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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 本来应该是塞勒斯亲自负责这位要求转学的新同学的面试的。
但是临时,维乐斯队长给他打来了应该电话,要他去办理一些申请赏金上的手续。
天箭座的2000万镑的赏金并不是一笔小数字,整个官方不可能轻易就拿出来这笔巨款, 中间要经过反复的核查, 以及当事人的笔录和申请, 还要等一段时间。
维乐斯队长的建议是尽快将这件事办完, 因为年底的时候要封账, 要是今年办不完, 就会拖到明年春天去了。
塞勒斯只能将这个任务托付给今天没有课, 且在新查斯顿大学任教过比较有经验的阿普比先生,发信息告诉他今天有一位学生需要面试,只用面试这位学生是否是一位道德有大问题,然后就可以录取了。
至于这位艾迪同学文化水平很低, 受教育程度大概只有驾校的问题塞勒斯并不在乎,反正都是要从头学起。
或许是他和阿普比先生的交接出了一点问题,阿普比先生显然没有领会一个重要的问题,即安迪卡尔同学虽然是自己找上门来的,但是这纯属是个意外, 他是来自普通世界,对神秘学的真正存在一无所知, 他因为急于找到一个避难的地方,连这所学校明面上是教什么的都不知道。
就这样,因为某种阴差阳错和命运般的安排,一个伴随了安迪卡尔终身的心理阴影诞生了。
上午10:30,
安迪卡尔是提前了半个小时到达这个著名鬼屋改造的学校的。
今天其实并不是个好天气, 之前西大陆北部的西里尔高原就已经向着整个世界吹来了一股寒流, 造成了疯狂的降温,而今天,第二股寒流天气又来了。
寒流带来的水汽在新查斯顿这个同样湿润的海滨城市形成了一场降雨,一场秋雨一场寒,今天的温度几乎降到了零度以下,而天气,盛夏那种明媚高远的碧蓝天空不再,天始终是灰色的。
在这样阴冷的风陪着蒙蒙湿寒的细雨,加上黯淡的天幕,连中午时分的日光都是灰白而清冷的,这样的氛围下,自然也就给这件曾经有过无数惨案与传闻的疗养院蒙上了一层诡谲的气质。
安迪走到这间疗养院的门口,突然有点怂。
原因无他,在今日灰白的天幕下,那栋建筑是呈现出一种同样无机质的灰白色,几乎带着某种阴沉的感觉,而它的四周都是高且尖细的黑色栏杆,栏杆的头呈现出伞形的尖锐感,直刺天空,上面停留了几只黑色的鸟,远远站成一排,好像在凝视着什么。
安迪走到原本杰斯疗养院的门口,咽了口唾沫,他其实虽然不爱学习,但是很喜欢看恐怖灵异题材的电视剧和电影,说实话,这简直是一个恐怖电影标准的开头。
被意外盘下的鬼屋,一所幽暗的学校,在阴沉的天气到来的转学生
不过没关系,他只是想找个随随便便的学校先混过老大的铁拳,这学校破烂点就破烂点了。
他看了看杰斯疗养院那个原本的大楼正面阴森森的大门,咽了咽口水。今天采光不好,从他的角度看,完全看不见大门里面有什么,只感觉那是一个漆黑的仿佛在吞噬着什么的嘴。
他掏出手机又看了眼面试地点,是这件大楼的一层会客接待室a104,在那里会有一位面试老师在等着他,只要通过面试,他就能获得克莱拉大学的入学资格,这所大学还不错的助学贷款。
经由这些金钱的力量的鼓励,安迪终于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一进楼他就明显感觉到一股比外面还冷的阴冷之气,外面的温度已经很低了,几乎是个位数,但是进入这里的瞬间裸露在外面的皮肤还是感到了一阵寒冷。
这个楼里倒不是比外面降低了很多度,相反它可能还要热一点,但是它的冷是那种无形的阴寒,潮湿又瘆人的寒冷在人的四周挥之不去,就连脚踩的地面,好像都透过鞋底渗出一股冰凉来。
怎么会这么冷真奇怪啊
走廊里空空荡荡没有一点人的声音或者活动的痕迹,按理来说,这是非休息日,而且这是一所大学,所以应该有不少学生在这个时间点活动,但是没有,这所大楼里空空荡荡,安迪的旧旅游鞋踩在地板上面的时候只能听见自己鞋底触碰出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着。
墙面包括装修应该都被重新翻修过了一遍,一点都看不出来原来发生惨案的痕迹。
