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霁之走后,宫理也皱起眉头,对柏峙道“我见你母亲做什么你不会真的是想”
柏峙笑起来“不,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母亲预言一下。”
靠。她没带酸糖,没法做到真预言。
不过宫理也无所谓,瞎编呗。
宫理故意道“你真是把我当做一个占卜师,或者工具人啊。”
柏峙笑嘻嘻道“我最近总惴惴不安的,怕她出事儿,你就陪我去一趟呗。放心,肯定不会让你白跑一趟。”
宫理就纯粹看热闹的心情,跟柏峙去见了他母亲。
他母亲身在大比赛场边沿高处的廊桥式看台上,柏峙听说柏宗全并不在这里,而是在下头裁判区近距离观战,才松了口气,脚步轻快的引着宫理走上廊桥。
宫理轻声道“你母亲叫什么”
柏峙“姓李。”
柏峙并没有像个毫无顾忌的孩子似的往里闯,而是先在通往廊桥的台阶上问侍女“母亲在忙吗你去问问她愿不愿意见我。”
侍女去禀报了回来,说是李夫人同意了,柏峙又问“她心情怎么样”
侍女“还好,但今日似乎身体也不舒服。”
柏峙态度凛然谨慎起来,理了理衣襟才引着宫理往看台上走。
看台最大的平台处,一座两层的镶嵌青绿石的木台上,放着把圈椅,李夫人坐在上头,包裹在层叠华服中,显得很瘦小。
她眼睛微微偏过来一些,看到柏峙领着女人过来,表情更加不善,转头过去不看柏峙。
柏峙脸上挂着笑“母亲”
李夫人厌倦的应了一声“嗯。”
柏峙“我请了一位占卜师来,想让她来给您看看”
李夫人“不需要。”
柏峙“可是您最近一直心神不宁,自从上次遇袭之后,您就总是很担忧的样子,她们还说您总是做噩梦。”
李夫人一下子把脸转过来“你是觉得我很不安”
她似乎觉得自己在外人面前口气不太好,缓了缓口吻道“我只是担心门派大比出差错,现在成功举办,我也安心了。”
柏峙恳求般道“您接受一下占卜吧。”
李夫人却是个非常坚决的女人“不,我不相信那些东西。”
她往看台上看去,皱起眉头“说来,我刚刚好像看到了”
柏峙“是柏霁之吗”
李夫人皱眉“他怎么还回来了”
柏峙不屑道“方体跟咱们有些合作,他不过是个方体的小兵,就像个保安一样在周边巡逻。不过不知道他会不会去见那些养大他的下人,当时方体在把去过春城的人送进方体考试的事儿,不就是他那群下人告诉他的吗”
所以柏霁之才故意跑到春城,卷入方体考试,有契机逃出古栖派的钳制啊。
宫理微微眉毛一挑。
柏霁之一方面遭受了很多虐待、轻视和侮辱;一方面却还有少爷般的礼仪,被照顾的缺乏一些生活经验,而且天性正直。
这似乎是很割裂的,像是一面有人爱护教育他,一面有人厌恶鄙视他。
李夫人显得对柏霁之的话题兴趣缺缺“还是别让人声张他的事,柏家没有第九个孩子。”
柏峙听李夫人这么说,咧嘴笑起来“我知道”
柏峙好像是真的很依赖或者是很爱他母亲,李夫人对他态度并不关爱,他却忍不住上前一步“您试试,我求您试试预言吧”
李夫人转过脸来,凝视柏峙半晌,而后轻声道“好了好了,别让外人看笑话了。你是缪星,对吧,我也是偶尔会看晚间节目的人,来,麻烦你了。”
宫理走上前去,李夫人道“需要我做什么吗还是需要握住我的手吗”
李夫人显然对自己的未来丝毫不感兴趣。
宫理敏锐的察觉到,她的疲惫似乎已经堆到极限,看起来年轻的皮相仿佛早已堆满了风霜与皱褶,而在其下,似乎有即将癫狂的火在融化,在燃烧。
宫理有种莫名的预感,她轻轻开口,只说一些含混的预言“我看不清,夫人,我看不清您的未来。我只能看到一团很多年都在燃烧的火,您期许的事,必然能够达成。”
李夫人双瞳忽然鹰一样看向她。
宫理低下头“这是我仅能看到的未来。”
廊桥上静悄悄的,看台外的空场上响起裁判台的声音“现在进行擂台战环节让我们来抽选第一组上台的选手。”
李夫人又恹恹的窝回椅子上,岔开话题“擂台赛。缪小姐知道擂台赛的规则吗”
宫理摇头。
