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光线问题, 趴在对面楼上那东西,实际和徐徒然昨晚看到的有一点点出入。但她就是能确定,这俩就是一个东西。
不光是徐徒然, 朱棠和林歌显然也注意到了对面那东西。两人不过看了一眼,立刻很有经验地移开目光。林歌还好,朱棠却是当场白了脸色,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林歌立刻拍了拍她,朱棠摇了摇头, 用力掐了掐自己, 低声道“被影响到了,等等有机会我吃点药这域主似乎和我同倾向。”
她也有混乱倾向,相比较其他人而言更容易受这域主影响。还好身上总是备着些慈济院给的药, 能帮助稳定精神状态。
徐徒然实际也有些不舒服。不过或许是之前对抗鬼屋71号时被影响得太深, 有了抗性, 这会儿反应倒没那么大。
她移开目光,带着朱棠往旁边走了走, 顺势扫了一眼周围的人群似乎大部分人都没注意到对面有什么问题,只有小部分人, 刻意低头, 加快脚步, 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时间有限, 徐徒然没法一一记住她们的脸和胸牌。她暗叹口气, 又看向方醒。后者正好奇地看过来“你们, 也看到对面有东西了吗”
徐徒然一怔“你也看到了”
这淡定的表情, 不像啊。
果然, 方醒摇了摇头“没有。但我以前的舍友总和我说, 对面楼上有东西。有些同学私下也会这么说。她们有时还会指给我看, 可我从来没有看到过。”
徐徒然“”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种异样的强悍。
不过这种地方,看不见反而是好事。徐徒然也不想引起她在意或惶恐,只轻轻摆了摆手,说了声“没事,不用管”,跟着便与林歌一起扶着朱棠,往食堂走去。
而就在她身后十几步外,又一批学生刚刚涌到桥边。
在徐徒然看不见的地方,一个梳着高马尾的女生抬起头来,目光落在桥对面的建筑物上,眉头立刻拧了起来。
食堂。
这是一栋长条形的建筑物,横跨两个校区,共有上下两层。徐徒然她们这边没法上二楼,只能进入一层范围,而对面,则用一道楼梯,直接引到二楼,没有任何能进一楼的入口。
食堂的下方,还突兀地立着一排栅栏,将食堂前的空地一分为二。明摆着是不想让两边的学生借用对面的入口。
“这种时候,志学楼的不来吃饭吗”徐徒然蹙眉望向栅栏另一边。只见那里空荡荡的,与她身边的人群涌动形成鲜明对比。
方醒小幅度摇头“我不知道。我是从来没见过她们来吃饭。不过有时候,能听到食堂二楼有声音。应该是因为时间岔开了吧。”
徐徒然“”
她不死心地往栅栏靠了过去,伸手过去掏了掏,啥都没摸到,反而让正在巡逻的保安看见了,当场指了出来“诶,干嘛呢没见说不让靠近”
“不好意思,没看到。”徐徒然懒懒应了一声,走回其他女生旁边,眼中透出思索。
她方才的行为,虽然被骂了,但没加作死值。
说明这个行为并非对她有害嗯,下次可以再试试。
徐徒然打定主意,跟着方醒进入食堂。食堂一共就开了两个窗口,排着不长不短的队伍;另一侧有个独立的区域,似是额外的食物区,那边倒是围着不少女生。
有个刚领完餐的女生从她们旁边路过。徐徒然扫了一眼她手里的东西,一块压缩饼干,一瓶矿泉水。
不是,说好的女子贵族学院呢
“每人每天可以免费领一次餐,领到的就是这些。”方醒低声向其他三人解释,“另外,那边那个地方也可以买饭。不过需要用学分去换。”
“学分”朱棠皱眉,“那是什么校规里有这个吗”
“有,不过在很后面。要翻到底。”方醒道,“学分可以攒。平时表现好,老师就给加分。表现不好,老师就会扣分。学分高的话,参加班委竞选会很有优势,也可以像那样直接花掉。”
