咳咳,咳咳”
难以控制地咳嗽打断了林欲雪的思绪。
在连声的咳嗽下,他的脸色变得愈加苍白,白到近乎病态,而在宁晚晚所看不到的地方,林欲雪捂住唇的手帕上,已然是布满鲜血。
“继续。”
林欲雪面色不变收好手帕,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宁晚晚却急了“继续什么呀师父,你没受伤吧可是我方才那一招,应当也不是特别重才对。”
林欲雪冷着脸“你以为是你的剑招命中了”
宁晚晚无辜眨眨眼“难道不是”
林欲雪没有说话,只是以灵力操控着黑色的棋子小人,毫无保留地又攻向宁晚晚。他想没有更多的时间了,宁晚晚进步的速度必须再快,更快一些。
于是,这一次的剑招来的格外凌厉,又格外不留情面,方才还看起来游刃有余的宁晚晚立刻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几个回合下来,宁晚晚原本刚刚升起的一点自信心,立刻被打碎成了一片一片。
但她天生脾气倔,对手越是难缠,就越是会激发她的好胜心。
她紧咬着牙关,硬是生生地抗住了林欲雪一招又一招不可能还击的剑招;与此同时,在她的脑海中,属于她自己,独一无二的剑意正在不断增长,成型。
仿佛一粒种子,遇到了合适的土壤,又汲取到水分。
只等发芽,破土而出。
这一次对招结束,宁晚晚计算,如今的她已经可以承受林欲雪十一招左右。第十二招开始,她就只能完全没力气地躺在地上躺平挨打了。
不过这也远比最开始强大的多。
但毕竟她这七年来的对手只有林欲雪,没有其他人。
宁晚晚开始有些摩拳擦掌地期待两天后的问剑大会了。
只是希望那个李和风当着那么多围观群众的面,好歹也争气点,拿出些看家本领,不要想早晨一样,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对招结束。
惯例是宁晚晚要疗伤一会儿。
她有自己疗伤的秘诀,就是“病无忧”剑灵。
只要有充足的灵石,不是什么大伤,“病无忧”都能给她治好。
这点她从没有隐瞒过林欲雪,以林欲雪的见识和实力,想必也早就清楚;但令宁晚晚感到很舒适的是,林欲雪从来没有多问过。
他不会问她是如何治好的伤势。
更不会问她身上有什么法宝。
他只会在对招结束后,给宁晚晚留下各种上好的伤药,补品。
而在宁晚晚委婉表示自己并不缺这些,只缺灵石以后,伤药与补品就全数被替代成了成色相当纯净的粉晶。
每当这时宁晚晚就感慨“拜师真是一个英明的决定。”
原本以为谢子阳身为首富之子,已经够有钱了,可那时的她还不认识林欲雪,她不知道,原来有人只靠一个深渊魔眼,就能拥有源源不断的粉晶。
比首富来钱还快,还容易
或许,这就是顶级强者的世界吧。
在修真界,只要你足够强大,就能够拥有别人意想不到的各种资源。
宁晚晚现在只算是跟在师父后头捡肉吃都如此阔绰了,倘若有朝一日,她可以独当一面
宁晚晚想到小山一样高的灵石堆,而自己则坐在灵石堆里。
登时,她变强的心,更加坚定了。
当即她决定,睡什么睡起来内卷,她要再把今日的剑招再练上个一百遍才行但宁晚晚没能料想到,她刚举起剑,门外就传来骰娘的呼唤。
“晚晚,有人找你。”
宁晚晚一怔“啊”
找她
谁啊,居然能找到这里,不会又是那个跟踪狂李和风吧。
她狐疑地收好剑,走到门口一看,漂亮的杏眼登时愣在原地
“怎么是你。”
谢子阳,他来这里做什么,还想带她回去问罪吗
宁晚晚以为,经历过情丝秘境的对决以后,谢子阳应当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才对。毕竟纯靠谢子阳的实力,根本连宁晚晚他都打不过,更别提这里还有魔域的一干魔修,以及修为深不可测的林欲雪了。
如今的宁晚晚今非昔比。
若想抓她,非得太一子出手,再联合御神剑宗与无名宗的两位大乘期宗主,才有那么一丝可能性。
可问题又来了
太一仙府的自家事,那两位宗主划得来为这种事得罪林欲雪吗
也因此,哪怕是青鹤回府后,宁晚晚身处魔域的消息已经人尽皆知了。但包括太一子在内,没有一个仙府的修士敢轻举妄动。
连师尊青鹤都不能动林欲雪分毫。
谢子阳凭什么以为自己可以
宁晚晚警惕地观察着眼前的青年,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他就掏出什么特殊的法宝来。
但谢子阳,他其实只是想来见一见宁晚晚而已。
师尊回府后,师姐与宁晚晚的七年之约便传遍了府内上下。
谢子阳自然也知晓了。
一边是流落在外好不容易回归的温柔师姐,一边是十年岁月却背叛仙府的罪人小师妹,府中弟子的人心可谓是一边倒的支持叶离。
众弟子都期待着,由叶离师姐出面,当着天下修士的面,给宁晚晚一个巨大的教训。
唯独谢子阳不这么想。