但是安迪想到这里发生过什么还是害怕,他感觉气氛有点诡异寒冷的室内、空荡荡的大学、闹过鬼的老楼
感受着这个诡异的氛围,安迪难以控制自己地想起来了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惨案,他以前看过一个关于这里的纪录片,记录团队没有敢进去,但是拿出了不少可怕的档案记录和警察局解禁的照片。
那些卷曲漆黑的肢体,狰狞绝望的面孔,和当时被火焰熏得焦黑的墙壁都给安迪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安迪终于走到了面试的房间,那里在走廊的一层的尽头,他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木门发出凝重的响声。
“请进。”门内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隔着一扇门,让这个声音不是特别清晰,反而充满着某种朦胧感。
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推开门,马上就被推门时候发出的摩擦声吓了一跳。
一个老人坐在里面微笑着看着他,老人背光而坐,身前是一张大木桌,身后是一扇落地窗,安迪看不清老人脸上的神情。
“很好,再试一次。”卡帕尔蒂靠在墙上,注视着学生们。
冰霜在这个室内蔓延,从卡帕尔蒂的手上散发出去,这个教室的温度已经很低了,低到窗户上都结了一层厚厚的霜花。
威尔努力在心里默念着守护咒语,这是精灵语实践课的一个部分,卡帕尔蒂交给他们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咒文,主要用于守护生命与温暖的咒语。
卡帕尔蒂为了让他们尽快的学会,于是就把所有人关在了一间教室里,由他自己释放冰雪魔法,要是不想一节课都被冻得瑟瑟发抖的话,就要尽快熟练且优秀的掌握这个咒语。
由于这个教学方法会对建筑物造成一定的损害,所以他们一起来到了亚空间之外,杰斯疗养院的老楼进行训练。卡帕尔蒂的魔法强度很大,将整个楼都搞得像是在冰箱里一样。
好在经过这种威逼性的训练,他们的生命守护的法术水平进步的很快,应该下次就不用在这里挨冻了。
而且好在玛戈太太准备了热红酒与洋甘菊茶,防止孩子们因为冻得太厉害而生病。
安迪坐在老人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之后,就感觉越发的寒冷,一股冷意好像要渗透到骨头里去。
就算在面试环节,他也冷的有点止不住的想发抖。
好在这位老面试官并没有为难他,而是只问了几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然后让他朦胧了一下,就笑眯眯地告诉他,面试通过了。
安迪拿着结果准备走出面试的房间的时候还感觉有点恍惚,没想到这么容易,既然这个学校怎么好混的话,冬天暖气不太行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他道谢之后转身离开,拉开了门,往外走,然后就僵住了。
“有什么事吗孩子。”他听见身后的那个面试官老人轻轻的问。
“不,没事。”安迪僵硬地回答,然后尽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关上了门,恐怖片第一定律发现了什么不对也绝对要装作无事发生,不可以大喊大叫。
在他开门的一瞬间,安迪几乎以为自己掉入了一个和进门时候完全不同的异世界。因为这时候,走廊里完全热闹了起来,人声鼎沸,学生们闹哄哄地在建筑里活动着,四处充满了一所大学应该有的生机与活力,跟之前空无一人的寂静大楼简直是两个极端。
似乎自从他打开门,看见了这些楼里热闹的场面,大楼里也没有那么寒冷了。
但是安迪的大脑里还有着疑问,这些人,他们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什么之前楼里那么死寂,而现在的安静真的正常吗
