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外面的动静,张芷刷地一下站了起来“殿下,锋儿他是否安全”
司徒碧道“有恩侯跟着,不必担心。另外,你别出东宫一步,除非我回来,否则什么人来也不要见。我出去瞧一瞧。”
张芷道“殿下万事小心一些。”
司徒碧嗯了一声出去了。
张芷瞧着丈夫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妹夫立起来之后,救了娘家、救了东宫好几回,有什么成见早就放下了。唯一让张芷不悦的便是妹夫教育子女的态度,听母亲不止一回说宁荣二府不拘男女,兄弟姐妹皆是在一处读书识字,还要习武打马。
这些在书香门第出身的张芷看来,都是不成体统的。但是现在张芷恨不得自己在荣国府学了一身武艺,在这等时候不说出去有所帮助,至少不用牵扯大批的侍卫来保护自己。
现在整个后宫已经乱成了一片。
贪狼全是致和帝的人,然而致和帝到底老了。就这两年东宫和致和帝的关系,太子一旦登基,整个贪狼就和通灵宝玉还压在身上的宁荣二府处境一般,若是东宫逼宫成功,贪狼便是最先被处置的人。
贪狼指挥使屠翰能够自承本事不如贾赦,本身就说明这是一个明白人。这段时间,屠翰为了防备东宫逼宫做了不少工作,其中就包含一旦东宫异动,无需指令,所有贪狼侍卫但凡碰到司徒碧和司徒锋立刻动手。
有个贪狼侍卫突然刺杀司徒锋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但是刺客自杀,龙禁尉赶来,短暂的混乱之后,有个贪狼侍卫回过神来。
原本几个贪狼侍卫将司徒锋团团围住中心护着,突然有一人反水,一刀刺向司徒锋。
司徒锋身上穿了软甲,但是颈项、四肢这种地方到底有软甲包裹不到的地方。
那贪狼侍卫一动,其他贪狼侍卫也反应过来,几乎同时倒戈相向。
司徒锋以被保护的状态瞬间变成被围攻。而赶来的龙禁尉见此等状况,也需要反应时间。
贪狼是皇上的人,这是皇上下令对亲孙子动手了么遇见此等状况,人有些许错愣也情有可原。
但是贪狼侍卫离司徒锋本来就近,而且也是致和帝精挑细选,武艺非凡之人,这片刻犹豫,有可能造成的后果便是司徒锋身首异处。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司徒锋没有片刻犹豫,直接往一个递刀的贪狼侍卫刀锋上撞。
所有人的反应都异于常理,仿佛所有人都疯了一般。而贾赦则以快如闪电的速度冲了过来。接着,司徒锋撞向那贪狼侍卫的刀锋已经砍在司徒锋身上。
几乎没有片刻间隔,所有人听见刷地一声,刀锋相碰,发出刺耳的金属争鸣的声音。贾赦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荡开两把围攻向司徒锋的刀,将贪狼部的包围圈撕开一个口子。
司徒锋冲出包围圈,心跳得仿佛要蹦出腔子。赶来的龙禁尉也反应过来,与贪狼部战成一团。
司徒锋心有余悸,喘匀了气对贾赦笑道“姨丈真是料事如神,若非姨丈提前交代,我今日怕是死在皇祖父手里,当真讽刺。”
让司徒锋进宫侍疾,贾赦自然是和太子父子讨论过的,其实司徒碧有些犹豫。毕竟现在局势剑拔弩张,父子俩一明一暗是最稳妥的。但是司徒锋年轻气盛,早就受不了这等憋屈日子,执意要放手一搏,为此甘愿冒险。
