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垣根帝督的画面, 定格在黑发萝莉于他怀中死去的瞬间,他的脸色变得阴郁,像是积压了数十年雷电的暴风雨前兆, 黑云压城。
“结束了。”星宫真寻冷不丁说了一句。
虎杖悠仁:“什么?”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星宫真寻就拎起他的领子,往后一闪。
下一秒, 巨大的白色翅膀暴射出来, 狠狠劈开星宫真寻和虎杖悠仁原本所站立的位置。
垣根帝督的生得领域慢慢散去, 因为太过痛苦的情绪激起了强烈反应, 他挣脱了自己的回忆,重新出现在这里,当他个人意识凝聚完成,那个回忆构成的空间显然散去,露出外面猩红的天空和陌生的场景。
回首看向垣根帝督的方向, 他低头, 脸色和之前的最后画面一般阴郁,手握成拳,星宫真寻放下手里面的虎杖悠仁, 严肃地告诉他:“小心。”
垣根帝督绝对要恼羞成怒。
被人看见悲惨的过去, 对垣根帝督来讲,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更何况,这些悲剧皆由他自以为的骄傲实际上却能力不足引起, 更是深深刺痛了第二位的内心。
“我要杀了你们。”垣根帝督言简意赅道。
“你们两个, 似乎看的很高兴的样子啊!!!”
未元物质在茶发青年身后发出耀眼光芒, 吸引了虎杖悠仁的视线, 他就好像着了迷一般, 移不开视线。
但是看着看着,他觉得自己眼前忽然一灰,虎杖悠仁转头一看,原来是星宫真寻给他鼻梁上加了一副墨镜。
银发少年现在自己也带着墨镜,遮盖了他天空般湛蓝的眼眸。
这副打扮五条老师也有过,虎杖悠仁心想。
“别盯着他看,未元物质能让透过它缝隙的光芒改变性质,重新制定原本不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法则而后成为新物质,经过它的光已经成为了新型的能量波,再看下去你就要死了,就好像黑光灯会灭杀虫子这种原理一样!”星宫真寻厉声道。
虎杖悠仁中气十足回答:“好!”
“但是真的很漂亮啊……”他自言自语。
垣根帝督的外形就好像是童话里面出现的天使,虎杖悠仁心想,虽然他本人的言行和天使不太一样。
了解了垣根帝督堪称悲剧的过去,虎杖悠仁不知道怎么对垣根帝督升起了一股奇怪的心情,这样的心情让他不想和他敌对攻击,虎杖悠仁能理解垣根帝督的心情,他的经历造就了他现在的性格,骄傲又自负的心灵下隐藏着脆弱的一面,像个孩子般追求胜负。
“我想……”
“不要可怜他。”星宫真寻轻声道。
“他不需要谁的可怜,这点和学园都市的任何人一样,你越怜悯他,他杀你的速度就越快。”
“你们过得都这么惨吗?”虎杖悠仁听见这话,反问星宫真寻。
银发少年一直是很冷漠的状态,对垣根帝督的过去无动于衷,更重要的是,就连他自己都说了这种能猜到结尾的事情很无聊,他为什么能猜到结局——是因为见得太多了吗?虎杖悠仁心想。
还是因为他自己的遭遇比这个更惨?
“我不这么认为。”星宫真寻道。
“还是有人能愉快地活着,我们可能只是个例,有句话叫做什么——能力越大,责任也越多,就好像你们咒术师。”
他伸手,平静地接住了垣根帝督暴射而来的一支白色翅膀,风力将少年银色的头发吹得纷纷翻起,好像深海中水母挥舞的荧光触手,即使在猩红色的天界之下,发丝一如既往闪耀着月色般柔和的光泽,给虎杖悠仁带来安心——蓝花悦在场的时候就和五条悟在场一般,不用担心会出现什么问题,因为可靠的人总会插手。虎杖悠仁心想。
虽然五条悟看上去是不着调的样子,其实很可靠,而和他同样色调的星宫真寻也在他们前几次的试炼中证明了这点。
“咒术师越强,就越忙。”虎杖悠仁这句话指的就是五条悟。
作为咒术界的最强,在到处都是咒灵的日本,五条悟忙的简直就好像是陀螺,在那种情况下还能看起来总是精力充足地高兴,这种状态和情绪是虎杖悠仁所敬佩他的地方。
“不是这个意思。”
星宫真寻消失在原地,再次躲开白色翅膀的一击,随即从手机手电筒发出的强力光柱照向虎杖悠仁,虎杖悠仁眼前一晃,自己又换了个地点,原来自己站立的地方被翅膀摧毁。
“咒力的来源是负面感情,提问,咒力越多越代表什么?”星宫真寻用问句作为回答。
虎杖悠仁:“……”
代表这个人的负面情绪越多,也就说,痛苦程度越高。
因为痛苦所以变强。
“沉默了吗?我觉得你想到了正确的答案呢,咒术师就是负面情绪制造机器。”星宫真寻自己比喻道。
“普通人只要高高兴兴快快乐乐活着就好,什么都不用知道,自然也会有亚雷斯塔这种人去为他们扫平一切,甚至杀死所有咒术师为他们让路。”
“而咒术师呢?挥霍着自己负面情绪和痛苦产生的力量,拼命地从咒灵手下保护这些人的安全生活,最后还要被某些疯子以复仇的名义杀死。”
像是在说服某些人的话,星宫真寻再次伸手抓住了未元物质构成的白色翅膀,使劲用力,硬生生将其捏碎变成光点。
“总之,这些话什么的,和我们目前的现状没有关系——”星宫真寻道。
“别犯傻了,垣根帝督,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个选择,在这里用尽全力把我杀了,然后你也精疲力尽,我保证,你即使能杀了我,后续你会虚弱到其他随便什么路过的人也好都能轻松杀掉,这个选择正是顺遂了那个混账理事长的心意。”星宫真寻对着垣根帝督的方向道。
“行了,我们都知道你是败犬,想保护的人你自己一个都保护不了,她们两个全都死了,然后呢?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更改了,与其在这里为了过去像是小孩一般闹脾气,还不如现在杀到亚雷斯塔面前告诉他你有多愤怒!”
