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第 108 章

小说:乖乖小夫郎 作者:茶查查
    山林野地里的点火草长了才有三寸多, 离长高结草绒还有一两个月,积攒的引火绒草一个冬天已烧得差不多了,就得上山刨刨松针或是捡老竹壳, 树叶竹叶也都能烧。

    天暖晴朗, 竹林里冒上来不少比手指略粗的细春笋,陆谷找到一处多的, 嘎吱嘎吱响起清脆的声音一个个掰下来,齐整地放进竹筐。

    他独自在茂密幽深的竹林中寻觅, 时不时能听见远处传来的狗叫, 是沈玄青和沈玉平带着狗在撵兔子, 就没有那么害怕, 况且卫兰香跟着一起来了, 离得不远算, 只要高声喊一下就能听见。

    待细春笋塞满竹筐后,他这才站起身歇一下,将沉甸甸的竹筐背好往竹林另一边走,去找沈雁她们。

    竹子不同, 春笋也不同,还有埋在地下的笋子, 得挖出来, 沈雁和沈玉不愿捡老竹壳, 就拿着锄头挖笋。

    “娘,阿嬷。”陆谷往这边走, 先看见了捡老竹壳的卫兰香和周香君。

    卫兰香看见他身后满满的竹筐,笑道“这么多, 回去了娘给你们用笋子焖肉吃。”

    春笋清嫩, 尤其今日刚掰下的, 够新鲜,焖肉是一绝,陆谷忙不迭点头“好好。”

    既然碰见了,他没再走,放下竹筐帮着一起捡老竹壳,这东西有扎手的毛刺,只捡拾地上的还好,有的竹壳尚未脱落,得伸手去掰,皮柔嫩的小孩亦或是没干惯这种活的人自然觉得不好受。

    老竹壳扎手,但晒干了烧起来特别旺,也容易引火点燃,捡的人不少呢。

    独自来竹林会觉得有些阴森寂静,幸好他们人多,陆谷捡了一会儿老竹壳还隐约听见沈雁挖笋的动静。

    卫兰香把两个大竹筐里的竹壳往下压,见实在了,喊道“谷子,够了,不用再拾了。”

    闻言,陆谷就不再捡,他手里有四五个,舍不得扔就过来塞进竹筐。

    “我也好了,去找沈玉她俩。”周香君同样把竹壳压得很实在,她俩今日带的还都是大竹筐,不然回去烧不了几天又得过来捡。

    挖笋子能慢些,掘土刨坑是个力气活,沈雁和沈玉肯定不如陆谷掰春笋快。

    沈玄青没过来,他们五个人就轮换挖土,地下的春笋冒出嫩黄的尖,比冬笋好找得多,别看笋尖小,刨开土露出来的春笋比手腕都粗呢,一个大的甚至有两三斤。

    时令使然,春笋再大也是很嫩的,挖开后用锄头斩断根最好,不然下手掰的话很容易断掉。

    上来只带了两把锄头,轮到其他人挖时,陆谷在一旁歇息,他往竹林外面看去,始终没见沈玄青的身影,没一会儿还听见回荡开的狗叫声,他就不再张望,等打到兔子,沈玄青自然会过来找他们。

    “娘,我去拔野葱。”他看见竹林外面的草丛里长出来野葱,说一声就过去了。

    的野葱根部带着土,使劲抖一抖就簌簌掉下去。

    眼里有活的人是闲不下的,陆谷拔完这一小片回头一看,四个人挖笋子呢,不如他多找些野葱,回家了能和腊肉或是鸡蛋炒着吃,也能拿到镇上去卖。

    家里的葱前段时日刚下种,就算有下种早几天的,这会儿还没长大,山上的野葱没人管,只要一暖和,藏在山坡野地里的种子就能发芽生长,倒是能快一些。

    他在附近寻觅,春草茂盛,山里的蛇不再冬眠,幸好没到夏天,草没有那么高,不然一定要拿根探草的树枝才安心。

    野葱越拔越多,最后弄了一大堆,陆谷就找了如长绳的细草茎,三根捻在一起搓成草绳,这样比较结实,将野葱分成三大捆捆好,放地上垒在一起。

    这边恰好是下山的路,他就没把野葱抱回竹林,他背的竹筐满了,等会儿看沈雁或是沈玄青竹筐能不能放下。

    “汪”

