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谅你。”】
……真的能原谅吗?
为了那个“建立村子”的梦想, 就连杀死亲弟弟的仇人都可以原谅,连害死心爱之人的凶手都可以视而不见?
宇智波泉奈站在营帐外, 一边回想着羽衣瑛二刚才说出这句话的样子,一边止不住的感到浑身发冷。
他想,就在刚刚,他好像隐约的触摸到了羽衣瑛二一直隐藏在爽朗亲和外表下的本质。
——那个时候……在瑛二先生说着“我原谅你”的时候,他虽然是在温柔的笑着,但那双蓝到发黑的眼睛里分明仍是一片深幽的冰冷。
泉奈不自觉地收紧双手,内心深处对羽衣瑛二那股畸形的、由恐惧演变而来的爱意又苦涩的加深了些。
他好像终于明白, 为什么羽衣瑛二能放弃在一般人眼里值得铭记一生的仇恨,又为什么能轻易说出“原谅”两个字了。
——因为在羽衣瑛二心里, 没有什么比他的梦想更重要。
为了他梦寐以求的那个村子,族群、家人和情感, 甚至是身边仅剩的挚爱, 他都可以舍弃不要。
他心里最在乎的, 自始至终都只有那个村子而已。
……但是。
宇智波泉奈深吸一口气,想清楚这一点之后, 他那颗从见到瑛二开始就浮躁不已的心反而静了下来。
但是, 就算是这样,他要做的事也仍旧没有丝毫改变。
他身上背负着永远不会被原谅的罪恶, 灵魂卑劣而丑陋,早就应该用自我了结的方式来赎罪了。
但是瑛二先生没有让他死掉。他救了他,给予了他第二次生命。
所以,无论瑛二先生的本性有多冷酷都无所谓。他会为这个人献上一切, 只求他能一直平安快乐。
就像就也先生说过的那样——
只要是为了瑛二先生, 就算献上生命, 也是理所当然的。
*
另一边。
营帐之内, 羽衣瑛二特意要求的“只有族长在场”的协商终于得出了结果。
经过激烈的讨论,宇智波斑最终说服了瑛二,让他同意宇智波无条件的和羽衣永久休战,并通过付出别的代价的方式来让瑛二给自己治疗眼睛(瑛二:好家伙,上赶着送好处?……见过傻的,没见过这么傻的);
与此同时,倔强的战场玫瑰坚持着自己高傲的底线,即便被心上人以美色攻击(HP-1000000),也打死都不愿意和千手谈和,必须得跟人家分出个胜负来才行。
当然,他答应瑛二,无论最后谁胜谁负,他都会跟千手结盟的(瑛二:我信你个鬼)。
最终,这个谈判桌上商量的特别好(瑛二:好个头啊)的“交易”,在斑出门宣布结果的第一步就被迫中止了——宇智波们不同意和羽衣休战,尤其是无条件的休战。
原因也很简单,凭斑那个打死都不服输的拧巴性子,他压根就不愿意让族人们知道自己快瞎了,直接一上来就单方面宣布宇智波要和羽衣休战了。
瑛二:……你特么玩我呢?
这交易做了跟没做有什么两样吗?你这族长给点力行不行啊!说话咋这么不管用呢?!
受尽族人敬仰的羽衣首领深深地感觉到,自己一开始就不该寄希望于宇智波斑这个在平行世界众叛亲离的家伙,更不该眼巴巴的跑过来跟宇智波讲道理。
——跟宇智波讲什么道理?简直白费了他不想让斑瞎掉、不想折断他的脊骨,也不想让宇智波弱于千手、导致建村后双方不能平行发展的苦心!
他果然就该跟对待小智障带土一样(带土:???),直接三下五除二的把他们打服气!省得这群死犟的宇智波撞破南墙不回头!!
深刻意识到自己高估了斑和宇智波的瑛二懊悔不已。
但是没关系!身为一个再纯正不过的森之千手(内在),他有的是办法治这群宇智波!
不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吗?那就打!在他的操控之下可着劲打吧!打疼了你们就知道服软了!
