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讨老婆

    京市武警大队撤离吉山前夕, 队伍里的老幺祁邪身边,忽然多了一个花儿一样的年轻姑娘,身材高挑乌发凤眼, 格外漂亮。

    趁着女孩儿不在的时候, 几个队友悄悄绕到落单青年的后头, 猛地扑上去钳制住他的双臂、揽住他的肩膀。

    正美滋滋哼着跑调的歌的祁邪被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想要反制, 结果一侧身, 看到了一张张笑得不怀好意的队友的脸。

    当即他停了动作, 就这么乖乖被队友们钳制着,眼尾微垂的狗狗眼瞪大, 显得很是无辜。

    “哥, 你们、你们干什么我没犯啥事儿啊”

    队友道“装,再装你小子。”

    “不是才和人家姑娘认识不久么, 怎么不声不响地就要把人家拐到京市去了,这进展也太快了吧”

    “就是,没看出你这臭小子行动这么快, 我听说那小姑娘家里挺可怜的, 你可不能哄骗人家啊, 给我如实招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

    前段时间祁邪从重灾的居民区救出了一个姑娘,据说对人家一见钟情, 天天茶饭不思一得空就跑去见人家,队伍里都传开了,戏称祁邪成了小舔狗。

    原本大家也就是善意地调侃, 并没有多少人认为他俩能成;

    毕竟祁邪的家和工作都在京市, 过不了多久等这边的工作都完成了, 他们警队也就要回去了。

    两人一分开,没有祁邪积极主动,估计缘分也就断了。

    谁知道转脸就听说那姑娘也要去京市

    武警大队里的队员们今天一整天都憋着好奇,偷偷打量着祁邪这臭小子和那叫元幼杉的姑娘相处。

    他们发现平时在队伍里看着老实巴交又憨里憨气的老幺,跟条尾巴似得跟着人家姑娘,把女孩儿逗得眉开眼笑。

    几个老大哥心里有些担忧,怕他因为喜欢人家就动了歪心思,因此趁着元幼杉不在的时候,准备好好拷问敲打一番。

    听出队友们话里的意思,祁邪不由瞪大了眼,“哥,你们怎么能这么想我我才不是那样的人呢”

    他神情委屈,还有些生气,含糊说了一下元幼杉是因为家中无人,并且现在住的房子塌陷,经过考虑后自己也愿意去京市的。

    正说着,队长尹常明从外头掀帘子进来,冲祁邪招招手,“过来一趟。”

    几个队友松开手,他跟着尹常明走出了休息区,绕到后方人迹稀少的空地。

    尹常明板着脸,“说说吧,17号晚上你骑车去大坝村的时候,是怎么回事。”

    祁邪微怔,随即想到了什么,目光陡然一利,“队长你怎么知道”

    尹常明冷哼一声,“那个林洋第二天跑到吉山市大队说自己要报案,我正好在那边办公。虽然他说不上来你的名字身份,但我一听就知道是你,暗地里给你压下来了。”

    “他还敢去报案队长你不知道那败类”

    提到林洋,祁邪的无害的神情染上几分血性,他忽然有些后悔那天晚上没能多揍几拳。

    这幅神情让京市队长微微蹙眉。

    他是尹常明带出来的得意弟子,尹常明深知他不像表面上那么憨厚无害,真动了戾气比谁下手都狠。

    要是从外貌和平时的笑脸,误认为祁邪是条好欺负的狗,那就会被他撕裂喉咙

    本来尹常明就没怪祁邪,在知道那个林洋是个什么东西后,一丝不满也淡去了。

    “就算他是个败类,以你的身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贸然对他动手,就已经是触犯了规矩,万一有心人要较真,你少不了要挨处分”

    “以后要么就给我克制住,要动手就做的干干净净,不要留下痕迹和把柄。”

    没好气地教训完,尹常明又斜瞥了眼高大青年,“现在再说说你和那个姑娘是怎么回事吧。”

    提到元幼杉,祁邪原本带着锐气的眉眼一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我、我就是不放心她留在吉山,她那些亲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我虽然有私心,却真的没有逼她”

    青年呐呐说着,想到喜欢的人时,满眼都是欢喜。

    “我喜欢她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强迫他。”

