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by”蒋提白看了他一眼, “你怎么了”
“蒋提白”贺群青憋着气问“你到底在等什么”
蒋提白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又回到了林况身上。
这时候林况脸色已经不止是苍白了,又一次重重的摔打, 林况倒在地上, 似乎意识都有点不清楚了。
而让贺群青尤其感到不寒而栗的, 是蒋提白望着林况的目光,聚精会神, 像是极度期待什么一般。
难道蒋提白也发生了什么未知的变化
这种蒋提白可能靠不住的认知,让贺群青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又成了那个浪潮中的孤立小岛,他终于忍不住了, 起身冲上了舞台。
几乎就在他向林况跑出两三步的时候,他脚下也传出了咚咚的声音。
有东西就在他脚下, 隔着一层舞台, 追着他的脚步。
贺群青咬牙,假装没有听到。
当林况又一次被高高抛起来眼看不久后就会再次像被摔打的鸡崽一般落下时贺群青一把抓住了林况的手
突然,贺群青耳边响起了数不清的声音。
从台下,从四面八方,有许多人, 在同时对着他们叫嚷。
“好”
“精彩”
“高一点”
“摔死他, 摔死他”
贺群青满眼震惊的看向台下, 但周围任何一个角落,都是空空荡荡, 一个人影都没有。
林况这一次还没跳起来,就被贺群青拽住,两人一起落回了舞台上。
“咚”
脚下的响声骤然变大, 那像是好几只手在敲打。
贺群青和林况对上了眼, 林况眼中像是震惊, 又像是感动,但很快,就都变成了痛苦,他膝盖一弯,又准备跳起来。
毕竟这也由不得林况,下一秒,贺群青都倒抽一口凉气。
林况简直是在飞。贺群青拽着他,就像拽着一个热气球,一个人的力量难以抗衡,连贺群青也被拽离了地板。
周围的喝彩与欢呼,在短暂的停止后,又海啸似的响了起来。
“跳跳高一点”
“好啊”
这些声音震耳欲聋。
当两人同时掉落在舞台上时,贺群青发狠的看着脚下的舞台。
“准备好,林况。”贺群青说。
林况显然意识到了什么,颤抖的瞳仁盯着贺群青,用目光答应了。
接下来,贺群青拼了命的把林况拽向那一束聚光灯下。
终于,两人身处灯光的中心,两张脸都惨白,又一次跳起来,再落下时,贺群青咬紧牙关,狠狠的踩向脚下
只听哐的一声,两个人的体重,加上舞台下不停追逐他们的捶打,舞台又一次碎裂了,他们重重的摔进了舞台里。
林况这一次摔的更狠。他也没想到舞台下的落差这么大,并不像贺群青做了充足的准备。
好在腿没摔断,林况撑着一口气翻过身。
他知道,舞台下还有别的东西。
余光中影子一闪,林况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来不及了
“嘭”一声闷响。
一个拳头贴着他的耳鬓挥了出去。
“啊”一声细细的尖叫,是女人的声音。
“别站在灯光下”
林况后知后觉的听到了那个新人的声音,他忍着浑身被摔打后的疼痛,快速滚入了聚光灯以外的黑暗中。
谁知一只肥硕的胳膊猛然勒住了林况的脖子。
贺群青一惊,眼看下一秒林况就可能被勒死,也顾不上害怕了,紧跟着跑到那黑影身后,也狠狠勒住了对方的脖子。
贺群青手下传出咔咔的响声,像是那脖子都被他勒断了,可对方仍然不肯放开林况。
林况目眦欲裂,两眼通红,闻着身后传来一股股尸臭。
妈的
这半天被抛起来扔下去,在杂七杂八的喊声中,被玩具一样的折腾,已经让他生不如死。
现在那股控制他的诡异力量终于消失,他哪还能继续任人摆布
“干”林况几乎咬碎了牙,冲着勒住自己的人,反手就是几记老拳。
恰好这时,他余光看到不远处有样东西,林况脚跟一勾,就把那样东西弄了过来,快速抓在手里。
是一把小刀
接下来,贺群青可涨了见识了,当他眼尖的看到锐利的银光一闪而过,就急忙放开手。
林况不知什么时候拿到了“新人a”前一晚用来威胁曾海箐的小刀,接着就过了短短十来秒,贺群青眼睁睁的看着“新人a”的脑袋滚到了地上。
之后是半截手臂。