白跑一趟的瑛二冷哼一声,眨眼就计划好了接下来该怎么整人——咳,行动——然后便不顾斑和泉奈的挽留,扭头就跑回了千手族地里,如此这般如此那般的对扉间哭诉了一遍自己在宇智波受到的冷眼(?)和折磨(??)。
宠孙子的曾爷爷(bushi)一听这还了得?当即气得眉毛倒竖,集结了兵力就向宇智波宣战了。
至于旁边一个劲想说些什么的千手柱间嘛……
他被亲·曾孙子趁扉间不注意耳语了一番后,最终还是艰难的点头同意了。
具体同意了什么,只有他们爷孙两个知晓。
包括扉间在内的其他人只知道,这场战争在后来一举成为了宇智波和千手之间漫长争斗的转折点。
在某只看不见的手的操纵下,导致战局逆转的契机出现得又急又快,令所有宇智波都猝不及防——
战争后期,始终对自家族长和家族的实力抱有相当程度自信的宇智波们,骤然听说了万花筒写轮眼用多了会失明的噩耗(瑛二:诶嘿!)
不等他们接受这个平地惊雷一样的消息,天天被千手柱间拉着一对一的宇智波斑就真的瞎掉了。
这对向来心比天高的宇智波们来说,简直不啻于天崩地裂啊!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卑劣的千手扉间(宇智波特产外号)在这次战斗中首次使用了他的新术「飞雷神斩」,一举刺中了他们的二把手宇智波泉奈的要害,让他们这位实力仅次于斑的高手顷刻间便奄奄一息!!
仿佛只是瞬息之间,宇智波这座多年屹立不倒的山峰便坍塌了。
大厦将倾的惨烈,令所有高傲的宇智波都怔然回不过神来。然而这对某人来说,不过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轻易达到的效果而已。
除了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以外,所有的宇智波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败得这么快。
他们只感觉到了惶惶不可终日,短短几天的时间,漫长的像是一个世纪。
而在族内所有的医忍都宣布宇智波泉奈的伤势无力回天,宇智波斑的眼睛也无药可医之后,整个宇智波一族几乎都快要不行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宇智波斑失明的消息没有在千手那边传开——因为斑这边刚刚意识到自己看不见了,那边千手柱间就巧合的收手撤退了(柱间:……真的吗,你们真的相信这只是巧合吗???)
但所有宇智波都明白,这个巧合(柱间:……)只不过是将他们的死期延缓了一段时间而已。
宇智波族内的士气一时间萎靡到了有史以来的最低点。
对这群总是眼睛长在天上的死傲娇来说,承认自己的失败,尤其是一眼就能看到底的、毫无胜算的失败,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让他们痛苦。
当然,也有人建议把泉奈的眼睛移植给斑,但不管有多少人响应,斑的回应都只是沉默。
没有人猜到他到底为什么沉默,直到宇智波泉奈真的只剩一口气的时候,多日闭门不出的斑终于有了动静——他叫来了宇智波火核,命他亲自赶赴羽衣族地,向羽衣瑛二送去了求和的文书。
在那封文书里,斑写着宇智波愿意转让武器、钱财甚至火遁秘术,与羽衣一族签订休战协议,请求羽衣瑛二医治宇智波泉奈的伤势和宇智波斑的眼睛,以及在与千手的战争中重伤的宇智波。
听说了这个消息之后,宇智波举族撼动,族人无一不感到惊愕和痛苦,甚至开始反省自己的弱小——
如果不是除了斑和泉奈以外,族内无一人能对上千手柱间和千手扉间,宇智波的处境何至于像现在一样被动?以至于还需要天神一样强大骄傲的族长亲自出面,向昔日的对手主动求和。
但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这一次确实是宇智波败了,寻求羽衣的帮助,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之下唯一的办法。
因为整个忍界都知道,论起医疗忍术,羽衣瑛二和千手柱间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
他们又不可能去找千手柱间帮忙,这么一来,可不就是只能向羽衣求和了吗!!
比起束手无策之下向千手低头,他们宁愿和羽衣走的近一点!!
——对这群宇智波死鸭子嘴硬的傲娇心理,一直在族地里悠哉悠哉等着他们主动的羽衣瑛二用脚趾头都能猜得出来。
他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群兔子眼的求和文书,在宇智波火核的注视下面上严肃沉痛,心里却忍不住偷笑——
因为真的很爽啊!怎么可能不爽!!身为一个千手,看着宇智波(在自己的计谋下)吃瘪当然很爽了!!
