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另一座城市的乔镜还不知道他即将迎来什么, 因为不想被打扰,再加上也觉得应该没什么人会来找他们,于是他就把新手机设置了静音。
由于昨天晚上的丰富活动, 第二天,他和景星阑一觉睡到了上午十点多。
醒来后, 乔镜迷迷糊糊地把手伸到枕头底下,摸索了半天, 才从夹缝里摸到自己的手机。他闭着眼睛把把静音解除了,本来想着缓一缓就起床, 就算偶尔胡来放纵一次, 也不能直接睡到下午吧。
但景星阑被枕边人的动作吵醒,懒洋洋地闭着眼睛,长臂一伸,又把青年捞进了怀里。
“不早了。”乔镜说。
男人权当没听到, 把脑袋埋在乔镜的颈窝处, 声音闷闷地耍赖:“不行,再陪我睡一会儿。”
乔镜实在拿他没办法。再加上身体的疲劳程度已经彻底击溃了他早睡早起健□□活的自制力,乔镜便闭着眼睛,纵容景星阑抱着自己又睡了一会儿。
不知不觉,就睡到了中午。
结果两人双双被一通电话给惊醒,在听到电话里乔母高兴地说他们已经到楼下的时候,乔镜倒吸一口凉气, 瞬间头皮发麻, 和景星阑一起手忙脚乱地跳下床开始换衣服。
“不是, 妈你们来的时候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们一声啊?”乔镜可以发誓, 他这辈子哪怕是高考和第一次发文的时候, 都没有如此惊慌失措过, 就连说话都变成了结巴,“我这,这边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嗨呀,我是你妈,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还要做什么准备,瞧你说的,”乔母笑起来,听声音是已经进了楼道里了,“好了马上上电梯了,不聊了,一分钟后见啊儿子!”
乔镜看着屏幕上被挂断的电话,表情立马就绷不住了。
但旁边的景星阑比他还要慌,虽然男人表面上还勉强维持着镇静,但系扣子的动作中已经带上了一丝无头苍蝇的感觉,都没发现自己扣子系的压根儿没对齐。
“别慌,”虽然他本人也慌得要死,但景星阑自觉自己身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这种时候当然还是要挺身而出,成为一家三口的主心骨,“现在收拾一下,还来得及!”
他说着,飞快地拉开窗帘,猛地推开窗户,又用旋风般的速度把房间里打扫了一下,什么小盒子包装袋全部用垃圾袋装好,全程用时不超过二十秒。
但这些东西,应该放到哪里去呢?
正当景星阑拎着垃圾袋站在卧室内,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乔镜也终于反应过来了,压低声音催促他:“快回你家去,别让我爸妈看见!”
景星阑下意识应了一声,连鞋都来不及换,穿着拖鞋就被他赶出了家门。
不是,好像有哪里不对?
他的脑袋没转过这个弯来,总觉得这番操作有点像是正牌丈夫提前回家后,不得不从情人家翻窗逃跑的隔壁老王,啊不,是隔壁老景。
但他们接到电话的时机毕竟太迟了,乔母他们上楼的时间甚至都没有一分钟,就在景星阑还在努力用颤抖的手拿着钥匙开家门的时候,只听“叮咚”一声——
电梯到了。
二老还没出电梯门,一眼就看到了楼道里穿着大裤衩、上身只套一件凌乱白衬衫的景星阑。
男人一手捏着还插/在钥匙孔里的家门钥匙,正努力开着自家的家门,但却因为手抖几次没拧开,急得额头都冒出了一层薄汗;他的另一只手拿着装着隐私物品的透明垃圾袋,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连扣子都没扣齐,锁骨上还隐约能看到一点牙印和浅浅的暧/昧红痕。
这状态,一看就是刚醒不久,大概率还和某个火辣奔放的美人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
乔父乔母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景星阑默默地扭头望向电梯的方向,就算他脸皮再厚,在这种时候,当着乔镜长辈的面前,也由衷体会到了社恐在面对人群时当众社死的感受。
两方人马对视了几秒,楼道里就保持了几秒尴尬的寂静。
最后,还是乔存志先咳嗽一声,揶揄道:“小景也到这个年纪了啊,这是好事将近了吗?”