林况彻底解脱出来,趴在地面大口喘气,结果又被灰尘激的咳嗽起来,一时咳的半死不活。
突然,贺群青看到林况咳出了什么东西。
一条小虫。
贺群青喉咙艰难的动了动。
别说他了,林况显然也发现了,因为就在下一秒,贺群青觉得林况疯了。
林况捂着嘴的手放下来,猛地举起拳头,狠狠捶打在了小虫上。
瞬间,贺群青就找不着那条虫了,已经被林况打成了肉泥。
但看着那虫泥,林况更受了刺激,一下接一下的挥出拳头,打在无比坚硬的水泥地上。
那嘭嘭、仿佛骨折的声音,听得贺群青赶忙冲过去,又一次拽住了林况的手臂。
“停下,你疯了”
偏偏贺群青还听到女人咯咯的笑声,他看向聚光灯下,就见曾海箐在那边轻轻拍手,说“林会计,你跳的好,你跳的真好。”
她身上、脸上、已经出现了血迹,仿佛前一晚的事情,在他们没来的时候,已经重演过了。
她身边的灰尘里,还留有前一晚新人a的“东西”。
“林况,够了曾海箐还在那”现在哪是发狂的时候
谁知这话让林况猛地抬起了眼,看向那同样疯了的女人。
贺群青深吸口气,试图阻止,“林况”
“我弄死你”
林况大叫一声,拿着刀朝曾海箐冲了过去。
贺群青被他推开,跌坐在地。
之后贺群青耳边只听到不停的笑声,曾海箐在聚光灯下面狭小的空间里,攀着舞台的台柱跳来跳去,速度快的诡异。
贺群青就发现,原来曾海箐并非不能离开聚光灯,她只是先前不愿意离开而已。
而因为那条虫子,林况显然受了惊吓,他疯了似的要弄死曾海箐,但曾海箐好似在逗着他玩,猛地,贺群青耳边的哨声提高了。
贺群青本能的扑了上去,嘴里说“小心”
但还是晚了一步,林况被速度猛然快了好几倍、跳到他背上的曾海箐压倒了。
林况那只因为捶打地板而鲜血淋漓的手,也失误的没拿稳小刀。
伴随一股巨力,曾海箐将林况翻了个身。
她的手指尖变得又薄又长,高高举起,对准林况的腹部,似乎下一秒,她就又要像昨晚对待新人a一般,从左往右的划开林况的肚皮。
贺群青毫不犹豫的捡起了刀。
他心头极度的抗拒,但脑海中,清楚的闪过了林况刚才解决新人a的所有动作、所有细节。
他也使出了全力。
在一切极度顺滑的时候,贺群青忍不住闭上了眼,但手下动作无法停止。
很快,手里一轻,林况得救了。
手心极度的滑腻,贺群青突然就无力再握紧那把刀。
小刀掉落到地上,却只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因为地面上也充满了粘腻的液体。
四周安静的吓人,只有林况急促的喘气声。
贺群青喉咙滚动,站着没法动了。
“喂。”
“喂,baby”
看看“曾海箐”身首分离倒下去的影子,再看看那个似乎受到了巨大冲击的新人,林况也清醒了,低声喊道。
“喂”
贺群青睁开眼,这一刻,他仿佛明白了新人为什么是匿名的。
哪怕是迫不得已,哪怕对方并不是真的人,但做出这种丑事,的确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贺群青想坐下来,但没地方坐,想低头看看林况,但这聚光灯下,实在是乱七八糟,他连视线都没地方搁。
贺群青只能往坑上面看,期待能有什么漂亮点的东西给自己清理一下头脑。
脖子累了,眼睛累了,他用干净的那只手揉揉眼。
林况呆呆的问“你baby,你哭了”
“你才哭了,”贺群青疲惫的说,“你能起来吗”
在曾海箐彻底死了的时候,贺群青耳边的哨声也和前一晚一样消失了。
但安静下来后,这舞台下边,还是有股不知哪里吹来的阴风,一阵阵的挤兑贺群青,叫他浑身发凉。
贺群青抱着再一次用力过猛、发软的手臂,望着舞台上头,喊“蒋提白”
“蒋提白”
又过了好一会儿,蒋提白的脸才出现在破舞台的边缘。
“你”
贺群青本来打算让他想想办法,把自己和林况弄上去,但看到蒋提白那双眼的同时,贺群青就后悔了。
蒋提白高高的站着,他的眼皮耷拉着,眼中透出一线极为幽深的光泽。
他看着坑底下,既不说话,也没有表情。
是了,蒋提白这副模样,今天其实已经出现了好几次。
但在这一刻,在这个环境下,格外的让人感到异样。
“蒋提白”贺群青放下手臂,身上悄然再次积蓄起了力量。
“你怎么了”贺群青试探着问“你能想个办法,把我们弄上去”