身穿软甲这等防御谁都能想到,最绝的当属司徒锋被贪狼侍卫包围时候的反应。
即便贪狼侍卫已经看到司徒锋身穿软甲,也只有反应最敏捷的人会立刻去攻击司徒锋软甲包裹不到的地方。数十年如一日习武之人,其实已经练成了肌肉记忆,越是紧张的时候,越容易按本能出招,攻击对方要害。
而今日,司徒锋的要害正好有软甲保护。
入宫之前,贾赦跟司徒锋说,若是遇到围攻,便直接用身体撞向攻击自己腰部到胸部这个区域的武器。这样出其不意,甚至会让围攻者有片刻错愣,这片刻时间便是生机。
甚至出发前,司徒锋还特地操练过此等匪夷所思的脱困之法,谁知今日果然用上了。
贪狼部见司徒锋逃脱,立刻提刀又上。
司徒锋本身就在骑射上下过功夫,只要不是被高手围攻,有一定的自保能力,加上龙禁尉赶来,贾赦不用分心照顾司徒锋,倒是可以和贪狼的人打个畅快。
贪狼部和贾赦可是有旧怨的,算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只见贾赦一柄长刀在手,倒不似有些高手那样舞得密不透风,反而一把窄背刀在贾赦手上轻盈灵巧,有些似剑法飘逸。
而贪狼部的侍卫多用刀,走的刀法常用的刚猛路子,大开大合,势大力沉。贾赦一柄窄背刀犹如灵蛇一般,在一片看似没有破绽的刀光之中穿梭,或是直取贪狼侍卫的要害,或是挑其四肢筋脉、关节。
无论是龙禁尉还是贪狼,谁不是夏练三伏冬练三九,谁不是同行中的佼佼者才有今日之地位。可是谁也没瞧过贾赦这样在不可能中取人首级的功夫,仿佛只要贾赦想,无论造诣多高的人,贾赦都能比对方更快一分,更准三分。这样的深不可测的武功,贪狼侍卫们无不觉得匪夷所思。
其实因为动态视力、灵敏度等等都比常人高出不止一个等级,贾赦这样看准破绽一击而中反而是最保守最省力的打法。就好比其他人在贾赦面前比划的都是慢动作,贾赦自然不必也跟着比划一套慢动作消耗体力。
不过数个回合,围攻司徒锋的贪狼部便败得七零八落。
屠翰带着人直奔东宫。蛇无头不行,对于不管哪个派别都一样。
宁荣二府再是在军中威望高,也要有个文武群臣都认可的领袖,只要控制了司徒碧,到时候京营也好,平安州也好,必起分歧。这两地兵权一旦被分化,贾敬、贾赦、林如海、张彦等这些抱团的人,便可逐个击破了。
另一边,太子也带着亲卫冲出了东宫。
到底是做父亲的,儿子涉险入宫侍疾,司徒碧就一直不放心。但是他心中还存着一丝奢望父皇只是出于对权利的眷念,才对自己处处提防,当不至于对嫡亲孙子下手。
直到贾赦放出的响箭响起,司徒碧才觉这些时间,自己坚持不逼宫有多么可笑。他也不放心司徒锋肚子涉险,便出来查探战况,迎头碰上了赶来的屠翰。
屠翰一见司徒碧,二话不说,打了一个手势,便见贪狼部犹如嗜血的饿狼一般扑向司徒碧。
司徒碧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也知道只需支撑一阵,等到贾赦带兵冲入宫中,便大局定下来,自然不会退缩。将长剑一拔,直指屠翰道“屠翰狗贼,你敢冲撞孤”
与此同时,屠翰已经飞身而起,大刀直逼司徒碧。司徒碧的侍卫也飞身迎战。片刻之间,就在后宫之中,四处都是刀剑争鸣之声,激烈处打得飞沙走石、名贵花木枝折花飞。
时间在东宫一边,屠翰知道贾敬已经闭了九门,龙禁尉内部分了派别,有东宫的人,也有忠于致和帝的,甚至还有其他皇子的人浑水摸鱼。自己唯有尽早擒贼擒王,等贾敬入宫时,才有和贾敬谈判的条件。
