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 第 379 章 原来凭恕真是纯情派………

    他笑得很拧巴。像是难堪, 像是报复,手指很用力地挤进她牙关里去。宫理本以为他是在学她刚刚的行为,但很快反应过来, 猛地惊醒。

    平树或者说是凭恕低头看着她, 目光落在她嘴唇上。

    然后手指更用力的往她口中探,宫理牙齿用力咬住他手指,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收回手去,抚摸着手指上的牙印, 怪异地笑起来“知道是我,就下口这么狠啊。”

    宫理躺在行军床上,双腿交叠“我做梦梦见吃肉了不行吗”

    凭恕看她那副懒散又懈怠的样子,就感觉自己不配让她认真对待似的, 气从心底窜出来,光着的脚跨过两张行军床的缝隙,踢她腿窝“我还以为你梦见咱们的孩子都这么高了呢。”

    宫理勾起嘴角。她其实挺怕凭恕恢复记忆之后一直躲着她, 但看他咋咋呼呼的样子, 真觉得他是怎么都折不断压不坏的。

    从心态上来说, 凭恕真是不一般的耐操。

    宫理还挺喜欢他这样的。

    凭恕却觉得她的笑容里只有嘲讽。一定是笑他这些天失去记忆之后的自作多情、笑他的自以为是

    她笑起来慢吞吞道“不是你先撒谎吗我就是玩梗而已吧。不会你真跟我在这儿要算这几天的账了吧。”

    凭恕果然心虚起来,却甩开手嘴上冷嘲热讽道“你不就趁我傻骗我吗滚蛋别拉着我。”

    宫理抬起手来“我没拉着你。”

    他就要从行军床上起身, 但为了表现自己愤怒,用力坐在本就金属强度不高的行军床一角,床腿一弯矮下去, 他一屁股摔到宫理那边的行军床上来, 胳膊压在了她大腿上。

    宫理抱着脑袋,笑起来“再说,你也让我长了很多见识, 学到了很多词汇。我才知道原来纯情派是可以在早晨非要蹭别人大腿的啊。”

    凭恕最不能提的就是这几天他干的蠢事儿,嗓门一下子就窜起来“我跟平树比起来纯情多了操,早上是他开始撸的,又不是我先动手的我只是也会受影响吧而且你你你对我没耐性,非让我”

    宫理眨眨眼“哦现在也不肯承认自己是快男了”

    凭恕暴起“你说谁快你又没跟我搞过全程”他忽然扑过来,宫理的行军床嘎吱一声响,就要往下瘪下去,她大叫一声“别把我的床也给弄塌了”

    他手撑着爬过来,整个人挤到她上方来“刚刚平树压着你也没塌呢,怎么我一过来你就怪叫”

    宫理推他,他使劲儿拽她的手,宫理巴掌都快抓在他脸上,也没能阻止凭恕非要压到她身上来,宫理道“他也没这么扑腾这么使劲儿靠靠靠真的操”

    行军床砰一下真的塌了。

    宫理的屁股后背直接隔着腈纶布跌在了地上,旁边的架子歪七扭八的倒着,凭恕也闷叫了一声,脑袋撞在了她脸颊上。

    宫理真想踹死他“凭恕我”

    凭恕拽住她衣领,吼道“你倒是操啊”

    宫理结舌,看着他突然没了声,凭恕在沉默中从尴尬逐渐变成冷笑、怨愤,他狠狠笑起来“啊,你不会以为你能跟平树过二人世界吧,不好意思,我连你怎么伸舌头都感觉得到,我会在任何你们俩正好的时候跑出来搅合。你刚刚也是跟这根你最讨厌的舌头纠缠。”

    他说话又快又急,张开口指着嘴巴里面,自以为恶心到她似的,自甘下贱又快意地笑起来,道“我现在还能感觉到你跟他亲吻的动作,以后我会什么都知道。他越不好意思,我就越要看,永远都会有我在窥看我会知道你身上有什么痣,我会知道你的手感,我会知道你们在一起全部的细节,甚至是”

    宫理抓住他的手按下来,道“你现在就能知道。”

    凭恕“”

    他差点能从完全塌倒在地上的行军床上蹦起来,跟触电似的收回去。

    但凭恕立刻觉得自己亏了,又想把手默默放回去。

    宫理胳膊肘怼了他一下“你当摸电门呢来来回回的。不想碰就把手拿开。”

    凭恕清了一下嗓子“确实有静电。差点电死我。”

    宫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她躺在皱成一片的腈纶布上,像是窝在皱巴巴的床单里,手指搭在嘴边开怀笑着。

    凭恕撑着身子看她,看得愣了神。

    宫理道“也就是说,你要一直搅合”

    他猛地反应过来,阴恻恻笑起来“对”

    宫理满意地勾起嘴角“啊,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高兴了,就会掌握这个身体的主控权,然后偷偷跑路呢。”

    凭恕哑巴了。

    确实,如果他讨厌宫理了,这才是他真正应该做的事。可是

    宫理笑眯了眼睛“我还是喜欢你这副贱兮兮又不会跑远的样子。”

    凭恕是表面看起来最有自尊心的,但他此刻又深知宫理说的是事实,他被自己的贱样激怒了,他被自己的可悲哽住了。凭恕伸出手去,像是攥着一条满是花的藤萝一样攥着宫理的后颈,逼她抬起头来,咬牙道“咱俩大不了磕下去,到时候看是谁熬不过谁”

