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口的血与汗珠皆是如水一样无味。
独孤极半伏在她背上, 手还扣着她的后颈,许久没有动。
白婉棠尝试着唤他几声,发觉他好像就这样睡过去。
可她一从他身下离开, 他又猛然惊醒,如同野兽盯住了打算伺机逃跑的猎物般死死地盯着她。
她衣衫被撕得破烂,手提着毁坏的衣裙, 瞧瞧着他那专注而又不肯放手的眼神,内心的异样达到顶峰, 冷淡道“教主若是喜欢喝我的血,我可以取,还请教主不要这样对我。”
独孤极唇被血染, 红得像涂了水样的胭脂。
他舔去唇上残留的血迹,身体里的狂躁, 对血的厌恶, 脑海里对血的那些记忆, 几乎要让他立刻呕吐出来。
他疲惫地躺在床上,摆摆手让她滚到门口跪着去。
晦暗中, 白婉棠瞧见他脸上除了恶心与疲倦, 还有一种异样的餍足。
他额角几缕发丝微湿,黏在微微潮红的面颊上,呼吸也有些急促,呈现出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旖旎艳色
变态
白婉棠克制住想踹他一脚的冲动, 在心里把他翻来覆去地骂了一遍。
走的时候以为他没注意的, 抽走床边备用的小毯, 裹着小毯去门口的小椅子上坐着休息。
背上的刺痛中还带着潮湿, 让她难以安睡。
清晨听见床上有动静, 她便昏昏沉沉地下了椅子靠墙边跪着, 假装已经跪了一晚。
独孤极坐到她刚坐过的小椅子上,感受到她残留下的体温,冷笑一声。
白婉棠也窘迫地清醒过来,破罐子破摔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晨曦从窗缝里透出来,落在他们之间。透过朦胧的光看,他坐在那儿盯着她,仿佛定格成了一幅画。
过了好一会儿,他大发慈悲般施恩。
不仅允她留下柳八重,还要请大夫来为柳八重诊治。愿意给她一半的息泉之脉,让她拿去救柳八重。
他这么好心,白婉棠很不敢置信,又想到这是千年前的独孤极。
看驳曲乌尤等人对他崇敬爱戴的模样,也许千年前的他,就是一位十分照顾手下的明主。
白婉棠以“秋芷”的身份道谢,披着小毯回屋换衣,照顾柳八重,等独孤极叫的大夫过来。
她没等到大夫,等到了乌尤带人过来,把柳八重搬去了客房,同时还派人守在了柳八重门口。
这也就意味着以后她什么时候见柳八重,见了柳八重多久,都会尽在独孤极的掌控之中。
白婉棠就知道独孤极不会有那么好心,没有太惊讶,还是一如既往地专心照顾柳八重。
只是,只要她待在屋里,就会有人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待超过一刻钟,独孤极就会把她叫过去,在他面前跪上两刻钟。
白婉棠没见过这么会折磨人的,恨不得把独孤极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骂。
而乌尤对她即便被罚也要照顾柳八重这事分外不解,但一直没说什么。
直到有一回她被罚跪到走路有点打晃,乌尤也生气了,在她守着柳八重的时候道“他就是你在人间那会儿,救过你的那个小道士吧。”
白婉棠
原来秋芷和柳八重还有这样的渊源
乌尤道“他救你一命,你还他一命,你们已经两清。他是正道人士,教主看在你的份儿上没有杀他,已是大发慈悲。待他醒了,你就立刻把他送走,听到没有”
白婉棠沉默不语。
这些天乌尤对秋芷有多好她都看在眼里,乌尤是真拿秋芷当姐妹的。
可秋芷对这柳八重的执念太深。
乌尤还在训斥着她,驳曲突然过来,说独孤极请来的医师快到了,让她先去玲珑阁取息泉之脉来备着。
白婉棠跟随驳曲去玲珑阁。
驳曲对她为救一个正道人士,要动独孤极的东西很是不满,语气糟糕地责备她“教主的心被那四个老东西给挖了,息泉之脉是要用来做他的心的。你明知如此,还要拿走一半的息泉之脉,你简直就是人族口中说的白眼狼”
