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帷幕降临

    “差不多就到此为止吧。”这个银发绿眼的女人说道, “我嘛，让你死个明白之外的表达欲也发泄的差不多了。”

    “为了挽回……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呢。”

    她轻轻叹了口气，就再次伸出手来。

    这似乎宣告着最终审判的降临, 因此羂索同样召唤出用于逃跑的咒灵, 打算就此离开, 再寻求机会东山再起。

    然而，他释放出的咒灵没有起作用，原本应该将他运送到远处的漆黑帷幕一动不动，就好像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一滩污水。

    到底发生了什么？？羂索这次彻底吃惊了。

    “我曾经制造过名为人工天界的结界。”娅蕾丝塔不知道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和他看不见的某人讲话。

    “你们这里的咒术师天元也曾经创造过笼罩了全日本的结界，有能力的咒术师可以做到这点并不让人感到奇怪。”

    “在我制造的结界中，没人能继续使用魔法, 后来我修改了一些它的用途……”

    随着这句话落地, 羂索的本体大脑瞬间被搅碎, 面前穿着袈裟的黑发青年神情一滞, 眼神随即失去了焦距，脱离了控制。

    “说到底你其实没有想明白我为什么需要这么多咒力咯？为什么要来日本这种小地方还不是因为你们的结界像是养蛊一样堆出了比较强悍的咒灵, 还有实际上和你说话不仅是为了表达欲的发泄同样也是在拖延时间呢，现在最后一点终于要完成了，因此你剩下的咒灵什么的我就毫不客气的收下——”

    无视了因为大脑死亡而放出的数百咒灵，也无视它们正朝着自己张牙舞爪地扑过来。

    娅蕾丝塔伸出一只手，像是作为信号发射台一般，将其对准天空。

    以她为中心点，天空中忽然出现了巨大的魔法阵，黑色沿着中心点快速地扩散开来，像是墨水进入清水一般翻滚着, 很快将周围的云朵染成漆黑, 而且扩散面越大速度便越快。

    天幕将沉。

    ‘人工天界’领域展开！

    【老贼你想做什么！】

    【人工天界, 人造天界？？你是想成为神吗老亚。】

    【老亚前面强调了自己是人类。】

    【鬼的人类，谁家人类复活就当成大白菜啊，死了就死了还变性出来了。】

    【脑花就这么死了？？就这么死了？？】

    【娅娘：这个反派的位置看起来不错，下一秒就是我的啦！】

    *

    五条悟表情严肃地看向上空，几秒钟前他忽然感到不妙，这种感觉发自内心，不停在朝他发出警告，好像什么大事就要发生了。

    接着，他遵循来自‘六眼’的直觉看向高空，看见了逐渐扩张的黑幕。

    “……领域展开？”五条悟自言自语道。

    “将自己的领域外放到现实中，无视结界，能做到这点的……这个人难道是娅蕾丝塔？”

    他瞬间腾空，快速朝着墨汁般阴沉的黑色领域的原发地瞬移而去。

    然后，就在五条悟进入领域笼罩下范围的时候，他眼前忽然一晃，出现了一位穿着袈裟的青年男子的身影。

    “……杰？”

    就停顿了这么一秒钟，没有展开领域对抗，黑暗快速蔓延，五条悟失去意识，从高空掉落。

    【啊啊啊啊！！五条悟！！！】

    【五条老师！！】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掉下去了，被领域覆盖了吗？】

    【五条悟其实也一直处于天元的结界之下嘛，要是娅蕾丝塔把结界开到天元的程度他也要中招的。】

    【杰——！我好在意他看到的夏油杰是怎么回事？】

    *

    “那是什么？”咒术高专内，正在被学姐禅院真希殴打的伏黑惠忽然一愣，看着远处道。

    为了更好地参加接下来的姐妹校交流会，东京咒高一年级生和二年级生在一起训练，而伏黑惠的训练对象就是禅院真希，他经常因为跟不上对方的节奏而被暴打，这次训练也是一样，他的目的是在殴打中变强，训练式神们的配合，本来以为这次会还是和之前那么多次一样以他被打的遍体鳞伤下去休息治疗而结束，没想到打到一半，伏黑惠竟然在天边看见了铁一般冷硬的黑幕。

