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第 114 章

    第一百十四章

    小官家伤心归伤心, 还是被压着特训，其实就是一些简单动作，就小官家这身份在, 哪个教官敢下死手又不是他们底下的学员，怎么折腾都可以。

    柔弱的小子, 哪怕是最温和的训练, 也累的趴下，然后教官继续调整, 开玩笑，小官家要是累不能工作, 他那些工作，可不得庞昱来做, 最后拉上赵珏一起。

    所以说，最后还是赵珏自食恶果

    “你笑的, 是不是太嚣张了点”赵珏看某人幸灾乐祸的模样，有些不怀好意的说道。

    “有吗我一点都没觉得嚣张哎。”庞昱一点也不承认，眨巴眨巴眼睛无辜的说道。

    “是吗”赵珏扫了他腰上一眼, 然后伸出魔爪来, “真没觉得”

    “哈哈哈哈哈, 饶了我吧”庞昱没想到某人居然如此的卑鄙用一指禅

    俗称挠痒痒

    作为一个浑身痒痒肉的人，简直太难了。

    最后只能缴械投降, 一获得自由便蹿出老远去，他这辈子都没这么快过

    “你以为躲那么远我就抓不到你了”赵珏让他不要再做无畏的抵抗，否则他还要再来第二轮的。

    “咳, 休息, 让我休息一下。”庞昱扶着墙, 勉强喘口气说道。

    “王爷。”这时候亲卫敲了敲门, 走了进来说道。

    “什么事”赵珏抬头，此刻的表情已经恢复到平时的模样，嗯，吓人。

    “李老他殁了。”亲卫低声说道。

    “怎么会之前不是找人给他看过”赵珏很是惊讶，上次派去的人还告诉他，老头身体还算健康。

    “也不知道怎么的，说是喘鸣之症发作，没能及时救治，就殁了。”亲卫并不清楚此事，只能将李老家仆告知的，转告给他们家王爷。

    “准备马车。”赵珏毫不犹豫的起身，随后说道，“把老金叫来。”

    “喏。”亲卫听了，当即下去找金御医。

    “是李老吗”庞昱在一旁听的不算清楚，也就隐约的听到个李，能让赵珏紧张的，带个李字的，除了那李老应该没谁了。

    “是，作为他最顽劣的弟子，也该去送他一程。”赵珏有些心情沉重的说道，老头不过才七十出头，除了有点喘鸣之症，身体还是挺好的，走的实在是太突然了。

    赵珏年幼的时候十分顽皮，毕竟近墨者黑，跟一群熊孩子，怎么可能独善其身，他一向都做到拔尖，哪怕是熊孩子，也是要成为最熊的那一个

    跟赵珏玩耍过的老赵家的孩子，都不敢伤他，不为别的，这是小叔不能得罪的。

    因为太熊了，所以气跑了好些教导宗室的先生，其中李老是教的最久的，相比别人被赵珏气的要死，他反倒还挺欣赏赵珏的。

    后来他也没太在李老的课堂上闹腾，两人也算是相安无事，只是随着李老上了年纪，如今便赋闲在家，因为他有喘鸣之症，赵珏没少让御医前去探望，当然了，他自己是不去的。

    拎上金御医，庞昱陪在赵珏的身旁，朝着李老家中前去。

    因为李老赋闲在家，他儿子虽说当官，也不过是个五品的小官，在汴京城里，五品是真的不太大。

    此刻不少人都聚拢过来，怎么说这李老当初也做过太子太师，后来太子没了，他也就退了。

    后来小官家出声，先皇再找李老出山，也被他婉拒了，一直在家作画，不管外面的事。

    连这住的宅子，那都是赵珏硬塞的，算是他给李老一点心意，让他能舒舒服服的安度晚年。

    结果才多久，就没了性命，至于他今天带金御医过来，意思很明显，他不相信，老头是喘鸣之症没的。

    等他们到的时候，正好看到有一女子哭的晕厥过去，好不凄凉，一开始还当是老头的闺女，谁曾想老头儿子介绍了一下，那是老头的遗孀。

    “这是老头的遗孀”赵珏在看到老头的夫人，有些难以置信，因为之前派人来，都是老头的儿子接待的，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老头的夫人，未免也太过年轻了吧