【啊这,你真的是在劝他吗花花,总觉得对方会更生气。】
【看起来蓝花悦是真的觉得这没什么啊,服了,这么冷血的。】
【谁让他是亚雷斯塔的儿子呗,父子一个样的屑。】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再怎么说他是学园都市出来的,还是理事长亲手带出来的,三观不正常才是正常现象。】
“第·六·位!”垣根帝督的话简直是从深渊里面传来的,虎杖悠仁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听过比这更嘶哑可怕的声音。
“第二个选择,我知道打破这个结界的方法,所以你要听我的!”星宫真寻斩钉截铁道。
垣根帝督沉默了几秒钟。
他用嘶哑的,好像哭过一般的声音开口:“如果是假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不会,说这种假话对我没有好处,你还记得绝对能力者进化实验吗?”星宫真寻开口。
“当然记得,那个第一位杀死了一万个以上的克隆人。”垣根帝督道,“为了培养他竟然下了那么大的资源,真让人嫉妒到想要呕吐。”
虎杖悠仁颤抖了一下,虽然前面和一方通行面对面说话的时候对方提起过这个事情,但是果然每次听见都会觉得三观被刷新。
“不,”星宫真寻摇头,“你理解的不对,至少在主次关系上相反,不是为了一方通行而让他进行了杀人的训练,而是为了培养剩下9969个人所以让一方通行成为工具……”
虎杖悠仁愣住了。
垣根帝督也愣住了。
这和一方通行讲的不一样,虎杖悠仁心想。
这家伙又在说什么混乱的话,脑袋是坏掉了吗?垣根帝督不可置信心想。
“你别以为第一位那个位置真的有多好。”星宫真寻道。“学园都市的悲剧像是天下的星星那么多,对你的表现保持冷漠已经是我给予的最大尊重了,至少我没在看的时候睡着不是吗?”
垣根帝督:“你这混蛋!”
“因为亚雷斯塔想要的是构成完成的御坂网络和司令塔,而不是只会听从命令的无感情残次品,那样的话他还不如再次重建一个树状图统计者呢。”星宫真寻道。
“御坂网络具有生物电和计算机的双重特性,他用人的灵魂相连构成网络,再用这个网络展开结界,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想要解决这个结界的问题,首先就要——”
“杀了那个小孩子一样的司令塔,我明白了。”垣根帝督嘴角勾起微笑。
“第一位,我会让他明白,他和我一样什么都保护不了。”
虎杖悠仁:“等等,为了出去所以必须杀人吗??”
星宫真寻:“不然,你以为他搞出来这个是什么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不成?当年让一方通行参与就是为了现在……能让他心甘情愿地成为司令塔的保镖,充当打手阻拦我们吧。”
“我估计,在这里抹杀司令塔的意志,她就会彻底地变成白痴,而一方通行绝对不会同意这点。”
垣根帝督:“我做事压根没有想询问他的打算。”
“我们还可能有其他的方法吗?”虎杖悠仁听见他们为了出去打算让一个小孩子变成白痴,不由得惊呆了。
星宫真寻没有回答他的话。
*
结界之下,是一个又一个的五彩斑斓的生得领域,里面的人在各自的回忆中沉睡。
年轻的五条悟坐在咒高的教室内,看着夜蛾正道的背影,在下面偷偷和夏油杰扔纸团玩。
食蜂操祈睁开眼睛,回到自己国中一年级的时光。
一方通行蜷缩在角落,将头埋在腿上,在他周围全是黑色的阴影,许多身上带着血污的御坂妹妹零零散散分布在这里,她们身上泛着死亡的灰色,她们的破碎的肢体到处都是,在黑色阴影淡薄的地方,是浓得化不开的血色——黑色其实就是浓缩到极点的血。
年幼的钉崎野蔷薇伸出自己手掌,和邻居家的大姐姐击掌。
御坂美琴闭上眼睛,任凭无数和她一模一样的面孔将其拖住,拽进深渊,她们朝她伸出空无一物的双手,像是向她索取什么又像是不甘心的呐喊。
放学之后,伏黑惠背着书包回家,他的姐姐伏黑津美纪做好了饭放在桌子上,板着脸询问:“你今天又打架了?”
*
“这是什么情况?俺为什么忽然进入了这个奇怪的地方?”头上拴着飘带的精神少年双手抱肩,看着面前一个又一个的屏障道。
“不过,不管怎样,只要有骨气就能跨越是吧!!!”
年轻又毫无烦恼的第七位无所畏惧。
他伸出了拳头,拳风凌厉地对准面前的一个黑色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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