    听见熟悉的狗叫,陆谷转头看过去,果然是狗崽,他喊一声乖仔,狗崽跑得更快了。

    飞奔而来的狗崽喉咙里呜呜呜叫着,不断蹭他腿。

    如今狗崽已和大狗差不多了,按沈玄青以前说的,长大了该叫大乖,但陆谷总是忘记,依旧喊它乖仔。

    摸摸狗头又捏捏耳朵,陆谷脸上笑意不断,在听见另一声狗叫后抬头望去,沈玄青带着大灰它们过来了。

    “谷子哥哥。”沈玉平手里拎了只死兔子,他今日算是过了撵兔子的瘾,本就大的眼睛更亮,他比陆谷小点,又因沈玄青的缘故,自然得喊哥哥。

    沈玉平急于和家里炫耀,喊一声尽过礼数后,他举起手里的兔子扬声道“阿姆,玉哥儿,看我打到了什么。”

    大灰和两条细犬跑过来同样围着陆谷转,但他这会儿抬头看沈玄青,顾不上它们。

    “我筐子满了,掰了好些细笋子,娘说回家焖肉吃。”他眼中笑意像是闪着微亮的光,分开半早上,有些急于和沈玄青诉说他做的事,但因性子使然,话语上明显克制了几分。

    “这么多。”沈玄青同样笑了,看见地上的野葱说“我筐子没满,塞进来就是。”

    “嗯。”陆谷把硬挤进来蹭他腿的乖仔和大狗们都推到旁边去,先往沈玄青卸下来的竹筐里装野葱。

    “鹌鹑”他看见筐子里的东西出了声。

    沈玄青把鹌鹑和两只兔子往旁边拨了拨,开口道“嗯,让玉平带狗撵兔子时,我看见这东西窜过去就用弹弓打了两只,使的劲大了,没抓成活的,不然抓到母的养起来,以后还能吃鹌鹑蛋。”

    末了他又说“阿嫂近来不是胃口不好,看她吃不吃鹌鹑肉。”

    “对。”陆谷点点头,纪秋月这几天食欲不佳,有时吃不了几口还吐呢,今日上山挖竹笋也是为给她吃个新鲜清爽的,见沈玄青要把三大捆野葱都塞进去,他眉头轻皱说道“太沉了。”

    “无妨。”沈玄青没将这点分量看在眼里。

    不等陆谷进竹林去背竹筐,背着沈玉筐子的沈玉平就帮他提了出来,天色不早,该回去吃晌午饭了,一行人踏上回路。

    午饭清炒竹笋和竹笋焖肉都有,就看纪秋月能吃下哪道菜,其他人倒是不挑,春笋鲜嫩脆爽,笋香十足,里面的肉也一点不腻。

    焖肉时两种笋子都切了,吃起来口感略有不同,但大体上没差。

    吃过饭沈雁洗碗,陆谷把细春笋拿出来一些,还有两根大春笋,都留着腌成泡笋,下饭解腻最是可口。

    剩下的全都去镇上卖,笋子放久了会变老变韧,滋味会差很多,要趁新鲜卖掉,离山这么近,想吃鲜笋再上山去挖就好。

    野葱也给家里留了些,在菜园找了片地方用土埋住根,就不会轻易蔫掉。

    他收拾完后,沈玄青拿了根扁担把两个竹筐挑起来,陆谷也背了个竹筐,里头是今天打的两只兔子。

    丰谷镇人来人往,这会儿都过晌午了,两人就没去集市,走街串巷叫卖起来。

    这会儿正是吃春笋的时候,笋子卖得还可以,一斤基本在四文钱,沈玄青卖东西比陆谷老道多了,别人问价他都是说六文,砍几句后退到五文四文。

    一根两斤半的大春笋卖了十文钱,对乡下人来说不少了,挖大笋子沈雁出力了,怎么也得给她些铜板,每卖出一个大的陆谷都在心里记着呢,大笋子他没挖几个,卖的钱应该都给沈雁和卫兰香。

