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 此等情况,她竟还分得出功夫来破境”
“好似真的是破境,你看她周身灵气”
“我听闻, 最上乘的剑修,的确是可以以战养战,在战斗的同时顿悟提升,却没想到如今在一个小姑娘身上看到。”
“喂, 她可不是寻常的小姑娘,你见过哪个寻常的小姑娘会神识御剑”
“这倒是”
擂台两旁围观者激烈的议论。
而云顶上,众仙门的大能们,也在关注这一场凝聚诸多目光的战斗。
无名宗宗主是头一个意识到宁晚晚非同凡响的人。
主要是由于, 宁晚晚方才使出了无名剑法。
无名剑法乃无名宗当家绝学, 就算是自小在无名宗宗门修炼,也必须苦练十多年, 才能堪堪达到入门水准。
可宁晚晚听说宁晚晚十年前还是太一仙府一名筑基期的弟子。
筑基期的弟子自然是不会练无名剑法的。
但那也就是说, 宁晚晚将无名剑法使用到方才那种境地只用了十年。
就算是天赋异禀, 也未免过于叫人惊讶了。
而无名宗宗主原本昨日, 还认为李和风的弃权有辱门风, 对李和风多有嫌弃, 打算回宗门以后训斥一顿,罚他禁闭三年。
可今日一见宁晚晚实力方明白,李和风绝不是畏缩, 而是清醒。
因为清醒地意识到了自己与对手实力的差距。
故而选择了弃权。
想到这里,无名宗宗主释然不少,他捻须一笑, 道“不愧是魔尊的徒弟, 果然不同凡响。”说罢, 他眼尾余光瞥向不远处林欲雪黑色的身影,试图从那身影的脸上找到一丝高兴,亦或者是别的表情。
然而,林欲雪表情不变“宗主见笑了,无名剑法深不可测,劣徒也不过修炼到第五层,皮毛而已。”
五层,还皮毛而已
无名宗宗主眼皮不受控制挑了挑。
无名剑法共十一层。
相较于十一层大圆满来说,五层确实不算什么。
但无名宗建宗至今,没有一个人能练到底十一层。
就连身为宗主的自己,如今也不过练到第九层而已。
这么短的时间,同时她还修习其余剑法,却把无名剑法练到了第五层。无名宗宗主至此开始深深地怀疑,是不是自己宗门上下,压根儿不懂无名剑法。
同时,宗主更意识到。
连徒弟都能轻松练到第五层,那么眼前这个看似没什么脾气,长相俊美的魔尊,实力只会更加深不可测。
徒弟第五层,那他呢。
会不会与自己同样,有第九层,甚至第十层
无名宗宗主后背莫名起了一层冷汗,连声又恭维林欲雪道“魔尊谦虚,贵徒天赋卓然,假以时日定能有长足进步,哪怕是七层,阿不,八层也不在话下。”
这话已经说的相当卑微了。
无名宗宗主甚至不敢质问宁晚晚练的剑谱是哪里来的
不过,无名宗本就是一府二宗中实力最弱的一个宗门,现任的无名宗宗主上任也不过十多年而已。
他畏惧林欲雪,试图拉拢林欲雪,都是正常的。
可他身旁的两家,御神剑宗与太一仙府,就不是那么轻易低头了。
尤其太一仙府的府主太一子。
太一子与宁晚晚是有着好大一笔账要算的。
山河石至今不知下落,而剑冢离开后,府里的弟子到了适宜的时机,再也无法得到一把有剑灵的好剑。
这让太一子如何不恨宁晚晚,他恨得都牙痒痒了也不为过。
但,还是那句话,恨归恨。
现如今的他,拿宁晚晚没办法。
也不知林欲雪是用了什么法子,太一子在得知宁晚晚的所在之处后,曾各种想方设法接近宁晚晚,然而无一例外,全部失败了。
最后一次尝试,太一子的神识甚至被一股强大的剑气给撞了回来,受了很严重的伤,至今没有修养好。
太一子心知那是林欲雪给他的警告。
便彻底撒手,不再管了。
可不管归不管,人现在出现在他的面前,有些话却是不得不说的。
尤其这一次宁晚晚对面的人,还是太一仙府的自家人,太一子怎么都得替自家人说两句。
于是无名宗宗主拍完马屁以后,太一子便冷哼了一声
“廖宗主未免言过其实了。”
廖明脸色微变。