她说着,又看向那个独立的食物区。徐徒然跟着望过去,只见那个区里摆着一个玻璃食品柜,里面放着好些薯片、面包、炸鸡之类的食物,还有彩色的糖果罐。
不得不说,看着是比单纯的压缩饼干和矿泉水要吸引人。
方醒显然也被吸引得魂不守舍,喉头滚动几下,最终还是隐忍地低头,引着其他三人,去排普通窗口的队。
徐徒然她们都是刚入学,还没学分。而她自己,还想攒学分去竞选班委,四人都没有奢侈一把的条件。
“而且说实话,我感觉在这里,也不太容易饿。”方醒想了想,又对其他人补充道,“就是有的时候会馋。特别特别馋。”
“就算不馋,那些东西的销量也不会低。”徐徒然往食物特供区看了看,压低声音,“在这种鬼地方,吃炸鸡也算一种解压了。”
就是不知道,这种东西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因为排队的人本就不多,她们很快就领到了食物。徐徒然望着手里干巴巴的压缩饼干,想了想,拆开包装试探地咬了一口。
口感自然算不上好。徐徒然嚼了几下,得出结论“就是普通的食物。”
吃下去不涨作死值。
“等一下,不太对。”朱棠研究着压缩饼干上的包装,忽然皱起了眉, “这是慈济院出产的食品。”
她抬起头来,神情微妙“这地方,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你说这饼干其实是我们以前囤的。”
同一时间,食堂二楼,陈大壮大剌剌地坐在椅子上,顺口回答杨不弃的问题“这个盒子存在的时间很久。虽然在域里人体的代谢会相对变慢,但时间久了,还是会饿的。所以以前我们就一直通过外面的人,帮着囤些食物。”
正好慈济院和仁心院会定期过来观测,帮忙带进来过不少东西。本来都是当做救命物资的,结果两个月前一变天,域主直接全部接手,拿来发给学生们,当做美食对照组。
“那边那些食物,看到了吧都是拿来引诱学生的。”陈大壮示意杨不弃看向旁边的特殊食品区,“普通人吃下去,会潜移默化地受到影响。同时还能消耗掉普通学生手里的学分,一举两得。”
对学生而言,学分同样是能保命的东西。若是为负,就会被直接视为严重违反校规而在这个域里,严重违反校规,是可以被老师合理惩罚的。
“以前这个域里,当老师的大部分都是能力者。所谓惩罚也就走走流程。有时也能用来对付它派来的学生奸细。但现在不一样了”陈大壮重重啧了一声,看向食品区的目光有些担忧。
“那你们没法阻止其他人去买吗”杨不弃微微蹙眉。
“试过,没啥用。还容易被老师抓到扣学分。”陈大壮叹气。
唯一的好消息是,域主广发的压缩饼干,是慈济院那边特别出产的,能够增加一定的对于混乱倾向的抗性虽然不多,但聊胜于无。
杨不弃闻言一怔,内心涌起几分荒谬“那它还拿着到处发”
“它估计也怕真正的学生饿死吧。”陈大壮耸肩,举起手中的压缩饼干,只见上面印着密密麻麻的英文单词。
“最重要的是,它看不懂。嘿,文盲土狗。”
陈大壮嘲讽地说了句,很珍惜地将压缩饼干放进口袋里。杨不弃心中微动“你刚才说,真正的学生”
“这事有点复杂,回头和你解释。这里等等会有老师过来,还是先去教室吧。”陈大壮说着,拍了下旁边还在努力啃饼干的屈眠和小张,“走了。”
两个憨憨匆忙忙地应了一声,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杨不弃心情复杂地瞟了他们一眼,好心教了下该怎么将没吃完的饼干保存好,教完起身,不太适应地扯了扯裙摆,跟着陈大壮往楼下走去。
楼下有个洗手池,距离栅栏约有几步远。杨不弃习惯性地过去搓了搓手,无意间一抬头,视线落在栅栏另一边空荡荡的场地上,目光忽然一顿。