    七十几岁的老头，居然娶了个三十来岁的老婆

    这年纪都还李老的儿子大，李老的儿子都五十出头了，这一次李老死了，他儿子要守孝三年了，本来就只做到五品的官职。

    亲卫赶紧说明了一下情况，这妇人的确是李老的老婆，不过不是原配，原配早十几年就没了，之前一直都没找，不是嫌这就是嫌那，结果半年前突然看对眼了一眼，这不，李老儿子是个孝顺的，多个妈无所谓，他都五十多了，孙子都有了，这年纪轻的小妈，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吗

    结果浪花没翻出来，他爹先给挂了

    小李领着一行人前去吊唁，赵珏也不废话，趁着人不多，希望让金御医检查一下。

    “这，这”小李一惊，不禁说道，“这让我爹死的不安身啊”

    “你爹要是被人害死的，你就觉得你爹能死的安身”“你爹身体什么样，你不知道吗”

    “好。”小李一想，他跟摄政王掰什么，要是人非要这么做，他能拦得住

    而且转念一想，的确是，他爹身体多好啊，怎么说死就死了

    其实他也是有所怀疑的，只是一时没转过弯来，在赵珏的提醒下，小李赶紧答应，趁着人不多，领着人前去灵堂。

    跪在地上的，都是小李的弟弟，在看到大哥领着摄政王进来，先是一惊，然后就看到金御医开棺验尸，当下就急了，被小李阻止。

    金御医就是稍微的检查一下，奇怪的看到李老嘴角似乎有什么粉末，当即拿着帕子，在李老的嘴边抹了一把。

    “是发现了什么”赵珏跟着问道。

    “这个看着像是花粉。”金御医仔细观察了一下后说道。

    “花粉”庞昱好奇的问道。

    “嗯，暂时还不能确认是什么花粉。”金御医接着问道，“府上有种植什么花吗”

    “我们没有种植花的爱好，我爹倒是喜欢，周氏为了讨好我爹，学着种了一些。”小李的弟弟当即说道，早看那他爹的填方不顺眼很久了。

    “走，我们去瞧瞧。”赵珏脸色有些不好看的说道。

    来到花园里，这里看的出十分精心的照顾，看起来还挺郁郁葱葱的，倒是没见到什么花。

    “这里没有。”金御医摇头说道。

    “既然没有，就先去前头吧。”庞昱提议的说道，毕竟一群人在这里待着，正常人都要怀疑的。

    一众答应了，回到了前头，正好庞昱就看到了他姐，不禁奇怪的打招呼问道，“你怎么来了”

    “官家派我过来悼念李老。”庞飞嬿一身女官的服饰，严肃的说道，因为知道是悼念死者，并没有打扮的很艳丽，哪怕是普普通通的模样，也让一众女子失色不少。

    “来的正好，李老的死怕是有隐情。”庞昱赶紧拉着他姐说悄悄话。

    “什么”庞飞嬿纳闷的问道。

    “是这样的。”庞昱将赵珏的怀疑还有金御医的发现，同庞飞嬿说了一遍，并且表示怀疑那花，有可能在那遗孀的卧房里。

    “你是想让我替你去查看一下吧。”庞飞嬿瞄了一眼她家弟弟，都不用猜的。

    “嘿嘿，姐你最好了。”庞昱撒娇的说道，也得亏他有那个脸，一米八的高个，冲着一米六八左右的庞飞嬿撒娇，偏偏庞飞嬿还真吃那一套，爽快的答应了，顺便丢给赵珏一个耐人寻味的眼神。

    对此赵珏

    他就知道这大姨子，看不惯他们夫夫恩爱

    没一会，庞飞嬿回来，手里还多了一朵花，与那手帕上的花粉一对比，一模一样

    不过要想完全确认是否一样，还得去医学院用显微镜来看。

    “现在有七成把握，是那妇人害的李老。”金御医委婉的说道。

    “七成”赵珏下意识的问道，“这小小的花粉就能让一个健康的人死去莫非这花有毒”

    回去得提醒他们，不许在家中种植这样的花，虽然看着挺普通的，他倒是无所谓，他家庞昱可不行，身子骨太弱了。

    “没错这种花，看着普通，那花粉却是能引起咳嗽和喘鸣之症的发作。”金御医拿着花解释的说道，“若是没有喘鸣之症的人，倒是没有什么关系。”

    “所以就是有人利用了花粉，然后害的李老喘鸣之症发作”赵珏抓住重点询问的说道。

    “不出意外的话，正是如此。”金御医点点头认真的说道。

    “花是从那妇人厢房取出来的”赵珏看了一眼庞飞嬿说道。

    “是，我进去的时候她正躺着，但是我听那呼吸，不像是昏过去的，所以我就给她在来了一下。”庞飞嬿笑着解释的说道，“然后在被黑布包着的下面，发现了那棵植物，我便随手摘了一朵出来。”

