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现在很爽。
至少目前, 她对于当王这件事算得上满意。
宫理对自己在万城租住的房子还是有印象的,最大的也就一百多平米,而她现在,单单是卧室就有她以前的房子的四五倍大。
光洁的黑色大理石地面上, 映照着明亮的灯火, 铺着一块块编织短绒地毯, 宫理赤脚站在地毯上,看着如云的侍者为她拿来新的衣服。
宫殿墙壁上绘有星星、三角、眼睛等几何图案的花纹,彼此嵌套, 仿佛在排布上遵循着某种数学法则, 几个窄而高的拱门上方镶嵌着星星的蓝黄相间门的琉璃, 拱门外是大理石露台, 露台围栏上许多玻璃灯罩的灯烛闪亮着。依稀能看到露台下方的天井花园。
纯白色带有金饰的衣裙放在床铺上。
衣裙很单薄,基本就是几块最轻薄的白色丝绸搭配上金色的腰链和臂环,露背露臂, 但旁边的侍女衣服更清爽, 她们丝毫不在意裸露或凸起。
应该是在室内与地下, 大部分人都会穿得凉爽一些。旁边还有一个裹在身上的绣金线纱袍, 应该是外出或见光时才会穿着的防风遮阳的外衣。
几个侍女要替她来更衣,宫理摆摆手“我自己来。”
侍女中最年长的那个女管事,大概四五十岁了,胸前佩戴着眼睛标志的项链,太阳穴两侧镶嵌有金色的珠子,对宫理的态度也最冷淡,其他几个侍女想要帮宫理拍打身上的沙尘,但她却伸手拦住了。
宫理自从听了骑士长提及的关于oga的说法之后,开始分辨人们身上的气息, 她大概能分辨,身边这几个侍女的气息中一半都跟她的感觉更类似,虽然很淡但也有明显的攻击性或很活跃,其中两三个人更像是骑士长,气息简直就像是不存在一样,但没有人像那个oga一样
宫理拿起床上的衣服看了看,道“这里,没有oga吗”
女管事一愣,其他几个侍女面上露出偷笑又兴奋的表情,有个胆大的甚至捂嘴笑道“确实,哪怕不是那段时间门,也应该有人安抚您的信息素才对。”
宫理总感觉事情有点不太对劲“那骑士长是什么”
女管事皱起眉头“扎哈尔骑士长当然是最稳定的beta。您难道是我建议还是不要有这样的想法,毕竟他是侍奉教廷的骑士。”
宫理总觉得这些话语里夹杂着奇妙的氛围“算了,当我没说。”
女管事表情缓和了些,这才硬邦邦道“您回来就好,还请您履行好自己的职责,其他的不必担心。我们会在生活上尽量满足您的需求。”
回来了。
这些侍女见到她的脸也习以为常,仿佛之前的“王”就长这副样子。
宫理忽然笑道“我也不是自己愿意回来的啊。”
她试探的话语,并没有让对面的侍女露出太多神色,仿佛早知道她跑出去是因为不情愿待在这里。
因为她要自己更衣,侍女们就都退了出去,宫理不希望露台外有眼睛能窥视到自己,就关掉了大多数的灯,只留了床头的两盏玻璃灯。她脱掉自己身上的薄宇航服,仔细看向身上的宝蓝色绸缎衣服,也是很轻薄的短袖短裤,甚至没有花纹和装饰。
宫理忽然注意到自己宇航服内里,竟然有个用极其粗劣的针脚缝上的内侧的口袋,比巴掌要大一些,似乎是为了把东西藏在宇航服内部。
但是那个口袋已经被刮破撕裂,其中的东西也不翼而飞。
这太不对劲了。
身上的蓝色短袖也破了好几个口子,被沙尘弄脏,宫理脱掉上衣,拿起床上的白裙,将镂空的星型与三角型的环状腰链扣在腰上,戴上臂环。
薄得就跟没穿一样。
但是也很舒适凉爽。
宫理还是没有脱掉蓝色的到大腿中段的短裤,只是在偌大的宫室里踱步,她想要找机会跳出去看看,或者翻窗进入花园,就先穿着裤子吧。
她走上露台,像是想要惬意地吹吹风般手撑着围栏。
这座宫廷的规模非常大,但和这里的风格一样,建筑大多都是井字型相连,中间门会有深深的天井。但宫殿奢侈之处就在于,它不必有那么深的天井,大概也就五六层楼的深度,中间门是一片足以跑马驾车的大型热带花园。
有几条蓝色琉璃铺底的沟渠穿过花园,花园中挂着彩色的玻璃灯,还有几处乘凉彩棚。往头顶望上去,白日里遮挡在天井上方的绢麻篷布被卷了起来,露出夜晚的星空。
但她也明晃晃的看到了,一个人影靠在花园旁边的台阶旁,抱着头盔,就大张旗鼓地盯着她的露台。