林况也觉察到了不对,喃喃道“老大”
忽然,连贺群青都没料到的是,头顶只传来一声冷冰冰的“让开。”
蒋提白就一脚向前,从舞台上头跳了下来
贺群青虽然已经及时躲开,但蒋提白却好像偏偏是往他这里跳,最终躲闪不及,一股大力从胸口传来,蒋提白粗暴的推了他一把
“老老大你干什么”
贺群青看到蒋提白弯腰,再听到林况的喊声,一时以为蒋提白对林况做了什么,但很快,他意识到不是这样,因为林况几乎是跳了起来,一边朝蒋提白扑过去,一边大叫阻止。
“不行老大,你,你在干什么不不不住口啊”
又一声闷哼,林况被蒋提白猛地甩开,贺群青这才万分震惊的看到,蒋提白竟然拽起了曾海箐。
没有林况的阻止,他自由多了,于是蒋提白面无表情的对着曾海箐的尸体张开了嘴。
这一刻,蒋提白两眼中透出的光,着实渗人。
贺群青也意识到了眼下情况的糟糕,下一秒,身体已经自动扑过去了。
他一手勒住蒋提白,一手拼命的推眼前那潮湿发黏的女尸。
“你怎么也疯了”
此刻,蒋提白的力量竟然十足的惊人,贺群青觉得自己随时会拦不住他。
“蒋提白”
两人大力纠缠在一起,蒋提白却总能一次次找到尸体所在的位置,抓着它拖过来,这导致没多久,贺群青身上也变得血淋淋的。
看着蒋提白那格外幽暗、像是在疯狂渴望什么的目光,贺群青突然明白过来。
“你你是不是饿的”
蒋提白不动了,贺群青这才发现,蒋提白的嘴唇已经干的起皮,而他在听到饿的字眼后,嘴唇动了动,像是恢复了神志,想要说些什么。
“你别这样,”贺群青不知道自己该紧张还是该松口气,“你要是也觉得自己不对劲,我们就先离开这里,大家一起想想办法”
贺群青不明白蒋提白身上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但陈雨依肯定知道。
“你别再咬她,我就放开你。”
“我说让开”
蒋提白森森的说完,下一秒,贺群青就知道他真是失心疯了,因为蒋提白竟然对着贺群青拦在他面前的手臂,张大口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贺群青大叫,剧痛中,心头的各种情绪再也压不住,他放开蒋提白,一拳打了上去。
一声结实的闷响后,蒋提白的身形变得摇摇晃晃。
贺群青浑身戒备,但这时,他发现,蒋提白似乎是朝着他的方向缓缓看了一眼。
接着,蒋提白浑身就失去了力量,那双饿的发绿的眼睛终于闭上,他倒下了。
但贺群青也不好受,因为他打蒋提白的时候,自己的胳膊可还在蒋提白嘴里呢。
这一下他手臂真的变得血淋淋,而且这次还是自己的血。
好在胳膊上的肉,没有真被蒋提白给咬下去。
不然他非得把这小子的下巴给卸了不可。
这一番折腾,简直比刚才面对曾海箐还累。
贺群青再也顾不上躲着曾海箐的尸体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毕竟他刚才和蒋提白玩命似的推推搡搡间,那没脑袋的尸体,他已经看过了几百次,更摸到了几百次了。
林况被蒋提白推开的时候撞在了台柱上,这时候才昏头昏脑的爬起来。
“老大”
林况看看蒋提白,又看看坐倒在地只剩下喘气的贺群青,嘴里骂了一句,又躺下去了。
“baby,老大说的对。”林况喃喃。
贺群青声音虚的几乎是自言自语了。
“他说什么”
“他说你力气很大。”
贺群青余光瞟了眼满嘴血的蒋提白。
嘴上沾了血的蒋提白,气色果然好多了。
贺群青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手臂上还疼得钻心,真想把蒋提白拎起来再揍一顿。
这家伙,关键时刻冷眼旁观就算了,事后竟然还跳出来发疯。
贺群青目光开始在地上寻找那把小刀。
弄死这狗东西算了。
贺群青想。
不是说杀玩家也能得到生存点吗
反正自己现在也是新人,匿名么,他现在就算杀了蒋提白,再见面的时候,蒋提白也认不出自己。
这时候,不远处的林况翻了个身,大喘气似的接着说了下去。
“谢谢你baby。”
“谢谢你跑来救我。”
贺群青摇摇头,忍不住再次长出口气,心里倒是感觉舒服了很多。
