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小姐, 阿卜杜勒拉赫曼先生有请。”
年轻侍应走近凑在一起莺歌燕语其乐融融的女士们,无论如何他也找不到突破重围的方法,只能硬起头皮隔着人墙完成传话任务。
阿卜杜勒拉赫曼
女士们让开一条路, 森由纪走出人群“请问先生有什么事吗”
“拉赫曼先生是铃木先生的贵客,好像与宝石生意有关。”马上就有新晋“后援团”无偿情报。她转头看着伸出援手的年轻女子,紫色眼睛里满满都是眷恋“谢谢您。”
可恶, 居然被人抢先了
嘴张慢了点或消息不那么灵通的女士们扼腕不已“需要我们陪着森小姐一起过去吗”
“不必了。”少女微微升起嘴角,笑容如同春日暖阳“大家难得能从繁重的家族工作中解脱出来放松片刻,不要为我失了兴致。阿卜杜勒拉赫曼先生是铃木先生难得的客人,不会为难我这样冒失的年轻人,放心吧。”
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窝下方遮出一小片阴影, 温柔敦厚、谦逊恭谨、善解人意的人设稳得一批。
啊啊啊啊啊
果然不应该以貌取人虽然森小姐是归国子女穿衣风格也和大家不太一样, 但是但是她就是那种传说中的温泉美人吧完全没有刻意逢迎,却让人打从心窝里暖洋洋的,似乎只要待在她身边就能感觉到放松与希望
森小姐
顶着道道几乎能从骨头上刮下肉泥的灼热目光离开, 森由纪艰难忍住反手摸后背的欲望头发没有被点着吧
岛国美人儿果然名不虚传看上去各个柔弱, 然而全都是绞杀的一把好手
“请您随我来。”侍应同样僵硬着手脚, 女士们看森小姐的目光里有多少怜爱看向自己就有多少怨念, 好可怕。
来到专供贵客休息的偏厅,尚未踩上厚重的手工地毯森由纪便先看见了安放在房间正中的俄罗斯1轮1盘。红黑相间的格子规律分布在浅棕色硬木圆盘上, 微微倾斜的角度方便钢珠滚动, 两把古董转1轮手1枪放在桌面。
“您终于来啦”
心花怒放的喜悦声音伴随着苦药味儿侵入五感,少年将女孩拉进自己单薄的怀中抱紧蹭蹭“我等了您好久,您都不看看我”
拉长尾音里泄露出浓浓不甘, 森由纪哆嗦了一下才多久没见, 太宰治这是病娇上身了
好家伙, 比起外面那些大姐姐,这位才是重量级选手
不就是演吗那就对着演。
“你只不过是父亲捡回来收养的一条落水狗,有什么资格碰触我”
高傲的少女满脸倔强,正是这份倔强让她看上去格外与众不同。陀红脸颊映衬着水光闪烁的紫色大眼睛,就像雪地里绽放的玫瑰,是个人都想上手试试能否征服。
“您真讨厌”少年哑着嗓子松开手,单膝跪在她面前抬起落寞的眼睛,眼神湿润而脆弱“但我还是深爱着您,谁叫您扎根在我心里,如影随形。”
“”
少女颤抖着合掌捂住脸,无情拒绝他的求爱为什么不能用手机拍下这一幕我要拿回去在首领办公室八小时轮番播放给所有人看
“算了。”没有等到回应,少年鸢色的眸子蒙上层血色“如果无论如何也不能得到您的垂青”
他猛然起身,抓住少女纤细的手腕二话不说将她拖到赌桌旁,随手捡起一把枪塞过去“那就死在您手里好了。”
森由纪喵喵喵
啪、啪、啪
看了半天戏的阿卜杜勒拉赫曼走出来鼓掌“小姐,这是一位渴望得到您芳心的年轻人,您真能如此冷漠伤害他”
“我有要求他喜欢我吗我欠缺这一份喜欢吗”少女昂首挺胸不为所动,气质卓然宛如放射出光彩的冰冷宝石。
白袍土豪遗憾的耸了下肩膀“那就请您如他所愿。”
说着他挥了下手,身后走出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这是我的秘书。”阿卜杜勒拉赫曼又挥了下手“这是他的双胞胎兄弟。”
偏厅每堵墙边都平均分布着两到三位着装统一的安保人员,没有一个对这土豪的行为提出异议,看上去已是稀松平常见惯不怪。
那对兄弟同样走到赌桌旁,其中一人拿起转轮打开弹匣看看,重新合回去“请吧,小姐,检查过后交换武器。”
“轮1盘上的数字对应转轮的转数,然后开枪。”土豪找了个观赏画面的好位置,自有人上前将他端在手里的酒杯斟满“游戏随时可以开始,直到一方死亡为止不可以故意打偏浪费我的子弹呦。”
他意有所指的看了圈保镖腰间的武器。
这就不是开玩笑了,森由纪低头看向太宰治“你来真的”