柏峙主动为她介绍。其实就是车轮战,先随机选两位上去对打,两个人中打赢的就是擂主,其他各个门派的不断上去打擂,能守擂多少场,就能给自己的门派带来多少积分。
而每个门派最多派三个人登上擂台,当时间结束时,将把各个门派的积分进行排名。
柏峙“这里正恰好能看到擂台。”
“抽选结果,第一场,归一寺对阵苍雷书院”
两个门派各派出了一人进入空场内,和尚对阵一个绿衣书生,宫理只看到一阵眼花缭乱的暴打,和尚被从偌大的青石圆台上击落下去,绿衣书生抱拳行礼,看台上响起苍雷书院的欢呼声。
绿衣书生身上虽然受了几处伤,但还是昂头展开折扇,对四周微笑。
“倒数三个数,请打擂的门派向擂台投掷筹片,最先落到擂台上筹片即视为抢夺名额成功。那么,三,二,一”
各个门派其实都看出来绿衣书生并不算太强,纷纷想要抢打擂名额,在倒数之后朝擂台投下筹片。
却没料到靠近擂台附近的一个不起眼的座位上,有一枚筹片几乎是旋转着擦着擂台边缘飞上去。
“玄月门抢下打擂资格的是玄月门”
玄月门
在裁判席宣布之后,众多看台上的门派才注意到这个小门派。
玄月门所在的位置上,竟然只坐了三个人,三个女人。跟她们旁边上百人的两个门派相比,她们三个黑衣服的女人挤在一起,简直像洋洋洒洒千字作文末尾的句号。
“不会这仨人,就是一个掌门、一个长老、一个弟子吧。那先下场的是弟子”
“就这么点人,能打过预赛也挺厉害的。”
其中一个女子起身,往擂台上缓缓走去。玄月派各个都跟服丧的太后一样,包裹着黑色的宽大衣袍,面目上也罩着黑纱,头纱一直垂到腰边,偶尔能从长裙下方看到她穿着黑色的软底绣鞋。
擂台赛一般到中段的时间,才会有一些高手频繁登场守擂拿分,玄月派又是个没听说过的小门派,看台上许多人有些心不在焉的交谈着,并没有看向擂台。
李夫人道“让缪小姐回她座位吧,擂台赛还很长呢。孩子,你陪我看会儿。”
宫理离开李夫人与柏峙所在的廊桥,她看到擂台上已经打起来了,便靠着看台后排的围栏,先看起了比赛。
比赛开始后,绿衣书生展扇朝着黑袍女子一挥舞,一阵风朝黑袍女袭去,她窈窕的身形在黑色布料的包裹下显露,似乎在头纱下还戴了一顶高帽。
黑袍女缓缓抬脚,迎风朝绿衣男子而去。
场边还有上一场打斗时被割开的布料碎片,在风中被卷到天上去,哪怕擂台被结界包围后也能隐约感觉到场内的风力。
黑袍女忽然脚尖点地,高高跃起,衣袂翻飞,整个人像是投身于清水中的墨滴,黑纱飘扬。
绿衣书生还想要耍起帅气的招式,但黑袍女却击破风,瞬间朝绿衣男子扑去
绿衣书生一下被她按倒在地上,女人抬手,动作粗暴的一抓,就瞧见那绿衣书生锁骨处瞬间被割开,鲜血喷涌
绿衣书生意识到自己差点被割喉,惊恐的疯狂挥舞扇子割向黑袍女,看台上也有些震惊,裁判席立刻道“玄月门选手,请你住手如果在警告后再行故意伤害导致死亡,将会取消你们的打擂资格”
黑袍女只要想办法把绿字书生推出擂台都算胜利,可她第一招就是想要割断对方的脖子啊
裁判席上除了几位门派内还存活的德高望重的老东西以外,就都是古栖派人士,其中就有柏峙的二弟,和坐在裁判席高处的柏宗全。
柏宗全在裁判席上皱起眉头,这么血腥的画面,又没有对打的招式,上来就杀人,这很影响观感和收视率啊。
而且玄月门又是个没有背景的小门派,古栖派直接开口警告“玄月门,住手”
黑袍女简直就跟个疯子似的,毫不在乎,又一次抬手袭向绿衣书生,而且抬掌似乎就要将他脑袋打碎不可。
绿衣书生连忙叫道“我输了我认输了我退场你才是擂主”
柏峙遥遥在廊桥上伸手,那高悬在空中的太阳光芒大盛,似乎是对场上选手的威胁,谁要是敢在这儿胡闹,这颗太阳就会落下来融化谁。
黑袍女抬头看了一眼太阳,缓缓收手起身。
裁判席上道“这一轮,玄月门攻擂成功,谁要继续攻擂,请在倒数三个数后投下筹片。”
“三,二,一。”
绿衣书生在缓缓走下擂台的时候,表情狰狞,他心知自己被一招制服太过丢人,也想让黑袍女脸面尽失他明明已经输了,却在下台阶前,准备用手中折扇偷袭黑袍女。