不等他开口反驳,围观看戏的御神剑宗主,倒是笑呵呵地插了句嘴“太一子你不要太苛刻嘛,毕竟只是弟子,做到此种程度已经十分难得了。若不是遇到你府里的这位,恐怕她通过前四选,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太一子瞥他一眼,语气仍是冷硬道“前四选宗主是高看了她呢,还是小看了问剑大会。”
御神剑宗宗主笑意不减,继续道“看看,果然太一子对弟子就是严苛,本宗主从前还不信。如今看,连对从前的弟子太一子都如此要求甚高,恐怕对现在的弟子,就更是精益求精了,不愧为”
他语气重了重,眯起双眼,笑得意味深长“仙门魁首。”
“你”
太一子勃然大怒,甚至捏碎了手中的椅子。
在场都是门主,宗主,都是人精。
谁不知道,十年前彗星凌日,征兆着太一仙府走向没落。
虽然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且现如今的太一仙府府内状况如何并不为人知,但御神剑宗宗主将这话摆在了明面上,其意味,就发人深思了。
“府主莫气,本宗主也不过是说两句实话罢了。”
御神剑宗宗主笑着看向林欲雪“魔尊,您说是吗”
众门主等待着林欲雪的回应。
心想
若是林欲雪此刻回了御神剑宗宗主的帮腔,就意味着传言不虚,林欲雪与太一仙府不和;而若是林欲雪不回帮腔,替太一子说话,便意味着林欲雪并不想掺和进仙门的斗争中去,太一仙府可以暂时松一口气。
可众门主决然想不到的是,林欲雪的目光,从头到尾却只落在云顶下的宁晚晚一人身上。
“元婴三层了,不错。”
林欲雪微微颔首。
他黑白分明的瞳仁里,终于是显露出半分的满意之色。
御神剑宗宗主闹了个尴尬“魔尊”
林欲雪转头看他,那眼神里冷淡,又透着清醒“宗主,此刻还正在比试中,本尊以为,勿要议论不相干的事,宗主觉得呢”
御神剑宗宗主“”
除了说好,仿佛也没有更多的回答了。
于是在林欲雪的纠正下。
众人的目光,又再度回到了场上。
且说宁晚晚方才的破境。
这破境突如其来,让所有人都没想到,自然贺停云也没做好准备。
不过,贺停云在意识到以后,并没有趁此机会攻击宁晚晚。
众所周知,破境期的修士是相当脆弱的。
此时若是稍有一个不甚,就会破境失败。
也因此寻常修士破境,定然会找一个安全的洞府,再以各种防御法宝辅佐;像宁晚晚这样,当着对手的面堂而皇之破境的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若此刻眼前的人换了别的求胜心切的人,绝不会坐等宁晚晚破境完毕。
但,他毕竟是贺停云。
怎么说,贺停云与宁晚晚也是有过一段十年的师兄妹情。
也因此,贺停云非但没有趁机攻击宁晚晚,反而是以剑做阵,替宁晚晚护起法来。
这友好的一幕又是叫台下围观者惊奇不已。
然而当贺停云替宁晚晚开始护法后方发现,其实,此刻的宁晚晚并不需要他多余的举动。
她的头顶,有一颗白色的棋子若隐若现。
那棋子不知是何方宝物,竟将处于破境中的宁晚晚完全笼进了自身的结界中,结界内灵气充裕,平稳,不会出现任何影响到宁晚晚破境的因素;而结界外,无论是人,还是剑气,都无法打破结界。
有这等宝物在,所以宁晚晚才可以肆无忌惮的在战场上破境而不受干扰。
宁晚晚正处于最关键的时期。
毕竟是元婴期的小破境,她体内灵气暴走的厉害。
不过,现在的她也算是小有经验,所以此刻的情况算得上很危机,却并不怎么慌乱。
她一边运转着心法,一边将体内暴走的灵气全数聚拢至灵府处元婴,只见那昨日还小小一个的元婴,此刻竟忽然暴涨了两三倍大小。
元婴的轮廓已经十分明显了,但面目上仍旧模糊不轻,这是由于宁晚晚目前还只有元婴第二层修为的缘故。
元婴期的修士修炼到最后,他的元婴便会活灵活现,如他本人一样。
也因此,元婴期修士最重要的过程,便是要以灵力为刀刃,刻画元婴。
刻画元婴的过程,同时也便是认识自身的过程。