白婉棠愣了下,原来他真的没有心。
她干巴巴地笑了下,不知该怎么回应。跟着驳曲到玲珑阁,看到独孤极的“心”息泉之脉。
息泉之脉,乃天下最清澈的泉灵之脉。
它散发着幽光,干净如同琉璃,只有小孩儿的巴掌大小,却像鲜活的心脏一样跳动着。其中内含的灵力是千万条灵脉都比不上的。
她摸上这颗“心”,冰冷阴寒,冻得她颤了一下,磅礴的灵气让如今为魔体的她分外不适。
独孤极要她切一半,她的手却总是发抖,磨蹭了好一会儿,还是把“心”丢给驳曲道“你来切吧。”
驳曲冷嗤一声“你敢要教主的心,这时候又装什么下不去手。”
他正要动手,白婉棠又把“心”抢回来,道“你说得对,我有什么好下不去手的。”
她闭上眼睛,狠心用特制的匕首将这颗蓬勃的“心”切成两半。
它的跳动一下子便微弱了,就像千年后她在独孤极胸膛里听见的那样。
她捧着半颗息泉之脉,随驳曲离开。
出门,看见独孤极站在不远处的高楼上俯瞰她。
他的表情愤怒而又阴翳。
她怎么敢真的去剖那颗“心”。
独孤极手紧紧握着栏杆,待摔袖离开,那栏杆轰然倒塌碎成粉末。
白婉棠捧着心回到柳八重的住处,独孤极已经在这儿了。
他坐在屋里悠然喝茶,一名着柳绿衣裙的凡人女子坐在床边,正细心地照顾昏迷的柳八重。
白婉棠回来,他凉凉地道了句“那是请来的大夫。”
白婉棠走上前去,向大夫见好。
大夫转过身来。
她要将息泉之脉交到大夫手中,一抬眼对上大夫的脸,却愣了几秒,道“敢问如何称呼”
这大夫竟和长夏长得一模一样。
大夫莞尔“我叫柳长夏。”
“从人间来的吗”
“正是。”长夏困惑道,“你怎么知道”
长夏这是赠她蝴蝶玉佩,教她做衣裳,和她在阴阳关相处了三年的长夏
白婉棠大脑乱成了浆糊,一会儿看独孤极,一会儿又看长夏。
直到独孤极刻薄地开口,“别在这儿打扰大夫。”
他把她带到他的书房继续跪着去。
白婉棠默默在心里想,长夏似乎骗了她红线牵的事,模糊了她自己的生存年代,还隐瞒了很多事情。
独孤极坐在书案前,慢条斯理地看书,注意力却在白婉棠身上。
长夏的出现让她惊懵了,他看到长夏时,也有点讶异。
他记得巫娅与那正道的藤穹纠缠不清,为了藤穹背叛魔族。而藤穹心有所属,与一人间来的医修情非泛泛。
但他竟不知这医修就是阴阳关里那个做衣裳的女人。
驳曲那时毫不犹豫提出要用那女人做灯油,原来是还记着千年前的一些事。
白婉棠和独孤极各有所思,这时书房门被敲响。
有人来报说柳八重醒了,跟着报信人一起来的,还有长夏。
白婉棠看了眼独孤极,独孤极没允她去看柳八重。
长夏进来行礼,道有要事同独孤极说。
独孤极手指摩挲了两下书页,才让长夏单独留下,放白婉棠离开。
白婉棠快步跑去见柳八重。
留在书房的长夏走近独孤极,道“尊主,柳八重刚醒时,我给他下了些幻药。查出他体内的魂魄竟是柏怀。”
长夏身体里的是崔羽灵。
当初崔羽灵为向他投诚,给了他她的一缕魂丝,以至独孤极一眼便认出她。
独孤极淡淡“嗯”了一声,眉头却皱得很紧,想的是,柏怀与她,情非泛泛。
醒来的柳八重温和而又疏离,白婉棠和他说是自己救了他,又明里暗里透露出自己为他付出了很多。
可他对她的态度,就像病人对大夫的感恩一样。任她如何想和他套近乎,他都油盐不进。
白婉棠豁出去了,开始无视那些监视她的人,对柳八重体贴细致,无微不至地照顾。
给他喂饭,喂水,甚至看他多日没洗澡,还打算亲自帮他沐浴。
柳八重喂饭的时候推脱“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喂水的时候也推脱“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当白婉棠为他准备好沐浴所需,要亲自推他去沐浴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傻了。