“您为什么总在怀疑我的爱恋呢”他像是站在十字架下的信徒,漂亮的鸢色眸子黯淡无光,唯余执拗与狂热“至少让我成为您心里永远无法遗忘的尸体,总好过眼睁睁看着您躺在其他男人怀里。”
你就不觉得用力过猛演得有点假了么
“”
确认这家伙是真要玩儿命,她挑起眉头,同样敲开转轮检查那里每隔一个位置填装有一枚子弹。少女慢悠悠的在灯光下将子弹取出,举到面前欣赏一番,然后重新塞回去异能力杯子。
太宰治瞪大眼睛。
她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异能力者若非此刻他们之间距离如此之近,如果不是人间失格的共鸣,朝夕相处了这么久他竟然从未察觉。
毒药
藏得可真深,要掀开大小姐的面纱吗
不,如果掀开的话,从今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坏笑着对自己恶作剧了吧。那种让人情绪波澜起伏的、且喜且怒的,永远不知道门后会发生什么的惊喜感将永远消失。
黑发少年像只偷偷翻找到零食库的黑猫,一塌糊涂的黑脸上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却被高高翘起的尾巴暴露了心情。
森由纪斜了他一眼,满满警告你给我等着,这笔账咱们回头再算
双方交换武器,女士执黑优先。
少女随手推了把硬木转盘,钢珠咕噜噜滚动,最终停在黑色方格。
“4”
的转轮响了四声,她毫不客气抬手一枪打在黑发少年胳膊上“完成父亲交代的任务前给我忍着。”
这都什么破事儿
“”冷汗从少年额头滴下,他捂住伤口,血液渐渐渗透黑色西装“感谢您”
阿卜杜勒拉赫曼嘴角缓慢上扬,兴奋于期待已久的剧目终于开始。他对自己的秘书道“现在该你们了。”
双胞胎转动轮1盘,又是黑色格子,森由纪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自己这边的运气。
“8”
八道机械声后空枪。
每把枪里只有三颗子弹,如果己方子弹提前耗尽,将由“对手”代劳惩罚。
第一轮“游戏”结束,地面上已经洒满斑驳血迹。运气太烂,即便出千森由纪也只能勉强让太宰治不至于吃别人的子弹。就算双方都刻意选择不致死的地方下手,持续出血也难以保证生存。
然而没人死亡也没人表示要退出,他们只能继续。
执枪的双胞胎之一手已经抖了,但是他的兄弟拒绝认输。森由纪倒是控制着肢体不抖,褪色的嘴唇却说明她并非毫无触动。
阿卜杜勒拉赫曼对这场搏命的游戏非常满意,拍手命人送上第二道一模一样的转轮,一模一样的子弹填充方式。
少女还是如开始时那样慢条斯理一一检查过每枚子弹,然后双方交换。
从这一轮开始,运气的风向变了。钢珠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不断落入红色格子,偶有停在黑色号码上太宰治挨的也总是空枪。
“不可能你一定出千了”双胞胎额头青筋怒绽,指着森由纪大叫。少女不慌不忙朝他脚下开了一枪,这人运气真的很好,是空的。
可惜再好的运气也赢不过对方会作弊。
“满意了吗”她裂开一个充满血腥味儿的笑容“下一次,我会瞄准你兄弟的脑袋。”
“拉赫曼先生”青年转向主人请求仲裁,阿卜杜勒拉赫曼眯起眼睛笑道“规则可没说她不能朝你开枪。”
“”汗水汇成一道道小溪从男人额头留下,他看向自己的同胞兄弟,喉头滚动,神色充满祈求“”
“继续啊快一点,不要磨磨蹭蹭。”土豪终于看到自己最喜欢的情节,笑意变得越来越深“只要赢得游戏,就可以获得事先说好的奖励,还不动手吗”
轮1盘继续转动,双胞胎之一的血渗进地毯,瞳孔扩散,颊肉微微痉挛。他靠在赌桌腿上,似乎是不想显得太失体面,他的兄弟嚎啕大哭疯狂捶打自己的脸。
胜负已分。
相比之下太宰治情况好了不少,脸色苍白呼吸微弱,但是活着。
“好吧,看来还是本地人运气更好,宝石生意归你们了。”
阿卜杜勒拉赫曼放下酒杯,从身边取出一份文件抛向森由纪“小姐,您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究竟失去了什么。”
“感谢您的赐教”她毫不示弱的回了一句,土豪眼前一亮。不等他继续说话,剩下的那个双胞胎飞身跳起照着太宰治连续扣动扳机。
