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重逢

    “我这是……”御坂美琴睁开了眼睛, 看着这个场景。

    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御坂9982号用一样的音色接过话语：“是本御坂9982号救了你哦，御坂得意地摇着头。”

    “即使是御坂这种存在也能帮到姐姐大人, 御坂想说明这一点。”

    “9982号吗？谢谢你……”御坂美琴对一个和自己如此相似的人贴的这么近有点不适，御坂9982号能感受到她轻微的抗拒，于是松开了手。

    “等等，你是9982号？！！！”

    随即反应过来的御坂美琴的尖叫声响彻了这里。

    御坂9982号皱眉：“如此不淑女地进行尖叫也只有姐姐大人才会做得出吧，真奇怪明明是贵族女校常盘台的学生，为什么姐姐大人的行为和她的身份如此地不匹配呢，御坂在心里回想姐姐大人过去的种种粗暴行为发出感叹。”

    削板军霸想了想附和道：“这点倒是没说错, 御坂你应该好好教育一下你姐姐，上次见她就是违法使用了游戏厅的游戏币被我发现，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改正自己。”

    御坂9982号：“如此不礼貌的姐姐大人被人发现了, 真是连着御坂的脸也一起丢尽了！御坂抱怨道。”

    御坂美琴：“喂, 喂你们两个不要自顾自地对我下定义啊，尤其是你，第七位, 当初破坏公物的行为也有你在场吧，都引起作为风纪委员的黑子的不满了。”

    她随即恍惚了一下, “这个说话和指责的方式……啊，果然是你！9982号！”

    御坂美琴接下来顾不上远离了, 紧紧抓着御坂9982号的肩膀，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茶色短发少女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五官, 感受自己指缝间和自己相差无几的体温。

    “别看了，再看她也不会消失的。”食蜂操祈没好气道, “而且我们很明显这里不是还有一位客人在么？姐妹情深的话还是等会再聊吧, 我明白你看见她很激动。”

    御坂美琴：“你这女人当然不能理解我现在的心情！”

    食蜂操祈一愣, 随即沉默了。

    【不, 其实她能理解你啊美琴……只是和她是朋友的那个妹妹已经不在了……】

    【食蜂一定很想桃莉，特别是现在触景生情，可恶，为什么不让她们两个相见。】

    【只能说阴差阳错罢了。】

    伏黑惠当然会为她们姐妹重逢的场景觉得感动，不过，看着这一幕之后，他的疑惑更深了。

    这两个人几乎长得一模一样，连身高都差不多，只要是神志正常的人就能看出来她们是姐妹。

    问题就出在这里，他在领域里面看见的其他少女都和她们一样。

    所以这个人就是所有咒力堆积物的来源吗？伏黑惠看着御坂美琴心想。

    “你不是死了吗？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御坂美琴面对御坂9982号道。

    “现在的你究竟是……”她目露迟疑。

    “食蜂，你知道吗？”

    “现在有问题就来问我？我是百科全书吗？希望还没有得老年痴呆的你能记起来在一分钟三十二秒之前你刚刚对我中气十足地吼什么呢。”食蜂操祈不满道。

    御坂美琴：“现在是闹别扭的时候吗？”

    食蜂操祈：“你刚刚不也很厉害么御坂同学？”

    御坂9982号做出停止的手势，制止她们两个吵架。

    御坂美琴冷哼一声，而食蜂操祈则扭过头。

    “你难道不会自己问她？”金发少女别扭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御坂美琴遇见事情的第一反应就是询问她的意见了，这可真够搞笑的，食蜂操祈心想。

    目前姑且看她不爽，食蜂操祈认为让小小的嫉妒心泛滥一番对自己的心灵有益，因此这段时间内食蜂操祈不打算对御坂美琴态度友好，不过，一些提示她还是会给的。

    御坂美琴还不知道自己的话对一边的伏黑惠造成了多大的压力。

    什么叫她已经死了……？伏黑惠心想，他是知道死去的人也会被诅咒变成咒灵的，比如二年级的学长身边的特级咒灵里香就是死后灵魂被诅咒产生的产物。

    他见过咒灵里香，那是个和原本美丽幼女姿态完全不同的扭曲怪物，和其他的咒灵都一样。

    而面前这个据说已经死去的少女，她依然保持着好像活着一般的姿态。

    这又是怎么回事，是领域的特性？伏黑惠思考。

    其实亚雷斯塔所制造的这个领域已经超乎他所知的大部分常识，伏黑惠只能用以往的想法去解析套用，但是他知道不一定能在这里适用。

    “在御坂10032号之前的御坂妹妹都已经死亡了……”看出来少年的疑惑，在一边的食蜂操祈轻飘飘道。

    “桃莉，御坂0号，御坂1号……御坂10031号，她们全都死在同一个人的手下，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但是很显然，只有死去的御坂妹妹们才会出现在这里，并且保留了生前的状态，有思维，能行动。”

