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 10 章

小说:红楼之贾赦超能苟 作者:紫生
    见兄长点头,王氏终于体会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无力感,她极力想站稳,想表现出强势不低头的态度,双腿却不听使唤的发软,周瑞家的用力扶着,王氏才没摔倒。

    史鼐被贾赦踢了一脚,现在胸口还隐隐作痛,可是见了王子腾妥协,史鼐瞪大了眼睛,连疼都顾不上了。

    如此强势的贾赦史鼐从未见过,但是他却深知王子腾是怎样专横霸道不肯低头的人,也不知道刚才贾赦在王子腾耳边说了什么,竟让王子腾服软。史鼐又不是傻子,见状也隐隐打消了和贾赦硬碰硬的心思。

    贾赦见王子腾点头,很是满意,转身又问史鼐“史侯爷既然也不请自来,便也一道做个见证吧。”

    贾母见了王子腾服软,就知道这大库势必要查了,但到底不甘心,叫了一声“鼏儿”史鼏虽然袭了保龄侯爵,但到底是贾母的侄儿,贾母及时出声想要制止史鼏。

    史鼏却笑道“原是姑父过身,我怕府上忙,夜里过来瞧一趟,既是府上有家事要忙,我便先回去了。”已经挨了打,史鼏可不想真被当成发癔症送到太医院。

    贾赦听出史鼐见势不妙想开溜的意思,却并不打算放人一马“史侯爷当我荣国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呵,贾赦虽然不喜欢卷入豪门内斗,那人家在现代社会也出身豪门,各种手段见得多了。王子腾和史鼏为什么会来不就是打着自家姑奶奶在贾家说得上话,想多占家产的主意;那也理应承担吃不了兜着走的风险,这很公平。

    果然史鼐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赦表兄这是什么意思大家好歹是姑表兄弟,就为了今日来没递帖子的事,非要闹得两家反目么”

    史鼐已经袭爵,亦是史氏一族之长,在宗族观念深厚的社会,这话是有分量的。

    但是大家都是以后要被抄家灭族的秋后蚂蚱,威胁谁呀贾赦道“史侯爷说得对,我们是姑表亲,所以我不过是让史侯爷做个见证,怎么史侯爷万般推辞不说,还拿两家结仇威胁人而且顺天府的人已经到了,就是史侯爷不作这个见证,不画这个押,难道我荣国府的库房就清点不下去吗”

    史鼏又环视了一眼四周,贾代善留下那些退伍兵士全都肃着一张脸,看样子今日自己不画押,贾赦还真敢将自己送去太医院判断是否得了癔症。无奈之下,也点了头。

    关嘉言作为一个四品知府,全程围观这一幕,看得都头皮发麻了。史侯爷和王大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叫自己看见他们如此狼狈相,以后可别被灭口吧

    怀揣满肚子的苦水,这位顺天府知府倒也没忘了自己的本分。只等荣国府众人商量好了,自己做个见证,赶紧离了这催命的地方。

    于是贾赦道“今日这荣国府的账房、库房皆打了顺天府的封条,待得送走老爷,咱们再来盘账,到时候今日画押之人皆要认可盘账结果。若是有人不同意,便是加班加点,我们也趁这几日将库房清点清楚,让老爷知道儿子为了守住家业尽力了,让他走得安心。”

    这对于贾母和王氏而言,不就是选择快点死还是慢点死的区别吗但是贾母和王氏到底抱着一丝幻想,希望在贾代善停灵这七七四十九天里能有转机,双双选了后者。

    因要给国公爷办丧事,荣国府这些时日正是花钱的时候,便从官中取了二万银子出来,这些都是预备着临时要用的。至于其他棺椁衣冠,香蜡纸烛皆是提前备好的,也都从大库里提出来收拾了小跨院放着。这些时日一应取用,皆到小跨院支取,而后便将这些也立成文书在场的都签了字,封存库房。

    史鼐和王子腾本来是怀着占便宜的心思来的,不得不狼狈而归。不但他们狼狈,连顺天府知府走的时候都一脑门的汗,自己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事了。

    这日夜里,荣国府或许有许多人失眠,贾赦却睡得很好。

    库房贴着官府的封条,但是大房、二房和贾母各怀心思,相互提防这对方。所以库房外面日夜都守着各方的人。

    贾赦手上得用的都是退伍兵士,轮流值夜是干惯了的,贾赦根本不用担心二房或者贾母的人能在库房动手脚,所以贾赦睡得格外安心。

    贾母和王氏在荣国府里里外外都有人,自然也看得住。但是这二人却是彻夜难眠。原本以为贾赦不过是任人拿捏的废物,没想到这人却是吐着信子的毒蛇。况且不光王氏在大库摸过东西,贾母在荣国府做了那么多年的当家主母,连心腹婆子都能摸小半个大观园,贾母摸的东西能少了吗

