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将来大概率会吃老婆的软饭,五条同学大约沮丧了一分多钟,马上就飞速调整好心情“所以,老子是怎么把五条家给玩破产的现在还有救么”
森由纪抿嘴一笑“为什么不往反方向猜呢说不定是我趁你年龄小不懂事先下手为强拐了人走,然后把五条家拆开论斤卖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少爷就此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嗯,外面就是这么传说的,一点也没夸大。
“你要是真能做得到,老子也没有意见。”青年特别豁达的摊开手“既然你身上带着这么多诅咒出现在老子面前,那就证明你的一切行动和选择老子都会支持,还纠结个屁啊”
“所以你究竟都诅咒我了些什么该不会害羞不敢说吧”
十年后的五条悟绝对不会吃下如此简单的激将法,但是面对另一个世界十年前的他,这一招绝对百试百灵。
“哈老子有什么不敢说呵呵”
青年红了脸,下意识东瞄西看逐渐放大声音“不就是些监控所在位置的诅咒啦,诅咒那些敢先于老子揍你的家伙啦,对你意外身故的诅咒啦说老实话,老子都快要怀疑你究竟是老子的仇人还是怎么回事了”
这个女人无论生前还是死后都被未来的自己紧紧缠住,其程度令人发指到现在的他看了都觉得有些过分呢。
“原来如此,我说呢真是头疼。”
森由纪笑着一掌拍在他肩膀上,顺势将监听监控设备藏到青年衣领皱褶深处“对了,我好像忘记告诉你,我走错的不是时间线而是世界线,小朋友,你认错人了。”
闲来无事逗弄一下平行世界的五条同学勉强算是情趣,但要真把人撩动了心,那可就不好了。她又不可能留下来,也不确定这条世界线上的自己身在何方,何必骗得小朋友春心大动又挥挥衣袖潇洒跑路
何况这不是其他好打发的人,这是五条悟,谁也不知道他急起来都会办出什么事儿,还是尽早说明为好。
“欸欸欸”
五条同学发出一连串无意义的声音,一番精密运作后大脑里终于得出结论这个女人的确是自己的妻子,但又不全是。
他瞪大了眼睛,错愕得不能自已“真的假的,你在开玩笑”
“和你开玩笑有好处”
女人绕着发尾微笑“如果没有其他问题,我要休息了。”
意思再明显不过的逐客令,五条同学气鼓鼓起身就走。
他走到门边哼了一声,缩小步幅和频率似快实慢向外挪动,妄想等她心软了喊自己回去。可惜森由纪并没有改变主意,靠在桌边,一派了然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动作。
“”青年好歹也有接近一米九的高度,再怎么龟速也不可能半天也出不去一道门。偷偷回头瞄了好几次,眼看她一点软化的迹象也没有,五条悟闷了一肚子气,垂着脑袋焉嗒嗒躲回宿舍“伤心”去了。
第二天气温直线飙升,太阳刚从天边露了一个角,黏腻的热风就倒灌进鼻子里,呛得人喘不过气。比起昨日尚算正常的温度,简直就像末日来临前一样。越是炎热的天气诅咒活动得越频繁,咒术师们的工作量也就越大。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关于如何处理森由纪,总监处那边似乎遇上了新麻烦,迟迟无法给出定论。不过他们发布任务的效率倒是没有受此影响,也许是因为她至少在表面上保持着乖乖待在特级咒术师监控之下的“认命”状态吧,因大力绞杀诅咒师而于数日之内获得空前名望的年轻咒术师在执行监控任务的同时额外接取了个外勤工作。
“问题不算太严重,就是地方有些偏远”
监督辅助拿出前所未有的尊重态度与夏油杰解释“窗观测到了咒力波动,不算太剧烈,只是住在附近的村民们情绪比较激动而已。任务没什么难度,唯一的麻烦在于很可能今天无法赶回东京,那个女人是不是暂时交给其他咒术师代为监控”
这么几天过去了,森由纪是个什么水准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随随便便哪个咒术师都能轻易制服她,把一个顶级战斗力拴在这儿实在浪费。
