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呆呆望着霓虹闪烁、玻璃幕墙与户外广告之间的诗词与美景, 忘记了呼吸
柏峙将小黄鸭死死按在大楼的地板废墟上,周围击碎的地板办公桌都因为高温而焦黑,柏峙却猛然感觉到磅礴的灵力, 转过头去,就瞧见大楼破洞外, 那飘飘摇摇的诗词。
字科。字场。
天下能有这能力的, 只有左桐乔本人了, 可他不是因为早年修炼功法,得病虚弱, 能力废的差不多了吗
甚至很多人说他也跟着春城天灾早就死了。
若是门派之中诞生了新的字科天才, 会是谁会不会杀出门派大比
这人甚至愿意出面帮小黄鸭收拾场面,几乎是替她打下手一样
小黄鸭为何跟门派还有这么深的渊源
她手里的资源,会不会也会为柏霁之所用
柏峙脑子纷乱一片, 此时才发现小黄鸭已经脱离他的控制站在了地板之上, 而他耳朵处火辣辣的疼, 他一摸自己脸侧
他的耳朵
他的耳朵在刚刚灵力未完全护体的时候, 被小黄鸭硬生生割下来大半
断肢想要尽快恢复, 必须要找到掉落的那部分肢体,他怒吼道“你就是为了报复这件事,所以也来割掉我的耳朵是吗扔到哪里去了”
头盔里的脸似乎恶劣的笑起来, 耸了耸肩“我不知道, 可能因为刚才的高温已经被烧化了吧。你的灵力可以保护自己的躯干皮肤, 可割下来的你就保护不了了吧。挺好的, 我只是割耳朵, 又没割你别的地方。”
柏峙震在原地。
他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完美无缺的强大, 难道还在这里落下屈辱的残疾不可
但小黄鸭压根不觉得这就可以扯平, 她一把拽起了因地板崩塌而露出的钢筋, 舞在手中,朝柏峙袭击而去
柏峙更要发疯,他手里亮起了更加放肆的光芒,几乎要发射出让整栋楼都毁之一炬的热量
而与此同时,在柏峙身后,一个如轻燕般飞翔的“飞”字,笔划的勾处,挂着个晃晃荡荡的“无”字,就像是燕子衔泥,将那灰白色的“无”字朝柏峙的右手抛落而下。
而后“飞”字便在高温中化作齑粉,只有那个“无”字,丝毫不受任何影响,落向柏峙的右手,他有些不妙的预感,想要去伸出左手抓住那个“无”字,或避让开来。
但小黄鸭手中钢筋直直朝他袭击而来,手中即将爆发的热度飞速吸走他身体的灵力,他动弹不得
而后那无字,像是雨中掉落的树叶般,轻轻贴在了他虎口处,他指尖光芒消失了。
那磅礴的热度好似从未存在过,他再度灌输灵力却再也没有唤起一丝热量,就像石沉大海,就像迷雾无踪,在无我、无物、无心的虚无之中
他的能力被禁封了一瞬。
而与此同时,小黄鸭手中的钢筋一下穿刺了他胸口,柏峙后仰着,被死死钉在了他击穿出的废墟之上。
柏峙不可置信的望向小黄鸭,而这钢筋似乎正插穿了他体内的灵海丹田,他勉力想提起几丝灵力,却听到她笑起来“老实点,趁着我还没想杀你的时候。”
她碎裂的头盔中露出的小半张脸上有灼伤的痕迹,却不妨碍她眯眼笑起来“我赢了,对吧。赢了总要有点表示”
她第一次在刀球场上赢的时候,可是在对手的额头义体上,刻了个大牛至。
那么,她也总要留下点标记
地面上的围观
群众和对面大楼的人,看到柏峙击穿的楼体大洞中绽放光芒,热浪滚滚,他们都以为整栋楼都要毁了,但光亮却突然消失,只有一团烟尘从中喷出。
一切又安静了下来。
是发生什么了
小黄鸭还活着吗
马路上有些人喊道“是方体的随船来了看来他们及时巡逻到了这里的事件”