“诶,怎么”陈大壮警觉性很高,“你看到什么了”
“没什么。”杨不弃顿了下,摇了摇头,“就是刚才,隐隐有种感觉但我也说不清。”
他往对面深深看了眼,思索好了一会儿,却再抓不住刚才那种玄妙的、稍纵即逝的感觉,只得与陈大壮一同离开。
同一时间,栅栏另一边
“徐徒然”朱棠往前走了几步,回头见徐徒然仍站在食堂楼下,不由感到有些奇怪,“怎么了有情况”
“不清楚。”徐徒然默了几秒,摇了摇头,“就刚才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她有心想再凑过去仔细感受下,不过附近的保安已经气势汹汹地瞪过来了。徐徒然无奈,只能暂时按下心中好奇,转身往教室走去。
思学楼这边两个班,一个在二楼,一个在三楼。其余教室不是充作他用,就是干脆空着。新入学的三人都被分到了二班,和方醒一个教室,才刚进教学楼,就有戴着眼镜的同学迎了过来。
“你们好,我是二班班长。新入学的同学请跟我来。我带你们去领文具。”
她干硬地说着,点了三人的名字,带着她们往前走,看都不看旁边的方醒。方醒原本想自己去教室,忽然想起一事,赶紧追了上去,扯了下徐徒然的衣服。
“戒指,摘掉。”她用口型向徐徒然示意,“小心被查”
徐徒然“”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才想起小指上还戴着系统给的尾戒这东西她戴太久了,习惯得就像身体一部分。要不是方醒提醒,她还真不容易记起来。
不过校规里,有规定学生不许戴首饰吗徐徒然眸光微转,想想还是依言先将戒指摘下,放进了口袋里。
带路的班长显然也是“不正常”的学生之一,走路时的僵硬显而易见。她将三人带到一间空教室,取了些笔和本子递过来,递出时慢腾腾地念了三人的名字,念到“爸爸”二字时面不改色,徐徒然脑中也没有作死值的提示音响起。
徐徒然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在将本子收进书包时,刻意扯开了一张包里的银色色纸。
下一秒就见跨出门的班长左脚拌右脚,咚地一下摔了下去。
原来如此。看来这家伙的等级比宿管低。而且还低不少。
徐徒然在心里做出判断,若无其事地将银色色纸包好,拉上拉链,出门时还顺手扶了班长一下。
摔在地上的班长一脸茫然,在被搀起时,甚至冷冰冰地说了声“谢谢”给徐徒然整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进入教室,正是早自修时间。不过这学校水得很,也没什么人组织早读。只有零星几个学生,在一本正经地读着赞美诗一样的东西,声音稀稀拉拉的。
这个阅读似乎并非强制。大部分学生都视若无睹,有的趴在桌上休息,有的自己在本子上涂涂画画,没什么人交流,认真学习的更少,只有作为真高三生的方醒,在抓紧时间刷题。
徐徒然三人被安排在教室角落,方醒的隔壁一排。三人坐下后也没闲着,不是继续研读校规,就是继续观察班级里的成员。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迎来了正式的上课。
据方醒所说,这学校一共就四门课。数学、语文、体育、音乐。每天上午下午轮流上一遍。此外晚上还会安排晚自修,自修期间将由任意老师过来盯着,除了要出去打扫卫生的值日生或是另有责任的班委,其余人都必须在场。
每个科目的老师在自己课上,都有着绝对权威,不容其他老师挑衅。但对于学生,他们也不能为所欲为。除了正常的课堂互动外,老师在课上能直接调动的,只有班委。
此外,老师不能强迫学生执行指令、不可没收学生私人物品、不可花费超过五分钟在与教学无关的事情上。