还剩一颗子弹呢他要报复
少女反应神速,白皙食指拨动转轮清脆枪声后,对方眉心血流如注。
“”
她甩开手里的古董转轮枪,抱着自己歪歪扭扭退了几步“”
“这就吓坏了”土豪走到她面前,拉起少女雪藕般的手臂“如果你愿意跟着我”
“滚远点,别用你的蹄子碰我”她咬着牙撕扯男人的大手,指尖湿润就像只紧张到极点准备拼命的猫。
异能力杯子
毒药会通过皮肤接触进入对方体内,无声无息发挥作用。只是逐渐衰弱而已,这家伙现在还不能死,不然太宰这顿枪1子儿就白吃了。
“倔强是女人很好的装饰品,但是太倔强的话,难免要吃点苦头。”他轻蔑的松开手,喊人进来清理尸体“你会哭着来求我的。”
“宝石走私线到手,告诉首领准备外科手术和输血设备,太宰需要急救。”
织田作之助从小型接驳游艇上接下几乎被血浸透的友人,还有同样蹭了一身血的上司。红发青年二话不说一脚将油门踩到底,黑色轿车终于发挥出金钱的力量在滚滚车流中左冲右突。远远甩掉赶来阻拦的交警,最终性能优越的飘出圆润弧度,稳稳停在ort afia刚落成没多久的本部大门口。
“怎么样”他拉开车门上手背起已经昏迷的少年,甩开精致鞋子大步跟在后面的少女点点头“我没有打要害,他只是失血过多而已。”
天1衣无缝确实没有看到太宰治死亡的画面,但是这么大的出血量
青年眉头紧皱,尽最大努力迅速将人送进地下一层首领新设立的治疗室楼层太高距离太远,地下室的刑房更近且同样安排得有急救设备。虽然平时用不上,但是也许这里将来会有嘴巴特别硬的“住户”,为了避免谁不小心把他们打死错失情报,该有的东西一应俱全。
显然森先生也是这么想的,作为ort afia上下唯一有从医经验的人,主刀乃至急救都只有他能做。
“来帮点忙好吗,亲爱的我想你也不愿意眼看着好不容易才带回来的搭档发生意外。”
面对“病人”,他收起了或是油腻或是深沉的表情。对外伤处理并不陌生的少女按照标准步骤清洁双手,然后跟着换了医师外套的男人走进手术室。
理论上来说,不看出血量的话太宰治确实没有遭受什么不可挽回的危急重伤。跳过枪伤代表的其他含义,哪怕去正经医院做伤情鉴定也会是这个结论。森鸥外很快就发现自己白担心了一场,清创、消毒、包扎,结束后又推了管药剂。黑发少年很快就醒了,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喊饿喊疼“疼死我了,要吃螃蟹”
“每八小时用一次止痛剂。”就跟没听见他说话似的,完成作为医生的职责森先生立刻将“病人”推给临时客串护士的女儿,高高兴兴带上部下用半条小命换的合同珊珊离去。
森由纪的医德没比森鸥外充沛多少,她给自己抱了枕头披着被子往床尾一趴“凑合一下,明天早上再说。”
止痛剂易成瘾,能少用还是尽量少用。
太宰治“”
至少倒杯水喂一下啊我作为伤员的待遇呢这个时候你都不能温柔点么
四肢不同程度挨枪的少年忍着疼也要踹她“我要吃螃蟹”
“螃蟹个屁再啰嗦米粥都不给你喝”少女暴躁的摔开枕头转身出去,没过多久拎了桶瓶装水回来往人嘴里一塞“看你等会儿怎么去洗手间”
“”
灌了一肚子冷水,他终于拿出伤员应有的虚弱感缩回被子里“你该不会像毒死那个倒霉蛋一样想要毒死我”
“等等”说完他眼前一亮“有没有那种毒药有的吧”
人间失格是反异能,即异能力无效化。但是对于已经成为事实的结果,它并不能起到相同作用。除非杯子发动的瞬间碰触到森由纪,否则药剂实现后一样能够生效。
“呵,我凭什么要让你顺心顺意你的命才值几个钱不花钱就想让我替你办事想得美”
扔开瓶子,她用枕头砸了几下伤员“闭上嘴巴,明天给你买蟹肉罐头。”
身无分文四处欠债每天都要找人蹭饭的太宰治“”
与此同时,拿到宝石走私航线的森先生也正处于无语中。
中东土豪线路给倒是给了,却把沿线配套的其他协议卡在手里不松,话里话外一定要森会社的大小姐亲自上门去和他面谈。
这不就是想白嫖么森鸥外能吃这个亏
即便再不爱这个孩子,他也绝对不会答应对方这项过于侮辱人的要求哪有白给人占便宜的,至少也得名正言顺车队接送,才好将来打遗产官司嘛
我的女儿,怎么不比一条宝石走私线值钱