“是索命组的随船快来,护士长快来救小黄鸭啊我不想让小黄鸭死”
那随船几乎是在空中几个瞬移,便悬浮在了柏峙烧毁的汽车之上、两栋大楼之间。
随船上探出甲板,索命组的葡萄糖与狒狒先行一步,探出的甲板伸向大楼破损的洞口,灰烟弥漫,葡萄糖严肃的开口道“方体索命组命令你立刻停止犯罪”
一阵风吹来,灰烟散去,他们竟看到洞口内几层楼板塌陷的废墟之上,柏峙被钉穿在地面上,而戴着头盔身穿粉裙的女人,哼着歌,用手里的小刀正要割下他的另一只耳朵。
葡萄糖和狒狒一惊。
这个女人是小黄鸭。
虽然宫理从未明说,但他们都见过她的打斗风格,再加上什么之前的护鸭c,组员们都心知肚明。
那个红遍赛圈的小黄鸭,就是宫理。
与此同时护士长也从随船内出来踏上甲板,愣愣的看向宫理
柏峙没想到自己还有向方体求救的时候,他缓缓偏过头去,只感觉鲜血溢出嘴角“救”
却没想到那三个方体干员异口同声道“你还好吧没受伤吧。”
柏峙我日日你妈我都被打穿了你问我受没受伤你们方体干员有病吗
他只感觉更多血从嘴角溢出,才发现这些干员根本就没在看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了小黄鸭
他们在问小黄鸭有没有受伤
难道这是方体的计划这些人根本不是来救他而是要来杀他的的
当初他烧了瑞亿制药的大楼,方体和瑞亿没能抓到实质性证据,难道这次真的会把之前的帐也算在一起
而且之前就说方体有可能要针对古栖派
他难道要死在这里
柏峙从来都是放肆去杀、去干,为什么面对这个女人,他却束手束脚,只觉得处处都是阴谋,处处都会陷入被动
原重煜有些发愣,他看得到宫理胸口腰部的灼烧伤痕,也知道柏峙的名声与为人
但当他看到宫理割肉一般,轻巧的划掉了柏峙的另一只耳朵时,心还是猛地一跳。他说不上,面对与他截然不同,尊重他善恶观,却自己决不会改的宫理
她的肆意,她的锋利,他知道他们如此不同,他知道他无法苟同,但为何还是感觉到致命般的吸引力。
柏峙痛叫,脸侧喷出的血溅落在她光泽黯淡的天鹅绒长裙上,鲜亮的像镶嵌在面料上的血钻。
宫理似乎听到了别的飞行器靠近的声音,笑道“门派的人要来了,后面的事就交给你们了。”
原重煜和葡萄糖等人回头看去,街道上空果然飞来了古栖派的飞行器,再回头,宫理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眼前。
狒狒吐了口气,上前要去救柏峙,柏峙反而挣扎起来,大口吐血威胁道“你们这些方体的走狗,离我远一点,我不需要你们救”
葡萄糖却拧起眉头来“他脑门上怎么还被刻了个字,这个字是”
左愫站在天台边缘,看着下方方体的随船和
古栖派的飞行器在交涉,最终还是古栖派的人把柏峙带走了。
刚刚还在演播厅里得意洋洋聊起过往,以为自己几乎能洗白的柏峙,如今就这幅惨样。
无数无人机围绕着现场,拍摄直播,古栖派给担架上的柏峙脸上盖了一件衣服,却不料风卷起来,将那件衣服掀飞,露出了柏峙的脸。
几乎是在所有的新闻直播平台,主持人们死盯着直播画面,口中不断解说着“首先我们看到柏峙受伤非常严重,他胸口似乎被洞穿,看起来是钢筋,钢筋两端被截去但没有被拔出来。”
“家人们看啊,柏峙两个耳朵好像也被割掉了,看来是小黄鸭也看了那场直播,她听到了柏峙说什么把自己弟弟的耳朵打断的事小黄鸭我真的要哭了呜呜呜,哎等等柏峙额头上似乎有”
“速报速报柏峙额头上似乎还被刻上了什么字,让我们把镜头放大放大”