    “一万零三十一个人，还有编号，她们不是这个领域里面的NPC……她们全都真实的人？！”伏黑惠从食蜂操祈的话里面意识到这一点，这些以御坂开头，自称为编号的少女们，长着一模一样的面孔，说话方式大同小异，竟然不是遵循领域规则诞生的维护程序，而是一个个真实曾经存在过的人！

    【震惊了吧，惠惠，没想到吧，这是克隆人哒！】

    【他一直以为妹妹们是NPC？嘶。】

    【说实在的，以为是NPC也很正常，在不知道克隆人的前提下看见那么多一模一样还带编号的人，还在在领域内不是现实生活中，唯一能想到的就是NPC吧。】

    【绝对能力者计划知情者 1，一方通行反对者 1】

    【有一说一，一方通行这点确实招黑。】

    【应该怪的是理事长才对吧，就跟五条悟说的一样，那才是老师！】

    “你听说过克隆人吗？”食蜂操祈用无所谓的语气道。

    “人体的每一个细胞都蕴含着全套基因，而目前的科技水平来说，完全能做到将其提取出来，然后利用这套基因，再生产出一个和你浑身上下完全一样的人这样的事情。”

    “想象一下吧，你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落的头发，撞击破碎的皮屑，空气中因为说话飞出的唾液沫子，这一切都可以被人利用，紧接着，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和你一模一样的人脸被生产出来，躺在漆黑的培养管里面……”

    虽然金发少女的语气一点都不冰冷，甚至还带着她特有的甜蜜气息，但是伏黑惠毫无疑问地从头冷到了脚。

    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现实。

    很显然，从生得领域走出来的这位茶发少女，正是经历了食蜂操祈所说的事情，伏黑惠心想。

    “要是你知道存在你的克隆人，你会怎么做？”食蜂操祈轻轻问了一句。

    伏黑惠看着她们，什么都没有说，他觉得自己做不到像御坂美琴平静——甚至非常友好地对待她们，把她们当成自己的亲妹妹，更别说她的克隆人都有上万人之多。

    “她叫御坂美琴，是学园都市的第三位，术式和电力相关。”

    “别想了，那肌肉女没经历我说的事情。”食蜂操祈道。

    伏黑惠：“……”

    那你渲染这种气氛做什么？

    他的眼神很明显显示出这个问题。

    “从理论上来说，我刚刚的说法是行得通的，不过以目前的采集和保存DNA的水平来看，还做不到无损取DNA，这个满脑子里面都是肌肉的家伙之所以会有这么多克隆人在外面，还不是蠢到被骗了。”食蜂操祈语气忽然变冷。

    “研究员一说什么你的术式是电，我们可以研究你DNA里面的秘密可以控制生物电流，帮助那些肌无力患者再次站起来什么的，她就完全傻了一般将自己的骨髓细胞往对方手里面送，结果就是这样了，足足两万多个克隆人！”

    伏黑惠：“我以为只有10031个。”

    他在听见10031个克隆人死亡时候下意识以为对方的克隆人已经全部被杀被处理，对他来说一万多已经是多到满足他对克隆人数目想象的数字，伏黑惠想象不出更多的数目。

    这么多人足够填满好几个足球场了，可是居然那还不是全部……伏黑惠心里面顿时对学园都市这个存在抱有极其强烈的警惕心，觉得它十分让人恐惧。

    “是死掉的有10031个，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你就要问问我们的好理事长。”食蜂操祈的语气更冷了。

    御坂美琴：“喂，那边那位，把我的事情到处乱说会让你有成就感吗？我还没说你是个连大脑头皮都被人活活割去，重新培养变成肥大大脑的可怜家伙呢！在体外拥有大脑的感觉如何？这比克隆人恶心多了！”

