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您拿出了足够诚意, 这方面的事大可以放心交给我”
衡量过内务省近期即将释放的政策,森由纪与禅院直毘人初步达成一致。就在双方打算进一步商讨咒具的其他市场开辟时,一个禅院家的旁支慌慌张张堵在厅外“直毘人大人, 扇大人那边出了点问题,需要您过去看看”
“毛毛糙糙像什么样子还有没有点规矩”
有意义的会谈被打断, 禅院族长全无好气“扇能发生什么不要让客人看笑话”
听到“扇”这个词,森由纪隐约猜出些许端倪,抿嘴一笑等着禅院直毘人看过来“嗯”
中年男人“”
可恶,这丫头愿意的时候别提有多会说话办事了,这世上就没有她哄不住的人。但她要是不愿意, 也能把你气个半死还滴水不漏,是最可靠的盟友同时也是最可怕的敌人。
旁支族人左看右看也没等到族长示意,二把手那边情况又确实危急, 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道“扇大人恐怕需要您赶紧过去拦住甚尔。”
甚尔
禅院直毘人回忆了一下,想起那不是和小儿子同一辈分的另一个天与咒缚似乎许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 一代子嗣中前后出现两个天与咒缚,禅院家这究竟是怎么了
“哦,既然家里有急事,您不如先过去看看。刚好甚尔先生也是我雇佣的保镖, 一起”森由纪非常“善解人意”的提出建议, 禅院直毘人万般无奈,只能在旁支族人焦急的眼神中起身“森小姐好歹是直哉的未婚妻。如果两家合作愉快,将来这些事都是需要你来处理的,提前了解也没什么不可以。”
这句废话就连在场的蚊子都不会信,森由纪只是垂下眼睛笑笑, 不作回应。
于是一行人转移至禅院扇所在的院落, 也就是“炳”的据点。走进庭院, 少女明显察觉到敌意与歧视比“躯俱留队”更甚,那些宛如利刺般的视线紧随左右。她也只挑了下眉,走在禅院直毘人身边去看热闹。
“我来了,究竟”
禅院族长话没说完就见正厅的拉门被人砸穿,禅院甚尔绕着肩膀吐了口血沫子追出来提拳就砸。
被打的人森由纪不认识,但她能认出空气中还在不断弥散的味道。
催1泪1瓦1斯和闪1光1弹,真依从武器库里究竟摸了多少东西带在身上
完全超出视觉能够察觉的速度,禅院直毘人及时拦下禅院甚尔即将打爆禅院扇脑袋的拳头“以下犯上”
见到是他出现,禅院甚尔冷哼“这老东西差点把亲生女儿打死,揍一顿怎么了”
禅院族长“”
谁打谁来着
“直毘人大人,事情是这样”
仆人们上前“还原事实”。
森由纪在旁边听得乐不可支禅院扇动手打双胞胎,真希保护妹妹受了伤,真依炸毛扔了闪1光1弹和催1泪1瓦1斯企图逼退父亲。咒术师也是人,当然逃不出正常的生理反应,被迫暂时失明且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禅院扇恼羞成怒,不知不觉就动了杀心。
再往后事情就很简单了。
偷偷跟在后面过来的禅院甚尔见事情不妙便想将双胞胎带离,迎面挨了禅院扇一顿臭骂不说又被他提及心事。像头吃饱了的狮子般总是懒洋洋的男人被戳爆雷点勃然大怒,差点没把族长的弟弟活活打死。
森由纪这可真是千年难遇的极品人家,就这么些垃圾货色,论斤卖了都怕亏本。
“真希真依,过来”
她冷着脸喊了双胞胎的名字,两个女孩互相扶着走到她面前“由纪小姐”
“怎么可以忤逆父亲太过分了”
不近人情的斥责劈头而来,真希人都听傻了。真依暗暗掐了姐姐一把,瘪瘪嘴就哭“我们再也不敢了,饶了我们这一回吧”
禅院直毘人脸色好了点,然而躺在地上的禅院扇还在破口大骂,那些词简直都不应该从一个父亲嘴里出来。
“哦,那您说该怎么办”
少女露出不耐烦的表情,看向双胞胎的视线也越来越不善。
真依吓得直打嗝,这会儿反而不敢出声。
“这种桀骜不驯的野丫头,不配我禅院二字”禅院扇扶着仆人坐起来,又将仆人推开“你就是这么教育的”
“我倒是看不懂了,扇先生管不好自己的孩子,反要怪罪花钱雇佣她们的人这两个小累赘可不是我向直毘人先生要求来的。”森由纪就跟不会生气一样,面对禅院扇的杀意与怒吼完全无感“在我们ort afia,以下犯上同样是大罪,轻则断指重则填海,您想让我怎么做”