因而,贪狼的人个个拼命。
致和帝在寝宫之中没有出门,身边还跟着亲卫,戴权垂首侍立在侧,其他宫人们全都被赶到了外间。秦太医给致和帝把完脉,一面开方子一面劝致和帝不要动怒。
致和帝愤恨的道“朕从小教导他们兄友弟恭,不希望他们兄弟相残,结果他们一个个的,不但不认兄弟,连父皇都不认等这次平乱,朕定将司徒碧逐出宗族”
秦太医在一旁战战兢兢的,生怕致和帝一个激动过头,便中风了。
正在此刻,司徒碧大踏步的走入致和帝的寝宫,带进来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是谁冲撞了父皇,我替父皇出气。”
逼宫之前,司徒碧尚且犹豫不决。但真正逼宫开始,便开弓没有回头箭,热血上涌之后,反而犹豫之心尽祛,整个人透出一股杀伐之气来。
秦太医倒吸一口凉气,致和帝现在的身体,哪里受得这等冲撞。
致和帝手指这司徒碧“你这个逆子朕为了你,自你母后薨逝,再未立后,你却如此对朕早知如此,朕就该早立新后,废你太子之位”
司徒碧亦是动了真怒,反问道“父皇为了我,便是要派人杀锋儿么”
致和帝一愣,他派人跟着司徒锋,让其去东宫请安之后再带回来,确然是想暂时控制住司徒锋,扭转一下自己的被动局面,但是他并未下令杀司徒锋。这中间
然而致和帝对贪狼是绝对相信的,所以片刻之后,致和帝冷笑道“司徒碧,你既要逼宫,又何必找这么拙劣的借口。朕若能狠下心杀锋儿,早几年就废你太子了”
父子俩对对方的信任度已经降至冰点,谁也不信对方的说辞。
这个时候,贾敬已经入宫,也是大踏步的走入致和帝寝宫,对司徒碧道“殿下,九门已经控制。”
到了这等地步,谁也无需再委婉,司徒碧道“父皇,还请您签禅位诏书,儿子日后一定尽心侍奉父皇。”
致和帝闹出这么多事来,不就是舍不得权柄么,气得瞪大了眼睛,道“朕在一日,朕便是唯一天之子,你这个逆子,给朕滚出去来人,将司徒碧给朕拿下拿下”
可是现在还有谁听他的呢
贾敬对致和帝道“皇上不必惊慌,臣已经派人稳住了京城内外的局势。”
好一个稳住局势,不必惊慌。这话不就是说整个皇城已经被控制了,让朕放弃挣扎么
致和帝狠狠地盯着贾敬“贾敬,朕对你可不薄,你为何背叛朕贾赦呢他怎么没来,他是不敢见朕么”
贾敬不卑不亢的道“皇上,臣等也是迫于无奈。您那日可以因季繁的一句话要杀贾赦,日后也可以因此杀臣,臣不过是想好好活着而已。”
季繁
致和帝已经很久没有站在别人的角度考虑问题了,天天被人山呼万岁,所有人不是对自己言听计从就是讨好吹捧,一日两日或许还可以保持清醒,长年累月下来,三十多年下来,还能保持清醒的唯有圣人罢了。
但是致和帝不是圣人,致和帝只想自己的权柄稳固,皇位千秋万代。所以得知贾赦威胁江山的时候,致和帝只想杀之而后快。
现在被贾敬一提,如果自己的臣子都因为一句话便有性命之忧,为什么还要拥护自己。
致和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变得越来越糊涂的,也许就是从中了季繁的毒香开始,也许更早,可惜即便自己坐拥天下,也没有后悔药。
致和帝依旧不肯下传位诏书,司徒碧也不急。现在已经是稳操胜券的局面,用不着逼得太紧。何况父皇这病情也不知道能支撑多久,若是一下子将父皇气死了,自己背上逼死先帝的名声,登基之后那些臣子不知道又要借机生出什么事来,为了以后便于治理,司徒碧还是想拿到传位诏书,名正言顺登基的。