景星阑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还好……叔叔阿姨,你们怎么来了?”
乔母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都是过来人,虽然刚才那副场景确实有点尴尬,但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她笑道:“来看看儿子,小景啊,我们家这个不省心的这段时间多亏你照顾了,没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没有没有,乔镜很好的。”景星阑立刻道,他看着他们手中拎着的大包小包行李,下意识问道,“那个,我来帮忙吧?”
“不用了,已经到家了。”乔存志婉拒道,目光情不自禁地被景星阑手中那个存在感过分强烈的垃圾袋上停留了几秒,实在忍不住,委婉地提醒道,“那个,小景你还是先回家换好衣服吧,这些行李也没多重,我们自己来就行了。”
景星阑:“……好的。叔叔阿姨再见。”
他沉默地收回视线,沉默地一把拧开了方才怎么都打不开的钥匙孔,又沉默地拎着垃圾袋,用最正常的力道轻轻关上了房门。
在关上门的那一秒,景星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男人靠着家门,缓缓蹲在地上,把脑袋埋在了臂弯内。
他不想活了。
正准备跟他抗议自己快饿死了的008:“…………”
不是,一晚上过去,这人不该春风得意的吗?怎么反而还自闭了?
而望着在他们面前紧闭的房门,乔父乔母对视了一眼,都看了彼此眼底的笑意。
乔母感叹道:“年轻真好啊。唉,瞧瞧人家小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看到这一天。”
乔存志明智地没有接话,而是走过去按响了乔镜家的门铃。
“这小子,都知道爸妈要来了,也不出来迎接一下。”他抱怨道。
但在门开的那一刻,看到站在玄关收拾整齐、精神气满满的儿子时,他们的脸上还是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爸,妈,”乔镜接过他们手中的行李,还示意了一下客厅茶几上两杯刚倒好的热腾腾茶水,“去坐会儿吧,茶水有点烫,喝的时候注意点。”
他表面上淡定,但实际上心跳速率早就超过了一百八。
方才他父母和景星阑在楼道里的对话,乔镜可是听得一清二楚。
虽然非常感谢对方的牺牲,但不知道为什么,乔镜的脑海里却浮现出了“天道好轮回”的想法。
“最近外面空气湿度那么高,你把卧室窗户敞那么大干什么?”大概这是天底下每个老妈必备的技能,乔母进了屋后,一眼就看到了乔镜卧室大敞着的窗户,不禁深深皱起了眉头,“还有这被子,铺的也是乱七八糟的,还不如不铺。”
她刚要帮乔镜动手整理床铺,黑发青年便一个箭步跨了过来,挡在了乔母身前。
“那个,我自己来就行了,妈你们那么大老远过来,还是去客厅坐着休息休息吧。”乔镜佯作镇定道,但背后早已出了一身冷汗。
要知道,这被子底下,可是还有一条景星阑没来得及带走的西装裤和皮带啊!
要是被看到了还得了!
乔母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觉得儿子今天有点儿怪怪的,但她倒也没深究,爽快地说了一声:“行吧,你自己搞。我去厨房看看。”
见她终于放弃了给自己铺床的打算,乔镜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慢慢放松了下来。
趁着乔母不注意,他三下五除二地把景星阑留在卧室里的东西全部团成了一团,从抽屉里抽出一条新垃圾袋,把里面塞得严严实实的再扎紧,然后跑到阳台,把这些东西全部都扔到了对门的阳台上。
正陷入自闭的景星阑突然听到家里的阳台传来“咚”的一声闷响,他抬起头,疑惑地走了过去,发现原来是乔镜把自己的东西,裤子、皮带什么的,全都装在垃圾袋里扔了过来。
再一抬头。
对面阳台早已人去楼空。
景星阑:“…………”
自闭程度更上一层楼了,谢谢。
乔镜处理好了这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的定时炸/弹,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厨房里又传来了乔母疑惑的声音:“哎,怎么还有吃剩下的菠萝?乔乔你不是对菠萝过敏吗?”
