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

    第一百一十章

    01.

    镜头拉回数天前。

    白天训练刻苦, 到了晚上清彦基本一沾枕头就睡了，所以不存在什么夜生活。

    这天太宰治过来找清彦，清彦便推迟了睡觉时间。

    太宰治发出提议：“要出去散散步吗？正好和你说一些鬼杀队最近的动向。”

    清彦点头, 然后突然间张牙舞爪地冲出了屋子。

    太宰治：“……你这是做什么？”

    清彦回答：“因为不要温和地走进那个良夜。①”

    太宰治：？

    太宰治：“好吧，虽然我想说‘不要温和’不等同于你现在的姿态，但是我最后说出来的是, 你高兴就好。”

    清彦：“我挺高兴的。”

    离开屋子不久后清彦就停止张牙舞爪嘴歪眼斜了，因为现在已经进入良夜了。

    太宰治将鬼杀队最近的一些情报告诉清彦，两人一边散步, 一边交换了一些已有的信息。

    不知不觉爬上了山坡, 山坡的南边是更多的森林与山，以及无边无际的夜色。山坡的北面有沉睡的村落，零零星星的灯光散落期间，夜色变得更加渺远。

    “接下来音柱打算去一趟吉原花街那里调查, 他一直认为那里肯定有鬼出没，我也这么认为的。”太宰治说, “而且那里应该有个比较大的鬼, 鬼有自己的狩猎领地, 吉原花街对于他们来说应该是上好的狩猎场所才是。”

    “我也觉得, 说不定有上弦，我要跟着去。”清彦说。

    “嗯，有了对战上弦叁的经验, 我和产屋敷提议了至少派两个柱去。”太宰治说道：“其实有的时候我不懂你。”

    清彦回答：“我看云的时候很近，看你的时候却很远。②”

    太宰治警惕地问道：“觉得这句话挺有意思的我是不是没救了？”

    清彦从容回答：“你本来也没救了。”

    太宰治想了下, 居然欣然点头：“倒也是, 你懂我。”

    “是的, 俺懂你。”清彦问道：“那么, 你刚刚是想问什么？”

    夜色很浓重，他们并肩站着，清彦看着泛着微光的村落，而太宰治的目光则投向森林与山脉组成的无尽黑暗。

    “你的身份现在也太多了，我此前以为是偶然，但后面发现你是刻意接近。从学校，到彭格列，到港丨黑，再到现在的鬼杀队。你是那种非常正义的想要守护所有人类的类型吗？我一直觉得你是有正义感的，但正义感有限。”

    清彦没去看太宰治此时的表情，他只是思索，而后认真回答：“我的正义感的确有限，我不像柱们那样已经做好了随时牺牲自己的准备，我还是很在乎自己的命的。但是鬼杀队这些人很好，我想救他们，从救人中我也能收获很多东西。”

    太宰治的声音带着微不可查的变化：“包括织田作吗？”

    “当然也包括。”清彦回答。

    太宰治也赞同：“也是，任何人都不希望看到鬼杀队那些光辉灿烂的人死去。”

    清彦：“还有就是，我喜欢交各种各样的朋友，然后和他们碰撞出一些思维的火花。”

    太宰治瞟了清彦一眼：“是逻辑思维被你强丨暴时悲伤的泪花吧。”

    他转过身来，同清彦一起看向微光村落了。

    清彦搓手：“嘿嘿嘿，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乐趣。”

    太宰治：“哦我懂了，你是想不停的扩大你祸害的人数。”

    清彦，“还有就是，怎么说呢，如果我只单纯有一个身份而不是身份套娃的话，我的一些，就是比如我的容貌我的身材，还有我的社交的礼仪，还有美好的品德，美好的性格，甚至是灵魂都会被毁了。③”

    太宰治：“嗯……”他思索了一会儿，突然不知道怎么应付清彦这句话，于是他干巴巴地说：“那你加油吧。”

    而清彦想到的是，等有机会，如果可以的话，告诉中原中也关于自己寿命的事情吧。

    他不希望让他人对自己抱有歉意，或者背负上什么沉重的东西，比起仔细思考现状挖掘刀子再自行吞下，他更愿意注意的是生活中美好的部分。

    所以他从一开始压根没有想过将自己寿命的情况告诉同伴们，同伴们看自己的目光已经够异样了，就别再增添其他方面的异样了。

    但中原中也不同，他如今脱离了同伴的范畴，也不能简简单单的说成恋人未满的情况。

    再等等看吧。清彦这样想到。

    02.