    野葱这东西丰谷镇外面的野地里就有,卖得就没有春笋那么好,才两文钱一斤。

    陆谷干活殷勤实在,一捆野葱就有七八斤,最大的那捆在十斤上下,兔子和春笋都卖完后,野葱只卖了十四文钱。

    晌午已过去快一个时辰,但走了这么久,不免觉得热累,两人找了处阴凉地儿停下歇脚。

    沈玄青从怀里掏出手帕擦拭额头上的汗,如今有夫郎给他备好许多绣花帕子,他也变得讲究了些,不再随意用袖口擦汗。

    他擦完看一眼筐子里的野葱,说道“还有十来斤,要不贱卖了,省得再挑回去。”

    竹筐空了自然轻松,从镇上回家路不远但也不近呢,陆谷就点了头,见沈玄青在喘气歇息,有行人路过他俩面前,他便吆喝起来“野葱,一文钱一斤,便宜了。”

    见他卖得认真,沈玄青在旁边露出个笑。

    因不想再挑回家,陆谷和沈玄青连卖带送,把最后几斤给送出去了,这么多野葱一共只卖了二十来个铜板,若是卫兰香看见,还得骂他俩败家。

    竹筐一空,连脚步都变得轻快。

    路过脂粉铺子时,沈玄青脚步慢下来,他转头看向陆谷,双儿白皙的脸颊染上热意微红,今天在竹林掰竹壳时陆谷左脸不小心被竹枝划到,没流血但有道微红的伤痕。

    比起他在镇上见过的几个富家夫郎,陆谷成天见风晒日,皮肉自然没有人家嫩,沈玄青看着看着,还觉得陆谷脸上手上肌肤好像比刚成亲那会儿糙了一点。

    没嫁人的双儿同样要帮家里干活,但不怎么出村子走远路,陆谷跟着他上山下山又常往镇上来,一路经的风雨自是比成亲前多。

    “怎么了”陆谷见他不走了,疑惑问道。

    旁边就是卖脂粉的,鼻息间多了份不一样的香气。

    沈玄青笑着说“獾子油如今用不上了,给你买盒擦脸的香脂。”

    脂粉陆谷长这么大只在成亲时涂抹过,他自己不会,是村里婆子给他抹的,乡下人用的多是最便宜的,就这也舍不得多抹,擦上一点都不得了了。

    幸而是这样,不然别说陆谷,离他稍近的人都得被浓烈但不太好闻的香气扑到。

    买脂粉的多是镇上人家,陆谷从没进过这种铺子,神情不免忐忑,但沈玄青脚下一转往脂粉铺去了,他只好跟上。

    沈玄青放下肩上的扁担,将竹筐放在门外,抓着陆谷手腕就进去了。

    一进门看见掌柜站在账台后面支着头打盹,也不见伙计在哪里,沈玄青出声道“掌柜的,把你们这儿擦脸的香脂拿两盒。”

    掌柜被惊醒,扫一眼面前这两个乡下人,穿得干净齐整,身上衣裳也没补丁,尤其夫郎手上还有银镯子,心里就有了数,于是连声应道“您稍等、稍等。”

    他在后面的木架上找了四盒香脂,转过身放在账台上,堆起笑容说道“这位客官您看看,我们这儿东西多,这几盒都是好的,擦到脸上能润泽肌肤,使之更细腻,香气留的久,而且香而不浓腻,是上等货。”