而白婉棠见他不拒绝,心想这几日的努力,总算有了一点成果。
没有人知道,她这几日就为了跟他这样套近乎,拉近关系,让独孤极磋磨得有多惨。
她给他喂饭,转头独孤极就要她跪在桌边看着他吃饭,饿了她一天,还一整天都对她没好脸色。
她给他喂水,转头独孤极就要她给他端茶倒水,一会儿水太冷了,泼她身上,一会儿水太烫了,又泼她身上。
她在独孤极身边端茶送水的功夫,衣裳能湿一半。
他还不许她换衣,叫她湿着给他守夜。
不过她也不是不懂变通的人,他磋磨她,她就想着法儿让自己轻松些。
他不让厨子给她做饭吃,她就偷偷去外面吃好吃的。
他让她湿身守夜,她就趁他睡着,“不小心”把他被子给掀了,或者“不小心”朝他被子里倒点茶水。
把他弄醒了,他就大发雷霆,可她“死猪不怕开水烫”。
他再生气也就那样,总归不会打死她。
她可是他心目中特殊的小手下“秋芷”呢。
她不好过,他别想舒坦
白婉棠推着柳八重往汤池去,想到独孤极就忍不住翻白眼。
柳八重体内的柏怀反应过来,连忙制止白婉棠要给他沐浴的打算。
柏怀醒来后已经见过媒婆,弄明白了现状。
以他目前的身份来说,眼前这魔教女人和他颇有渊源,对他情深义重。
可他扮演的这人早已心有所属。这人心思也纯良,并不想利用这魔教女人的好感做什么。最好的就是能划清界限。
白婉棠温柔地道“你如今行动不便,总不能一直这样脏着。你放心,我会蒙上眼睛在一边等着,不会看你的。如果你需要我给你搓背什么的,你再叫我呀。”
她其实并不想给柳八重搓背,对柳八重也没什么好感。
他的态度太过疏离,可以说如果当初的独孤极是这样对她的,她是绝对不会喜欢上独孤极的。
行至半路,突然来了个魔教弟子请白婉棠去教主那儿一趟。
这几日这种突发状况出现过太多次,白婉棠心情烦躁,不用想也能猜到,独孤极肯定又要折磨人了。
她只得把人交给魔教弟子,往独孤极寝殿去。
没走出几步,她看到长夏过来。
这几天长夏不在教中,说是为救柳八重找药去了。
白婉棠同长夏打了招呼,长夏不咸不淡地应了声,经过她身边时突然叫住她,问道“巫娅姑娘,知道八重山珊瑚吗”
白婉棠摇摇头。
八重山珊瑚,是和柳八重的名字有关吗
长夏意味深长地苦笑道“我不过一人间来的医修,比不得巫娅姑娘强大。巫娅姑娘并非无理之人,若有一日,你发现你以为属于你的东西其实并不属于你,还望你莫要迁怒。”
白婉棠一头雾水,心道这长夏怎么和她在阴阳关看到的有点不一样莲里莲气的惹人厌。
她看长夏走到柳八重面前去。而柳八重瞧见长夏,竟露出惊愕之色,急切地似要说些什么。
长夏摇摇头,朝白婉棠看了一眼,推着柳八重离开,好似有什么话不能当她面说。
白婉棠不是傻子,一看就明白了,长夏和柳八重关系匪浅,甚至可能他们才是一对啊
那她扮演的秋芷,岂不是在破坏别人姻缘
细思恐极,但白婉棠此刻她没功夫细想,赶忙去找独孤极了。
让独孤极久等,他定会生气。
果不其然,她来迟了,独孤极便嘲讽她腿没用不如剁了。
白婉棠任凭打骂的样子,暗里撇了撇嘴,骂独孤极两句,恭敬地问道“教主找我何事”
独孤极让她去准备沐浴的东西,他要沐浴。
白婉棠怔了下,才反应过来,他是打算让她伺候沐浴。
独孤极是先下了温泉,才叫她进去的。
白婉棠进入泉池殿里,便只能看到雾气氤氲中,独孤极身影绰约地泡在水里,看不到他身体具体的样子。
独孤极沐浴和帝王规格差不多,有吃有喝还有各种香豆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些东西连白婉棠都不认识。
她蹲在池边,百无聊赖地拨弄那些香喷喷的香料,过了会儿就听独孤极要她去给他搓背。
阴阳关三年,外加被他囚禁的那两个月,白婉棠从未给他搓过背,也没看过他不着寸缕的样子。
现在成了“秋芷”,他这样熟稔地对她,白婉棠心里很不是滋味。
都已经分手了,还要被迫看前男友和别的女人亲近,这叫什么事啊。
她在心里吐槽,到池边给独孤极搓背,下手不免重了些。