森氏航运会社在另一个世界里的名字已经有段时间不曾被人提起了,这导致很多禅院真把她当成个普通人家的大小姐。
黑发紫眸的少女笑意盈盈,唇齿间吐出的每一个字都沁满血腥味。直毘人看向她的视线里多了抹欣赏,嘴上却半分也不退让“你才是嫡子的未婚妻,将来这些内帷之事都要归你管,你说了算。”
这是明摆着要森由纪得罪人,还是往死里得罪。双胞胎跟着她本就为着监视的目的,谁能想到这个看上去骄纵的大小姐还挺会笼络人心,两个小东西就没传回过什么消息。如今出了这一场闹剧,想必将来会发生些不一样的微妙变化。
四周隐隐约约的视线越发不善,森由纪突然笑出声“好啊,我说了算。”
她看了眼攥紧拳头的禅院甚尔,又看看抱在一起的双胞胎。
“以下犯上,忤逆长辈”
真希将啜泣的妹妹紧紧抱进怀里,就听见森小姐声音冷冷的“我不知道在岛国该用什么词,既然扇先生说不配,那就赶出去,以后不许再姓禅院。”
禅院扇抬头怒视她“谁给你的脸面”
禅院直毘人摸摸胡子不出声“”
果然是不懂岛国风俗的归国子女,姓氏对于一个人有多重要,她根本就不明白。这是一下子就把禅院扇一系,包括双胞胎在内所有人都给得罪到头了。
“呵,”无形张力被禅院甚尔突如其来的冷笑打乱“走就走,外面又不是龙潭虎穴,好像谁很稀罕这破地方似的。”
说完他一手一个提起双胞胎就向外走。
“甚尔离开禅院你能去哪儿”禅院直毘人想要喊住这个本质上已经离家出走数年的青年,但是禅院甚尔主意已定,根本不为所动“这座垃圾堆里的垃圾堆,我已经待够了,还有,以后不要再喊我禅院。”
这句话主要是对森由纪说的。
走到一半他抬腿将隔开庭院与石板路的木门一脚踹烂,成功震慑住周围那些蠢蠢欲动的咒术师们。
“这样的解决方案扇先生满意了吗没什么问题我还要继续和直毘人先生商讨合作生意的事,要是您有兴趣,过来旁听我也无所谓。”
ort afia将借着禅院的枝叶渗透进咒术世界,贩卖咒具不就和贩卖军火一个套路吗万万没想到世界上还能有人把这种暴利买卖给做赔,真是活久了什么奇葩都能见到。癞1蛤1蟆再小再恶心也能攒口肉大多数咒术师们似乎对金钱都没有什么概念,赚这种随时可能暴毙的人的钱,大好。
禅院扇还想继续喝骂,禅院直毘人横了他一眼“我把治疗师带来了,要是不舒服你就去躺着,过几天消消气再让真希真依和甚尔来向你道歉。”
说完他也瞪了森由纪一眼“之前不过孩子们的气话而已,还请森小姐居中劝解,而不是火上浇油。”
“我尽量”女孩子耸耸肩,无视掉周围那些震惊与不满的视线。
这一天直到黄昏前,会谈双方才接上之前讨论的内容就主题凑出个基本方案。根本不打算留下过夜让自己受罪的森由纪打了个哈欠“我去让下面人将具体细则做出来,到时候您再根据文件提出意见和建议,告辞。”
这破房子里居然连空调都没有太可怕了
直毘人点点头并未起身,自有随侍在侧的家仆送客。
走出禅院家主宅,森由纪惊讶的在大门口看到了禅院直哉“怎么你也想尝尝现代武器的滋味”
“不知所谓”
少年抬起头,浑身上下透出一股“吃了大亏”的别扭“喂,女人,你要是能让甚尔收回白天的气话,我也不是不能考虑将来收下你。一看你就嫁不出去正妻想都别想,也就是个妾室吧,听见了没有。”
回应他的是另一颗闪1光1弹,外加催1泪1瓦1斯一枚。
“傻逼。”
森由纪毫不客气踩着他迈出屋檐遮蔽的阴影,往外多走有一百多米,禅院甚尔趴在方向盘上有气无力“大小姐,能不能让她们两个别哭了”
“哭什么打得好自由万岁带你们吃大餐。”她看向司机兼保镖“开车去京都最贵的餐厅”
真希松开真依“都说了,不管去哪里都有我和你在一起,怕什么。”
“由纪小姐。”双胞胎里的姐姐深吸一口气“我要和您做笔生意”
这两个女孩里,森由纪看重真希远过真依,听她这么说便拉开车门坐进去正色道“说说看。我做生意从来都本着有钱大家一起赚的准则,至今还没被合作伙伴们抱怨过。”
真希抓紧车门上的扶手,抬头看向她“我要成为禅院的族长”
“我要让今天这些看不起我和真依的人全部低头认错”
“所以呢”森由纪摸摸下巴“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要我预先耗费精力财力扶持你成为下一任禅院族长。问题不大,但之后我能从这里得到什么利益”
禅院真希“”
这笔账还没来得及算呢