乔镜的心又猛地悬了起来,幸好,这次乔存志主动替他解释了:“应该是小景带过来的,他们两个是同学,又住那么近,经常一起搭伙吃饭的。”
乔母接受了这个解释,顺便又瞪了乔镜一眼:“都说了不要老是麻烦人家,同学而已,女朋友都没这样天天给你烧饭买菜的!看看,这冰箱里这么多菜,都是小景带过来的吧?”
乔镜含糊应了一声,胆战心惊地看着乔母又把巡视阵地转移到了书房。
“还有烟?”在眼尖地发现摆在书架上的红盒子后,她倒吸一口凉气,猛地扭头,不赞同地盯着乔镜,“乔乔,你可不能学坏啊,我知道你们这些搞写作的压力大的时候会来一口,但这真的不是个好习惯,会把身体搞坏的。”
“没有,”乔镜无奈地解释,“这也是景星阑的。他以前抽烟来着,说要戒烟,让我监督他,所以就把烟和打火机都放我这里了。”
“……这样吗?那你俩关系还真的挺好的啊。”
乔母将信将疑地说道。
直到这会儿,看到房子里这么多景星阑留下的痕迹,女人的直觉终于让她察觉到一丝丝不对了。但是每一个细节琢磨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大问题,都是很正常的朋友之间会做出的行为。
因此,她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多说什么。
“好了,你也差不多得了。”乔存志从刚才开始就一直老神在在地坐在沙发上翻书,但他在乔镜眼中的存在感却丝毫不比乔母弱,因为乔存志手中拿着的书,正是昨天乔镜用家里打印机里刚刚打出来的《凡人》,“过来,我问你点正事。”
一般乔存志不会用这种语气跟乔镜说话,一旦这样开口,就说明他确实是在严肃地跟乔镜讨论问题。所以乔镜也放下了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走到他边上问道:“什么事?”
因为打印的时候他并没有署名,所以乔镜也不担心乔存志会发现自己的身份。
“这本书,”乔存志“啪”地合上了《凡人》,“你写的?”
乔镜不明所以地点了一下头。
乔存志坐在沙发上,仰起头,上下打量了一眼他。
直到这时,乔镜才恍然发现,这几年乔存志似乎老了许多。鬓角花白了不少,脸上的纹路也比从前明显了几分,虽然腰板依旧挺直,但任谁都能看出来,面前这位,已经是一位年过半百的男人了。
“爸……”他张了张嘴巴,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错。”乔存志却非常难得地表扬了他一次,目光中透露着一丝赞许,“这么多年了,基本上你发表的每一本小说我都看过,只有这本,你终于能当得上‘作家’两个字了。”
乔镜垂下眼眸,没有说话。
大概是看爷俩气氛有些僵硬,乔母忙过来打圆场:“你这犟驴,平时在家不是总说儿子的文笔一本比一本进步了吗?还装什么深沉,好像之前看《苍生大医》的时候在家龇着个大牙乐的人不是你一样。”
乔存志平静的表情一下子绷不住了,他咳嗽一声,尴尬道:“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龇着个大牙……咳,总之,水平有进步,再接再厉,你最近和晏河清还有交流吗?没事也可以和他讨教讨教,要是能套点资料出来就再好不过了,当然,别做的太明显啊。”
他很显然对于乔镜的人际关系和交际水平不抱任何希望,补丁打的比谁都快,像是生怕乔镜一开口就把晏河清气跑了一样。
乔镜:“……知道了。”
乔母这时候已经四处环顾起来,疑惑道:“唉,你不是在家养了一只猫吗?猫呢?”
乔镜默默地打开家门,敲响了隔壁房门,一分钟后,把努力睁大眼睛朝着乔父乔母卖萌的008连猫带窝抱了回来。
“猫在这儿呢。”他说。
乔母越来越觉得哪里不对劲了:“这个,小景也喜欢撸猫吗?”