    “这盒是兰玉清香,这盒是桃花香脂,这个是牡丹香,还有这个,是红梅天香。”掌柜逐一将盒子打开,好叫人看到里面的香脂膏。

    盒子一打开,浅浅花香浮现,比陆谷曾用过的脂粉都要好闻,他看向香脂的眼神就有点儿惊异。

    掌柜最是为他铺子里这些东西得意,见主顾为之惊奇,脸上笑容就大了些,见他俩犹豫不知该看哪个,便从账台下面拿出几个小瓷瓶,说道“客官若不知该选哪个,伸手我给涂些。”

    他说着就用一根小木棒从瓶子里挑了点香脂出来,涂在陆谷伸出的手背上。

    “这是桃花香。”这会儿没别的主顾进来,掌柜十分耐心。

    “我闻闻。”沈玄青有些好奇,便捉过陆谷的手低头轻嗅,桃花的香气偏甜一点,倒挺好闻的。

    在外人面前这样,陆谷耳朵微红,偏偏沈玄青和掌柜神色无异,他只好任沈玄青嗅闻。

    闻过后掌柜又陆续将另外三种香脂涂在陆谷手上,香脂在手背轻轻一抹,果真能看出那处肌肤莹润不少,显得没涂到的地方看着干燥。

    四种香脂都不错,陆谷犹豫不定,选不出要哪两个,最后还是沈玄青说要桃花和梅花的。

    桃花香脂确实不错,而梅花透着种幽幽清逸,不刻意去闻香盒和陆谷的手,站在这儿不经意间嗅到一股清香,当真是暗香浮动。

    “客官好眼力,这桃花和梅花正是卖得最好的。”掌柜合上香盒盖子,将沈玄青要的两盒递过去,做生意的说话都好听,他顺势拍了个马屁。

    两盒面脂的价钱还没说呢,他又道“客官,我这里还有手膏,每日洗完手涂上些,润燥还能使肌肤更细嫩,您二位要不要看看”

    沈玄青刚才发觉陆谷手上偏干,便点头道“拿来看看。”

    “哎好,您稍等。”掌柜笑容更甚。

    “手膏也要买”陆谷小声问道,他每天要干不少活,无论拔草挖野菜还是劈柴收拾兔粪,很容易弄脏手,一天要洗好几回呢,涂上手膏再一遍遍洗,岂不是糟蹋了好东西,更别说还要做饭洗碗。

    沈玄青知他意思,沉吟一下开口道“掌柜的,手膏就拿便宜的来,多拿上两盒。”

    “便宜的洗了不可惜。”他转头对陆谷说。

    掌柜便取了两盒便宜的手膏,过来笑道“这个不错,一盒只需五十文,但用起来对手好。”

    一小盒就五十文钱,搁以前陆谷是想都不敢想的,几乎是个天价。

    沈玄青打开盒子看一眼,说道“行,就这个了,面脂多少钱”

    掌柜笑眯眯开口“不贵,一盒三钱。”

    面脂竟要三百文,比手膏贵好多,陆谷眨一下眼睛觉得太贵了,可不等他说话,沈玄青就从怀里掏了荷包。

    “一共七钱。”沈玄青数好碎银递过去。

    掌柜接过银钱笑道“好,多谢多谢。”

    他顺嘴就说道“二位以后常来,我这里还有胭脂水粉,口脂也是有的。”

    说到这里,他顿一下,看向陆谷就笑着说“若是不嫌弃的话,口脂是挑颜色的,不如二位留一下,让内人帮这位夫郎擦着试试,想试胭脂也行。”

    见沈玄青明显心动,掌柜不待他俩回答,就朝后面喊道“丁香,出来帮客人擦擦口脂。”

    “来了来了。”从里面走出个面容姣好的妇人,脸上的胭脂水粉恰到好处,让人一见就觉漂亮舒心。

    她帮陆谷涂好口脂后,打量一番便露出个笑“这颜色,当真是妥帖,若再来些胭脂就更妙了。”