    她们两个开始相互指责揭短。

    伏黑惠猛然转头，再次惊讶地看着食蜂操祈。

    他没想到——克隆人这一件事情就已经足够挑战他的接受度了，看起来正常的食蜂操祈竟然也有被伤害的遭遇？

    食蜂操祈因为他的眼神感到不愉快，扭开了头。

    伏黑惠于是看向削板军霸，迟疑了一下。

    削板军霸看起来很乐观阳光，应该没有遭遇和她们一样的事情……吧？

    你们学园都市到底是什么地方啊？伏黑惠心想。

    【我也想知道这到底是学校还是刑场，复读。】

    【是大型试验场！是科研机构！】

    【我原本以为超能力者是顶层，后来我错了，我发现即使是超能力者在某些人眼里面也不过是小白鼠罢了。】

    【不过理事长建立这个学园都市是为了复活她女儿莉莉丝啊，还有朝着所有咒术的复仇，她连全体咒术师都能杀了，还能在乎你一个两个实验体？】

    【屑，究极屑人。】

    【伤害咒术师为了保护普通人，作为普通人的我心情蛮复杂的。】

    【可是他做过的事情对别人的伤害实实在在。】

    “俺觉得这个计划不好。”削板军霸终于说话了。

    “不过当时俺还不知道，俺要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去阻止它的。”

    “即使要和第一位进行战斗，俺也要告诉他这是不对的事情！”

    食蜂操祈：“已经是后话了，那时候完全没想到喊你，反正现在实验阻止了，不会再有御坂妹妹死去，只是死去的御坂妹妹也不会再复活……”

    不过，连入御坂网络的妹妹们还能在亚雷斯塔的领域中再相见……

    没有连入的御坂妹妹呢……她就彻底死亡了，只是在她的回忆里面留下了深深的印子，食蜂操祈心想。

    从这点看，御坂美琴这家伙还真是幸运呢，哈。

    *

    另个世界中。

    “未完结？”中原中也快速看到了最后一话，不可置信地翻页。

    最后一页当然不会立刻分一张出来给他看下面的内容，无论他再怎么着急翻来翻去都没用。

    于是中原中也压抑住自己内心的急切情绪，询问下属：“这是什么？”

    下属：“抱歉，我不应该在快下班时候看漫画！！”

    怎会如此，在快下班的时候被上司发现偷懒啊，下属欲哭无泪，太倒霉了吧！

    中原中也咳嗽了两声，缓解一下情绪，顺便安抚紧张的下属道：“我不是在追究你看漫画的问题，我当然知道这是漫画，你在哪里买的？有下一话吗？”

    他非常想看到后续，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御坂美琴和御坂9982号和好，这点他不感兴趣，他翻来覆去的找是为了开头一闪而过的那句话，那句包括御坂10031号的话。

    这个漫画里面出现了他熟悉的人，食蜂操祈和御坂美琴，还有他不熟悉的人——削板军霸和伏黑惠，由此他得知了第七位的样貌和名字，不过最重要的当然还是是御坂妹妹，那些死去的御坂妹妹竟然以另一种方式存活了！

    这是谁记录的？是真实事件的泄露吗？中原中也心想。

    如果可以的话，如果能真的见到已经死去的御坂妹妹的话——

    他有一句话想和御坂10031号说。

    他想告诉对方，我认为你是我的朋友。

    从他们认识，到她死亡，这句话已经迟到了5年了。

    *

    一方通行沉浸在无边的黑暗中，他抱着膝盖坐在墙角，将头埋在双腿之间，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

    亡灵们的哀嚎萦绕在耳边，破碎的身体组织遍布空间。

    血腥味，血腥味，血腥味，到处都是血腥味……

    自己曾经用过多少种方式杀死了御坂妹妹们呢？自己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单纯的战斗变成对她们的虐杀了呢……

    明明我才是手握最强力量的人……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幼小的荧光人影站在抱着膝盖的一方通行面前。

    “不要再害怕什么了呢，因为御坂御坂已经出现了！果然没有监护人就过不下去啊，御坂御坂这么感叹道——”

    【最后之作……？】

    【监护人www虽然是一方通行一直在保护她，其实她同时也在保护一方通行的心灵啊。】

    【美琴那边是9982号出现，而一方通行这边是最后之作亲自来了。】

    【可能也只有作为司令塔的最后之作能让一方通行冷静下来，其他别的任何妹妹都不行】

    *

    “可恶，他到底在里面干什么？！”垣根帝督望着五条悟的生得领域无能狂怒。

    “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去找那个该死的第一位然后出去啊！！！”

    此时此刻，在这个天蓝色的领域之内，星宫真寻正冷漠地看着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