“对的。”乔镜低下头,用漆黑无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在自己手中被拉成一长条的小黑猫,“它和景星阑的关系可亲了,对吧?”
008疯狂点头。
“哎呦,这猫居然还能听懂人话啊?”乔母惊喜地从他手中接过008,抱在怀里温柔地摸了摸毛,“养得真不错,皮毛油光水滑的,比我前年去东北买的那个两万八的貂还漂亮呢!还有这体重,真敦实,胖乎乎的好可爱。”
小黑猫僵在她怀里,露出一脸敢怒不敢言的表情。
要是换了别人说它胖,它早就跳起来伸爪子挠他个满脸桃花开了。
“我刚才看了一下冰箱里的食材,还挺丰富的。”乔母撸完了猫,把如蒙大赦的008放到地上,抬头对乔镜说道,“今晚我来做饭,你帮我打打下手,顺便去隔壁问问小景有没有空,就说阿姨请他吃饭,感谢一下他。”
乔镜愣了一下:“这个就不用了吧……”
“儿子啊,这是做人的基本礼仪!人家给你做了那么久的饭,你难道不该回请一下吗?”但乔母丝毫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一锤定音道,“就这么定了。待会儿,不,你现在就去问一下,正好人家现在在家。”
无奈之下,乔镜只能再一次敲响了隔壁的房门。
“我妈晚上想请你吃饭,”他看着景星阑,因为知道可能爸妈都还在听着,于是便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你有空吗?”
乔镜本以为景星阑会拒绝,因为他扪心自问,如果是自己遭遇了刚刚楼道里那样尴尬的一幕,现在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立刻出发去火星移民。但景星阑不愧是景星阑,这才没一个小时呢就调整好了心态,还冲他露出了一个魅力十足的笑容:“好的,跟阿姨说我一定捧场。需要帮忙吗?”
乔镜还没说话,门内就传来了乔母的声音:“不用了,到时候阿姨直接做一桌子菜,你管吃就行!”
景星阑低头笑道:“叔叔阿姨都挺热情的啊,这次准备来住几天?”
“不知道,还没问呢。”乔镜叹气,他犹豫了一下,看着景星阑现在这一身正常的打扮,还是轻声说道,“抱歉,其实我并不是想要故意瞒着他们。只是太突然了,那种情况下,我们都还没准备好……”
“没关系。”景星阑打断他,眼神平静地看着乔镜,“你不需要跟我解释这些的。”
乔镜却更觉得愧疚了。
这种话说出口,再加上之前的行为,总让他有种自己在当渣男睡完就跑的感觉。
——虽然,好像,大概,被睡的那个人是他。
青年抿了抿唇,别开视线,声音很低地说道:“我爸妈应该来住几天就走了,平时白天就算了,如果……晚上他们睡了的话,我可以从阳台翻过去陪你一起睡。”
他们两栋房子之间的阳台间隔非常近,近到一伸手就能够到对面栏杆的那种。
“但是不许胡闹。”
他很快又补充了一句,因为想到了某些人一上头就容易没有节制。
听到这番话,景星阑看着他的目光顿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男人的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甚至还故意学着乔镜的样子,压低了声音,露出一脸小心翼翼的表情问道:“真的吗,你打算跟我搞半夜私会这一套?是准备当罗密欧和朱丽叶,还是莴苣公主?”
但他的表情和声音中,却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浓浓笑意。
乔镜面无表情地一脚踩到了景星阑的脚背上,在男人的痛呼声中“呯”的一声甩上了房门,好悬没拍扁他的鼻子。
得寸进尺的混蛋,他冷漠地想。
活该!