“杀光所有禅院只留下你和你妹妹,这是条最简单的路。人头落地的瞬间,绝对是他们这辈子最为虔诚悔过的时刻。”森由纪紫色的眼睛里闪过一道锐芒,在禅院甚尔的嗤笑声中平静道“大伊万一万五千度的高温下,众生平等。”
禅院甚尔不笑了“你来真的”
“为什么不”少女奇怪的看着他“你知道我主要负责横滨至符拉迪沃斯托克的走私,啊不是,商贸线路吧我远在俄罗斯的贸易伙伴们可以各种型号的船只,甚至能够选择有核弹头还是无核弹头,包括弹头上的涂装均可定制。我推荐粉蓝色,很适合真依。”
“怎么样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算问题。”她非常积极的向呆滞中的双胞胎推销这套方案,禅院甚尔抹了把脸“确实,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算问题。”
“不必”
“我买”
双胞胎给了她两个截然相反的答案,真希倒比妹妹还对禅院家更宽容些“不至于,没到这种地步,就如果我成为禅院家主,我愿意无条件接受您与族长定下的一切条款。”
“如果姐姐当不上族长,我可以赚钱买炸弹”
真依咬牙切齿“我要炸平整个禅院家不是所有御三家”
禅院甚尔“”
女人,真是一种可怕的生物
“让我想想”森由纪指尖相对思考片刻“嗯,这笔买卖我接了。我先叫人去给你们做个假身份,上学去吧。学费之类的花销,将来会从和你们合作的利润中扣除。”
“相信我,没文化就连黑1手1党底层都做不好。”明面上只有小学三年级学历的人这话说得毫不脸红。
之后由纪真的带着三个离家出走的禅院去了全京都最贵的餐厅。这类地方多半需要预约,森小姐充分发挥出afia与钞能力的特长,半是威胁恐吓半是金钱攻势的把三个离家出走的禅院全部带进包厢。
“先说好,我不吃生食的哦那些东西全归你们。”她一坐下就点了最贵的套餐又专门交代多上一套四人份甜品,真依擦掉挂在眼角将干未干的眼泪好奇道“为什么”
“因为小时候饿得受不了尝试过生吃从河水里抓上来的鱼,差点死于肠胃炎。”
要不是及时觉醒异能力杯子,说不定就真gg了。
三个禅院一致表示不可能。就森小姐一掷千金的豪爽模样,根本想象不到她也有饿得饥不择食的时候,禅院家再不是东西也没让处于鄙视链最底层的他们惨到这种地步呢。
“不管你们信不信,总之我是绝对不吃生食的。这一顿主要是庆祝你们离开垃圾堆,还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耶”
美食当前,脱离家族这种平时能把人吓死的事似乎也就那样了。
真依举起双手欢呼,相当期待接下来的大餐。
酒足饭饱甜食也吃够,森由纪摸出手机叫了个代驾,又领着三个禅院返回别院束缚里有这项条件,她必须回去。
留在岚山别院嘛,没说不能出门活动,但这个“留”字,总要体现一二。
等他们离开,隔了一条走廊的“樱”包厢被人拉开拉门,当先走出来的白发少年身后跟着好几个家仆“悟大人,好像是三个禅院,以及禅院直哉的未婚妻。”
“普通人”
六眼不可能看错关于咒术与咒力的任何事,禅院家居然会给嫡子找个普通人做妻子,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明天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么
家仆低头事无巨细的汇报“没错,据说是森氏航运会社的大小姐。禅院家因为这场联姻得到大笔资金支持,近来在传统产业上经常与我们五条发生摩擦。”
“完全看不出禅院直毘人还有这种魄力”
彼此都是知根知底的老熟人了,五条家能不知道禅院家那条欠揍至极的家训什么“非禅院者非术师,非术师者非人”,堪称烂橘子里的烂橘子,能一较高下者唯有至今还光明正大蓄养“侧室”的加茂家了。
少年戴着副可笑的圆形小墨镜,漂亮的蓝眼睛藏在镜片后闪闪发光“你们说要是族里派个谁去把她拐过来,能不能直接气死禅院直哉”
“”家仆语塞“请您不要开这种玩笑,御三家即便内部再有矛盾,核心利益也是一致的”
“好了好了,不要啰嗦了。”
他不耐烦的揉揉耳朵“你们不是说过几天家里要举办什么赏枫宴会么别忘了给刚才那个女孩子发张请帖。哈到时候禅院家的位置上一定超级热闹。”