独孤极皮肤冷白,背部线条好看得能去当模特,腰也细得要命。
白婉棠下狠手擦了两下,竟直接给他擦出两道差一点就渗出血的红痕。
她没想到他皮肤这么嫩,撇了下嘴,假装什么也没干,正常地给他擦背。
他身上很干净,手指偶尔毫无遮挡地从他背上抚过,能摸到一片滑嫩的皮肤,根本擦不出什么东西。
但独孤极一直没有让她停手的意思。
他坐在池边石头上,闭着眼睛,墨发如云雾飘散在水里,好像睡着了。透过荡漾的水面,能看到他水下的双腿还是穿了裤子的。
白婉棠便开始一边擦一边东张西望,很不走心。
独孤极眉头突然紧皱,警告道“再乱看我挖了你的眼睛。”
白婉棠立刻收回目光。
水时不时荡到她袖子和裙摆上,给他擦完背,她身上也湿了七七八八。
独孤极要从池水里上来,让她滚到外面候着去。
白婉棠便转身朝外面走去,突然她想到件事,回头问独孤极道“教主,你知不知道八重”
独孤极站在屏风后,水雾朦胧间,她看清他身体的剪影。
他腿间,是空的。
空的
和他同床共枕三年,虽然她没亲眼见过,但她知道男子有的器官,他也是有的。
但是千年前的他,是太监
白婉棠错愕不已,连忙转回头去。
但已经晚了,独孤极和她的目光有一瞬间的交错。
“知道什么”他语调异常平静,甚至透出几分好脾气的耐心。
白婉棠故作镇定“八重山珊瑚是什么。”
“八重山珊瑚是一味药,别名相思子。”
“长夏同柳八重在人间时就认识,他们两情相悦,早已许诺婚嫁。柳八重的柳,是柳长夏的姓。八重取自八重山珊瑚,是相思之意。”
几句话,由远及近,待他说完,她能感觉到他已经站到了自己身后。
白婉棠镇定道谢,往外走去,却突然被独孤极掐住后颈,甩到了池水里去。
她忙要浮出水面,独孤极却走过来,在她上岸前踩住她的肩膀,把她又踢回水里。
白婉棠要从别的地方上岸,他又跳下水,按住她的后脑勺,把她按在水里,冷声道“你刚刚在用什么眼神看我。”
那惊讶,怜悯,又嘲讽的眼神,好像他要是不在她面前,她就会幸灾乐祸般笑出声。
他冰冷的声音刺骨,好像真的要杀了她。
白婉棠奋力挣扎,一脚朝他腿间踢去。
他避了下,顿时怒火中烧。
他是要她求饶认错,不是要她反抗。
白婉棠慌乱地往别处逃,想要作为“秋芷”来解释,可独孤极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一心想要淹死她。
逃也是死,不逃也是死。
白婉棠装不下去了,回过头来扑向独孤极,胡乱地踢打他,怒道“独孤极你这个死太监,我当初就不该捡你回家,我就该补刀捅死你。”
都要死了,她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他在说什么,发泄式的大骂他。
池水被他们二人扑腾得厉害,独孤极这健康的身子很快便压制住了白婉棠。
但脸和脖子上都有她划出的指甲印,血都渗出来了。
白婉棠做好了赴死的准备,怨憎地瞪着他。
他冷笑“白仙仙,怎么不继续装了”
白婉棠怔了下,脱口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谁的”
独孤极的语气仿佛在嘲讽她是个傻子,“见到你的那天。”
也就是说,他一开始就知道她是谁
这几天他对她做的那些事一一在眼前浮现。白婉棠顿悟原来他不是在乎“秋芷”,只是想羞辱她,把她当傻子,耍着她玩。
她受到羞辱,讥嘲地大骂“独孤极,你这个死太监。都说身体有这方面残缺的人容易变态,我以前还不信。看到你我就知道了,这原来是真的。”
“你再怎么耍着我玩,你也不过就是个死太监。死太监还装正常人和我谈恋爱,你也不想想你有什么本事装,你当初还不如和我做姐妹”
反正都要死了,她想到什么能戳“太监”痛点的话都往他身上招呼。
独孤极异常地安静。安静得让她心里发毛,骂着骂着,害怕得骂不出来了。
汤池殿内彻底安静下来。
独孤极在这安静中笑了一声,“继续啊。”