和宿舍条例一样,这部分规则,也是仅在“老师不可信任”的前提下生效。徐徒然特意留意了这一部分,甚至还认真在本子上抄了一遍。
而在课后,除了身为班主任的数学老师外,任课老师将不能再对班委发出任何指令。
说来也怪,思学楼两个班,班主任都是数学老师。
徐徒然一开始还不太理解,而随着一上午课程的结束,她逐渐找到了原因
或许是因为,在这些老师里,数学老师就是最强的。
一大例证就是,他们在点到自己名字时,所增加的作死值。
徐徒然记得很清楚,在上课之前,一共三个非人存在都称呼过“爸爸”这个名字。其中班长叫名字不涨作死值,宿管涨四十点,而负责报到的行政处老师,一次能涨五十点。
而一个上午,语文、体育、音乐、数学四门课轮着上下来,靠被点名拿到的作死值,哪个都比五十点高。其中语文老师能带来七十点,体育和音乐老师都只能带来六十点。
数学老师最高,点一次名就给九十点,傲视群雄。
不仅如此在上课时,徐徒然身上还总会偷偷带一些灵异物件。在教室上课时,就藏在桌斗里。体育和音乐课时,就随身放在口袋里不过因为口袋容量有限,她能随身带的,只有维生素小药瓶,和一个永昼倾向的狐狸摆件。
即使如此,体育老师和音乐老师的受影响程度,也要比其他人明显。体育老师上课上着上着就陷入呆滞,音乐老师则干脆打起了瞌睡。
语文老师是个秃了顶的中年男人,光秃的脑袋上鼓着明显的经络,头大到充满违和。
徐徒然在他的课上一共放出了火灾手电筒、混乱镜子、维生素药瓶和狐狸摆件四件。东西一多,“扑朔迷离”的效果自然加深,班长和另外两人人还在课上就直接开始了互殴场面一时热闹无比,连在底下偷偷做卷子的方醒就被惊得抬起头来。
那秃顶的语文老师却还能大致维持着镇定,只是写的板书都显得乱七八糟,说话也变得有些颠三倒四然而总体来说,并没有非常失态的地方。
虽然按照方醒的评价,这个老师的板书本来就很差劲。思路一点都不清晰。放条沾着墨水的虫子上去爬,估计都写得比他好。
对此,徐徒然只能表示,毕竟都在这鬼地方教书了,要求也别太高。
而轮到数学课时,她为了检验效果,依旧选择了一次性放出四件套。
上节课打架的班长和另外两人已经被罚去外面反思,课堂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粉笔在黑板上摩擦的声音,有规律地响起。
徐徒然紧张地盯着黑板前的人影,那个剪着利落短发的女老师却像什么感觉都没有,只面无表情地往黑板上抄着题。
不知过了多久,忽听“咔哒”一声,粉笔断裂。数学老师望着黑板上的题目,忽然夸张地歪了歪头。
“这道题,我是不是写错了”
她低声说着,似是在自言自语,声音却很清晰地传遍整个教室。
正在偷摸写自己题目的方醒条件反射般抬起头来,快速扫了遍黑板上的题目,明显一怔。
似是注意到她的神情,数学老师平静看了过来“方醒同学。你看出来了吗能告诉我,我错在哪儿了吗”
方醒“”
在被点名的瞬间,太阳穴泛起针扎一般地疼痛。她局促地站起来,小心开口“那个,老师你从第二行起,就代错了数。”
“噢。”
数学老师转头又盯着黑板上的式子看了会儿,恍然大悟地点头“所以我确实错了。”
她侧头看了眼方醒,挥手让她坐下“勇于指出老师的错误,给你加一分。”
方醒如释重负地闭眼,孰料下一秒,又听那老师道“但你对老师没礼貌。扣三分。”
“”方醒难以置信地抬头,一脸蒙圈。那数学老师却没再管她,优雅转身,目光缓缓在教室中扫过。
最终落在了坐在角落的徐徒然身上。
微微眯起眼睛,她不紧不慢地朝着徐徒然走了过去。
“爸爸同学。”她面不改色地念出了徐徒然胸牌上的名字,“能告诉老师,你的桌斗里有什么吗”
“”
她抬眸看了眼近在咫尺的老师,含蓄地笑了下“报告老师,只有一些手工纸。”