正是之前被挑掉头盔的骑士长,扎哈尔。
他似乎就是要告诉宫理别想跑,我盯着你呢。
宫理不太在意,甚至还托腮朝他笑了笑。扎哈尔皱起眉头,想到更之前发生的事情,不明白为什么这位王会托腮在大理石露台上对他笑眯了眼睛。
但扎哈尔也不得不承认
在历代王中,她绝对是最让人印象深刻的。
宫理也注意到了,除了扎哈尔,在花园的各角应该都有骑士驻守着,甚至在宫殿上层,靠近“地面”的街道上也有人。
宫理本来想再抬脸看看虚假的月亮,却注意到地面上的车队,正从天井边缘的道路上行驶而过,其中一辆悬浮车上,拉着的正是她破碎的飞行器
他们为什么还要特意去回收飞行器回来
宫理觉得周围疑点太多。
她捂了一下胸口,夜里起风之后而这衣服更像没穿了。
宫理还想找一件软薄点的内衣穿穿,倒不是为了防止走光,而是她怕夜里万一有人袭击她,战斗或者跳跃起来时会晃的太厉害
她进屋走向房间门一角过于高大的衣柜,拉开衣柜的门的同时,卧室的门也被轻轻敲响。
宫理没听到过于没有存在感的敲门声,她只是看到衣柜里挂了好几件跟她脱下来的蓝色短袖一模一样的衣服,似乎是给她准备的睡衣
宫理瞪大眼睛。
她的宇航服里穿着宫殿里的睡衣,也就是说她之前就来过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她从太空中掉落下来,被别人误以为是“王”捡了回去,而是说她早在之前就来到这里了
那为什么她要乘坐飞行器再次离开宇航服里到底藏了什么那群沙蓬人为什么又要来抓她
她来了这里多久,现在再回来是不是将自己陷入了危险中
那边也响起了卧室门被推开的声音,五六米的雕花门扇被推开了一条窄缝,宫理听到了脚步声,她立刻抓住自己的臂环,将金属臂环掰直成为一根长尺,握在手中当做简单的武器,背在身后。
一个穿着穿浅亚麻色无袖衣袍的年轻男人走进来,他光着脚走在洁净的大理石地面上,脚步没什么声音,个子挺高,棕色卷发。
男人不像是来袭击她的,反而很紧张地左顾右盼,想要在昏暗的卧室里找到她的身影。
她合上了衣柜的门,声音吓了年轻男人一跳,他猛地转过头来看向宫理,试探道“陛下”
看起来比宫理想象中还要小,五官很立体,蜜色皮肤,就像是在阳光下葡萄园里牧羊的希腊青年。但他穿得并不精致,手指上也有薄茧,可能是年轻的士兵,也可能是做活的仆人。
卧室里很昏暗,他似乎看不清宫理的模样,直到宫理点亮了衣柜旁的玻璃灯,端着灯走过来,灯烛照亮了宫理到耳边的银色短发和脸庞。
棕发青年呆呆的看着她的脸,挪不看眼,宫理靠近了几分,他似乎想要后退但却动弹不得。宫理靠近他颈侧,一下子就嗅到了甜腻浓郁的气味。
这个男人有类似于羊奶与蜂蜜的味道。
很甜,似乎也凉凉的,像是某种安神熏香安抚她的情绪,但宫理说不上喜欢。
奇怪。之前袭击她的那个干可可果的男人,在宫理释放自己的信息素之前,几乎是没有气味的,宫理是因为他动作的风声转过头的。
但眼前的青年,却在她甚至没有释放信息素之前,就气息相当浓郁,宫理感觉像是鼻子怼在香水瓶喷嘴处吸了一大口似的。
她后退半步,有些好奇地看着他。
明明宫理要比他矮,她算是在仰视他,但青年还是脸上红起来,还是道“陛下,我叫尤金。”
他说话的时候,连口腔中的气息似乎都温度升高起来。
宫理“你是做什么的”
尤金还是选择半跪下来,仰头跟她说话,道“我是西主厨房的面包师学徒。”
按理来说尤金应该低下头去,但他没有想到那位新晋的神秘的王,竟然是一位透明琉璃般的年轻女性,容姿出彩,但更重要的是她银白色眸子透着警惕,嘴角含笑,像镜子一样审视反射着他的无措。
宫理却心道这尤金还真是干活的。
面包师吗他闻起来也很像个刚出炉的羊角包。
宫理思忖她提了一句oga,侍女们就赶紧拉了个厨房里的仆人过来上贡了。宫廷里就没有更合适的oga吗
这算是她被糊弄了吗
对方也是个长得很漂亮的青年,宫理倒是很容易就能联系到某些滚上床的事,但她对那些并不怎么好奇,只是比较奇怪信息素相关的事情。
如果现在的情况,自己释放了信息素,对方会是什么反应
