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白石优纪的话,伏黑甚尔的脸肉眼可见地扭曲了一下,他皱着眉瞅着小姑娘,一脸“你t又再犯什么毛病”的不耐烦。
“难道甚尔不是特意来救我的吗”
“是啊,毕竟像你这么人傻钱多的金主可不多了。”
伏黑甚尔低下头,无视面前还在向自己道歉的毛利兰,将手掌盖在白石优纪的脑袋上,一脸感慨。
他当然不是单纯特地来救白石优纪的,而是正好被毛利兰的尖叫吵醒之后没了睡意,想要翻翻写真杂志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自己好像不小心把东西扔进了白石优纪的行李箱里,其中还包括自己的好几个花了大价钱买的“小玩意儿”。
于是他不得不挠着头从后排座上爬起,打着哈欠一路往发出尖叫声所在的地方赶,中途还越过了某座被人为割断绳子的吊桥。本来打算问清楚杂志在哪儿拿了东西就走的,偏偏有人要拿着危险武器对着自己的金主,这种人他不赶紧削还能留到过年
这么想着,伏黑甚尔又碾了碾脚下的人体,对方已经痛得快要昏过去还是发出了含糊的喊叫。
“这家伙就是袭击小兰的绷带怪人”铃木园子胆子大,或者说身为铃木财阀的继承人她们明里暗里也有过不少次被袭击的经历,于是在对方的惨叫声中先回过神来,想要拉开对方脸上的绷带,看看这个人的真面目。
当绷带解开之后,在场的所有人都很吃惊,因为这个绷带怪人的真面目,竟然是那个自称体重接近一百公斤的高桥良一。
他其实一点都不胖,而袭击毛利兰的原因也是因为前不久毛利兰不小心闯入他的房间看到了他正在换衣服的场景,生怕毛利兰想起这回事于是一不做二不休。
至于他隐瞒自己真实体型的原因就是为了假借绷带怪人这个道具人施行鲨害池田知佳子的计划,因为对方两年前盗用了墩子的“天蓝色王国”改编成自己的“青色王国”发表并得到了新人奖出道,让墩子对世界产生绝望而自鲨,他是特意为了墩子复仇。
“因为知佳子在毕业之后一直都联系不上,也可能是因为她心虚吧这么多年来都不出席我们的聚会,所以这次铃木说邀请了过往社团的成员,我听到知佳子也会出席所以就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一定是墩子在天之灵保佑我,手刃她的仇人。”
看着高桥良一字字泣血诉说着自己对池田知佳子的恨意,眼泪鼻涕糊了满脸,双目瞳孔狰狞的模样,在场的几人心底一寒,不自觉往后退了几步。
这个男人不再是他们曾经认识的那个友善宽厚又爱帮助别人的高桥良一了,他已经被魔鬼附身,变成了他们都不认识的模样。
“道理我都懂,但为什么你会对无冤无仇的小兰下手呢”白石优纪摇摇头,浅金色的眼眸看着地上的高桥良一,眼里满是冷漠,“因为你想要逃脱鲨人的罪责,所以宁可鲨害无辜的小兰吧那不就是个单纯的鲨人犯而已吗”
“所以说男人真的不可信,有些人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也只不过是烂人一个。”伏黑甚尔冷哼着附和了白石优纪的话,他早就把脚收了回来,倚靠着柱子,感觉自己的困意又回来了。
“既然你都来了,那我们能直接回去吗”白石优纪对于后续再在这座别墅里逗留没有任何兴趣,她说是来散心的,结果不仅没休息好甚至还背负着铃木集团的传讯任务,别墅里还发生了这么糟心的鲨人事件,真的太糟心了
除了刚才迷糊时靠在毛利兰手臂上得到了一点温暖的慰藉之外,她真的屁都没得到
还不如睡在车上的伏黑甚尔呢
“诶可老子才赶过来,还等着放松一下”
“快点回去”白石优纪说着想起刚才伏黑甚尔还摸了下自己的头,轻踹了一脚他的小腿,“我可不想留在这里再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件了。”
听到白石优纪的话,伏黑甚尔的眸子眯起,扫过别墅内在场的其他人,轻笑一声,“行吧,谁让你是我金主呢”
他这么说着,弯下腰直接把白石优纪抗在了肩膀上,“行李箱在哪儿呢”
虽然不是第一次,白石优纪还是感受了一副滂沱大雨中坐过山车的疯狂心跳。
“爽了吧”
把脸蛋圆乎乎的小姑娘扔进后排座位,伏黑甚尔撸了一把渗水的头发,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
“终于。”
白石优纪深呼吸一口气,缓缓吐出,脸上紧绷着的表情终于变得轻松。