晚餐时间。
景星阑再一次发挥出了他交际花的高超水平,从开饭起就把乔母逗得开怀直乐,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乔存志,也露出了明显非常愉快的表情。
被他们忽略的乔镜沉默地坐在一旁,扒着自己碗里的饭,觉得这种自己仿佛多余的气氛对一个只想专注干饭不想参与讨论的人来说,真是刚刚好。
暖色调的餐厅灯光照在丰盛的饭菜上,红烧肉冒着热腾腾的白气,肥瘦相间,看上去简直像是琥珀一样可口。乔镜几乎是瞬间就被最顶上的那块俘获了,在干杯后,他正准备去夹那块他早就看中的梦中情肉,乔母就丢过来了一个看似不经意的瞪视。
乔镜的筷子一僵,只能中途调转了筷子的方向,恋恋不舍地把这块肉放到了景星阑的碗里。
景星阑低头瞟了一眼,笑着说了一声谢谢,但却并没有动筷子,而是继续和乔父乔母聊起了天。期间乔母还热情地想要帮他多盛几勺饭,被男人端起碗连声拒绝了,顺便还借口说自己真的吃不下了,把那块红烧肉又夹到了乔镜的碗里。
乔镜没说什么,但景星阑的这一举动很明显让他的心情指数上升了几个百分点。
乔母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笑容,和景星阑互相讨论起关于最近国际上的一起事件。
她毕竟也是教授级别的人物,在事业上并不输给自己的丈夫,所以尽管平日里唠唠叨叨,在讲到专业方面的事情时条理却是绝对的清晰,各种国际理论和文学方面的概念信手拈来,就连景星阑最后也被她丰富的学识折服,夸乔母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绝对是真心实意的。
等到大家都吃完了,酒足饭饱后,景星阑自告奋勇要来刷碗。
但这个提议当然被乔母坚决拒绝了。
“怎么好叫客人刷碗呢?”她似是不经意地强调了一下“客人”两个字,还特意留意了一下旁边儿子的表情,但乔镜的脸色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让乔乔来洗,他都这么大了,该干点活了。”
“妈,你这说的跟我十指不沾阳春水一样。”
乔镜没有发现她的刻意,让景星阑帮他撸了一下袖子,自觉走过去把碗洗了。
洗碗的时候,乔母趁着景星阑在厨房和乔镜说话的功夫,偷偷凑到乔存志旁边低声道:“哎,你有没有察觉到这俩小子不太对劲啊?”
“什么?”乔存志抬起头,“你是说他俩是一对吗?”
乔母大惊:“你也看出来了!?”
“我没看出来啊,只不过这俩小混蛋没藏好而已。”乔存志表现得倒是很淡定,他拉开茶几的抽屉,掏出一对红本本,“结婚证就这么明明白白地放在这里,我很想知道,他们到底是想告诉我们呢,还是不想让我们知道呢?”
乔母瞪大了眼睛,一把将那两本结婚证拿了过来,翻开来一看——
“……奇迹婚介所,地址联邦中央星7区桐林路327号?”
她深深地拧起了眉毛,脸上露出了深深的担忧之色,但这回倒不是对儿子感情问题的担忧了,而是对他和景星阑关系的担忧。
“不是,他俩竟然在游戏里领了证?”
乔母不愧是乔镜的亲妈,脑洞之大如出一辙,这会儿看到这本结婚证,她顿时一发不可收拾地开始了脑补。
穿越什么的肯定是猜不到了,乔母思来想去,还是游戏生情这个可能性最高:“那这么说,景星阑突然搬到乔乔对面,其实是因为,他俩之前一直在网恋?不,说不定他们上高中那会儿就谈过了!这会儿应该是再续前缘……”
她听到厨房里的动静,立马把两个小本本丢进了抽屉,重新放好。然后若无其事地冲从拐角走出来的两人笑了笑,一晚上看似是在客厅刷手机,实则是在拼命搜索各种关键词和语句——
#学生时代的恋爱能持续多久#、#网恋有未来吗#、#孩子迟来的叛逆期怎么办#
见状,乔存志果断放下看到了一半的《凡人》:
“我困了,先去睡觉了,你慢慢看啊。”
儿孙自有儿孙福,为了保证自己回去之后每周都能出门钓鱼遛弯,他还是不瞎掺和这事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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