情丝剑秘境,宁晚晚打败了谢子阳,同时,也让谢子阳极为深刻的反省了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
通俗来说,谢子阳醒悟了。
他终于醒悟,做错的并非宁晚晚,而是逼着宁晚晚不得不走上这条不归路的他们。他也终于醒悟,对他来说,宁晚晚是生命中不亚于叶离师姐的存在。
不能因为叶离师姐,他就放弃了宁晚晚。
相反的是,手心手背都是肉。
比起现在众星捧月一般受到仙府上下尊敬宠爱的师姐,谢子阳更心疼流落在外,饱受众人误会与怨恨的宁晚晚。
谢子阳本就对宁晚晚极好。
师姐没有回府以前,他是府里最溺爱宁晚晚的存在。
从前怨恨宁晚晚,是因为他没有想明白此事不怪晚晚;而如今,既然他想明白了,自然而然,怨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则是浓浓的悔意。
谢子阳的心思很单纯。
他恨一个人,就恨不得这人去死,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可他若是喜欢一个人,也会喜欢的将人视若至宝,捧在云端。
从前他对宁晚晚,对叶离,都是如此的。
如今,他却对宁晚晚更多一层复杂的情感,那种情感是忏悔,是弥补,当然,也是尊敬。
但他却没想过。
现在的宁晚晚,根本不缺他的忏悔。
对他的出现,宁晚晚的眼神里没有期待,没有熟悉的欢喜,有的只是陌生的警惕,与怀疑。
“我不是来抓你问罪的晚晚,你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谢子阳苦涩地道。
宁晚晚说“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她又望了望四周,发现谢子阳这次过来甚至没带谢家的护卫。
倒令她很是惊讶。
“我只是来看看你。”谢子阳近乎贪婪的看着她,七年了,三年过去后又七年,七年不见,晚晚比从前更多一分英姿飒爽,身上也越来越有高手自信、从容的气度。
七年里,他曾经想过晚晚会长成什么样。
毕竟晚晚的年纪还小,样貌与气质都还没有完全定型。
变得更美,或者是更英气,都是有可能的。
谢子阳在心中无数次描摹宁晚晚的模样,懊悔自己失去她的这十年,而如今一见,谢子阳才知道,无论再怎么想象,都不及真实存在的宁晚晚哪怕半点。
他可以想象她说话时的神态,语气,却想象不到她灵动的眼神。
他可以想象她出拳时坚定的脸,却想象不到,如今的她也拿起了长剑,成了一位货真价实的剑修。
三年、七年。
说来极短,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过去。
可如今站在宁晚晚的面前,谢子阳才恍然惊觉,自己错过了多久的岁月。
这是他离开自己妹妹的第十年。
也是他犯下错误,没来得及弥补错误的第十年。
“晚晚,你好似又长高了些,是因为天天喝牛奶吗我听你说你喜欢喝牛奶,特意让人在中州找了最好的奶牛,你若是喜欢,就送给你。”
谢子阳一如既往般地道。
宁晚晚却没有像从前一样接受他的好意,她拒绝地很果断“不必了,我不缺牛奶。”
谢子阳也不气馁,而是继续问“那你缺什么吗”
说着他抬头看向宁晚晚身后破旧的宅院,皱了皱眉“此处也太破旧了,晚晚你住在这里会不习惯的,二师兄在齐山县有一套宅子,这几日你参加问剑大会,可以住在里面。里头什么都有,还有谢家的仆人,你什么都不必操心。”
宁晚晚打断他的自说自话“谢谢二师兄的好意,不过,我什么都不缺。”
谢子阳怔在原地,仍有些反应不过来“可是”
可是这里真的很破。
你从前,不是最喜欢舒服的软床吗
二师兄知道你要来,特意把那套宅子里的所有床榻都换了一遍。
换成了天鹅绒质地的软塌,足足三层。
还有,你最爱吃的花生糕,最喜欢的玩偶,最爱穿的衣服知道宁晚晚会来,谢子阳把什么都准备好了,就像从前一样。
他却没想到。
宁晚晚的确是来了,却无论如何与从前不一样了。
宁晚晚冷静道“与其有这个功夫,二师兄倒不如多练练剑术吧,据我所知,师兄你也会参加问剑大会,不是吗”
谢子阳手不自觉抖了一下,他想到了情丝秘境里,宁晚晚毫不犹豫的拳风。
七年过去,在谢家的悉心调养下,伤自然早就好了。
可谢子阳确留下了一个永远不会磨灭的心理阴影。
谢子阳咬唇,攥紧了拳不甘心地道“我会变强的。”
宁晚晚说“那最好。”
谢子阳憋着一股气,又道“你说你什么都不缺,可你总是想赢吧我已经知道了你头选遇到的对手是谁,你难道不想了解他的弱点所在吗”
宁晚晚想起李和风,乐了
“不巧,还真不想。”
因为在她看来,这个李和风浑身上下,乃至于他整个人的存在,全部都是弱点。
本站所有小说均来源于会员自主上传,如侵犯你的权益请联系我们,我们会尽快删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