    陆谷本来的唇色浅淡,擦上微红的口脂后一下子显得饱满,毫不张扬却让整个面庞都亮了些,唇色与眉心如花钿一样的红痕相映,显出十二分的俊秀。

    他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有些无措,抬眼就看到沈玄青呆愣的目光,越发不好意思,不用抹胭脂两颊就浮现出红晕。

    “这口脂也是能润燥的,唇皮燥裂时用一些最好。”掌柜在旁边不忘本行。

    “嗯嗯。”沈玄青回过神,在外人面前罕见不好意思起来,闷头问道“胭脂就算了,这口脂多钱”

    等他和陆谷出了脂粉铺子,掌柜还送了送他俩,这笔生意不小呢。

    竹筐里有面脂和手膏,连口脂都买了一盒,陆谷能闻到自己唇上一点口脂的香气,他脸上热意未消,窘迫又羞涩,乡下人哪有这么讲究的,再说他还没自己涂过口脂,买了不会用,这算这么回事,而且要是自己涂得不好看,那不就闹笑话了。

    从没碰过胭脂水粉这类东西,头一次买叫人心中微跳忧虑,他边想边担心,走神走的都没注意出了镇子。

    沈玄青一停,他也跟着站住脚步,回过神正想问什么事,嘴唇就被伸过来的拇指重重揩了两下。

    意识到自己手有点脏,和陆谷白皙脸颊成了鲜明的比对,沈玄青一僵。

    来卖笋子和野葱,称斤分两肯定会弄脏手,可他怀里的手帕擦过汗,既然已经将口脂擦乱了,不如全擦掉,回去让陆谷再洗就是。

    唇被擦得有点重,陆谷不自觉拧起眉头,本着信赖没往后躲,只抬头困惑地看向沈玄青。

    有出镇子的人往这边来,沈玄青擦完见陆谷嘴唇被他磨得变红,和口脂没多大差别,心下有些懊恼。

    “怎么了”陆谷忐忑问道。

    沈玄青挑着空竹筐往前走,走了几步才闷头说“以后别擦了。”

    这话让陆谷越发无措,以为是自己哪里不对,想一下应该是他涂了口脂不好看,便窘迫着红了耳朵答应“嗯。”

    两人沉默着往前走,过了一会儿沈玄青转头见他面露尴尬,后知后觉意识到是自己没讲清,但他压根儿不知要怎么说。

    之所以狠心擦掉陆谷口上的红脂,是他嫉妒作祟。

    镇上卖的好口脂一盒要一百六十文,和乡下婆子曾经给陆谷用的完全不同,抹上后实在太漂亮清秀,从镇子走出来那段路,不少人都注意到了陆谷,他恨不得一个个瞪回去。

    幸而那些人都没他长得高,不敢随意造次。

    这不一出来见人少了,陆谷唇上的红意叫他越看越觉得不好,擦掉后才觉顺心。

    “你别多想,是我刚才没考虑齐全,这东西贵,村里没几个人用,面脂手膏没颜色,用了不扎眼,口脂太红了,让村里人看见说不定会红眼,被人在背后乱嚼舌头不划算,以后找着机会再用口脂,这不年不节的,涂了太扎眼。”

    沈玄青找了个借口,越说脸上神色还越正经,叫陆谷不信都不行。

    也是,不过年不过节的,捯饬打扮的和别人不一样确实扎眼,陆谷深信不疑,还颇为赞同地点头“嗯,我知道了,以后用不到也不买了,不然白花钱。”

    如此说定,不光陆谷,沈玄青也恢复了好心情。

    回家的路上碰到两个邻村的熟人,他们四个就一起往回走。

    陆谷和林贺媳妇走在前面,沈玄青身量高,同林贺说几句闲话的同时,瞥见陆谷竹筐里那几盒香脂,忽然想起在香脂铺子里他以前还买过另一样膏脂,当时卖给他的人是店里伙计,那瓶价值八钱的膏脂已经有段时日没用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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