    时间回到现在。

    既然来都来了，那就打一架吧。

    于是清彦和中原中也进行了友好切磋。

    两人都没用武器，也没用异能，赤手空拳地在雨里对打。

    这些天清彦练的虽然是剑道，但触类旁通，发力技巧这些都提升了不少。

    冰冷的水汽阴魂不散，拳脚碰撞数次后清彦的气息已经被扰乱得混乱不堪。

    吸气，呼气，稳定呼吸，虽然没有学习呼吸剑术，但清彦在战斗时调整呼吸方面受了很多指导。

    中原中也的攻击密不透风，他只能一边招架一边伺机而动。

    中原中也钴蓝色的瞳孔如同无机质的宝石一般锁定在他的身上，大开大合的招式时常让肩上的黑色西服潇洒扬起。

    随着招式越来越快，两人力道越来越重，能够看到中原中也的眸子里已经燃烧起了战意。

    清彦倒在地上时有大片雨水溅在了他的身上，他穿着和服的身形被淋得湿透后居然显得有些单薄，皮肤上的水渍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居然有种诱丨人的病气。

    他垂下眸子咳嗽的时候，那副感觉能激起人凌丨虐的谷欠丨望来。

    “真好呢，能从这个方面让老师兴奋起来。”

    他抬起头，对着居高临下看着他的、眸子里燃烧着战意的中原中也这样说道。

    此时那燃烧的战意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他这句话的落地已然变质，中原中也能够感觉到内心增殖出一些多余的黑色情感，但他此时却露出些许不屑：

    “你当然能让我在各个方面兴奋起来，但不包括现在。好了，别假装了，收起藏在袖子里伺机而动的短刀吧，快点起来继续继续打。”

    “好吧，居然被老师看出来了。”

    本来打算以弱示人整个刺杀的，但看起来中原中也不吃这一套。

    于是清彦便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蹦起来，再次举起拳头敲向了中原中也。

    过于激烈的动作导致周遭空气几乎变成真空，雨水落在他们头顶上方便被看不见的气场迸溅到另一边去了。

    他们此时此刻依旧没有用异能，仅仅用自身的体术和体术所诞生的气便做到了这一点。

    “看起来老师不吃软的，只吃硬的。”

    他低声的话语宛若情人的絮语，舌尖舔过唇角带着罪恶的幻想。

    “为了让老师开心，那我就更卖力一些好了。”

    “既然都这样了，那我姑且就好好招待一下我的徒弟。”

    因为交手的暂时停止，所以雨水重新落在了中原中也身上。雨水顺着帽檐滑落，他钴蓝色的眼眸在雨幕中散发着凛冽的寒光。

    黑帽子，项圈，露指手套，常人看来颇为炫酷的装扮，又带了点莫名的危险色气。

    中原中也脸上的表情是比较丰富的，面对不同人时中原中也会露出不同的表情来。每一种表情都在他脸上演绎出生活和鲜活的感觉。

    此时此刻他是在切磋战斗的状态中，帽檐投下的阴影覆盖眼睛，唇角拉开嚣张的笑容。像面对猎物时从容的捕食者，还带了点漫不经心玩弄的感觉，却又绝不会因为自己的恶趣味而疏忽大意，在玩够了猎物后便立刻绝杀。

    就像这样——

    “下一次，就把你腿上的骨头敲碎，让你像我珍藏的那副名画一样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重点是我美如画吗？”

    既然中也都做了这样的提醒了，清彦便立刻增加了速度开始认真观察对方的招式，当然，嘴里忘不了胡诌。

    结果下一秒清彦被中原中也近身，中原中也的手温柔地覆上他的喉咙，同时在他耳边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重点是，是我的。”

    清彦则早有准备，直接用双腿剪住了中原中也的腰。

    巨大的力道让两人一起倒下，一切仿佛都变成了慢镜头，从灰色苍穹落下的淅淅沥沥的雨水，他扬起的橙色长发，他钴蓝色的瞳仁带着讶异和些许笑意。

    是笑着的呀。

    自己是被纵容的对象。

    清彦有了这样的明悟。

    中原中也的后背落在地上，清彦将他整个人用力压丨倒，使出全身解数用双丨腿和双手挟制住他。

    首先身体坐在他的大丨腿的，用全身的力量制约有力的腿部，膝盖抵丨在他的小丨腹上，让他难以从腹部发力，手臂则缠绕一起，以此封锁住他的进攻路线。

    中原中也的身体在紧绷，他的肌肉似乎也变石更了。

    雨水轻飘飘的落在两人脸上，身上。世界似乎变得格外寂静。

    清彦看到了中原中也眼中自己的倒影。

    中原中也的呼吸声变得缓慢起来，他刻意控制过了。

    “老师，我把你抓住了哦。”清彦坐丨在中原中也身丨上，笑眯眯地俯下丨身靠近中原中也，此时此刻中原中也的手还在他的脖子上，方才只要他用力掐下去，清彦就GG了。

    但清彦知道他不会。

    ——因为自己是被纵容的对象。

    片刻后，中原中也松开清彦脖子上的手，闭眼。

    “嗯，你把我抓住了。”

    明明主动的是清彦，但被撩到的也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