人有神识,有肉身。
肉身修炼易,而神识本就虚无缥缈,修炼起来很是困难,赋予元婴神识更是难上加难。
宁晚晚正是卡在这里,故而久久不能破境。
可方才,与贺停云的对话提醒了她
“神识并非凭空产生的。”
宁晚晚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神识与灵府之间,是有一道经络的。
只是修者的经络十分特殊,这道经络看不见摸不着,所以平日里才会忽略了它的存在。
可正如贺停云所说,神识不是凭空产生的。
若是肉身不能供给神识灵气,恐怕像宁晚晚方才那样神识御剑,只用神识把剑抬起来,就会耗空神识的力量。
但宁晚晚不仅抬起了剑,而且还以神识控制剑舞出了一道道剑招。
这就证明了,她的体内有什么东西,不断供给神识以灵气。
现在宁晚晚已经知道了,那体内的“东西”,便是经络。
修者体内有无数道经络,连接着每一处肉身,灵气在经络中运转,吸收。
于是,宁晚晚当机立断,以灵府内累积的灵气,开始赋予自己的元婴这样一道经络。这一过程定然是惊险且漫长的,宁晚晚不像贺停云,对人体内的经络穴位都了若指掌,若是经络的位置错了分毫,可能都无法成功。
但宁晚晚另有法子。
这些年林欲雪给她了许多书,书中既有心法秘籍,又有专门讲解人体的图解。
宁晚晚以神识翻书,对照着图解,每一步都走的如履薄冰。
反正问剑大会也并不规定对阵时间,于是宁晚晚放心的刻画着自己的元婴。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道经络被她逐渐刻画的有了形状。
而随着经络的产生,神奇的事情出现了。
原本面目模糊,只有一双眼睛的元婴,开始有了小鼻子,小嘴巴。
如果说从前的元婴还能看得出原本金丹的模样,此刻的元婴,便已经全然脱胎换骨了。
与此同时。
在其他人的眼中,宁晚晚周身原本因为破境而暴涨混乱的灵气,逐渐平稳了下来。
但仔细一看,又不是全然平稳至初始状态。
那是更上一层,比初始状态更强大的一种状态。
“要破境成功了”
“元婴三层”
周遭响起兴奋的呼声。
而宁晚晚置若罔闻,仍旧细心地操持着体内灵气。直到那道经络最后一丝节点刻画结束,大功告成,自宁晚晚的灵府忽然冲出一道极其耀眼的淡紫色光芒。
光芒直冲云霄,连天象都为之改变,云层散开,午时强烈灼目的阳光洒在宁晚晚的身上,给她的身体镀上一层耀眼的金色。
下一瞬,宁晚晚睁开眼。
那双漂亮的杏眼里满是从容与自信。
贺停云心下微动。
眼前的少女,光芒是如此耀眼,以至于让他无法直视。
恍然间,他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一天。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宁晚晚。
小小的,怯生生的。
师尊让她叫他师兄,可她怯怯地看了他一眼,躲在师尊背后,小声的叫了声
“哥哥。”
那声哥哥,实在是太软了,也太叫人心疼。
贺停云的出身注定了他不会对人有太多的感情,可偏偏,这声哥哥勾起了他为数不多的情感。
像是着了魔一般,他从师尊的手中接过了那个小女孩儿,同时,也接过了长达十年的兄长的责任。
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呢
小孩儿怯生生的神色不知不觉消失不见,变成了少女的灵动、坚毅。
贺停云忽然感到一丝遗憾。
这种遗憾是源自那缺失的十年。
十年里,他错过了宁晚晚成长的每一个瞬间。
她金丹大成,她以神识御剑。
原本这些瞬间,他都应当是与她一齐见证的。
若她没有离开,他知道,晚晚会高兴地扑进他的药庐,像一只小燕子一样,叽叽喳喳地告诉他自己有多么高兴,为了这一天她又付出了多少努力。