    尹常明

    没眼看。

    虽然他一向知道祁邪这臭小子脸皮厚,还是被这满嘴酸话给酸到了。

    谁能想到曾经拍着胸脯说,自己一辈子和枪过了、不娶媳妇儿了的人,有一天变成了恋爱脑。

    尹常明嗤笑,“你倒是心疼她,可就算她家里人再怎么不好,那也是她的家事,你有那个资格和能力管么。”

    他这话说得尖锐,却直指核心;

    实在是祁邪家里并不是普通家庭。

    祖上是老首长,父亲是京市司令员,外公从商。

    短短两次交涉,他隔着电话都能听出那头长辈对祁邪这小子的重视,虽然祁邪现在就是个小警员,但总有一天会和他们分道扬镳。

    那位元幼杉他也调查过,女生长得的确漂亮,学历也好,目光清澈又有股野蛮生长的气质。

    可她背景就是个普通孤女,还是单亲家庭。

    他们之间差距太大,相隔天堑。

    尹常明不认为祁家人都像祁邪似得,能接受这样一个姑娘;

    他也并不认为,短短两个星期的相处,这份一见钟情宛若烟火的爱意,能持续多长时间。

    待惊鸿一瞥时的喜爱被家里的反对消磨散尽,贸然前往了京市女孩儿未必会落得好下场。

    作为祁邪的队长,尹常明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

    祁邪知道尹常明是为自己好,他目光一点点沉肃,带着认真,“队长你说得没错,我暂时还没有那个资格,但是我会努力打动她、追求她,等我成了她的合法伴侣,那我就能名正言顺地保护她了。”

    越说,他的眼眸越亮,英气勃发的眉眼映衬着笑时洁白的齿间。

    他周身渲染着纯粹而热烈的爱意,像一捧燃烧的篝火,让尹常明一时间失声。

    尹常明不明白,一见钟情真的会迸发出如此热烈的感情么。

    但他不会知道,祁邪并不是一见钟情,而是长长久久的、持续了十几年的日久生情。

    每一个夜晚,他都在梦中期待着姐姐的带来;

    从少年时的意气风发,到成年后的沉稳理智,从一而终。

    队长沉默片刻,挥挥手道“罢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手机为什么是关机的,你家里人挺担心的,上头催问的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别老给我搞特殊。”

    祁邪嘿嘿笑着,“我故意的。”

    尹常明一顿,“你和家里讲了”

    “讲了,我说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儿,回去就带人去见见他们。”

    祁邪这还是很委婉的,他给他父母打电话说的原话是

    爸妈,我给自己讨了个老婆。

    我很喜欢她,她人特别好长得也很好看吧啦吧啦,这辈子我就非她不可了,希望家里人见到以后能够对她和蔼温柔,否则他这辈子就没有老婆、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儿子就出去做个任务,回来就要领回来一个媳妇儿,简直像在开玩笑。

    祁母还等着给儿子娶一个名门世家的小姐,哪里肯愿意,当即就炸了锅。

    于是只在当初坚决要报名入伍时拒接过家里电话的祁邪,这一次也以拒接表示了自己的决心。

    尹常明嘴角微抽,“你小子竟给我找麻烦那姑娘去京的打算怎么定的”

    祁邪“她准备下午去定张票,队长你看她一个小姑娘,家里刚刚出了这么大的事又要一个人出远门,我不放心她。能不能让我陪她”

    “行了,你也别在我这儿装可怜了,她要是愿意得话可以带她一程。”

    “队长我就知道你刀子嘴豆腐心,谢谢队长”青年刷得给尹常明行了个军礼,笑得憨憨。

    尹常明没好气摆手“滚边儿去,赶紧收拾东西。”

    “是”

    京市某盘山别墅区内,一个气质优雅温柔的妇人坐在沙发上,拨打的电话还没接通。

    她放下手机,眼眶有点红,忍不住和一旁的丈夫抱怨道

    “你说小邪怎么不懂事,我每天在家里因为他提心吊胆,他想一出是一出。今天要去参军上一线,明天又一声不吭带个姑娘回家结婚,我管着他是要害了他吗我还不是为他好”

    越说方容越委屈,又忍不住伸手擦了下泪水。

    祁正修见不得妻子落泪的模样,脸也绷不住了。

    虽然他素来严肃,但妻子也是自己真心爱慕求娶的,温柔体贴又识大体;