“回答老师话的时候要站起来。”数学老师淡淡道,“没有礼貌,扣两分。”
徐徒然“”
还好上节课她因为帮着拉架得了三分。不然这上课第一天就给扣成负分也太离谱了。
她打量了眼跟前的老师,听话地站了起来,再次强调“报告老师,确实只有一些手工纸。”
“好孩子不可以撒谎。”数学老师提高了音量。
“您不信可以自己看嘛。”徐徒然理直气壮。
恭喜获得二十点作死值的提示在脑海中响起。下一秒就见那老师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径直将手伸进了徐徒然的桌斗
过了片刻,忽听她重重“嘶”了一声,飞快地将手收了回来。
指尖泛着微微的红。她恼怒地看向徐徒然,后者无辜回望“老师,还要继续看吗”
数学老师“”
“副班长”她微微提高音量,“你过来看她桌斗里都有什么”
没料到她还会叫外援,徐徒然脸色微变。另一边,一个梳着高马尾的女生已经应声,快步走了过来。
她俯身往徐徒然的桌斗里看去。却见桌斗深处,一排银色色纸,正闪着细微的光。
这就有些尴尬了。
徐徒然不动声色,开始思考之后该怎么圆。
这些色纸都是她不久前才塞进去的她当时见数学老师看过来就感到不妙,立刻悄悄往桌斗里塞了一堆本子和一排银色纸纸团,好挡住后面的灵异物件。之后被数学老师当众检查,她又特意发动了一次“扑朔迷离”的主动效果,拖延了她零点七五秒好完善布置。
就是没想到她还会让其他人过来查徐徒然之所以用银色色纸去挡,就是猜到数学老师不会愿意主动伸手去拿这东西。但这玩意儿对普通人应该没作用。
如果只是单把色纸拿出来倒没什么,后面她还垫了一堆本子。就怕这老师较真,让她把自己桌斗全给掏了
徐徒然神情复杂地看向旁边的女孩。却见她朝里面深深望了几眼后,站了起来“老师,里面确实只有一些手工纸团。”
数学老师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一丝烦躁“那你就把纸团拿出来,再看看里面”
副班长依言看了看,不等数学老师反应过来,又将纸团放回了原位。
“报告老师,纸团后面什么都没有。”
徐徒然有些诧异地看她一眼。副班长目不斜视,语气如常“不信的话,您可以再叫其他班委来检查。”
数学老师“”
她冷冷瞥了副班长一眼,顿了几秒,语气忽然冷静下来“算了,不用了。”
说完将副班指回位置上,缓步回到黑板前,继续讲她的课,从头到尾,都没再看徐徒然一眼。
只有作死值加五十的声音,提醒着徐徒然她此时有多不爽。
徐徒然当时就觉得,这数学老师多半还要再给她找点麻烦。
不过她也没想到,这事居然来得这么快。
下午第一节是数学课。才刚打铃,就见数学老师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旁边跟着终于罚站回来的班长。
这堂课徐徒然没再放出任何灵异物品。即使如此,班上还有起码四个非人,她的“扑朔迷离”依然具有作用班长才刚进门,就脸朝下摔了一跤。
数学老师走进教室刚要发飙,愣是被这一跤扰乱了气场。默了片刻,无奈地一指,将班长再次指到外面站着,方用力拍了下讲台。
“班长举报。班上有人戴了首饰。各位同学坐在位置上不要动,老师现在一个一个过来查。”
“再次强调,在我的课上,不许有人戴首饰,也不许有人纹身或者化妆。如果被我查到,今天晚自修去扫实验楼的名额就有人了。”
她说是一个一个查,实际一上来就直奔徐徒然处。徐徒然无辜地朝她摊开双手,她只淡淡瞟了一眼,立刻又翻看起徐徒然的笔盒、桌斗和口袋。
桌斗里面早已收拾干净,笔盒和口袋里也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东西。数学老师不依不饶,又去翻她书包,才一拉开,就被里面满满当当的银色给晃了眼睛全是用银色色纸团成的包裹。