    即便这次对账对的是张氏将库房交割给王氏开始,贾母也担心贾赦借机翻旧账。

    贾母和王氏就这样提心吊胆的熬到天亮,贾琏已经回来了。

    正如原著上说的一样,贾琏被贾政夫妻培养成了个心中只有荣庆堂和二房的管事,昨日贾代善刚咽气,贾琏作为嫡孙磕完头就带着人去铁槛寺收拾打理了。

    铁槛寺是贾家家庙,但凡贾家有人过世,都是家里停灵七日,一是过了头七;而是让前来吊唁的人瞻仰遗容,接着便送入铁槛寺诵经停灵满七七四十九日再送入祖坟安葬。

    贾琏昨日在铁槛寺忙了半日加半夜,因太晚了就宿下了,却不知这半日一晚的光景,荣国府已经发生了这许多事。

    次日贾琏回来,只见进出奴仆脸色都不大好,贾琏情知有缘故,便按往常的习惯去荣庆堂请示贾母。

    贾母昨日被贾赦气得七窍生烟,贾琏这个时候撞枪口上能有什么好果子吃。琥珀通禀之后便没了下文,贾琏站在门口一阵好等。贾琏知道府上这几日忙,便以为老太太是被什么事绊住了。又等了半日,这位公子爷本就不多的耐性快要耗光了,琥珀才出来打了帘子放贾琏入内。

    而东大院那边,贾赦已经得知贾琏在荣庆堂吃挂落的事。晁和也是贾代善留下的人之一,现在正替贾赦留意着府上各处的动静。贾琏回来前脚去了荣庆堂,后脚晁和就告知了贾赦,末了还替贾琏说了句话“琏公子应当还不知道府上的事,他先去荣庆堂,应当也不是故意对世子不敬。”

    贾赦点头道“我知道了,且让他在那边吃一顿挂落涨涨记性,他才知道自己是哪边的人。”

    晁和应是,没再说什么了。

    荣庆堂那边,贾琏刚进门端起茶来要喝,便被贾母喝止了“你老子昨日才将荣国府的家业全夺了去,怎么一口茶还要上我这里喝怎么你那老子忙不迭的将你从铁槛寺叫回来,是不等老爷丧事办停当就让你送我回金陵”

    贾琏听得一头雾水,什么父亲将家业全夺了父亲不是正经世子么本就该名正言顺的继承家业。自己在外办事,昨日忙了大半夜,没休息片刻便一早回来复命,忙得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太太这是发什么邪火

    可惜贾母在荣国府积威久了,贾琏是畏惧的,哪怕觉得委屈,贾琏也赶忙放下茶碗跪下了,道“孙儿不知什么事惹了祖母不快,总之都是孙儿的错,还请祖母莫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孙儿心下难安。”

    贾赦虽然要让贾琏吃教训,那贾琏现在成了自己的儿子,也不能让正院的人将荣国府下一届正统继承人弹压下去,也过来了。

    现在荣庆堂的仆人们学了乖,可没人敢拦这位连史鼏和王子腾都敢打的世子。贾赦掀了帘子风风火火的进来,便看到贾琏跪在地上认错。

    “贾琏,你给我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没办错事的时候跪什么跪,也不嫌丢人”

    贾琏听到父亲的声音甚是威严,吓了一跳,连忙站了起来,退到贾赦身后小声道“父亲。”

    “你这个煞星怎么又来了,你是想气死我”贾母现在看到贾赦就有些恐惧,尤其贾赦身后跟着盛泽,贾母越发觉得没有好事。

    贾赦没理会贾琏,对贾政道“贾存周,从昨日到现在,你一直躲在太太和二奶奶身后,对于这两日发生的事,你就没有话说么”

    贾政惯会躲在女子身后拿好处,却养成了一副毫无担当的性子。以前贾母和王氏强势,贾政乐得享受,现在贾赦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修罗,贾政早就吓破了胆,瑟缩道“我我一切听母亲的。”不敢出来担事儿,还不会表孝心么

    果然贾母听了这话,愁容满面的脸上闪过一丝快慰,心道贾恩侯是指望不上了,还好政儿是个孝顺的。

    贾赦可没心思在这里看他们母慈子孝,公事公办的道“我今日来,是替父亲问一句话,你可知错”

    贾政愣住了,昨日到今日发生的事他都知道,这个纨绔无正行,他向来看不起的大哥性情大变,将荣国府闹得天翻地覆,贾政确有几分恐惧。他已经打定主意不招惹这个大哥,但是自问没什么错处“我实在不知道何错之有,大哥要给我安莫须有之罪么”

    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贾赦一拳砸在贾政的脸上“父亲去了,乃是因为你媳妇指使下人造谣生事,怒急攻心摔了跤,又添病又添伤才去了。你做儿子的道现在还没处置那两个奴才,简直枉为人子这一拳不是做哥哥的打你,是替父亲打的。”

    见贾赦动手打了自己最疼爱的小儿子,贾母又惊呼起来,听完贾赦这一席话,贾母又愣住了,气得浑身发抖。

    贾政只觉被打得天旋地转,颧骨一下肿得老高,嘶的一声,他几时挨过这样的打,只觉痛入骨髓。但是现在的表情却不如先前理直气壮了。

    贾赦可不管那么多,又将一本奏折摔贾政脸上,对盛泽道“盛先生来说吧”

    盛泽向贾母行了个礼“国公爷遗言,若是二爷主动认错,便嘱咐世子将此临终遗本盖章递到御前,若是二爷不认错便当国公爷不曾留下此遗折。”

    贾母知道盛泽是贾代善的亲信,以前贾代善在梨香院养病的时候,鲜少在正院走动,那时候盛泽的话甚至可以代表国公爷的意思。因此贾母相信盛泽这话为真,顾不得心疼贾政,忙将贾代善临终遗本抢来看。

    原来贾代善到底放不下儿子,虽坚持让长子袭爵,也写了遗本给贾政求官职。只是这遗折还没来得及盖上国公爷印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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