休息了片刻,贺群青扶着膝盖站起身,走到蒋提白身边,踢了他一脚。
脚腕一凉,蒋提白抓住了他的脚。
“别踢我”蒋提白缓缓睁开眼,一脸濒死的说“疼。”
贺群青抬起另一只脚
“恩”
蒋提白抱着肚子闷哼一声。
半小时后。
从舞台下面找到另外出路的贺群青、林况、蒋提白,三人回到了房间,直挺挺躺在各自的床上,谁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陈雨依站在两张高低床中央的地板上,披头散发、焦虑的啃着自己的手指,时不时打个哆嗦,显然刚才也在哪儿被刺激的不清。
又十分钟过去了,陈雨依和缓过来一些的林况,两个人同时开口
“你们”
“姐”
陈雨依话头停了,林况说了下去。
“姐,你能不能别站这了,怪吓人的。”
“”
林况“不是,我我我我错了嗷”
贺群青心想,林况果然年轻力壮心态好。明明已经被虐待、殴打了那么长时间,有几次还险些死了,现在竟然还能有力气主动找打。
闹腾之后,他们才算是各自回魂,开始交流起了之前发生的事。
果然,陈雨依说她又做了和昨天一样的梦,这一次煎熬的时间更长,她心里默数,梦里足足有五个小时。
而等她听到林况说起他的经历,得知林况竟然被拉去跳舞,不止差点摔断腿,更险些送掉小命,只要一想象林况跳舞的画面,陈雨依就笑开了。
“不是跳舞,”林况强调,“只是有东西拉着我说了你也不理解,不然你明天也试试”
陈雨依嘲笑他“肯定是你晚上在排练厅那会儿太嘚瑟,我就听见你对我们的女主角说你有舞蹈天赋,怎么样,今天试过了,天赋如何啊”
林况现在已经深知玩笑不能乱开,而且这个副本里的nc竟然如此有幽默感,是他完全没想到的。
贺群青这时候也缓过来了,他记得这个房间角落有个热水壶,就想下床喝杯水。
没想到刚碰到水壶,就听林况的声音变了,激动的说“别碰那个”
贺群青动作一顿,片刻后才意识到,眼下唯一能激起林况这种反应的,就是之前林况吐出来的那条虫了。
难道林况被控制,竟然是因为他喝了这壶里的水
贺群青当即离那水壶远了一些,还问林况“你没有其他感觉吧”
林况像是破罐子破摔,一张俊脸扭曲着说“没有了。但就算我肚子里还有虫子,我今天也非得给它消化了不可。”林况冷笑一声,还死鸭子嘴硬,“现在想想,威力真的不太行,我把它都吃下去了,竟然还能吐出来。光靠它自己杀不了人。”
贺群青顿时对他深感同情,林况为了转移注意力,又继续说刚才排练厅里的事,给陈雨依听得一愣一愣。
“baby”陈雨依忍不住再次认真打量贺群青,这次她看的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用力。
“你”陈雨依说“你还真是个宝藏新人。你上次救了蒋提白,这次又救了林况,回头我在商城关注你啊,如果你上传商品了,我至少得买一千份,好好奖励你。”
说到奖励,贺群青这才意识到,自己救了林况的时候,生存点好像又有增长,但他还没来得及查看。
他不自觉抬起烙印着生存点的那只胳膊,本来想偷着看看,结果入目一片血肉模糊。
“”
再看蒋提白,回来以后就一言不发的躺下了,加上脸上的血迹,看起来已经和尸体没有区别。
林况应该是被蒋提白不久前的所作所为吓了一跳,所以现在还没对陈雨依提起蒋提白要吃“女主角”这档子事。
陈雨依自然敏锐的感觉到了蒋提白的丧,而且她也不瞎。
有多久没见过蒋提白这么惨兮兮的样子了
而且那血怎么就是下半张脸上多这让她无端升起许多不好的联想。
这种事藏也是藏不住的,陈雨依到底问了出来。
“林况,你家老大出去一趟,这是怎么了”
林况老实交代的时候,他的眼睛还频频看向那只热水壶。
于是贺群青跟他们说了一声,就端着水壶、脸盆、水杯出门了。
这一层的水房就在不远处。
也许是今晚一次性经历了太多,贺群青竟然失去了害怕的感觉,他精疲力竭的进了水房,倒出水壶里的水时,虽然他眼睛什么都没看到,但耳朵却听到了那水渍里传来细细的声音。
这说明水壶里的水,果然有东西
这么一来,贺群青倒放心了,因为他打开水龙头,水龙头里的水是极其安静的。
尤其是水龙头一开,水壶里倒出来的水被冲走,连带那阵细微的声音,都一起被冲进了下水道。