他和一个金发的少年对上了视线,对方正在从楼梯上走下来。
那个少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收回了视线。他有着淡金色的头发、浅蓝的眼睛和下巴尖尖的十分缺乏血色的脸,长得不错但是嘴唇却有点发紫,看上去十分诡异,不像是正常人应该拥有的样子。
然后,他从安迪身边走过去,明明是从是室内走过来,他身上和衣服上却是一股寒意,好像这个人本身就毫无温度一样。
安迪产生了一些可怕的联想他赶快安慰自己是想多了。
威尔被卡帕尔蒂的训练冻得够呛,那个房间到了最后简直是冰窟窿,他脸都冻白了,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结果在楼梯旁边看到一个陌生人。
威尔同学从小过目不忘,学校里每一个人的面孔都记得清清楚楚,学校里是没有这个人的,但是他又看见了他手上拿着的信封与徽章。
信封里面大概放着钥匙,徽章是进入亚空间的凭证。应该是新来的威尔向着,他自己的性格一点不热情,加之身上又冷,所以就目不斜视地走过去了,急着去喝一杯洋甘菊的热茶。
安迪眼睁睁地看着这个诡异的少年走过去,没有多说什么,在心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然后就听见有人在身后给他打着招呼,“嗨,我好像没见过你”
那是个高个子的棕色长发的女生,穿着一身挺文静的浅蓝色卫衣和牛仔裤。
“我是转校生。安迪卡尔。”安迪说。
那个女孩弯了弯眼睛“原来如此,我是艾玛,艾玛米勒。你应该不了解情况也不认识路吧,走,我带你进去。”
这个女孩的态度很热情,语气也很正常,对于一个新来的学生来说,能得到别人怎么热心的帮助无疑是一件好事,但是安迪却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寒颤。
他发现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这位艾玛米勒的身上也散发着一股不正常的寒意,离得近了,能感觉到它刺着自己的皮肤,而且她也脸色发白,嘴唇也透着活人不太会有的淡淡紫色。
安迪恐惧地试图用余光观察那些看起来十分正常的、正在活跃着欢笑着往外走去的学生们,他发现他们竟然都是差不多这样的。
是我想多了吗不,应该不是的,他想,恐怖片有一个定律,不要忽视任何诡异的地方,你的错觉实际上并不是错觉
我不想上了,安迪恐惧地想到了很多经典的恐怖情节。
我宁愿回去被老大打一顿,这是什么鬼地方啊
但是现实并没有给他这样做的机会,准确说,安迪也丝毫不敢提出他想要离开或者是不想上了。
就这样,他一路被那个棕色头发,热情的诡异的女孩带出了大楼,然后,跟着她朝一大片松树林走去。
松树林在秋冬的叶子呈现出一种深邃的黑绿色,配上今天的天空,显得有点可怕。
安迪腿肚子都在抖,还没走近松树林里,他就听到身后有人在说话,说得内容他听听不懂,是个女人的声音,这种语言带着含糊的间音,宛如喃喃的低语,像是什么不详的东西。
他回过头去看声音的来源,却看见自己身后空无一物。
安迪终于忍不住恐惧,尖叫一声,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艾玛吓得赶快扶住他,然后将安迪轻轻的平躺放在地上,大叫“喊奥罗拉女士来”
艾娜小姐从最近在挖的一道沟渠中跳出来,摸不着头脑“他这是怎么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我就和他说了一句话而已,问问他对宿舍有没有什么要求之类的啊。”
她俩对视一眼,彼此都是一头雾水。
玛戈太太怕艾玛在外面呆久了感冒,赶快给她里一杯热红酒,杯子冒着温暖的白烟,里面有一大片晶莹的新鲜香橙片。
“啊呀。”玛戈太太感慨,“这孩子是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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