“说不定有什么能指着过年的笑话呢。”他露出看出殡不嫌殡大的缺德笑意,一点也不在乎身后家仆们黑到几乎融于夜幕的脸色。
悟大人这是怎么越长越歪了
自从禅院甚尔揍了禅院扇,禅院本家那边又安分了一段时间。大约是看在森由纪果然有本事将夕阳产业盘活的份儿上,禅院直毘人劝住了事后越想越气的禅院扇,岚山别院里离家出走的三个人到底也没被追究。
熬过提心吊胆的一个月,真希和真依终于明白想要得到尊重与承认必须要靠自身实力,这种实力可以不是物理上的,但必须无可取代。就比如森小姐,能把禅院族长气得半死,大家还不敢对她怎么样。
年龄刚刚好的双胞胎回头就双双被大小姐塞进小学好好学习,“淑女报仇十年不晚”去了,别院最近多了不少外来人。
反正这犄角旮旯的偏僻地方也没人在意,由纪也懒得天天四处跑,索性要求一切想找她办事的人必须亲自登门拜访,其中也包括了偶尔不务正业的同事,例如公关官。
年初这家伙与黑衣组织派来横滨面见森先生的贝尔摩德小姐看对了眼,双方事务所来往数次后便定下合作意向。经过半年多紧锣密鼓的拍摄,新电影已经进入后期制作,于是他再次将薅羊毛的黑手伸向自己人。
“和上次一样,您不必露脸,随便唱一唱录一录就可以啦”
公关官的经纪人笑得就和摆在柜台上的招财猫一样,苍蝇搓手贼心不死“当然,万一您想玩儿一票什么的也没问题咱们自己家的事务所,角色随便选”
“”就知道这种事只有零次和无数次,森由纪睁着死鱼眼“上一回我被合作伙伴们笑了半年才逐渐停止话题,你这是马上就给我续上”
“不不不怎么可能那些人一定是嫉妒”经纪人就差指天发誓“这也是导演组的意见,红白歌会上您和中原先生的伴唱实在是太精彩了,再也找不到比您二位更适合的人”
“你还上了红白歌会”老老实实收敛存在感当保镖的禅院甚尔忍不住插话“我怎么没看出来”
“您瞧正常情况都看不出来的”经纪人不认识大小姐身边新出现的保镖,但他对禅院甚尔一身极漂亮的肌肉一见钟情“要试试吗您甚至连台词都不必有,穿少点就行”
“喂”青年立刻收了嘴角的调笑“你说什么呢,我可是有家室的男人,不干下海的活儿。”
禅院甚尔有妻有儿这件事森由纪知道,但这家伙一向将家人保护得密不透风,既然他不愿多提,作为上司森由纪也没那么八卦。没想到今天他说露了嘴,不问上一句似乎又有点不大合适。
“所以你总是隔三差五不见踪影,又隔三差五突然冒出来”
少女把哇哇大叫的经纪人扔到旁边“家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禅院甚尔沉默了,惯常轻浮的笑意被茫然取代。思及最近这段时间相处得来的经验,他咬咬牙,犹如看见浮木的溺水者“我需要找个医生”
如果森大小姐真能做得到,他也真就愿意把命卖给她。
所以是家人身体不好,才会答应孔时雨居中介绍
森由纪侧头沉思,然后颔首“可以,你先说说是什么症状。ort afia里医生很多,虽然都没有行医执照或者被吊销执照,手法大可以放心。”
外科医生带领的治疗队,首领,甚至大小姐本人,都可以勉强划归在“治愈系”序列。
实在不行,横滨还有一位能够起死回生的异能力者,总想得出法子。
“不知道。我不知道,医院检查过也不知道原因,只能看着她一天天虚弱下去。”如果不是过去相熟的掮客表示这是份钱多事少离家近的活儿,恰好老板又不是个计较的人,禅院甚尔宁可躺在家里做饭带娃陪老婆。
不明缘由的虚弱吗
“和你们那个什么,咒术之类的,有关系吗”类似病例倒也不是没听说过,尤其在女人诞下子嗣之后,不少人间悲剧由此而起。森由纪垂下眼睛轻轻叹息,还真是巧啊。
禅院甚尔只当她也没有头绪,心下凉了一大半“没有关系,如果真是诅咒影响倒还好了,我又不是看不见。”
“这样啊。”
她沉默了一会儿,把青年扔在庭院里,自己去和经纪人看影片ed的谱子。等送走闲杂人等,森由纪踢踢禅院甚尔的屋门“去把你老婆孩子接过来住”
“到了这种时刻,钱什么的已经一点也不重要了吧,能多相处一秒也是好的。”
门缝里一片漆黑声响俱无,然而少女知道,那个看似无坚不摧的男人醒着。
真让人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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