    那黑浪般的存在快速吞噬了正常的天空，将周围同化为和它一模一样的黑色。

    “在战斗中分心可是自杀行为，这种远处有UFO的转移注意力方式早过时了！”禅院真希一甩棍子，就将伏黑惠挑打出去，在地上飞段距离。

    解决完学弟，她扛着棍子咒具转头，看向伏黑惠原本注视的方向，伸手在眼边做了一个眺望的姿势。

    下一秒她就愣住了，“那是什么？”

    禅院真希想了想，摘下眼镜，再次望过去的一切都恢复正常，一片澄澈的正常的蓝色天空近在眼前，还有白云在慢慢飘荡，然而带上眼镜之后，天空却变得全然黑色，透不过一丝光亮，在云层中还隐隐约约有圆形的魔法阵显现出来，显得更为奇异诡谲。

    “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意识到事情的不对。

    伏黑惠略带紧张道：“不知道。”

    “我们要不要给五条老师打电——”

    话音未落，伏黑惠就昏迷过去。

    禅院真希：“？？”

    “喂！！伏黑！”她快速走到伏黑惠身边，喊他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之后，她开始拍打学弟的脸颊，试图唤醒他，“醒来！”

    无人应答。

    禅院真希环顾四周，发现除了伏黑惠，其他具有咒力的咒术师同样陷入了昏迷，她的同学狗卷棘，一年级的钉崎野蔷薇，甚至作为咒骸的熊猫都昏迷了过去。

    事情不妙！

    她快速拿出手机，给五条悟打电话。

    良久，直到手机传来无人接听而发生的忙音，电话都没打通。

    一直，一直都没有打通。

    那家伙不是号称最强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用多少，这个情况绝对和咒术师有关，因为我没有咒力所以放过了我吗？禅院真希心想。

    漆黑的天幕终于垂落下来，遮盖了最后一丝光明。

    【看来理事长领域的筛选后果是拉有一定量咒力的生物进入。】

    【也不一定是生物，熊猫也进入了，应该说是有一定量咒力然后又能思考的意识？】

    【真希姐又被抛弃了，怒。】

    【这对亚雷斯塔来说是好事，他不会针对这个的，就像她自己刚刚说的一样，她针对只是咒术师，而不是杀死咒灵的人。】

    【所以现在整个咒术界就只有真希还有意识……？】

    【全灭结局，这也太快了吧。】

    *

    “头，头好痛！”

    几分钟前，最后之作忽然大喊起来，她在沙发上翻滚着，小小的身躯从高处掉落，在地上滚了几圈。

    一方通行立刻用矢量操控风将其捞起来放好，伸手放在她额头上，“该死，你又怎么了？”

    “痛……”最后之作的下一声变得虚弱，她脸色飞速变为绯红，额头渗出大量汗水，“我……御坂……你……御坂御坂……”

    “执行act执行行行AA……Se@3lOne&！8QAAc*；ti110110001……”

    很快，从幼小的茶发萝莉口中吐出了混乱代码，一方通行咬牙低吼：“亚雷斯塔！”

    他能检测到最后之作大脑中的生物电发生了变化，好像被强制插入了什么程序在运行。

    “那个混账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又要对她动手！！”

    从窗户外射进去的光芒变得暗淡，一方通行扭头，发现天色的边缘正在被黑雾吞噬。

    身上的防御自行运转，当天幕全黑的时候，一方通行还是保持着神志清晰的样子，他能感受到有什么力量在撕扯他的防御，而最后之作则彻底陷入昏迷。

    一方通行伸手碰了碰最后之作的脸蛋，温度滚烫。

    他立刻起身去拿酒精和棉球，将棉球用酒精沾湿之后放在幼小茶发少女的额头。

    “一定和这个狗屎颜色一样的天空有关系……”

    想要解决最后之作的问题，一方通行明白，关键还是在亚雷斯塔身上。

    最后之作是所有御坂妹妹的司令塔，为了让不经常锻炼身体的研究员都能好好掌握她，她被故意设计成未完成的形式，在成熟之前就被赶出了培养液，再加上她本来是克隆人，身体脆弱。

    但是即使她看上去再脆弱，只要利用得当，萝莉也能发挥可怕的能量。

    绝对能力者进化实验生产两万个御坂妹妹，被一方通行杀死了一万零三十一个，而除了最后之作，还剩下9969个御坂妹妹，由于其电系能力和脑波相同，所有的御坂妹妹一起链接脑波，利用生物电流构成了巨大的运算网络，称为御坂网络，只要掌握了最后之作这个司令塔，就能利用御坂网络做出各种事情。