哼,一看这打扮就知道是那种修女尼姑门派,要不然奇丑无比,要不然就是有特殊信仰不允许被陌生男子看到躯体,只要割碎她的衣服,就能让她狼狈不堪
而另一边,柏家的次子在倒数到最后一个数时,将筹片抛到擂台上。他要狠狠击败这个黑袍女,让她知道,不按照古栖派规则玩的人,是什么下场。
击败这种习武疯子,也可以算得上是赛场上的“行侠仗义”了。
“下一场攻擂者,古栖派”
全场哗然,古栖派竟然这么早就下场了。
而一切都在几个眨眼间发生。
绿衣男子挥起的折扇,卷起几道劲风,割碎了黑袍女身上的衣袍。
柏家次子飞身登上擂台,甩出两把勾爪,对黑袍女冷笑,就要朝她袭击而去。
黑袍碎裂,露出她白皙的肌肤,与肌肤外包裹的天蓝色轻纱,以及青色的毛茸尾巴
本来冷笑的柏家次子动作一僵,看向眼前的玄月门女子。她的高帽被卷起的风吹落,露出帽子下翘立的狐狸耳朵,及腰的黑色长发和金色双瞳。
眼前的女人,简直是一个翻版的柏霁之
只是女人容貌更妩媚,金瞳更勾人,她眼角有些年龄造成的细纹,但身姿依旧灵巧窈窕。
那是那绝对是柏霁之的母亲,暨香儿
这身天蓝色轻纱,就是宫理之前看到的与李夫人交谈时的轻纱她应该早点注意到的那团轻纱离开是迸发的黑雾,与柏霁之瞬移与召唤武器时的黑雾,几乎一模一样
宫理也想到,或许暨香儿会出现在门派大比,却没想到是直接出现在赛场上。
而宫理远远看到,她斜对面远处的看台外,正在巡视的柏霁之似乎也看到了他的母亲,整个人像是杵在原地的旗杆,只有发辫在身后飘扬。
看台上安静了许多,都是被黑袍下包裹的美人身姿所震撼。但修真纲下,有不少拥有妖类外表的能力者,甚至很多门派都是纯粹的“妖族”建立的,青狐尾巴不多见,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
古栖派有些年纪的长老弟子都倒吸一口冷气,交换着眼神,柏宗全更是从裁判席的高处起身,愣愣看向了场中的暨香儿。
双持勾爪的柏家次子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笑起来“你就是柏霁之那个便宜妈对吧,那个跑掉的狐”
下一秒,宫理就看到一团黑雾陡然出现在次子身后,而一只兽爪按住了他那张跟柏峙有的一拼的臭嘴。
就像是扯开泡烂的腐竹一样,那兽爪刺入次子的口腔中,整个将他的下巴连同喉管撕了下来是直接出现在赛场上。
而宫理远远看到,她斜对面远处的看台外,正在巡视的柏霁之似乎也看到了他的母亲,整个人像是杵在原地的旗杆,只有发辫在身后飘扬。
看台上安静了许多,都是被黑袍下包裹的美人身姿所震撼。但修真纲下,有不少拥有妖类外表的能力者,甚至很多门派都是纯粹的“妖族”建立的,青狐尾巴不多见,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
古栖派有些年纪的长老弟子都倒吸一口冷气,交换着眼神,柏宗全更是从裁判席的高处起身,愣愣看向了场中的暨香儿。
双持勾爪的柏家次子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笑起来“你就是柏霁之那个便宜妈对吧,那个跑掉的狐”
下一秒,宫理就看到一团黑雾陡然出现在次子身后,而一只兽爪按住了他那张跟柏峙有的一拼的臭嘴。
就像是扯开泡烂的腐竹一样,那兽爪刺入次子的口腔中,整个将他的下巴连同喉管撕了下来是直接出现在赛场上。
而宫理远远看到,她斜对面远处的看台外,正在巡视的柏霁之似乎也看到了他的母亲,整个人像是杵在原地的旗杆,只有发辫在身后飘扬。
看台上安静了许多,都是被黑袍下包裹的美人身姿所震撼。但修真纲下,有不少拥有妖类外表的能力者,甚至很多门派都是纯粹的“妖族”建立的,青狐尾巴不多见,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
古栖派有些年纪的长老弟子都倒吸一口冷气,交换着眼神,柏宗全更是从裁判席的高处起身,愣愣看向了场中的暨香儿。