他接了点干净水,回到了房间,结果发现,房间门竟然开着,门里透出微弱的光线来。
他脚步一顿,就听到林况累的没骨头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baby,进来把门反锁了。”
贺群青这才明白,他们是怕自己出意外,所以开门听着他的动静。
贺群青不由笑了一下,回身把门锁上了。
林况原本闭着眼,听到水声,有些愕然的看向贺群青,问“你不是去洗手的吗还敢接水,你就不怕”
贺群青刚才在水龙头那洗干净了双手和脸上的血迹,感觉整个人都活过来了,这时候重复了林况的话“你不是说那虫子杀不了人么。”
林况“没想到你爱干净到舍身忘死的地步。”
贺群青“”那倒没有。
这时候,一直悄无声息的蒋提白突然出声。
他的喉咙极为沙哑,语气毫无起伏的说“baby,你能原谅我吗”
贺群青正在打湿被单的手一顿,状似不经意的问“原谅什么”
蒋提白说“我不应该咬你。”
“咬你”陈雨依扎头发的手停了,不可思议的低喊。
“咬你”林况也从床板上抬起头,半晌哦了一声,“对,我好像听到baby大叫了一声,原来是被老大咬了呃”
贺群青“”
他还以为蒋提白会说之前没早点跑出来帮他们,谁知道蒋提白竟然更在意咬了他。
“疼吗”蒋提白问。
“严重吗”陈雨依也问,“血流的多吗,用不用包扎话说你真是疯狗啊,你干嘛咬他”
贺群青低头看了眼手臂,犹豫的说“不用吧”
“我来看看。”陈雨依准备起身。
“真的不用了,”贺群青说,“明天再说吧,估计这一天循环的时间也快结束了。”
本来所有人都精疲力尽了,更别说陈雨依,刚被折磨了五个小时,现在还能跟他们交流,已经刷新了贺群青对她的认识。
“好吧baby,你在干什么”
贺群青来到了蒋提白身边,先是把后者拉了起来。
蒋提白任由他拽,但贺群青抬手的时候,蒋提白说
“这次能不打脸吗”
“”原来你还记得那一拳。
眼前黑影闪过,蒋提白深吸口气,下一秒,他脸上覆盖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打湿的被单,在他脸上抹来抹去。
蒋提白“”
擦完脸,贺群青递过来一个纸杯。
蒋提白发懵的就着水杯漱了口。嘴里的血腥味乍一接触到自来水,骤然变得锈味浓烈,漱完后,血的味道则立竿见影的减少了。
“继续。”贺群青说。
蒋提白又漱了一口,这时就听到新人b认真的说“继续。”
“”
突然觉得这小子还不如打他一顿
蒋提白心头一片空白的漱着口,直到嘴里一丝血腥味都没剩下,新人b收回床单、放下空杯,把这些都放在角落,就准备上床了。
蒋提白看着那游刃有余、慢慢腾腾的背影,有些恍惚的开口
“你是不是精神不正常”
贺群青呵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说“你搞清楚,现在精神不正常的是你。我可没有吃尸体。”
“”
陈雨依愕然的说“真吃了蒋提白,原来你这么勇的吗”
林况也回过味儿了,琢磨琢磨,突然觉得自己吃下去个虫子好像也不算什么,“啧,老大到底是老大”
陈雨依这边再想的深一些,准备拿蒋提白开玩笑的心顿时没了,“蒋提白,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们”
脸上传来水渍未干的凉意,蒋提白直勾勾的看着贺群青往上铺爬,听到问话,才彻底没劲了,重新倒下,枕在了自己的手臂上,轻声道“这件事,明天再说吧。”
突然,旁边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高处掉了下来。
蒋提白朝两张床的中间过道一看,猛地坐了起来。
林况也被旁边掉下来的阴影吓了一跳,赶忙翻身起来,嘴里说“恩怎么了baby怎么摔下来了”
躺在地上的贺群青“”
我竟然只硬气了三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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