上次触摸这纸张的刺痛感还留在指尖。数学老师顿时陷入沉默。
“老师,还要摸摸看吗”徐徒然积极配合,甚至主动将书包往老师面前推,“要不你都打开看看吧,来,看看。说不定里面藏了首饰呢”
数学老师“”
她没好气地看了徐徒然一眼,用力放下了她的书包,转身往其他人的位置上走去。
徐徒然听到脑海中再次响起的作死值提示音,心满意足。然而在看到数学老师过去的方向时,她表情又是一顿。
数学老师这会儿正在检查林歌。而林歌的旁边,坐着的正是朱棠毫无疑问,她们这名字最有个性的三人,都被视为了关照对象。
虽然平常不会被点名,但这种时候,肯定会被重点关注。
林歌倒是没什么。她本来就不用这些。问题是朱棠。
徐徒然知道,朱棠的手腕上,有一圈龙鳞她可以自由控制身上的龙鳞,但只有这个部位的鳞片,她是收不起来的。
因此她平时都尽可能穿长袖。就是穿短袖,也会戴手链或者护腕遮挡。
她这会儿倒是戴着护腕。但一旦摘下,龙鳞肯定会暴露。按照这数学老师鸡蛋里挑骨头的性格,说不定会直接污蔑成纹身
徐徒然心念电转,立刻从包里摸出放着笔仙之笔的银色方盒,打开来,取出里面的尾戒,戴在手上反正她本来也是想去实验楼看看的,之前故意藏起戒指,也只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将时间拖过五分钟。
如果能和朱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老师我自”她戴完戒指就举起了手,几乎是同一时间,另一只戴着夸张手镯的手高高举起。
“报告老师,我自首”梳着高马尾的副班一脸严肃,“我戴首饰了”
徐徒然“”
她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副班面无表情地回望,很快就移开了目光。
徐徒然视线下移,视线落在对方的胸牌上。回忆起之前看到的上面的名字。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艾丽丝
另一边,志学楼。
他们下午第一节是语文课。杨不弃奋笔疾书,趁着老师转身,将一个纸团扔到了陈大壮的桌上。
你不是说会把今天去打扫的名额给我吗现在什么状况为什么就指定小张了
陈大壮偷偷看了眼讲台上的老师,无奈回复
我没办法。老师的命令,优先级高于卫生委员。他已经指定了小张,卫生委员也没法改名单啊。
所以为什么会指定小张啊
杨不弃一脑袋杵在课桌上,生无可恋。
陈大壮看不过眼,又默默扔来一个纸团。
这可能就是小张的命吧。
从早上到现在,一共四节半课,节节都要出点事。不是被抽答问题答不出,就是打瞌睡正好被抓到。下午语文课老师心血来潮突抓仪容仪表,就他头发有鬓角,当场被抓典型,直接被指定晚上去扫实验楼。
一般值日要派两个人。卫生委员是他们这边的人,还有一个名额,他肯定是要自己顶上的。这样一来,就没杨不弃的份了。
杨不弃
他默了片刻,抿唇又给陈大壮回了一条
那如果他今晚去不了呢
陈大壮
不是,等等,为啥他会去不了
装病没用的你别想了陈大壮立刻回复,校医会查
杨不弃懂了。
就是说,不是装的就行了。
杨不弃又微一沉默,拿出自己中午新领的矿泉水,拧开盖子,在瓶口稍稍一抹。些微的绿色掉入水中,很快就融了进去。
然后趁着老师不注意,平静地将矿泉水放到了身后小张的桌子上。
金花,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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