    除了大儿子的死给妻子带来过重的打击,让她性情变得更加多愁善感,除此之外两人再没争执过。

    祁正修叹了口气,搂住妻子的肩膀安抚道“你就是想太多了,儿子有抱负愿意努力还不高兴,你看看大院里其他那些半大小子,哪一个有你儿子有出息你老是觉得他不安全,现在国泰民安又没有战争,哪里来得那么多担心,这两三年过去了他不还是活蹦乱跳。”

    方容急了,瞪他,“有你这么说自己孩子的么”

    “我就是这个意思,咱们养儿育女几十年,就别老操心孩子的事情了。”

    祁正修又道“还有我知道你的心意,你不就是觉得老王、老刘他们家那几个闺女和咱家知根知底,但是你仔细想想,那几个闺女这么些年也和老二见了不少次了,老二要真能和她们看对眼,也不至于快二十五还光棍一条。”

    方容“可”

    “可啥啊咱家可不能兴包办婚姻这一套,你就说咱俩当时谈恋爱的时候,我娘不也是百般不愿意,可我就是觉得你好,谁我都不要,这不才有了咱们今天的幸福日子。你老了老了,也要插手孩子的感情问题了”

    因为旁边还坐着儿媳妇,方容又羞又恼怒,抬手狠狠打了几下祁正修。

    这个老不正经的,当着孩子的面儿说什么呢

    但被丈夫这么一提,她又有些犹豫了。

    祁正修说得不错,当年他追求自己时,祁老太太也是百般闹腾。

    那时候方容的父亲是第一批下海经商、后来又转投电子研发行业,在整个国家也算是有名的商户。

    但祁老爷子是首长,家里根正苗红,老太太中意的儿媳妇都是军区大院的司令女儿,怎么也看不上她这个商人家庭,当时指着自己的鼻子骂道

    '你们家在二十年前那都是资本主义的坏分子,可别想祸害我儿子

    是祁正修自己坚定,拿了户口本和她扯了证。

    就因为这,前几年老太太依然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每次回老家都要发好一通火气,直到两个孩子出生才算改观。

    那段日子是方容最烦闷的时候,也常常感慨婆媳关系不好。

    人到中年,她才逐渐明白祁老太太当时的心情。

    方容中意的自然是门当户对的人家,她也存了以后儿媳妇能帮衬的心,就儿子去的那个吉山市,听说才是个三线小城,能遇到什么家境殷实的

    但被祁正修用大白话这么一刺,她又浑身一激灵。

    自己也是从媳妇儿过来的,难道她也要变成自己最不喜欢的那类人吗难道要因为所谓的门当户对,让自己的儿子也对自己产生不满和隔阂吗

    方容愣了半天,才不情不愿道“行吧,等老二把那姑娘带回来,我看一看吧。”

    祁正修点头,“就该这样,咱家又不是什么王公贵族,别搞那一套虚的,儿子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眼瞧着公公婆婆就这么接受了,屈清琳越发觉得不可思议,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攥紧了。

    要说自己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曾经也是世家,只不过后来没落了;

    以祁家和方家如今的根系,怎么能找一个普通女人

    屈清琳越发觉得这家人不可理喻,明明坐拥一切,却一股子小门小户的做派。

    五年前,从国外某大学留学回来的屈清琳,在一次宴会上盯上了祁家老大。

    据说这一家两兄弟一个比一个奇葩,从不和圈里的人玩乐,还一个跑去当什么地质摄影师,一个竟正儿八经上的普通高中、据说以后也不打算出国。

    但饶是如此,还是无数人想要攀附住祁家这棵大树。

    在刚刚留学归来的屈清琳眼里,祁家老大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那个男人留着半长的头发,相貌也只能算清秀,性格中规中矩又不解风情。

