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8. 第 348 章 “我们的孩子都这么高……

    柏霁之路过一片地下仓储地区。

    格罗尼雅这座城市并不能实现完全的自给自足, 仍然有大量的稀土、少量的化工产品,需要由护卫兵从沙漠之地外运送进来,存储在格罗尼亚地下的仓库之中。

    而柏霁之的任务就是, 联络沙蓬人去骚扰格罗尼亚的护卫兵, 将大量方体需要运送进来的货物, 掺杂在这些物资之中,运送到了格罗尼亚地下的仓库里。

    沙蓬人本来就是只要给的多就不挑活的人,而且现在格罗尼亚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们都隐隐感觉到了局势的变动都想要拿到一笔巨款离开这里。

    哪怕姐妹会从预言里看到沙蓬人袭击护卫兵, 也很难有办法阻止这些, 毕竟格罗尼雅到处都是蒙面无身份的沙蓬人,他们早就是杀不灭的杂草了。

    在宫理穿过肃穆的街道时,平树买了一袋棘果,正从这条街巷的斜上方路过, 有许许多多人摘掉头巾,靠在围栏处静静望着下方的宫理。她已经走下了车, 穿过人群,许多孩子们偷偷抚摸着她拖在身后的衣摆, 信徒们则是分开的海浪般让出路来, 看着她走入教堂之中。

    平树也像其他人一样,垂头往下看去, 就听到凭恕哼哼两声“真会装啊, 早上叫她起来化这个妆的时候, 她还一阵鬼叫呢”

    宫理很会演戏,但确实不怎么会化妆,当她提出想要让凭恕帮忙给画一个圣女妆的时候。凭恕还没有少嘲讽“就你你跟圣女的共同点就只有女的吧。”

    当然他也只是嘴上说说,还是在她出门前天都没亮的早晨来了, 带着凭恕进门的侍女脸上写满了“我们陛下真是一大早就这么有活力啊”,甚至还建议凭恕换件轻薄的衣服。

    凭恕“”

    他一路上都在思考靠,aha会不会也有晨勃

    宫理果然起不了这么早,凭恕进门的时候,只看到她半个脑袋一只手从床帐里探出来,搭在床头的摇铃上,显然是让侍女叫他来之后又趴着睡着了。

    薄薄的纱帘床帐垂着,凭恕心里骂自己一句,想着要是那个脑子不好使的金头发男人在床帐里,他绝对不会帮她化妆了。

    凭恕走上前去,正要掀开床帘,忽然脑中警铃大作,猛地吸气让开半个身位,但手腕仍然被一只布满伤痕的粗粝大手用力抓住。

    林恩就像是鬼魅一样突然出现在他旁边。

    凭恕最讨厌被别人触碰,更何况是林恩这种危险的家伙,他立刻甩开手“放开你再碰我试试”

    凭恕甩手时,才发现床尾有一段距离的沙发上,明显有个人睡在上头的凹痕。他进屋之后只被她吸引了目光,都没注意到林恩。

    凭恕吸了吸鼻子,房间里也没有什么oga的气味,显然林恩也就是个睡沙发的地位。他揉了揉手腕,得意的咧嘴笑起来,抬眼道“哟,就睡沙发呀,看门的好狗怎么不蹲门口呢”

    林恩赤裸着上身,对他的话并不生气,只是他盯着凭恕看,终于记起了这个人。

    之前“西泽”带着他出去办事的时候,那个夜总会的老板,那个在厕所里要脱她裤子的人。

    宫理也是在这个时候手晃了晃,哼了两声醒过来。

    凭恕瞪了林恩一眼,一把掀开床帘“快点起来”

    宫理在床上游了几下泳,才顶着乱发艰难的爬起来,她就穿了条绸缎吊带裙子,以前凭恕在平树身体里看到的她的睡衣,都是印着各种外星人或超级英雄的肥大t恤,还是头一回看她穿这么有女人味的睡裙。

    宫理揉揉眼睛,就注意到凭恕眼神发直,却是在看她大腿处,表情也不是涩涩,而是纯粹瞪着眼睛好奇。

    宫理抬脚踹他“看什么呢”

    凭恕挨了她几十脚都不止,对她的抬脚踹人太熟悉了,一个太空步就躲开,道“我在好奇,你新长出来的玩意儿到底啥样早上没一点反应吗”

    宫理从床上跳下来“怎么,想跟我比比啊”

    凭恕咋舌道“啧,我肯定比你大。”

    宫理差点想笑着说那么爱比你去跟林恩比去。

    宫理也不搭理他,困得前仰后合的坐在化妆镜前,凭恕这才发现她脸上有一块趴着睡压出来的红印,伸手揉了两下,想要给她揉好。

    啊。她脸倒是意外的很软。

    他没忍住多捏了好几下。

    却没想到宫理抬眼,有点奇怪的盯着他。

    凭恕心虚“看什么,你自己脸上睡出来的印子。”

    宫理“不是这个。就是、你不是最讨厌跟人皮肤接触吗”

    凭恕“啊。”

    确实,刚刚林恩抓他的时候,他都汗毛直立了。

    但可能、是因为宫理皮肤太好了吧。

    他忽然握住自己的手腕“平树你别揉了,差不多得了你再插手,我就让你化妆”

    在凭恕脑内睡觉的平树被吵起来“啊”

    宫理当然不会被凭恕骗到,而且如果是平树的话绝对不会这么大力揉她脸。宫理从镜子里看他,眼睛弯起来,故意笑道“要是平树的话,那我倒是不介意他摸我几下。”