宫理确实这么做了,但她这次更精准地控制自己的信息素在周围一米左右的半径内,甚至想象着信息素是有形状的风,能够攻击或裹挟向对方。
叫尤金的青年猛地瞪大眼睛,半跪在地上的身体晃了晃,两个膝盖都软软的顶在了地上,他张了张嘴,还想抬头看着她,却体温升高得厉害,脖颈沁出薄汗,肌肤发红,实在是撑不住的垂下头去。
而后宫理就看到他抬起手,有点发抖的用手指拨开自己脑后的棕色短卷发,露出后颈的一块硬币大小的凸起,平日似乎是藏在肌肤下几乎看不出来,此刻却微微凸出一些,宫理明显能意识到,他的羊奶与蜂蜜的甜腻味道,正来自肌肤下这块软肉般的凸起。
他身体打颤的厉害,哑着嗓子低声道“易感期还没完全结束所以会”
宫理还没理解他的话,手指已经碰在了那块凸起上,像是某种腺体。
尤金简直是浑身一个激灵,头晕目眩无法自控般朝她扑了过来,一下子抱住她的大腿。
他身上气味也浓郁到几乎充满了整间门高大宽阔的宫殿,宫理感觉似乎自己的头疼也舒服了一些,甚至有种吸烟吸多了的微微晕眩感。虽然算不上喜欢,但对方的信息素仿佛对她是有一定精神上的作用。
这就是那些侍女口中提及的
宫理越来越感觉好奇,她想要坐到床尾的短绒长凳上去,好好研究一下他后颈上这个玩意儿,尤金比她高得多,却抱着她腿不撒手,被她拖着走了一段。
宫理“喂,站起来啊。”
尤金垂着脑袋呼吸急促,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里,甚至没听见宫理的话,宫理推了一下他满是汗的额头让他抬起脸来。就看到这位蜜色肌肤的青年眼睛已经不能聚焦,迷迷糊糊的半张着嘴,就只是在宫理的手碰到她额头时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其中一只手也从她腿上放开,想要去握住宫理的手背。
看这样是站不起来了。
这个青年看起来年纪也不大,宫理总觉得这个年纪是很喜欢撒娇的,也不好踢他或者推搡他。
宫理只好硬着头皮,拖着这个一米八的满脸迷糊哼哼唧唧的拖油瓶走到了长凳边,总算坐下来了。
尤金使劲儿垂着头,不停地想往她身上蹭,甚至可以说是大胆地将额头抵在她大腿上,又露出后颈来,后颈那块腺体像是肿了一样微微泛红,他整个人都跟被蒸熟似的,就知道重复一句话。
宫理半天才听清楚
“您临时标记我吧。”
但宫理真的不喜欢陌生人这么粘,标记究竟该怎么做她也不知道,但贸然问很容易被发现她在沙漠里摔坏了脑子。再想到外面死盯着她的骑士们
这个尤金至少是个了解现状的突破口。
她收回了一些信息素,尤金突然挣扎起来,就像是渴疯了想找水一样,甚至伸出那双灵巧而有薄茧的手来拽向她的金环腰带,想要将脸埋在她肚子上。
宫理突然伸出手去,卡住了他喉咙两侧,将他推远,用力握紧,青年猛地感觉到窒息,死亡的恐惧让他清醒了几分。
宫理却握着他脖颈并没有松手,道“说一说,你对我的了解。”
尤金只清醒了片刻,他半张着嘴,就跟用多了致幻剂似的,又急又晕,口舌都不清晰,只知道想靠近她一些。宫理以为他没意识到自己的危险,手指更用力扣住他脖颈,这个五官立体的棕发蜜色青年肌肤却脸上更潮红,两膝夹紧。
宫理见过发情的男人没有一车也有半打了,她看得出来眼前青年的反应有多暧昧。
而且他完全没法清醒,仿佛没有信息素就要渴死了,要不还是给点
她释放出一些信息素,尤金简直像是终于舔到了水,眼神稍微清醒了一点,眼底的渴望和委屈也更重。
宫理又立刻收回“回答我的问题。你对我有什么了解”
尤金快被折磨疯了。
宫理就跟吐泡泡似的,给一点信息素就收回,看他脑子不清楚了又来一点
宫理的信息素澎湃而富有攻击性,稍微“尝”到一点就让人连手指头都发麻没法抵抗,但她偏把自己的信息素当成吊在驴前面的萝卜,只给他来点味儿,甚至用这种手段,玩真心话大问答,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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