    但她还是接近了他,最终和他恋爱、结婚。

    因为屈清琳从始至终看上的,都是他背后的祁家。

    她童年奢靡娇宠,少年时家道中落,早早就坚定了自己一定要过得更好、成为人上人的念头。

    谁知刚结婚一年,祁家老大就死了,她甚至连个孩子都没有。

    方容和祁正修告诉她,你还年轻有大好的人生,如果想改嫁的话我们不会拴着你。

    但屈清琳拒绝了。

    她怎么能放弃祁家这大好的荣华富贵

    老天爷对自己何其不公

    明明她距离风光就差一步,哪怕她有个孩子,都能名正言顺和祁家老二争取家产

    自己这条路走不通,屈清琳也并没有放弃,早早开始做其他准备。

    这两年屈清琳借口自己没有孩子,一个人在家孤独,想让在京市上学的表妹常常来家里陪伴自己。

    实际上她那个表妹年纪正好和祁邪差不多,她是打着让两人接触的念头,想让祁、屈两家亲上加亲。

    要是自己的表妹嫁给了祁邪,那她就得记下自己牵缘的大恩。

    要是生下了孩子,那也算是他们屈家的血脉,一辈子的荣华富贵有了保障。

    这可比外人嫁进祁家、夺走祁家财产更好。

    因此屈清琳是断断不能让什么吉山来的女人破坏自己计划的

    等公公祁正修离开家后,方容坐在沙发上出神,“清琳啊,你爸说得对,我也不想折腾了。等那个姑娘来了以后,你也帮我看看,只要心底善良真心对老二好,那我也不求别的了。”

    屈清琳垂眸掩住眼底的神色,半晌她犹豫道

    “妈,你不觉得小邪他有点太草率了么”

    方容埋冤道“他这小子就是皮实你说但凡他和人家认识了两个月,我都不能这么担心,认识两个星期就成了真爱、要谈婚论嫁了,真是回来我可得好好训他不让人省心”

    屈清琳一噎,顺着话继续道“我就怕小邪太单纯了,现在这个世道什么人都有,您说吉山刚刚地震,那姑娘就巴巴得缠上了小邪我就是怕他着了什么人的道了。”

    方容摆摆手,不以为然道“害,他打电话的时候说人家姑娘根本没看上他,是他把人家哄来的还让我好好招待人家,别让人家跑了,跑了他这辈子都不讨老婆了,你说这整的”

    “我看啊还得担心人家姑娘告不告他呢。”

    屈清琳

    她强忍着烦躁,讪讪笑道“小邪真会开玩笑,妈也是。”

    妈的,这一家脑子都有病

    无比豪气和家中放了大话的祁小狗,此时正围在元幼杉的身旁乱转。

    实际上他心里虚得很,对于自己能不能追上老婆根本没底。

    此时元幼杉在收拾包裹,他就拱在旁边,“姐姐,我来帮你吧。”

    “你帮我什么,就一些衣服用品,我自己就能整理好。”

    很快,不以为然的元幼杉就看到,自己折得皱皱巴巴的衣服裙子,在青年大了一圈的掌下利落叠了几下,便平整成一个个薄方块。

    见缝插针塞得乱七八糟的日用品,也在他的整理下井井有条。

    沉默片刻,她伸手摸了摸青年有些扎手的脑袋,“叠得挺好。”

    反正比她自己好多了。

    被摸了头夸奖了的祁小狗忍不住笑了,耳朵红了一点点,觉得自己比其他竞争者多了一分竞争力。

    他更贤惠

    笑的时候因为咧嘴,他有些干裂的嘴唇被扯到了,稍稍渗出一点点血线处有些刺痛,让青年忍不住舔了舔唇瓣。

    刚一舔完,两瓣薄薄的、形状好看的嘴唇便被柔软的指尖轻轻捏住。

    祁邪的狗狗眼猛地瞪大,呼吸都屏住,一股酥麻感从嘴唇蔓延到整个脸颊,让他本就红红的耳尖晕开一片。

    元幼杉“别舔,越舔越干,到时候嘴唇都裂开了。你们队长不给你水喝”

    她松开手,眉心微蹙着。

    已经不会说话了的小狗愣了半天,才磕磕巴巴说了一句“给、给的。”

    搜救队的工作人员每天也有份例的淡水,但今天祁邪领到的水给了一个在医疗所门外带着个孩子的男人。

    小孩儿因为水喝不够号啕大哭,男人束手无策,身上有钱可补给站里已经没有货卖了;

    因为当时不渴,祁邪就给他们了。

    但他怎么可能不渴,只是比别人更能忍一些。

    一直以来,祁邪都是这么认为的。

    但这一刻他一瞬不瞬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儿,忽然觉得特别渴,仿佛喉咙间有一把火生生燃烧着。

    他趁着元幼杉低头不注意时,忍不住又伸出舌尖,偷偷舔了舔唇瓣,将那一点指腹的余温尽数舔舐。

    没能解渴,反而愈发燥热。

    要被头顶灼灼的目光盯穿了的元幼杉一抬头,对上小狗炽热的目光,只看了一眼,他又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似得偏过头。

