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里堪称是小公主套装。
是一条绸缎蝴蝶结系在腰后的淡黄色连衣裙, 看做工应该价值不菲,面料也很好,就是有点过分可爱了。
这条裙子倒是有点魅力属性加成。
甚至还有一套内衣,尺寸看起来就很普通, 她应该能穿, 可是内衣上蕾丝太多, 她都不想穿了。
另外更是一条黑色的吊带连衣裙, 就是面料亮晶晶的在光下像是闪烁着星光, 不知道什么材质,高开叉的那种。但可惜是个白装。
宫理直接扔下盒子就往甘灯的更衣室走“我穿你的衬衫。”
甘灯含笑道“那我的裤子你可穿不了吧。”
宫理“不至于,给我个皮腰带,我再弄个保温杯钥匙链,怎么不能穿。”
甘灯“选一条裙子试试吧。”
宫理猛地回过头来“你是故意的吧。”
甘灯“不要说的跟我整蛊你一样, 你只有扮演别的角色时才肯穿得漂亮。”
宫理先把内衣拿出来穿了“我觉得我那工装裤、棒球服还有桃红色假貂毛大衣也很漂亮。”
甘灯还是循循善诱“你要是肯穿我给你挑的衣服的话, 我还可以再答应你一个要求。”
宫理瞪大眼睛“哪种要求。”
甘灯清了清嗓子“那种要求。”
宫理指着他“不许耍赖。”
甘灯“不过我指的是你以后都肯让我打扮你的话。”
宫理想了想, 拍桌子“成交。甘灯, 还是你牛逼,刚破处没有俩小时,就已经会用这种手段交换利益了。”
甘灯没忍住咳嗽起来,他脸也不知道是因为咳嗽还是她的话涨红起来,拐杖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小腿“少说几句。”
宫理也说话算数,她还是选了那条淡黄色蓬松短裙,至少有点属性。大蝴蝶结缎带系在身后,她就像个圣诞节包装的礼物, 银色的缎带倒是跟她头发很相配。裙子还配了一条同样蝴蝶结的颈带, 她蹲在那儿系颈带的时候, 脸上的嫌弃之情都快溢出来了。
宫理没穿盒子里的高跟鞋, 配的是自己的黑色工装靴,她拢了拢头发,衣裙显得她年纪比实际更小,更精致娇贵,镜子里看起来就像个被人精心打扮带去宴会的野性坏小孩。
甘灯在她身后几步笑起来“你是我见过脸最臭的洋娃娃。”
宫理“我在不穿衣服上有恶趣味,您老人家就在穿衣服上有恶趣味吗”
甘灯想拍照,但是想了想忍住了,她肯定会不高兴地冲上来抢他光脑,他歪头细细看着她,用眼睛记住。
宫理把自己的脏衣服和各种东西都装进包里,把包搭在肩膀上,准备走了。
甘灯有些不舍,道“你晚上有什么安排”
宫理“跟我家小朋友聊聊天吧。顺便收拾收拾车子之类的。”
甘灯此刻又想起了绝对会陪伴在他身边的那个人,眯了眯眼睛。
深夜的万城,宫理蹲在街边抽烟的时候,已经不止有一个男人或女人上来搭话,表示看到她裙子后面的缎带掉在了地上,想来提醒她,甚至过来谄媚地给她拍拍灰。
宫理抬了抬眼皮,对搭讪者笑道“那怎么,您是要给我解开缎带重新系一下吗还是说让我骑在你头上抽烟,这样缎带就不会落在地上了。”
平树开着车到达的时候,宫理鼓着脸有点不爽地把烟头按在路灯杆子上,她身后几步远的垃圾堆里,有个男人上半身倒栽在里头,双腿还在抽搐。
他把越野房车停在路边走下车,也对穿得跟个待拆封的漂亮礼物一样宫理有些惊讶“你、你不是带着去儿童能力者协会吗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宫理别开眼睛“啊,嗯,那边的老师让我打扮成公主,跟小朋友们一起讲故事玩游戏呢。”
宫理看到车身已经刷干净了,她们之前在铁城的那些泥土雪霜都已经被刷掉,房车干净得就像是他们出发时那样,宫理心里有些怅然若失。
平树接上她,又开了一段车。
宫理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起关于儿童能力者协会的事,平树比她想象中平静,点头道“确实是,这些孩子大部分都父母双亡,有些能力超群,一不小心就会走上歪路。其实我小时候也没在儿童协会受到什么虐待,只是当时我身体里藏了很多枪和毒品,他们劝我我却不肯都拿出来,最后他们找了个别的能力的干员扫描我的身体,逼我把所有东西都掏出来所以我就一直有些害怕”
她注意到平树也把车上的食物和锅碗瓢盆整理了一些,把一些能带下车的都分门别类装好。而且还有个小箱子里放着一盆小仙人掌、几本绘本、还有小熊帽子。
她对平树道“我用光脑加了儿童协会的一位干员为好友,说后续用来交流的一些事。我跟她说一声,你明后天有空的话,就把这些东西给送过去。”
平树有些惊讶“真的可以吗”