当然,虽然心里在狂笑,但他脸上可是一点都没有露出来的。
瑛二心里很清楚,他之所以能这么轻易地达到目的,完全是因为他拥有作弊的情报优势和金手指。
说句实在的,千手和宇智波的关系一向复杂,他虽然喜欢看宇智波倒霉,但亲眼看着这群骄傲的家伙们折下脊梁,却也是万万不愿的。
做到现在这一步,已经是他为了尽快结束这场愚蠢的战争而狠心又狠心的结果。
再过分一点点,就算是斑也该生他的气了吧。
于是乎,很懂得适可而止的羽衣瑛二及时变回乖乖牌,把文书交给族里的属下之后一句废话都没有,痛痛快快的就跟着宇智波火核走了。
这一次,在宇智波们或酸涩或不甘或怀疑或期待的注视下,他光明正大的走进了宇智波的族地,一直走到了族长的宅邸前。
宇智波斑就站在玄关外等着他。
瑛二看了眼他眼上蒙的白布,心里暗叹一声,主动上去牵住了他的手。
宇智波斑一怔,有些反应不得的被他反客为主拉进了屋里,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接下来,在安静封闭的房间里,瑛二左手一拍,便治愈了一只出气多进气少的泉奈;右手一挖,便挖出了刚刚才变得活蹦乱跳的泉奈的眼睛,就手给斑换上了。
宇智波泉奈:“……?”
宇智波斑:“……??!”
不等突然就重获光明的斑惊愕的说些什么(医疗忍术真好用,换眼手术即做即睁眼),瑛二又伸手盖住了面露呆滞的泉奈的眼眶,再移开手时便神奇的给他变出了一双新眼睛。
宇智波泉奈:“!”
宇智波斑:“???!?!??!”
“得嘞,您的崭新永恒万花筒写轮眼!”
完全不打算解释什么的蓝发男人笑眯眯的拍了拍见了鬼一样的斑的肩膀,又扭头一视同仁的拍了拍泉奈,“反转术式牌器官重生,童叟无欺,只此一次哈!”
宇智波泉奈:“……是,瑛二先生。”
宇智波斑:“……是——不是,你给我等等??!”
黑长炸男人一把拽住瑛二,崭新的眼睛瞪得滚圆,颤巍巍的指尖一会儿指指他,一会儿指指泉奈,一会儿又指指自己:“你、你你……我、我我的……?!”
“瞧瞧,惊喜的连话都不会说了。”羽衣瑛二明显不打算解释自己的金手指,故意露出了一副假惺惺的怜爱表情,还不顾斑“唰”一下全黑的脸,笑嘻嘻的抬手就捏着他的脸颊往外拉。
“好——那么瑛二大人的手下败将宇智波斑君~请听好你的新盟友的第一个要求呦~”
手下败将……吗。
正额冒青筋的拽着他的手往下扯的斑一顿,神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
别人或许还不清楚这次的战争是怎么回事,但他本人可是对一切都心知肚明的——包括那些莫名巧妙就人尽皆知的传言,柱间“巧合”收手的时机,以及千手扉间好巧不巧就在这场战争前完成的新术。
不然他为什么会直接向羽衣送去求和文书?
手下败将这个词……虽然很不甘心,但这次用来形容他可真是一点都没错。
宇智波斑心下复杂的同时,也忍不住为心上人无人能及的智(卑)谋(鄙)感到叹服。他心下一软,有些自暴自弃意味的放下了手,任由瑛二将自己的脸搓圆捏扁,闷闷的含糊开口道:“第一个要求是什么?”
“呀,这次真乖啊,斑。”
羽衣瑛二挑了挑眉,继而笑眯眯的弯起眼睛,捧住他的脸倾身凑近,在他陡然呼吸一窒的青涩反应中轻笑着说:
“三天之后,由我来当见证者,你和柱间来一场全面公开的决斗,败者的家族要无条件的听从胜者的一切命令,哪怕那个命令是让对方去死——”
“这么简单又不需要牵扯上族人的要求,你……不会不答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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