白婉棠咽了口口水。
独孤极掐她后颈的手用力,冷哼一声,把她拽上了岸,几乎是拖着她到了寝殿。
他把她丢到床上,扯下她的腰带将她双手绑在床头,垂眸注视着她恐惧而又倔强的双眼,道“我是不是太监,你不清楚”
“你的心都是假的,谁知道那个是不是也是假的。”她又没用过
她明明在害怕,嘴上还是不饶人。
独孤极危险地眯了眯眼,并不辩驳。
他这具傀儡身子,是创造者不敢细化的残次品。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能这样骂她。
他撕了她的衣裳,将她双腿合拢,绑住脚踝吊在床顶。
白婉棠脸上又红又白,颤声道“你想做什么”
独孤极似笑非笑地冷哼,解了自己的寝衣腰带,将腰带一端系在床顶,手带着另一端,穿过她的双腿之间,扣压在床上。
绷直的宽绸腰带,像一根柱子垂直在了她腿间。她的姿势像是双腿紧紧地环缠在了柱子上。
然后独孤极便没再做什么,去汤池殿里重新沐浴去了。
白婉棠不明所以,这就完事了
她还以为他要怎么折磨她呢。
她被吊得腰臀发酸,想调整姿势让自己舒服一点。
然而她一动,突然就意识到独孤极要怎么折磨她了。
那根绷直的腰带潮湿而又冰凉,上面还绣了许多珠子和金属装饰以及暗扣,只要她一动,便会碰到她,来回地厮磨。
她脸上一阵臊红,想挪动身子远离那腰带,可绑她脚的布条不够长,她根本无法远离。
她保持仰躺着抬腿的姿势,不敢乱动,腿和腰都越发的酸,想骂独孤极,又怕没力气会撑不住。
独孤极从容地回来,换了身干净的寝衣,对她怨恨的眼神视若无睹,在她身边躺下睡觉。
躺下时碰到她,她身体一晃,撞到腰带上,便忍不住闷哼一声。
“独孤极,你这个王八蛋”她咬牙切齿。
独孤极充耳不闻,像是打算就这样睡。
凭什么她受虐,他睡得安稳
她不能睡,他也别想睡
“独孤极你这个死太监阴阳人小白脸王八蛋大混蛋大傻逼”
“你不得好死,一定会遭报应的”
“独孤极,你睡什么睡你有种杀了我啊你这样折磨我,你还算是个人吗”
独孤极睁开眼,眼珠转向她“你觉得我是人”
“”
哦对,他本来就不是人。
“你这个畜生”白婉棠改口继续骂,恶狠狠地瞪着他。
独孤极微微笑起来,笑得她脊背发凉,“不想让我睡”
白婉棠硬着头皮道“你睡啊。我骂我的,你睡你的,你要是能睡你就睡啊。你这畜生啊”
独孤极抬腿踢了她的腰一下。她身子一晃,撞到腰带上,没忍住低呼一声,嗓音软得惊人。
她立刻抿紧双唇,用眼神剜独孤极,“你死变态,臭流氓你不得好死,以后一定断子绝孙”
独孤极的表情变得晦暗不明,然后又踢了她的腰一下。
白婉棠闷哼一声,继续骂。
他继续踢。
如此反复,直到白婉棠脸上一片潮红,眼里泪光闪烁,歇斯底里地道“独孤极,你杀了我吧。”
“你真想死”
独孤极看向她,很认真。
她要是说她想死,这次她就真的死了吧。神骨和神莲是她的依仗,而很显然他还不想放弃那两样东西,才容忍她。
白婉棠不想死,又不想认怂,紧咬着唇不说话。
独孤极也变得沉默,望着床顶。
她不再嚷嚷,可他还是没有睡。
良久,他解了绑她腿的布条,但没解绑她手的腰带,还有她腿间绷直的那条。
白婉棠小心翼翼地抬腿绕开那条竖着的腰带,它便成了隔在她与独孤极之间的一根“柱子”。
然后独孤极就把那腰带也割断了。
她背对着他不说话,疲惫又困倦地闭上眼睛。
独孤极侧身向她,手向她伸了下,快要触碰到她,却又收了回去。
“你为什么就不能”
他皱了皱眉,终是没说下去,转过身背对她。
白婉棠迷迷糊糊听见他的声音,慢半拍地回头看他,看见他背对着自己,想估计是自己听错了。
又转了回去,将被子全部卷到自己身上背对他,困倦地想冻死你个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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