在直播现场,营救柏峙的古栖派弟子已经把衣服重新盖了回去,但在无数直播间内,却倒带回去将镜头放大
所有人赫然看到,在柏峙的额头上被刻了一个
鸭。
柏峙额头上被刻了一个鸭字。
新闻主持人一愣“虽然柏峙男女关系混乱但应该也不卖屁啊,对不起,是我理解错了是小黄鸭的鸭字这是小黄鸭留下了自己的标记啊”
有的直播间里乐子老哥狂笑不止“靠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柏峙是鸭我觉得这个字确实很配他草小黄鸭刻字的时候怎么没涂上墨水,就应该让这个字像是刺青一样”
“卧槽哈哈哈哈哈哈不行了,这个他痛苦闭眼脑门上一个鸭字的图,我要拿来当头像了。这么看他这个表情好像野兽后辈啊哈哈哈哈哈”
现场围观的许多人也在看直播,当他们意识到小黄鸭似乎已经不见踪影,而柏峙惨败受辱,竟欢呼起来,还朝着古栖派的飞行器狂比中指。
“柏峙你罪有应得不要以为没人治你”
“你不说弱肉强食吗今天有人打得过你,你就活该你就是活该”
柏峙很后悔,他其实应该让索命组的那个什么护士长给他治疗的,毕竟护士长的治愈能力强的离谱,他额头伤口不但能瞬间痊愈,说不定连耳朵都能长回来。
但他总心里提防着方体要害他,根本没让索命组的干员靠近他。
柏峙只知道小黄鸭在他额头上刻了字,但不知道什么字,旁边的古栖派弟子拼命将衣服盖在他头脸上,柏峙虚弱道“到底是什么她到底在我额头上画了什么”
弟子嘴唇翕动,半天说不出话来。
柏峙想起她曾经在别的选手头上刻牛至的行为,急道“到底刻了什么”
弟子“鸭字。就是做鸭的那个鸭。”
与此同时,围观群众中,有些讨厌他的年轻女孩正狂笑着齐声喊道“柏峙下辈子不要做鸭了”
柏峙本来就气血攻心,耳边听到这些声音,当场头一歪,气昏休克过去。
而“柏峙 鸭”的词条更是直飞冲天,牢牢挂在趋势榜第一的位置上。
而另一边,小黄鸭一直以来又酷又温柔这点,在刀球比赛中深入人心,她有能力杀死很多选手却从未这么做过,最多是搞怪胡闹,这种形象在此时此刻给她带来了几乎一边倒的好评。
这是基础。
更重要的是许多粉丝认为她的行为简直就是坐实了“爽鸭”c,毕竟爽哥之前的比赛中看似跟柏峙平手,但实际上受伤颇重,小黄鸭当时就在现场,这必然是报复
也开始有人推测,说会不会爽哥就是那个弟弟是不是古栖派之前柏家弟子离开过
不过古栖派对这方面消息控制的很严,偶尔几个人回忆起柏家好像曾经有个小少爷被选中了方体考试,但都没激起什么水花来。
而且黑赛的投资方似乎又用小黄鸭袭击柏峙的事儿,大做文章,买了很多水军热搜,来洗白比赛本身
“错的不是黑赛,而是柏峙黑赛也有许多人就像小黄鸭一样”
“任何地方都可能混入垃圾,来看看比赛试试,说不定你会找到你喜欢的选手”
“限时特惠黑赛上层观赛特权半价包年,购买立刻看爽哥大战柏峙比赛回放,未来更有小黄鸭多场比赛直播”
此刻,左愫站在天台上,她看到有些无人机逐渐飞高,甚至可能会拍摄到她时,她在自己外套上贴了个“隐”字,暗自叹了口气。
两三个小时前,她还在给便利店上货,宫理说找她来帮个忙,结果这个忙就是在宫理暴打古栖派大少爷的时候,帮宫理控制局面,不要造成太大的损失
左愫自认一向做事低调,只可惜“交友不慎”,被宫理带的恐怕人人皆知“字科天才”回归。
不过也不错。她在黑暗中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竟有机会让师父名动天下的招式再现,让大众知晓。