    元幼杉没太在意,手中多了一个水包,递给了祁邪。

    她没有隐瞒自己的特异功能,就这么展示给了祁邪看。

    “喝吧,直接咬破袋子就行,里面是纯净水。”

    顿了半晌,祁邪试探着轻轻抓住她的手腕。

    她身子一僵,没有甩开,任凭小狗抬起她的手腕,轻轻掰开她的掌心细细摩挲、打量。

    认认真真看了半天,祁邪确定,袖子和手心里都没有能藏东西的地方。

    这水包是凭空变出来的。

    他神情有些慌,叼住水包咬破,甘甜清凉的水便被他喝了个精光,水膜刚刚瘪下去,他手里就又被塞了一个。

    喝完水,祁邪肯定道“你有特异功能。”

    无论是这隔空取物,还是莫名而来的水,都不是普通人的手段。

    看来元幼杉也和那几个从上面派来的人一样,是异能者。

    祁邪并没有过多怀疑,很快就接受了这个设定。

    在他看来,姐姐能从自己做了二十年的梦境中变为现实,有特异功能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他更担心她的能力会惹来有心之人的觊觎。

    要知道现在仅是水,就足以让许多人疯狂。

    拧眉想了很久,祁邪才一字一顿道“姐姐,如果你不想让别人知道的话,我会帮你保密,会保护你的。”

    哪怕这会和一直以来他所坚定的信念有所冲突,但他也义无反顾。

    元幼杉没说话,只是颔了下首。

    其实观察现在国家对这些异能者的态度,她有在考虑主动接触上层。

    毕竟天灾型的末世辐射范围太广,仅凭一个人的力量,能做到的事情有限。

    并且从这个世界,元幼杉开始有意识的积蓄、贮存「信仰值」。

    她有能力,可以帮助更多无辜的生命活下去;

    想尽快升级就需要足够的积分,就需要名扬天下、得到更多的人的感激。

    二者加持,让她开始认真考虑以后的规划。

    午后时分,京市搜救队终于踏上了离开的路。

    因为最近来往于吉山市的人流太多,并且附近的铁路还有缺陷没有完全补齐,一次性买这么多人的票显然不现实。

    并且临行之前,那群佩着枪弹保护上面来人的军人找到了尹常明,几人不知商量了什么,约莫半个小时后,回京的方式便改成了乘车。

    元幼杉猜到了一点。

    估计是这群人要京市武警大队的队员们护送这些异能者回京。

    借着空档,她粗略打量了一下几个被保护的人来自副本世界中自曝的玩家。

    他们待遇挺高,其他人坐大卡车,给他们安排了几辆轿车。

    其中有一个中年男人满脸挑剔、站在车门旁不愿意上去,“说是要请我们过去,就安排了这破车接送我看你们一点诚意都没有啊”

    旁边保护他的军人不知低声说了什么,他才满脸不耐烦得上了车。

    见元幼杉一直朝着那边看,祁邪以为她不想坐卡车,带着歉意低声道

    “姐姐,要不我还是陪你去买火车票吧。”

    元幼杉摇摇头,“想什么呢,我就是有点好奇。”

    看着这些玩家装神弄鬼,倒还挺有意思,估计京市也要热闹起来了

    军卡摇摇晃晃开着,密封的空间很是闷热。

    因为此番回去的路上车厢里多了个女孩子,队友们已经默认了她是队里老幺的家属,自发将车厢后头的位置让给两人。

    颠簸久了,元幼杉便被颠困了。

    她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眼尾有些湿意,像只懒倦的布偶猫。

    祁邪一直在偷偷关注着她,这是他第一次和姐姐这么长时间的坐在一起,车厢晃动时,两人的肩膀甚至会相互摩擦。

    这让他僵直着身子,一动不敢动,像个规规矩矩的小学生。

    不多时,旁边动静小了,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身旁女孩儿眼睛已经闭上,头半歪着一点一点。

    祁小狗喉头吞咽,指尖微动又被他死死按住。

    因为紧张,他忍不住抿着唇,搭在膝头的手掌慢慢蜷缩。

    半晌,他试探着伸出微颤的指尖,轻轻拢住女孩儿柔软的面颊,让其靠在自己的肩头。

    收回手时,他只顾着心中窃喜,没发现闭着眼的元幼杉眼睫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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