宫理想了想,在光脑上拉了个小群,把、她和平树拉在了一个群里,可能睡觉了,并没有在群里发照片。
平树看着那个头像是小花朵的账号,问道“这是谁”
宫理“。”
平树惊讶“”
宫理“对,儿童协会给了她一块手表,可以拍照发消息,但是她不会打字,所以只会拍照。”
这时,平树也开着房车驶入安静的街区,因为宫理住的地方没有这么大的停车位,二人就把车停在了旁边的公共收费停车场中。他俩抱着车上的大包小包走下车,平树还往自己的身体里塞了不少物件。
深夜街区里已经没多少人了,安静的街道上俩人走着,宫理远远就看到了她之前住的小白楼,楼下左愫的师门开设的小卖部还在营业,明亮的灯光照亮了一小片街道,外头关于手工炒面和汽水抽奖的广告牌闪耀着。
宫理笑道“回家的感觉也不错啊。”
她用脚打开感应的店门,探头想看看左愫在不在,就看到几个男孩女孩惊讶道“宫姐你回来了”
宫理“嗯啊,左愫不在吗”
年纪大一些的师弟摇头道“最近大师姐工作很忙,你们这么大半夜回来饿了吗要吃包子和炒面吗我们这里还有热的。”
宫理笑起来“那多不好意思。哎呀哎呀两份两份够了呀,我之前留的钱还够吗。”
几个师弟师妹还帮忙把他俩手里的行李搬进了电梯,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宫理忽然问他们道“柏霁之回来过吗”
平树偷偷看她。
那几个师弟师妹以为他们还在一起,笑着挠挠头“没有呀,我们还想问您呢,他之前走的时候说是出差,这都出差有一阵子了吧,快回来了吧。”
宫理张了张嘴,半晌道“可能吧。好啦,你们去忙吧。”
宫理开门的时候都有点生疏了,她拉开门朝里走去,万城毕竟雾霾严重,屋里哪怕关了窗也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空气有些不流通。平树正要换拖鞋的时候,光脑亮了一下,平树叫起来“发消息了”
宫理也低头看向群聊,发了一张有点手抖的模糊的照片,宫理能依稀看出来,是窗户能看到的月亮。
这都半夜了,她还没睡着吗
紧接着又是一段抖动严重的小视频,她似乎是坐在一张小床上,周围也有几张类似的小床,是孩子们的宿舍。
似乎因为儿童能力者协会的特殊权限,景象都是模糊不清的,手表上的镜头转了一圈后对准了的脸,她明显眼睛红了一圈,似乎刚刚哭过。她穿着统一的睡衣,把枕套套在脑袋上当帽子。
宫理以为她会哭着撒娇,却没想到她突然咧嘴用力笑起来,然后对着镜头比了一下拇指,想要表示自己很好。她右手处还戴着那个假肢。
宫理看得心里一软。
真不知道她是傻还是成熟呀。
宫理刚要开灯,就看着一只脚穿上拖鞋,一只脚还光着的平树在她开灯的瞬间,突然把胳膊挡在了脸上。
宫理“怎么,这灯光刺眼”
平树鼻音很重“嗯。”
宫理失笑,她伸手抓住他胳膊,他不肯放下胳膊,哽咽道“真的太刺眼了。”
宫理又想笑又觉得心里暖暖的,她换上拖鞋,把行李放在地上,又接过平树另一只手里拎着的炒面和包子,笑道“真幸福,现在最关心的她的人,就也在方体内工作,想见她也可以见到。”
平树吸着鼻子捂着眼睛走上来摸摸索索的想坐在餐桌旁边,差点被椅子绊倒,宫理扶了他一下,让他坐稳,她从冰箱里拿出两瓶还没过期的汽水,随便拿纸擦了擦桌子,将汽水放在平树面前。
平树终于放下手臂“对不起,我真没出息。”
宫理“你最近都已经哭得很少啦。舍不得”
平树小口喝着汽水,抹了抹泛红的眼睛,睫毛都被泪水粘在一起“也不只是舍不得,就觉得她好懂事就更心疼了。我也不是伤心,我就是想着我们去北方的时候,车上还带着个小机器人呢,怎么回来就不在旁边了。”
宫理其实挺理解他,只是很多情绪她没那么敏锐或不会说出来,平树手肘撑在桌子上,用力擦了擦脸,拿起汽水瓶,跟宫理碰了一下杯“恭喜,我们平安归来,也恭喜能找到归宿,我明天就去把东西给她送去。而且可以跟儿童协会说一下黑赛选手啵啵熊的事,如果能让她操纵这种机器,她的安全也会有保障。”
宫理点点头。
她环顾四周,平树也眼睛扫过一圈,房间里还像她走的时候那样,也就是停在柏霁之走之前的样子。而且被收拾的过分干净,甚至没有什么活气,他怕她再想起来,甚至觉得可以换个窗帘或者摆放一些花,再添两三件家具。
没想到宫理先开口道“你最近有空陪我看看新房子吗我打算换租了。”,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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