“疼死了疼死了,哎呀真没想到会打这么久。”
左愫回过头去,就瞧见宫理裹着风衣,戴着帽子围巾墨镜,就像个女明星一般走上来。左愫“楼内的人不都在紧急疏散吗你就坐着电梯上来的”
宫理耸肩“他们认不出我。”
其实也不只是,她只是口罩帽子围巾配大衣,触发了重度社恐特效,让她在人群中逆行也依旧存在感几乎为零。
她嚼着口香糖,晃了晃摩托车项链,风衣领内露出被烧伤的肌肤,就像个女明星般将墨镜往下推了推,银白色瞳孔看着左愫“走吧,我还想今天看完前两天买的呢。”
左愫坐着她的摩托回到她们住的小楼,真没想到她们刚刚做过这么刺激的事儿,还像是下班一样回到了住所。
只是宫理脑后的一处伤痕,凝结了一团血垢在她银白色的头发上,提醒她刚刚宫理经历过怎样的恶斗。
左愫不得不承认,可能是跟宫理呆久了,就要对这种刺激的事儿习以为常。
宫理胳膊上挎着刚刚从迈当鸡买的七八个汉堡,她还从楼下便利店买了几罐啤酒,拎着塑料袋,叼着一包即食的鸟肉,对她挥挥手“早点休息,谢谢啦。”
左愫觉得自己脑子还有点懵,僵硬的对她挥了挥手。
宫理坐着电梯到顶楼,正要去按密码锁,门忽然从里头打开。
宫理就看到了柏霁之站在她家里。
家里没开灯,万城没有月光,只有七彩的霓虹天幕广告照在地板上。
她懵了一下“你跳阳台进来的。”
柏霁之本来笑着,却忽然盯着她脖颈胸口不说话,忽然伸手扯了一下她风衣领子,露出一片肌肤。宫理笑起来“我懂了,你发情期还没结束”
柏霁之看的却是她风衣里好几处严重的烧伤
他咬着尖牙,恼火起来,一把将她拽进屋里,宫理干脆往他身上一倚,把装着啤酒的袋子仍在玄关,挂到他身上,笑嘻嘻道“你香的让我头疼。”
泽海义体很轻巧,柏霁之轻松就能将她抱起来,他伸手想要去抱住她腿弯,将她打横抱起,宫理却不愿意
,整个人像是树袋熊一样跳上来,腿盘住他。
柏霁之在黑暗中缓缓脸红起来,但还是僵着脸,她嘿嘿笑道“小少爷,我很沉吧。”
柏霁之摇摇头“这套义体轻巧多了。”
他将宫理放在了沙发上,脱掉了她靴子和风衣外套,宫理立刻就想窝在她的抱枕堆里伸手要去拿她之前没吃完的薯片。
柏霁之握住她手腕,他夜视能力很好,不用开灯也能看清她,检查着她身上的烧伤。最严重的就是后背。
宫理摇摇头“不用管,我吃点东西就好了。”柏霁之小时候是被烧伤最多的人,他摇头“这不是那么轻易痊愈的伤口,我买了烧伤药膏,你趴着。”
宫理笑起来“我脏死了,等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柏霁之“伤口可千万不要沾水。”
她笑了笑,却是拎着大包进的洗手间,柏霁之看她半天不出来,有些不安,正要去敲门,就看到宫理打开了门。
她把义体换回了原装的仿生义体,那树脂义体就被她扔在洗手间的桌台和地板上,洗手间灯光下像是从假人模特上摘下来的部件,有着无机质的光泽。
扔在地上还有那件被灼烧的粉色连衣裙和好几件其他衣服。
宫理脖子上还戴着粉色天鹅绒的choker,身上却只穿了薄薄的黑色蕾丝内衣,腰上几道伤痕,锁骨胸口几块玫瑰疮般的烧伤,她银白色头发搭在肩膀上。
她头发湿了一半,似乎也避开伤口擦洗过了,双脚和肩膀有种因冷和沾水的微微泛红。
只有洗手间开着灯,她光脚走过来,走到动弹不得的柏霁之面前“还挺好看的吧。要不是做任务,我也不会穿这种款的内衣。都穿了成套的,总要给人看看。”柏霁之小时候是被烧伤最多的人,他摇头“这不是那么轻易痊愈的伤口,我买了烧伤药膏,你趴着。”