于是这桩买卖就这么拖拖拉拉,一直拖延到圣诞节前也没能正式启动。在此期间阿卜杜勒拉赫曼先生突然身体不适,无论医生怎样努力也找不到原因。各大医院想方设法拖延了半个多月,这位土豪最终还是只能遗憾的告别人间前往另一个世界撒币。
对于ort afia这边来说,这可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因为土豪先生的继承人们数量太多,为了争取各位生意伙伴的支持,宝石走私这种“小买卖”自然成了再合适不过的筹码。伤愈“出院”的太宰治更是像急于找人发泄怒气一样,没忽悠几个回合就将对手全部送去找拉赫曼哭诉人世险恶去了。
账目上的流动资金瞬间变得充裕起来,这一年的最后一个月,ort afia所有成员都惊喜发现自己拿到了双份工资。
拿别人的钱给自己买了个好名声,森先生一边开心一边从衣柜里翻了套普普通通的公务员西装大使馆通用款。
“爱丽丝酱,这身衣服你觉得怎么样”
女儿不在的场合他才会将异能生命体放出来,金发碧眼的幼女抬头望天“我怎么知道”
他凑近镜子仔细检查自己,眨眨眼睛,抬起两只手小心翼翼拔掉隐藏在发层下的白色“不知不觉过去这么多年了啊”
昔日春风得意的少年天才,如今已是人到中年。虽然不能说一事无成吧,但也距离真正的成功有点路程。
男人抵着镜子轻叹,最终垂下头摇摇,浅笑道“祝我们好运吧。”
一分钟后他重新挂上让人猜不透的神色,走出房门。
“boss,车已经准备好了,大小姐在楼下等您。”
作为首领的随身护卫,兰堂很有职业道德的守在门外。森先生笑着和他打招呼“今天就不必了,兰堂君大可以随意休息,我调了广津过来。”
“毕竟是圣诞节嘛,家人欢聚的日子。”
留下这句话,他收起异能生命体迈进电梯,另外四个保镖紧随其后。兰堂站在原地没动,表情晦涩。
圣诞节啊
森由纪换了条浅蓝色的及膝洋裙,白色过膝袜黑色圆头小皮鞋,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宛如邻家乖巧小妹。她正站在台阶上和太宰治打闹,瞄见森鸥外出现马上站直,一点也没有亲生父女间的自在随性。
“爸爸,你今天真帅”
没感情归没感情,嘴巴还是一样要甜。森先生原地恍惚了一瞬,眯起眼睛就笑“小由纪也很可爱呀”
他们说德语,太宰治如听天书“新年快乐,boss。”
这孩子能从嘴巴里吐出一句人话可真不容易,森鸥外挥挥手“啊,最近这段时间辛苦了,太宰君。”
父女两个又丝滑的切换回本地语种,少女挽起男人的胳膊像少年道别“白白啦,晚上见。”
“晚上见,有礼物吗”
圣诞节对于非基督教信仰的人来说基本上就是个购物节,反正只要是节日就好,管他到底给谁过生呢。森由纪摸摸精心梳理过的发尾,心情显而易见的好“当然有你的礼物,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绝对不会恶作剧。”
“好吧,那我就去附近的便利店随意吃个布丁,期待着晚上的礼物。”
太宰治向后退了两步,目送首领座驾绝尘而去“啊啊好无聊,不如去找织田作玩儿”
轿车逐渐远离横滨,先是向北走,然后又向西行驶过一段距离,来到东京都下辖某处较为偏远的町市相当偏远了,森由纪怀疑再向前恐怕就要进入山区。
这里植被茂密,远远望去常绿乔木沿着山脉起伏郁郁葱葱,和勃兰登堡附近的森林不能比,但也颇有些相似之处。
对大爱丽丝,森先生确实是有心了。
轿车行驶至热闹繁华的商店街,父女俩下车打发保镖司机就近待命,徒步走向目的地。在一栋哥特式小教堂对面,两层独户树立在街道旁。一层是名为“aice bekot ee torte”的甜品屋,翻译过来就是“爱丽丝的蛋糕店”;二层住人,时不时会从窗口传出饱满优美的歌声。
途经一家鲜花店,森鸥外踌躇片刻,掏出钱包走进去买了束花。他吹毛求疵的要求店家拔掉玫瑰的刺,又挑剔着自己选了包装纸的花纹,最后在女儿揶揄的目光中硬着头皮将花束拿在手里,走向甜品屋一层的后门。
十三年时间一闪而逝,他已经随波逐流来到河流下游,那个女人却仍旧固执的守在旧时光里,不肯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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