“这样啊”
学姐们即将毕业基本上摸不清行踪,往下数二年级一死一重伤,七海正在办退学手续。一年级只招了个辅助科的瘦弱男生,夏油杰怕森由纪能把他活活烤熟了。
他想了想,决定做点不那么符合规范的事儿。
“就让由纪小姐跟着我好了,祓除咒灵时就把她锁在车里,十几分钟而已,不会耽误什么。再说了,来回路上您也随行监督着,比单独把她留在学校更放心。”
监督辅助听完一愣,但是想到咒术高专里活人比野生动物还少的现状,不得不承认这个方案更具可行性。
“啊,这样也好,那就这样吧,我去通知那位女士动身。”
她正了正西装下摆,在夏油杰的示意下走到森由纪宿舍外敲响门板“您好”
木门几乎瞬间就被人拉开,换了身棉质长裙的长发女人走出来“我在,请问有什么事”
天气实在是太热了,那头绵密微卷的长发被她盘了个发包坠在脑后,点缀着珍珠和闪亮宝石的金属细链顺着发丝纹理若隐若现。米白色v领长裙将颈项衬得越发纤细,面对女人的监督辅助忍不住抬手摸摸有些烧得脸颊“抱歉,是这样”
她将前因后果仔细说明,森由纪听完就点头“没问题,我随时可以配合夏油先生的工作。”
“感谢您的体谅”
监督辅助大喜,越发觉得总监处争执不下的那几个老人纯属没事找事。就这样一个说话语气都细细柔柔的美人,怎么可能威胁到咒术世界的整体安全。要说天元为什么恐惧任谁背后突然无声无息冒出来个大活人不害怕
她怕是糟了其他诅咒被传送进的薨星宫,幕后操办此事之人才是真正的威胁。反正同事等会儿就会来接六眼前去总监处做观察报告,不管怎么说到时候也都该有个结论。如果按照这样发展,所谓的处理手段也无非使用术式抹去她这段时间的记忆而已,再找个合作的对口医院拼凑出“病情”,至于说这位女士信不信、信多少,那就不关咒术师们的事儿了。
因此,自己也没必要对这个女人太过苛刻,免得将来万一遇上了平白多个恶劣印象,两下里都尴尬。
一小时后,坐在飞驰的轿车后座上,森由纪抱着平板听人说明任务情报和线索。
做这件事的人本该是夏油杰,奈何天气太热最近心情又着实抑郁,人高马大魁梧结实的丸子头青年居然晕了车,整个人软绵绵的靠在座椅里,脸色苍白气息虚弱。
正常情况下遇到这种“突发疾病”,任何负责任的成年人都会调转车头将未成年人送回学校修养。奈何晕车的青年才是全车武力值之最,在得到他反复保证“没事”之后,监督辅助将车速拉到道路允许的上限。
听完事件的前因后果,女人点点平板电脑的显示器奇道“我听说诅咒一般都会呆在诞生地不爱乱跑,一个小山村,在如今的城市虹吸效应下前后加起来还能剩得有一百号人吗居然饱受诅咒折磨近十年。”
她真正的意思是就这么个人口不满百的偏远山村还能拖拖拉拉闹这么多年诅咒,人的问题远大于诅咒的问题。
“啊呀,这样的事,总监处当然也有考虑。但是人手有限啊,咒术师数量稀少只能勉强处理直接与诅咒相关的事,至于其他的,哪怕与警视厅保持合作关系,不同部门之间配合也需要时间”
监督辅助说了很多,客观不利条件讲了一堆,唯独没有讨论核心矛盾。
也许她并非不知这里面的猫腻,只是不想在这种地方和陌生人交浅言深罢了。
“您说的很有道理。”森由纪声音轻飘飘的,迅速转走话题“准确来说,异状从七年前出现持续至今在此期间内,村民们遭遇了很多匪夷所思的意外。夏油,你听到了吗”
夏油杰虚弱的哼了一声“嗯。”
“七年也只是意外,并没有人因此丧命,确实不严重。你还能坚持吗实在不舒服就让他们等着。”她侧身向青年脸上仔细看了一会儿,后者勉强勾起嘴角“抱歉,让你看到不堪的一面了。”
她没有回答,放开平板改换手机,埋头不知抠来抠去做什么。过了一会儿,监督辅助有点遭不住这份安静,没话找话“森小姐的话,是哪里人,在哪里工作呢也许用不到几天我们就要送您回去,实在不好意思。”
“我我是德裔混血,父亲是岛国人,在横滨的家族企业里担任ceo的职位。”女人什么都回答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回答。监督辅助瞪大眼睛惊讶“诶您看上去还这么年轻,真是年少有为。”