    能强行对最后之作下令，让她痛苦到失去意识同时保持工作状态的，有且仅有绝对能力者计划的发起人，亚雷斯塔！

    “如果让我碰见你，混账，我一定要让你尝尝这个小鬼头受到的痛苦的十倍……”一方通行眼神冰冷。

    “从外面看着似乎是个领域，而它就是亚雷斯塔利用这小鬼展开的东西？”

    他放弃抵抗，撤销‘反射’，任凭这股力量将自己拉入昏迷。

    【男妈妈一方通行。】

    【一边骂人一边帮你降温的暴躁男妈妈。】

    【最后之作怎么了啊，亚雷斯塔又在搞事了。】

    【屑人屑事，他是制造了结界拉所有咒术师进去控制他们全都陷入昏迷吗？】

    【我懂了，这是联机做梦！安详.jpg】

    【绝了，本来还以为绝对能力者计划过去妹妹们就能获得好结果了，没想到还会被你这个屑人用啊！】

    【一方通行，上，揍他！】

    *

    原本在和御坂美琴商量事情的食蜂操祈忽然用手扶住头部，道：“好晕，想睡觉……”

    似乎头脑太过沉重，纤细的脖颈支持不来重量般，食蜂操祈忽然头一歪，趴在桌上。

    “咦？？”

    御坂美琴伸手去试，发现对方只是睡着了，顿时焦躁起来，伸出带着电火花的手，想利用电流唤醒她顺便给她一个难忘的疼痛教训。

    “等等啊，食蜂，难道你想做睡美人公主找个王子来吻醒你么？别自顾自地昏睡过去，喂——”

    茶发少女的声音同样在下一秒戛然而止，接下来是头部摔在桌上的声音，最后房间内响起了平稳的呼吸声。

    【睡在一起，我磕到了。】

    【蜂琴绝美友情。】

    【美琴的抗性居然还更强一点，没想到食蜂先跪了。】

    【毕竟是亚雷斯塔，毕竟是第三位，食蜂才第五位。】

    *

    某栋写字楼内中，星宫真寻和垣根帝督相互对视，空气焦躁到似乎下一秒就要打起来。

    就在这时，虎杖悠仁忽然道：“天黑了。”

    垣根帝督：“少废话，又不是天黑了就要回家找妈妈的孩子，这种小事——”

    星宫真寻打断他：“可是，现在才下午三点。”

    他平静道：“按照日本的地理位置和经纬度，下午三点不应该天黑，这是异常现象。”

    “所以这个现象有可能是亚……”

    银发蓝眼的少年忽然眼前一晃，陷入无边黑暗。

    【非常了解你的老爹啊，花花。】

    【也不能这么说，因为学园都市人一向的惯性就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一定是亚雷斯塔搞得！】

    【理事长快反思你自己。】

    【理事长都成为反派要杀死全部咒术师了，还什么反思不反思的。】

    *

    黑幕成型，沿着天元的结界扩展，笼罩在整个日本上。

    银发绿眼的少女面无表情，注视着所有咒术师的最终结局。

    绝对能力者计划的目的是想要让御坂妹妹获得灵魂，那么，她们获得灵魂之后有什么好处吗？

    答案一定是有。

    脱离了只会像计算机一般思考之后，就能获得感情，因为一方通行屠杀她们的举动，御坂网络中沉淀了大量的负面情绪，可能御坂妹妹们平时不会表达，也感知不到，并不说那种负面情绪不存在。

    在这个世界上，负面感情能转化为咒力，最后之作作为司令塔，可以控制全部的御坂网络，往她的大脑里面灌注病毒，就能激发御坂网络的最大负荷水平，让她们抛弃一切正常神志，只为了理事长工作。

    再接着，娅蕾丝塔屠杀掉特级咒灵，积攒咒力，再利用御坂网络的计算力和负面情绪结合，制造出特殊的咒力，骇入天元的结界术。

    她把自己的领域混入其中，污染正常结界，她的领域沿着天元的结界蔓延，最终制造出这样末日般的场景。

    “睡吧。”

    于是魔女闭上了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