    “姐姐你好厉害”庞昱星星眼崇拜的赞叹道。

    “”赵珏此刻很想将庞昱扯回来，气死这女人

    “多亏了庞女史，要是没有你的话，我们可就无法获得证物。”亲卫们赶紧说道，深怕他们王爷醋缸打翻了。

    王爷你清醒一点，这是王妃的亲姐姐

    “我就说爹死的蹊跷，你个木头还非说爹是病死的，看吧”小李的弟弟怒瞪小李一眼说道，兄长的死板一直都是他受不了的。

    “赶紧去捉拿妇人”庞昱在那体型的说道，他来这又不是来看兄弟二人吵架的。

    “对，对，快去拿人”小李当即催促的说道。

    亲卫队自然是当仁不让，这个时候就无需顾念对方是什么妇人了，她的身份只有一个，那就是嫌疑犯

    听到“哐”的一声，亲卫们赶紧撞门。

    等撞开厢房的大门，正好看到对面的窗户大开，揉着脖子的妇人正在艰难的跨出窗户，“拦住她”

    一个弱女子，又如何是一群精英的对手，三两下妇人就被捉拿，摁在了窗户上。

    然后移交大理寺，如此心肠歹毒的女子，定然不能就这么放过。

    因为看到这个用花粉弄死的案例，庞昱突然好奇，开始调取类似的新闻，居然还真有发现，那就是这样的事在半年前发生了两三起，这就不大对了，哪怕一个月里死一个，相同的手法，就过分了吧。

    全是喘鸣之症死的，不知道的还当文人身体是有多差呢

    虽说文人的确身体普遍一般，可这些都是养尊处优的大官，保养上花了不知道多少银子，因为喘鸣之症而死，身边连个人都没有，逗他呢

    加上李老的案子，庞昱当即找了小官家，将这数案一起调查，还死者一个清白

    这么死的不明不白的，太冤枉了。

    至于那被抓住的妇人，也开始被审讯，谋害李老这样赋闲在家的老头，究竟是何用意呢

    “王爷，我们发现了爹留下的信。”小李和弟弟找来说道，“还请王爷过目。”

    “哦拿来。”赵珏接了过来，打开一瞧。

    原来老头什么都知道，有人故意接近他，似乎是想偷取老头的一样东西，他之所以让那妇人靠近他，是觉得此人甚是眼熟，后来他终于想起来，他曾经在一个尚书家中见过，此女子当时是尚书家中的小妾，还颇受喜爱。

    可只隔了一点时间，就换了个身份，来与他相看

    更别说他一查询，那尚书竟然死在家中，因为身边无人，死于喘鸣之症。

    李老便有所怀疑，但是本着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想法，他就将这妇人留在了身边，可谁曾想，他千防万防，最后还是落得身死，也就比那尚书多活了几个月。

    看到信中内容的李老的两个儿子直接崩溃，他们爹爹死的实在是冤枉啊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会有这么些女子，专门用特殊手段，谋害朝廷命官

    有这事一出，赵珏自然不可能坐视不理，庞昱则是开始整理情报，很简单，他就从那些有喘鸣之症的朝臣开始删查，有小妾的，全部抓起来。

    这可是个大工程，上门抓人的，全是宫女嬷嬷，也不是直接去衙门，而是独立的院子，关不同的人，从她们所有的信息开始核对。

    有可疑的都被圈了出来，居然从里面找出了八个人来，这已经非常惊悚了好吗

    在八个朝廷命官的枕边，有这么八个杀手，还让你死的不明不白的，人人都当他们是病逝的。

    光听着就难以置信，这还只是一小部分，庞昱都没扩大范围排查。

    “将这些人的身份全部去核对，怎么来的汴京城，全部都要调查。”庞昱认真的吩咐下去。

    “喏”属下立刻下去调查。

    “累不累，我给你捏捏。”赵珏看到庞昱坐下，当即上前问道。

    “好累。”庞昱对自家王爷也不会假客气，累就是累，干嘛要故作坚强，那不是他的风格。

    加上赵珏的手艺是真的不错，没一会庞昱就舒服哼哼唧唧，感觉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看来这次累的不轻，就绕过你了。”赵珏发现庞昱没了声音，发现他竟然睡着了，知道庞昱辛苦，笑着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便将他抱回去休息。