就这样僵持了一阵,以苏丞相为首的朝中重臣全都赶来了。
致和帝从这一群人面上一一扫过,开口道“怎么,尔等也是来逼朕退位的么”
苏丞相等人既然是一起来的,自然路上已经商议过了,都没有要谁带头,按平日上朝的位次站好,再齐齐下跪道“为皇上龙体着想,还请皇上传位于太子,安心养病。”
终于大势已去了。
不但连苏丞相、宋尚书这样的清流赫然在逼宫之列,甚至连之前一直反对太子,想让太子去北疆督战的兵部尚书程阔也在逼宫之列。
程阔自然不想东宫上位,当初提出彻查花名册的便是东宫一系,后来自己屡次和东宫属官作对。东宫上位,自己能顺利致仕便是体面了。一个不好,自己还有可能落罪。然而现在大势所向,程阔也不得不识时务者为俊杰。
直到此刻,致和帝发现权柄这个东西,仿佛自己握得越紧,离开自己得越快。
“好,好,好得很”
致和帝连道了几个好字,终究还是签了退位诏书。
司徒碧乃是突然逼宫,加上致和帝这些年一直舍不得龙椅,礼部尚且需要准备司徒碧登基的一应器具和礼节,折吉举办登基大典。
但是现在北狄入侵,朝中有四分五裂,尚且有许多事需要厘清,司徒碧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
拿了诏书,司徒碧道“父皇身子不好,朕让秦太医好生侍奉。至于迁宫的事也不忙在这一时半刻。朕这就不打扰父皇歇息了。”
朕迁宫这些话听得太上皇只想冷笑。是啊,自己已经不是一国之君了,是不配住在这里的。太上皇,说得好听,到底是要给司徒碧疼地方了。
所担心的事朕的成为事实之后,太上皇反而没有自己想象那么难以接受,甚至有一丝难以察觉的轻松。
现在已经无人关心太上皇如何了,司徒碧又转身问贾敬“恩侯那边如何了”
贾敬带兵入宫的时候,贾赦那边正追着屠翰一路出了后宫。
屠翰本来是去拦截司徒碧的,但是司徒碧身边的侍卫和贪狼部一样,身后都是万丈悬崖,彼此都没有退路,狭路相逢勇者胜,双方便是在宫里也杀得难分难解。
没有多久,贾敬便带兵入宫了。
屠翰知道大势已去,放出令箭,还在宫中的贪狼侍卫四散奔逃。
贾赦护着司徒锋这边倒是先结束战斗,与司徒碧碰头之后,略一问屠翰奔逃的方向,贾赦便毫不犹豫的追了出去。
这是冷兵器时代,一个武艺高强的人的威胁远比热武器时代大得多。贾赦今日跟司徒锋当了一天临时侍卫便够了,若不想以后把自己变成侍卫护着这对父子,像贪狼部的人必须解决掉。
屠翰绝对称得上绝顶高手,在这个世界能有把握胜过他的人也许一只手就数得过来,所以当贾赦追上来的时候,突然吓得险些乱了方寸。
速度如此之快,判断力如此精准的人,屠翰从未见过。
贾赦跟着屠翰,见其越过宫墙,一路往城北逃去。
城北是贫民区,建筑密密匝匝,到处是胡同小巷,最易摆脱跟踪。
屠翰钻进一条胡同,七弯八拐的走了几条小巷子,才翻墙入了一座看似不起眼的小院。入内一瞧,却别有洞天。
这一路贾赦追得太紧,屠翰若不是为了逃命,一口气吊着,估计早就虚脱了。
现在终于安全了,那口气一泄,屠翰甚至脚下踉跄了两下,才摸到桌旁坐下,给自己倒了被已经冷的茶,一口气灌下。
若是换了别人,屠翰说不定便真逃之夭夭了。可惜贾赦现在的速度、敏捷度各项指标都高于常人。正当屠翰觉得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抬头便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屠翰倒抽一口凉气,往桌上一拍。