    平树在他脑袋里刚醒来,就听到宫理这么说,心里漏了两拍,感觉自己错过了不得了的机会。

    凭恕竟然没有一点就炸,他转了转眼睛,学精了,两只手忽然捏住她脸颊,叫嚷道“平树、平树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啊平树不要打扰我化妆、哎,别捏了,我都说了别捏了”

    脸都被他捏扁的宫理,真是没想到他如此有长进,正要肘击过去,凭恕得意的松开手,道“哎呀,好了好了,终于可以开始了。”

    宫理脸上已经有好几个被他捏红的指痕,只不过消散的也快。

    宫理觉得这家伙翘尾巴的可真够快啊,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丢人,她看着镜子笑道“你不会也这么捏咱们的孩子的脸吧。”

    凭恕被凳子腿绊倒,刚拿起的小瓶差点脱手。

    “孩子都这么高了,不是吗”她笑眯了眼睛,抬手比划道。

    凭恕拧着脖子嘴硬道“不算吗你这样的话,会伤心的”

    宫理笑着点头“说得好,原来是想跟我当两口子啊。”

    凭恕心里本来想驳倒她,想说什么“把你当缪星代餐而已”或者说“我主要是想给当爹”,但看到她说这话的时候,脸上全是调侃捉弄的意味,他心里竟然有点泛苦发麻。

    干脆有点自暴自弃似的笑道“那我可太想了。觉得自己日子过的太顺,就想挨点踹,顺便给踹自己的混蛋做几顿饭不行吗”

    宫理反倒惊讶的哑巴了,半天没说出话来。

    凭恕说完了,心里有点发狠,也干脆不讲话了。

    化妆的时候,宫理也不知道是思考还是犯困,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银色的瞳孔并没有在看着凭恕,而是时不时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裙摆,或是干脆半闭着眼睛,像是要再睡过去一样。

    凭恕觉得自己离她的脸有些过分近了,但他很少有能安安静静端详她的时候,原来她鼻翼很软,下睫毛也很长,原来她脸上肉薄才总显出冷淡又尖锐的样子。

    宫理突然开口“我死的时候,你应该拦着平树来找我的。”

    凭恕拿小刷子扫过她眼尾,捏着她下巴,宫理脸颊因妆容而泛红,就像是把脸搁在他手中哭泣似的。

    凭恕嗤了一声“我能拦住他你死的时候,我都快笑哭了,他一滴眼泪都没掉呢。”

    宫理竟然是头一次把话的重点落在了他身上,悚然道“你哭了”

    凭恕捏着她下巴的手突然一紧,整个人跟被扒光了衣服浇了一身红漆似的,恼羞成怒道“我都说了,是笑哭了,笑的他妈的嗓子都哑了,你听不明白人话吗”

    宫理眨眨眼看着他“听懂了。”

    所以他是真的哭了。

    凭恕此刻在身体里骂骂咧咧起来“现在想想,真不值啊她怎么不真的死了现在反倒还笑话我了”

    平树却没觉得宫理是笑话他。

    他从围栏旁离开,走过金属的廊桥时,正跟一群裹着彩色衣袍的oga擦肩而过,路上有人对那群oga伸手,做出了打车一样的手势,其实就是就要关顾生意的意思。

    但这群oga却并不停留,快速的闪身走进了窄窄的巷道。

    平树也看到了其中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当时出现在老萍身边的三十多岁的oga,好像是叫依雷特。

    果然,宫理骚动了一切能扰乱格罗尼雅的势力,甚至包括早就对格罗尼雅不满的oga反抗组织。

    在平树斜下方不远处的大教堂内,宫理正在一群身患辐射病的信徒之中,握着他们溃烂肿胀的手臂,看着他们病变的眼睛与掉落的头发,轻声与他们交谈着。

    “陛下,我们这样真的能去天堂吗”

    “是主来迎接我们了吗为何我这么痛,我现在眼睛也要看不见了,我的小孩子昨天一直在吐血,已经先一步离开了”

    “陛下,您见过主吗我们也会见到主吗”

    宫理裙摆铺在几何纹路砖块的地面上,半阖上眼睛,仿佛是有眼泪再次滴落,她轻声道“不。我不知道。主,如此严苛,通往新世界的门那样窄,格罗尼雅如此多的人,真的都能走到主身边吗想一想,我们惫懒,我们贪欲,我们虽然一心向主,但仍然有做过这么多不好的事,真的能就这样突然就登入天堂吗”

    她双手交握,荆棘的头冠仿佛代表着公圣会教义中一直难以接近的主的形象。

    宫理开口道“我更相信,这是主给我们的鞭刑,给我们降下了惩戒。”

    林恩蹲踞在高处的阴影里,他负责在暗处保护宫理,但在她的言语中,也有些迷茫他明明都知道,这么多人会因为辐射而死,都是因为姐妹会开凿结界,并且在放射污染扩散后不愿意让格罗尼雅离开沙漠去更安全的地方。

    但宫理却用“主的鞭刑”来解释。

    就像是他过去做“错事”,让该杀的人从手下逃脱时,鞭刑他的神职人员会说的话。

    而这些已经病得奄奄一息的人,却如此笃信“主的惩罚”,甚至因此在脸上显露出几分痛苦与悔过的光芒来

    那他过去是不是也并不是作对或做错,是不是也,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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