而他,不会太过夸赞她,以免这小姑娘骄傲。
但他会默默地准备好她喜欢吃的糕点,会默默地在她累得睡着后替她梳理体内的灵气。
等她醒了,他还会邀请她同自己下一盘围棋。
又或许,不止一盘,两人经常在棋盘上厮杀起来就会忘记了时间
此时的他还尚且没能意识到这种缺席究竟意味着什么。
毕竟,破境成功后,宁晚晚又再度向他拔剑而来了,那冰冷的剑芒与记忆中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形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贺停云一怔,心还没来得及感受到疼。
不远处一声呼唤
“大师兄,小心”
是叶离的声音。
不知何时,叶离已经顺利打败了自己的对手,完成了次选。
而当叶离刚一结束,来到贺停云与宁晚晚的擂台左右时,看到的就是宁晚晚提剑气势汹汹,而贺停云却好似完全没能反应过来的一幕。
情急之下,叶离出声提醒。
但她没想到,自己不出声还好,贺停云就算是出了神,到底也是一个元婴期的修士,身体本能反应都会躲过这一剑。
可叶离出声,贺停云下意识看向她的方向。
就这么一偏头,被宁晚晚快若雷霆的剑抓到了空隙。
剑气毫不留情,划伤了贺停云白皙的脸,几滴殷红的血顺着伤口滴落。
贺停云又怔了半刻。
手不自觉地抚上了伤口。
他是医修,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伤而犯愁。
可在此之前,他绝没有想过,自己身上的伤口是来自于宁晚晚的剑。
他还以为还以为两人间的情分仍旧在,或许宁晚晚出手的时候,也会像自己一样,不自觉迟疑。
显然,宁晚晚并不这么想。
一剑过后,宁晚晚直视着贺停云,说“大师兄,别分神了,战场上刀剑无眼。”
贺停云脸色并不怎么好看,他阴沉地看着宁晚晚,语气里带着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怒意
“你真以为自己可以打败我吗”
宁晚晚眉尾微挑“不然呢”
如果她觉得自己根本不是贺停云的对手,那么此刻,她就应该学学李和风,趁早弃权,免得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
贺停云眸光一寒,脸上的伤势也已经愈合“做梦。”
说完。
宁晚晚便敏锐地察觉到,贺停云的气势完全变了。
如果说从前的他是一个病弱的贵公子,让人感受不到半点威胁,那么此刻的他,就仿佛化作了一头凶猛的野兽,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透露着危险。
这种危险对熟悉贺停云的人来说,是极度陌生的。
恐怕连太一仙府灵鹤峰的内门弟子都没见过温文儒雅的大师兄这一面。
但宁晚晚并不惊讶。
察觉到危险后,她立刻做好了防御的姿势。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她做好姿势的那一瞬间,贺停云的攻击,就已经到了。贺停云的这一波攻势来的迅猛无比,远比宁晚晚方才还要更快,更凶狠。
他的云霭剑,此刻也从小刀,重新化作了寻常长剑的模样。
只听铛的一声,云霭剑与情丝剑在空中碰撞相遇,瞬间电光火石。
这一招碰撞,看着是不分高低。
而宁晚晚却眉头霎时一皱。
好重
现在的云霭剑竟变得重逾千斤。
像宁晚晚这样的力气,和云霭剑过招之后,竟然都会感到手臂发麻,若是寻常的剑修,怕不是要被这一下把剑直接打掉。
但这还远远没有结束。
贺停云的实力,完全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