    若是一般的案子，自然不需要庞昱亲自出马，问题是这个明显不对劲，关乎到本朝的社稷，绝对不能马虎，并非那赵珏不想帮忙，而是他有其他的工作，只能留下庞昱在那梳理。

    睡梦中，庞昱还接了两个高积分的任务，看来这次的案子的确不一般，系统竟然还给出了引导。

    他在系统的世界里梳理着一条一条的线索，将无用的线索放到一边去。

    这些女子肯定不会是一次出现的，之前得到的讯息，有些是由朝臣家的奶娘介绍，也有是通过同僚的赠送。

    乍一眼看，这些同僚倒是命大，可转念一想，会不会是同伙呢

    又甚至是女子是借住这同僚接近那些朝臣，可居心何在呢

    只是为了谋害几个朝臣，需要费这么大的劲吗

    越是整理证据，这谜团越发的扑朔迷离，头都大了

    看来还是缺少关键的讯息啊

    “啊我睡着了”庞昱突然醒来，看到睡在一旁，哦，也不是睡，就偷拿他头发末梢，扫他的脸，难怪系统要把他踹出来。

    他差点以为自己在府上遇上危险了，结果他最大的危险就是这个坏家伙

    “没关系，你还可以继续睡。”赵珏一脸意犹未尽的说道，显然他还没玩够呢。

    “不，我拒绝，我已经睡够了。”庞昱毫不犹豫的说道，他又不是娃娃

    “真的睡够了”赵珏望着庞昱开口询问的说道。

    “真的”庞昱很肯定的回答说道。

    “那就轮到我来睡了。”赵珏露齿一笑，直接趴在了庞昱的腿上，闭上双眼睡觉。

    没一会就听到了呼噜声，庞昱无语，这睡是真睡啊

    等等，他在期待点什么玩意啊

    果然是被赵珏给带坏了

    没多久庞昱就收到了搜集来的讯息，这些女子基本上都是孤儿的身份，年纪从四十到十几岁不等，其中共同的就是，都是貌美如花。

    在庞昱看来，这些人的身份，更像是在搜集什么情报，算是情报人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们要痛下杀手。

    李老那遗孀到现在都没开口，看的出来她们是经过专业的培训，这样的话，就更可疑了。

    要不是庞昱早年提出建立报社，培养了无数的人才，现在他可能一点有用的讯息都拿不到。

    他可以感觉到，这是一个来自几十年前，就针对本朝的一个大的阴谋，只是不知道，这背后的势力为何。

    这些人的身份是胡编乱造的，真真假假的掺杂着，反而让人很难怀疑，又因为是女子，很少会引起别人的注意，那身份就更简单了，小妾，奶娘，丫鬟。

    事实上，这些人都是从一开始卖身入府的丫鬟开始，那卖身契，还都是死契，很少有人会这么做。

    可争是因为这样的卖身契，这些小丫鬟能更快的受到主人的器重，因为生死掌握在主人手里，更加的不会背叛。

    入府的时候年纪又小，最多不过十岁的模样，可谁会找这样小的孩子，甚至还在更小的时候就训练她们呢

    庞昱只能派人去追查下去，既然都发现了端疑，又怎么可能半途而废。

    就是朝中大臣们，也因为这事，开始排查起家中的仆从，特别是女子，更要严格查询。

    “我就说嘛，贪恋美色是不行的。”庞昱忍不住说道，那些已经死了的，若不是贪恋新鲜年轻的女子，又怎么会死的这么没尊严。

    至于那八个，也让御医带去检查了身体状况，好家伙，一个个的都身体不太行。

    以前便已经有所缓和的病症，都有不同程度的加重，可能是在不知不觉中，被放了花粉或者别的东西。

    金御医表示需要去仔细的研究才能知道用的是什么，不过不管用的什么，她们都是谋害朝廷命官的凶手。

    “怎么感觉你连我都骂进去了”赵珏摸摸鼻子说道。

    “怎么会，你只要对我一心一意，我又怎么会骂你。”庞昱笑着说道，他可没有对赵珏指桑骂槐。

    “我对你是不是一心一意，你还不知道吗”赵珏搂着庞昱的肩膀笑着说道，外人总觉得两人会大打出手，事实上，赵珏又怎么可能会对庞昱动一根手指。

    至于庞昱表示，不可能，就他家王爷的武力值，他别说打了，压都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