屠翰保命的秘密住处自然处处藏着机关,贾赦只见屠翰手一动,不退反进,屠翰甚至没看清贾赦怎么移动的,便见贾赦已经到了自己面前。与此同时,一蓬小箭夹着劲风激射而出,贾赦手一抖,窄背刀击落射向自己的小箭,堪堪打出一个够自己通过的空档,其他箭羽擦身而过,打在门框之上。
就是几百年后的也只有几发子弹,这个年代的能工巧匠做的机关虽然精巧,其实是不能无限发射的。贾赦躲过了第一蓬箭羽,人已经到了屠翰面前。屠翰只好与贾赦力拼。
贾赦和盛泽切磋那可不是白切磋的。盛泽擅长用匕首挑人手筋、脚筋,贾赦便是用的窄背刀,一样可以做如此精确的操作。
屠翰可说是用尽了全身解数,若是对面换一个人,或许早就被他杀死了千百次。可是屠翰明明将剑锋递到了贾赦的面门,却却手腕一通,来不及惨叫,长剑已经落地。
看着手腕上淋漓的鲜血,屠翰咬着牙没有出声。可惜,刚才剑尖几乎已经递到了贾赦的咽喉前,只差那么一丁点。
“贾赦,你这身功夫可不像荣国府嫡传的。”屠翰干脆放弃了抵抗,站着道。
贾赦并没有因为屠翰的行动也停顿下来。窄背刀依旧往屠翰的另一只手腕递过去。
屠翰忍者右手剧痛,展开身形逃避。
甚至还在途中一脚在墙上一蹬,触动机关,又一蓬暗器射向贾赦。
可惜那些威力无穷的暗器就是拿贾赦没有办法,直到贾赦挑断了屠翰的另一只手筋,才道“你只管再反抗,我不介意将你两只脚筋也挑断。”
屠翰终于放弃了抵抗,被贾赦活捉。
贾赦放出响箭,直到顺天府的人来了,才带着屠翰回宫。
花那么多心思跟踪屠翰,自然是为了摸到他的住处,看看能否找到什么有用的证据。不然在宫里的时候,贾赦就能够活捉此人了。
这次带队的又是关嘉言。
关嘉言这个顺天府知府做的,这几年比别人做十几年这个知府参与的大事还多。光看闭九门的动静,关嘉言就知道这是又发生大事了啊,一点儿不敢大意的,屠翰这住处恨不得每一片砖瓦都拆开慢慢搜。
贾赦带着屠翰回宫的时候,宫里太上皇已经签了传位诏书,司徒碧开始主持朝中大事了。
刚刚逼宫,现在事情千头万绪,司徒碧甚至连衣裳都没换,还穿着之前逼宫的血衣,便和众臣商议朝堂之事了。
贾赦回宫之后,其他事都暂停了。且不管北疆的事多么十万火急,现在对京城新的朝廷而言,最大的威胁便是这群贪狼的人。
贾赦对地上的屠翰道“先将贪狼侍卫的名单交出来吧。”
屠翰手筋尽断,已经成了个废人,嘴角一勾,扯出一个狰狞的弧度“贪狼的人可不少”接着说了一串名字,第一个便是贾赦本人,还有几个司徒碧的心腹侍卫,另有贾敬军中的人,有司徒礡王府的人,甚至还有戴权。
“我们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你们这群乱臣贼子一时得意,但随时有可能被我们取走性命。”屠翰阴恻恻地接着道。
总之,屠翰将能挑拨的人都挑拨了一遍。
在场的人自然知道屠翰在胡说八道,照说他点的这些人都可以成为一份白名单了,但是但凡这些看似绝对不会是贪狼的人里面潜伏了一个真正的贪狼,亦是后患无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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