双持勾爪的柏家次子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笑起来“你就是柏霁之那个便宜妈对吧,那个跑掉的狐”
下一秒,宫理就看到一团黑雾陡然出现在次子身后,而一只兽爪按住了他那张跟柏峙有的一拼的臭嘴。
就像是扯开泡烂的腐竹一样,那兽爪刺入次子的口腔中,整个将他的下巴连同喉管撕了下来是直接出现在赛场上。
而宫理远远看到,她斜对面远处的看台外,正在巡视的柏霁之似乎也看到了他的母亲,整个人像是杵在原地的旗杆,只有发辫在身后飘扬。
看台上安静了许多,都是被黑袍下包裹的美人身姿所震撼。但修真纲下,有不少拥有妖类外表的能力者,甚至很多门派都是纯粹的“妖族”建立的,青狐尾巴不多见,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
古栖派有些年纪的长老弟子都倒吸一口冷气,交换着眼神,柏宗全更是从裁判席的高处起身,愣愣看向了场中的暨香儿。
双持勾爪的柏家次子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笑起来“你就是柏霁之那个便宜妈对吧,那个跑掉的狐”
下一秒,宫理就看到一团黑雾陡然出现在次子身后,而一只兽爪按住了他那张跟柏峙有的一拼的臭嘴。
就像是扯开泡烂的腐竹一样,那兽爪刺入次子的口腔中,整个将他的下巴连同喉管撕了下来是直接出现在赛场上。
而宫理远远看到,她斜对面远处的看台外,正在巡视的柏霁之似乎也看到了他的母亲,整个人像是杵在原地的旗杆,只有发辫在身后飘扬。
看台上安静了许多,都是被黑袍下包裹的美人身姿所震撼。但修真纲下,有不少拥有妖类外表的能力者,甚至很多门派都是纯粹的“妖族”建立的,青狐尾巴不多见,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
古栖派有些年纪的长老弟子都倒吸一口冷气,交换着眼神,柏宗全更是从裁判席的高处起身,愣愣看向了场中的暨香儿。
双持勾爪的柏家次子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笑起来“你就是柏霁之那个便宜妈对吧,那个跑掉的狐”
下一秒,宫理就看到一团黑雾陡然出现在次子身后,而一只兽爪按住了他那张跟柏峙有的一拼的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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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宫理远远看到,她斜对面远处的看台外,正在巡视的柏霁之似乎也看到了他的母亲,整个人像是杵在原地的旗杆,只有发辫在身后飘扬。
看台上安静了许多,都是被黑袍下包裹的美人身姿所震撼。但修真纲下,有不少拥有妖类外表的能力者,甚至很多门派都是纯粹的“妖族”建立的,青狐尾巴不多见,却也不是什么稀罕物。
古栖派有些年纪的长老弟子都倒吸一口冷气,交换着眼神,柏宗全更是从裁判席的高处起身,愣愣看向了场中的暨香儿。
双持勾爪的柏家次子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笑起来“你就是柏霁之那个便宜妈对吧,那个跑掉的狐”
下一秒,宫理就看到一团黑雾陡然出现在次子身后,而一只兽爪按住了他那张跟柏峙有的一拼的臭嘴。
就像是扯开泡烂的腐竹一样,那兽爪刺入次子的口腔中,整个将他的下巴连同喉管撕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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