宫理笑起来“我脏死了,等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柏霁之“伤口可千万不要沾水。”
她笑了笑,却是拎着大包进的洗手间,柏霁之看她半天不出来,有些不安,正要去敲门,就看到宫理打开了门。
她把义体换回了原装的仿生义体,那树脂义体就被她扔在洗手间的桌台和地板上,洗手间灯光下像是从假人模特上摘下来的部件,有着无机质的光泽。
扔在地上还有那件被灼烧的粉色连衣裙和好几件其他衣服。
宫理脖子上还戴着粉色天鹅绒的choker,身上却只穿了薄薄的黑色蕾丝内衣,腰上几道伤痕,锁骨胸口几块玫瑰疮般的烧伤,她银白色头发搭在肩膀上。
她头发湿了一半,似乎也避开伤口擦洗过了,双脚和肩膀有种因冷和沾水的微微泛红。
只有洗手间开着灯,她光脚走过来,走到动弹不得的柏霁之面前“还挺好看的吧。要不是做任务,我也不会穿这种款的内衣。都穿了成套的,总要给人看看。”柏霁之小时候是被烧伤最多的人,他摇头“这不是那么轻易痊愈的伤口,我买了烧伤药膏,你趴着。”
宫理笑起来“我脏死了,等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柏霁之“伤口可千万不要沾水。”
她笑了笑,却是拎着大包进的洗手间,柏霁之看她半天不出来,有些不安,正要去敲门,就看到宫理打开了门。
她把义体换回了原装的仿生义体,那树脂义体就被她扔在洗手间的桌台和地板上,洗手间灯光下像是从假人模特上摘下来的部件,有着无机质的光泽。
扔在地上还有那件被灼烧的粉色连衣裙和好几件其他衣服。
宫理脖子上还戴着粉色天鹅绒的choker,身上却只穿了薄薄的黑色蕾丝内衣,腰上几道伤痕,锁骨胸口几块玫瑰疮般的烧伤,她银白色头发搭在肩膀上。
她头发湿了一半,似乎也避开伤口擦洗过了,双脚和肩膀有种因冷和沾水的微微泛红。
只有洗手间开着灯,她光脚走过来,走到动弹不得的柏霁之面前“还挺好看的吧。要不是做任务,我也不会穿这种款的内衣。都穿了成套的,总要给人看看。”柏霁之小时候是被烧伤最多的人,他摇头“这不是那么轻易痊愈的伤口,我买了烧伤药膏,你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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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理笑起来“我脏死了,等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柏霁之“伤口可千万不要沾水。”
她笑了笑,却是拎着大包进的洗手间,柏霁之看她半天不出来,有些不安,正要去敲门,就看到宫理打开了门。
她把义体换回了原装的仿生义体,那树脂义体就被她扔在洗手间的桌台和地板上,洗手间灯光下像是从假人模特上摘下来的部件,有着无机质的光泽。
扔在地上还有那件被灼烧的粉色连衣裙和好几件其他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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