他的云霭剑如此之重,可他的脚步,他的剑招却又如此之快,看得人完全眼花缭乱,完全不像是拿着这么重的剑。
就连叶离也忍不住心中惊叹
大师兄竟隐藏如此之深。
在贺停云凶猛的攻势之下,方才还显得游刃有余的宁晚晚一下子就显得有些吃力了。但宁晚晚并没有放弃,非但没有放弃,她还跟随着贺停云的步法,又进一步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两个人像两道光一样,在擂台上缠斗的难舍难分。
哪里像是元婴修士打架,完全看上去就是两个化神大能各显神通争斗,时不时一道剑气砸下来,地面就砸出一道深坑。
围观者看呆了。
他们已经忘记了自己来时的目的,只顾着沉浸在这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中。
不少修士看着看着,便如宁晚晚一样,原地开始打坐。
想必等他们打坐结束,无论是剑法亦或是修为境界,都会较之前更胜一筹。
而此时此刻。
身处于战斗中的两人,除了彼此,还有彼此手中的剑,已然是心无旁骛。
这时,刷
忽然一道剑光亮起。
贺停云的云霭剑竟忽然依靠着形态的变幻,刺中了宁晚晚的肩膀。
若是寻常的一下,宁晚晚根本会是毫发无损,毕竟她可曾经是个体修,身体不知道比这些剑修强大多少。
但此刻的云霭剑早已不寻常,这么重的剑,哪怕是纯靠压,也能把一个人压垮,更何况是实打实地落在了宁晚晚身上。
她的肩膀立刻一沉。
紧接着,肩膀处传来异样的响声。
贺停云皱眉,攻势不由得缓慢几分,道“脱臼了。”
宁晚晚当然也知道,可她强忍着痛苦说“没关系,继续。”
贺停云莫名地感到生气“胜过我对你来说就如此重要吗”
宁晚晚说“重要,比什么都重要。”
贺停云呼吸猛地一滞。
可宁晚晚根本不给他感慨的机会,径直上手,强行把脱臼的关节粗鲁接上,提剑便又攻了上来。
贺停云一边与她继续对招,一边不由自主地,看着宁晚晚那张脸,想起叶离来。
身为师兄妹,叶离自然曾经也同他切磋过几次。
但叶离从不会像宁晚晚这样,将胜负看得如此之重,两人的切磋向来是点到即止。
后来,叶离得知了贺停云身份的真相后,就更是不与他对招了。
因为她知道,贺停云体内的灵气越是活跃,妖兽之血也会随之活跃;倘若有人真的将他逼上绝路,那么贺停云的妖兽原形就会不受控制地出现。
妖兽原形一旦暴露,贺停云会成为天下修士的肉中刺,眼中钉。
所以她从来不和贺停云动手,甚至,她还曾说过,若贺停云有需要动手的时候,可以让她替代,她愿意替贺停云出手。
温柔的心意终究是温暖了贺停云冷冰冰的内心。
反观宁晚晚
贺停云不明白,为何宁晚晚就这么想赢,
如果是为了赢下这场比试,就算是重伤了他,甚至是杀了他,也无所谓么
就因为他想要她去救另一个人,所以这十年的师兄妹感情都不算数了么
果然,这世上,能理解他,接受他的,只有一个叶离。
这样想着,贺停云拧着眉,手中的力度不自觉一重。
这时,哐当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
贺停云看到,有一个银色的圆环,自空中坠落在地。
原是他方才的那一剑,将宁晚晚脚踝处常年挂着的脚环给砍断了。
那脚环贺停云也是记得的,从很早以前就伴随着宁晚晚,上面还挂着一个小铃铛,因此宁晚晚走起路来,总是伴随着叮当叮当的铃音。
但贺停云没有想到的是。
只是看似寻常,普普通通的一个脚环,断掉以后,一直以来淡定从容的宁晚晚却忽然如临大敌。
与此同时,自宁晚晚的身上若隐若现,泄露出一丝熟悉的妖兽气息。
是属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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