“搞什么呀,明明是出来玩的,结果还要领任务回家,还遇到这么糟心的事情,看看,我明天铁定变成一只大熊猫。”
伏黑甚尔顺着小姑娘的话想了想还挺可爱
他敛起脸上的笑意,将行李箱扔进后备箱,接过小姑娘从置物箱里摸出来的毛巾随手在脸上擦了一把。
“现在就回去”
他只是随意问问,知道小姑娘这么急着跑出来应该是另有打算。
“不,先去一个地方。”白石优纪打开空调,对着自己吹起热风,然后摸出在别墅内毫无用处的手机,给了一个地址。
“先顺着大路往前开,我想在路上先吃点东西。”
“嚯。”
大半夜的,也不怕胖。
伏黑甚尔跟着白石优纪这么多年已经学会了不质疑金主的想法,只安静地默默地开着车,顺着来路从森林开了出来,顺着大路一直往前,在开过某个十字路口的时候突然减慢了速度。
原本应该是漆黑一片的深林透着昏暗却暖融融的光,他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被暖风吹得昏昏欲睡的白石优纪,打开了车窗,“起来了,你要吃的东西。”
透过车窗飘进了一股鲜甜鲜甜的香味,在这阴冷的路上竟然让人从骨子里泛起一丝暖意。白石优纪嗅了嗅这从窗外飘来的香味,浅金色的眸子变得亮晶晶的。
她扒拉了一下车门,蹭地一下钻了出去,一路小跑到打着油纸灯笼,散发着暖光的屋台前。
“欢迎,客人。”
米白色的幌子上印着“关东煮”几个字,移动木板车的后面站着一个戴着纸面具的男性,看不出具体的年龄,只能从说话的声音判断对方是个青年。
“老板,给我来两串丸子,还要萝卜。”白石优纪并不好奇为什么深林靠近路边的地方会出现这么个古怪的屋台,她只是吸了吸鼻子,迫不及待地点餐。
“好哟,另一位客人需要些什么”
戴着面具的老板忙着给白石优纪取食物,头也没抬问双手插兜晃悠悠跟过来的伏黑甚尔。
“不要。”他轻哼哼。“会拉肚子。”
并不是他不想,只是因为某些客观原因,他吃这些东西并不会像常人一样被影响,只会排斥。
“别管他啦,阿拉,我看到还有拉面,老板我还要加一碗味增面”白石优纪接过老板递来的托盘,迫不及待地从竹签子上咬下一口浸润了浓厚汤汁的大块白萝卜。
吸饱了汤汁的纯白萝卜块染上了如同汤汁一般的暗色,又带着蛤蜊、鲣鱼熬出的水产特有的鲜,再加上本身带着的清甜感,被长时间熬煮炖得软烂,白石优纪只小咬一口就忍不住眯起眼睛,细细品味这难得的鲜美。
“明白。”被伏黑甚尔拒绝,老板也不气馁,依旧带着青年人特有的那股子朝气和热情回应,眼疾手快地下了一卷细面。
“客人,您的味增面来啦”
白石优纪双手接过味增面,掰开竹筷子,双手合十。
“我开动咯”
揉得劲道又纤细的卷面完美与发酵出的豆类醇香完美融合在一起,是不同于关东煮的海鲜美,而是来自于土地的,凝结而成的更浓郁的厚重味道,是来自大地的馈赠,是来自山林的礼物。
白石优纪一口面一口汤吃得不亦乐乎。
“唔”
站在屋台外侧,靠着公路围栏吸着烟的伏黑甚尔忽然抬起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接着将吸入肺里的烟缓缓吐出。
他单齿咬着滤嘴,探究性地看向了远处。
“有意思”
他转过头看向屋台还坐在长条板凳上呼哧呼哧吃面的白石优纪,忍不住喊了一嘴,
“吃饱了没,吃饱了快上路。”
“老子快累死了。”
“没有。”
白石优纪咽下嘴里一大口面条,又吸了一口汤汁,这才回过头白了伏黑甚尔一眼。
这男人这么突然出声,吓得她差点被烫到。
“嘁。”见白石优纪不听话,伏黑甚尔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又靠在栏杆上,给自己点起了第二支烟。
“名侦探就说前面有吃的嘛”
白石优纪还没来得及吃下一口,不远处隐约传来了说话的声音,隐隐约约的,透着比摊主更年轻有活力的声音。
少年风一样地蹿进屋台,大大咧咧地在白石优纪身边坐下,“老板,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少年像是没有距离感一般转头看到了白石优纪碗里的味增面,“哦,还有味增面,也要一份”
点完了单,他转过头看向来时的方向,又朝着那边招招手,
“社长,快点”
来吃点东西顺便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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