别说监督辅助了,夏油杰也有几分诧异。不是想不到她身居高位,只是没料到居然在横滨所以才总是藏着血色
勉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到午后轿车才离开高速出口,驶上乡间小路。又过了四十分钟,非常传统的岛国小村出现在访客们面前。
高大的乔木枝丫上蹲着只黑亮大乌鸦,鸟儿扑扇翅膀落下的绒羽让人避之唯恐不及。
“就是这里了,已经联系过村长,应该就在前面等候。”
监督辅助边解释边打电话,很快确定了接待事宜,犹豫片刻后她还是没有把森由纪锁在车里天气实在太热了,大活人锁在封闭车厢很容易发生意外。
矮胖矮胖的村长果然很快沿着路走出来,搓手鞠躬满脸堆笑。森由纪和夏油杰谁都没有搭理他,将尬聊的工作尽数交给监督辅助去头疼。
下了车的夏油杰状态比之方才好了许多,为免中暑他脱掉了黑色的校服外套,只穿着衬衣跟在村长身后去看诅咒作祟的地方。
“天公不作美,哎呀,最近气候也越来越异常,种地的营生眼看快要做不了,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村长唉声叹气摇头晃脑,来到某处破败的旧屋外指着荒草丛生的院子给人看“就是这里,自从连生身故,她家的房子就没有人打理了,这才几年。”
他感叹了几句物是人非,抖着肿胀的脸肉隔着破损的围墙踮脚往里看“人终究强不过命,总要往外跑,结果呢”
监督辅助没有接话,竖指布下“帐”,转身对夏油杰道“这里就交给您了,夏油先生。”
村长瞪着小眼睛目送青年没入夜幕般的黑色,激动得从头到脚直打颤“吓我得让大家都来看看,这位可不是普通人”
不等监督辅助阻拦,他扯开嗓子就喊。整个村子甚至没有预想中那么大,消息很快传到四面八方,村民们推开门稀稀拉拉走出来,围拢在“帐”外。
“唉,算了,还好这边闭塞,传来传去也就是个怪谈的程度,不会出什么大事。”
监督辅助气得挠头,跺跺脚尽力找借口自我安慰。森由纪只管站在一旁看热闹,哪怕自己成了围观对象之一也不烦躁。
大约十五分钟,夏油杰青着脸走出来。此地确有诅咒存在,一个晕着车的人硬生生吞下宛如擦过呕吐物抹布的咒灵球,心情糟糕之程度可想而知。
森由纪往他一只手里塞了只小杯子,另一只手里多了颗糖。
“俄罗斯的合作伙伴寄给我的,味道不错。这么多年过去,他们那里终于从粮食匮乏之地转变成粮食出口大国,没有浪费前后两代人的努力。”
她用力压了下青年的手腕,夏油杰非常信任的喝了水吃了糖。
呕吐的消减了不少,虚弱感却更甚之前。他疑惑的低头看了她一样,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看我干嘛我的异能力是治疗疾病又不是清除dbuff”
女人笑着揶揄,围观村民窃窃私语。
她实在太漂亮,真的不是传说中化身为人的精怪吗从大城市里来的女人连看都不多看村人一眼,惊艳过后村民们总感觉自己被她轻视了。
夏油杰收回视线,昏头昏脑想要和村长告辞。看来晚上不能再肆无忌惮的熬夜了,果然对健康不利。
村长则脑补了一场凶险的战斗,只当青年这是历经千辛万苦才除掉祸患,感激之余忍不住提出了个额外的“小小”请求“难得这位咒术师专程从东京赶来,不如连同招来怪物的祸根也一并除掉,免得您过几年再跑。”
“嗯让我猜猜,该不会和这栋房子的前任主人有关系吧”美丽又神秘的异国女人伸出一根手指压在嘴唇上“看这屋子的荒废程度,总有七八年未曾住人,贵处发生异象差不多也在这个时候。”
“您看,我们夏油同学为着诸位的安全可谓是竭尽全力不辞劳苦,这方面要是再有隐瞒,那可就不地道了。”
围观的村民纷纷变了脸色,好奇被忌惮与恐惧所取代,不少人悄悄后退,进而消失在门板后。
“唉,怎么说呢,这事儿提起来大家脸上都没光,所以才会这样”村长迟疑片刻,坚持了一开始的打算“那就请夏油先生随我来,至于这位”
“敝姓森,是家投资公司的ceo,夏油先生某位好友的监护人,勉强把我看做他的监护人也不是不行。”
她向前走了两步拉进距离,美颜冲击下村长只顾着点头“好的,森小姐,看到那些可怕的东西一定要告诉我们,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力保护您的”
女人抿嘴一笑,不置可否。
监督辅助回车上向总监处报告任务结果去了,夏油杰和森由纪跟着村长去处理“后续”。咒术师还以为会回收个咒物什么的,不料却在狗笼子一样的禁闭室里看到了两个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的女童。
“就是她们两个,从小到大总说些别人听不懂的怪话,招来的灾祸也层出不穷”
村长义愤填膺起来“连生死的时候留下这两个孩子,大家愿意接纳收养她们已经很不容易了,没想到随着她们慢慢长大,村子里遭殃倒霉的人也越来越多。”
笼子里的双胞胎抱在一处,脸上身上,但凡裸露的皮肤没有一寸不遍布伤痕。
要不是这会儿全身都不舒服,夏油杰能回头一拳就把那喋喋不休的胖子砸进地里去。眼下他走近笼子蹲下,背对着村长放出一个小咒灵给她们看。
“啊”
小孩子缩得更紧,森由纪及时朝夏油杰的丸子头上拍了一记“您误会了,村长先生,这两个孩子并非祸胎,只是罹患了某种易出现幻觉的罕见病症,通常会遗传”
她杜撰了一个非常非常拗口的疾病名称,把没见过啥世面的村长唬得一愣一愣的“我所在的公司刚好从海外某慈善基金会接手了笔医疗投资,专用于青少年疑难杂症的治疗,如果没有意见,这两个孩子我就带走了。”
女人状似无意的从手上摘了枚宝石戒指塞过来,村长先是一惊,进而了然笑纳。这枚戒指湿漉漉的,也许是沾了汗水。想到这里他越发激动,恨不得将鼻尖弯到鞋面上去“交给您就好,等她们痊愈了想再回来也没问题,村子会为她们保留好祖产。”
夏油杰一边忍着虚弱痛苦一边听森由纪胡说,眼睁睁看着两个小咒术师就像动物一样被买卖。
怎么可以这样她们做错了什么这些猴子,他们怎么敢
青年低头咬牙切齿,冷不防丸子头又被人拍了两下“快去把小朋友们带去车那边,也不知道这附近有没有凉快点的风景可看,难得出来一趟,就这么回去实在太遗憾了。”
村长笑着搭话“往东走有条山涧,那儿凉快,涧水也养眼。我们整个村子都仰赖这条溪水,据说从前还有美人溪的故事。”
“哦,走,逛一会儿对你有好处。”森由纪不由分说推着夏油杰,等他晃晃悠悠牵起双胞胎的手,又催他按照自己的意愿行事。
好在那条溪涧距离村庄并不远,到了水边只有森由纪一人兴致高昂的用杯子去舀涧水乘凉,全然不顾夏油杰越来越苍白的脸色以及那对双胞胎不停颤抖的腿。
村长见状这才放心,这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被她买走的那两个灾星,大概也不会再回来了。
等她玩够了回到轿车上,提前开好空调的监督辅助看着多出来的两个女孩沉默半晌“这是”
“普通人又看不见咒灵,自然只能把矛头抵在最弱的人身上好给自己找借口开脱,并非针对幼年咒术师。只要足够弱,无论谁他们都会想法子将其打入生态底层紧紧踩住。”
女人变戏法一样又摸出三颗糖,连带着夏油杰在内,三个小朋友一人一颗。
监督辅助叹息着发动车子,掉头离开这座山村“看看有没有成年咒术师愿意收养她们吧,扔着不管早晚要出事。”
从她见惯不怪的语气就能听出类似案例只多不少,夏油杰默默攥紧拳头。为什么偏偏今天身体不适放我回去,我要把那些猴子杀得片甲不留
森由纪翻弄着手里的黑色小杯子笑而不语。
放你回去放你回去脸也不遮的开无双吗蠢货,连做坏事都不会,还有得学呢。火山熔岩凝固后形成的漆黑小杯子在她手里玩得上下翻飞,看上去人畜无害,谁也不知道一杯又一杯幽绿之水早已混在溪涧里“惠及”整个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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