    宫理惊讶,刚想笑着说话,凭恕就将嘴唇咬下来。

    他也够狠的,宫理感觉自己下嘴唇都快被他吃掉了,她身边还没有哪个男人敢行动上这么没轻没重,宫理好气又好笑,打了他的头一下。

    他以为她是在反抗,更来劲了,发狠地偏着头要咬她磕她,像是要在这个吻里让俩人能说出爱人与伤人话语的嘴巴都血肉模糊。

    宫理感受到血的味道,也是他无处可去的绝望味道,宫理明白,凭恕也有一种安心。他是一条脏兮兮的、学也学不乖、却打也打不跑的野狗。

    会温柔沉默跟着她的平树,会叫骂愤怒拽着她的凭恕。

    本质上都是对她不会轻易放手的人。

    只是对凭恕,宫理更多了一丝无奈与一丝玩弄,宫理觉得她更不可能对凭恕说喜欢。她喜欢他膨胀的自尊与煎熬的自卑交融的样子,她不会要他安心得意的凌驾在平树之上

    但也绝对不会让他想走就走。

    宫理感觉嘴巴真的要被他咬烂了,她伸出手去用力捏住凭恕的下巴,凭恕在她的抵抗中,更疯狂起来,甚至用肘部去攻击他。

    他敢下手,也是知道宫理跟他打起来也从来都是动真格的,宫理气得拧住他胳膊,膝盖顶向他腿间,俩人在殴斗般的挣扎里,宫理捏住他脸颊,将他唇齿推开,低头盯着他。

    他嘴唇下巴上全是血,他嘴唇里的软肉更惨,甚至有血滴从下巴上滴落。

    凭恕死盯着她,吃吃笑起来,歪头笑道“怎么了,刚刚你亲的不就是这张嘴吗这会儿觉得讨厌了”

    宫理捏着他脸的手松了松,也笑起来“你是不会接吻吗不是说刚刚都感觉到了吗”

    凭恕胸口起伏,正要开口反驳,宫理的脸靠近过来,她把一根手指塞进他嘴角,按着他的下牙,防止被他突然咬一口。

    像是教一条不听话的狼,宫理嘴唇贴合,舌尖探进去。

    凭恕整个人僵住了。他甚至不如平树会回应,嘴巴呆呆地一动不动,甚至宫理勾缠他的时候,他还想躲开。

    他实在是反应太差了,宫理舐过他嘴唇上被咬坏的软肉,尝到浓重的血的味道。

    他疼得打了个哆嗦,像是从吻的梦中惊醒,沾着血的手指探过去,握着她后颈,但动作轻得像是把着提琴的弓弦

    他真笨,学得很慢,回应的胆怯又不自然。

    嘴巴比男高钻石都硬是不可能的。

    他牙关很容易被撬动,他动作更容易被她带偏,凭恕甚至连手臂都撑不住,脑袋朝后仰过去,整个人又软又沉的压在宫理身上

    原来真是纯情派,这么弱。

    而且宫理明显感觉到他的了,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宫理亲到后面都要笑场了。

    她笑得都要吹气进他嘴里去,忍不住别开脸,肩膀耸动。

    刚刚差点给她一个肘击的凭恕,就跟个娇生惯养的动物园花豹似的趴在她身上,眼里都还迷糊着,皱眉道“你笑什么”

    他亲得说话有浓重的鼻音,下巴上还有点可笑的血痕,嘴唇附近的血都已经被俩人吃下去了。或许是她嘴唇上也沾了不少血,凭恕忍不住看她看直了眼睛,伸出手去,从她嘴唇上重重的揩过去。

    凭恕没头没脑来了一句“你涂口红肯定不会难看。”

    宫理比了个大拇指“狗嘴确实吐不出象牙来。”

    凭恕慢半拍的皱起眉头来,正要骂,宫理低头眯着眼看他“还要亲吗”

    凭恕惊愕,张着嘴半晌道“要。”

    宫理“可我不想了。你先把那东西收收。”

    凭恕猛地低下头去,他连忙调整了一下姿势,拽了拽上衣“咳咳、不是因为我,是因为平树在胡思乱想。”

    宫理挑眉“这还有什么不能承认的非要再给自己加个阳尾人设吗”

    凭恕总算是回过神来了,恼火起来,拽着她胳膊“你能不能嘴别这么欠,对,我是那啥了,那怎么了”一个明明连亲嘴都会迷糊的嘴硬家伙,竟然还强撑着面子顶了她的腿一下“你还说我快呢,要是不服咱们试试”

    凭恕那瞬间也感觉到了平树脑中的生气,他报复心理大大满足,刚要继续搂抱她

    宫理看他耍那些油腻混蛋花招,又好气又好笑,立刻用力捏了他一下,凭恕哀叫一声缩起身子来“你为什么老对我这么狠你要是把我弄坏了,平树也没玩意儿用”

    宫理笑“这时候倒是拿他当挡箭牌了。”

    宫理推着他肩膀,准备起来了,凭恕却拽着她胳膊,夹着腿还在嘴上逞强“但你也亲我了这是什么意思”

    宫理“没什么意思。你不是说就要横插一脚吗我让你横插一脚就是了。”

    凭恕没想到她会这样反应,惊惶中口不择言“你你拿我当小三”

    宫理快要被气笑了“你先拥有自己的玩意儿,再来说当小三的事儿出轨找你是不是有点太没新鲜感了你又非要啃我,又不肯被亲,到底想干嘛”

    说非要缠着她,搅和她跟平树的也是他凭恕一下子哑口无言了。

    宫理推他起来“行军床都塌了我还怎么睡,累死了,赶紧回车上吧。”

    凭恕捂着腿间半跪在行军床的腈纶布上,隐隐吃痛中还不忘作妖,狠声道“我不会让他出来的。”

    宫理已经站起来了,她不耐烦的光脚在他大腿上踩了一下“那就赶紧起来收拾”

    凭恕被她踩一脚,闷哼着没了嘴里的废话,开始站起身来,又狐疑又气堵的时不时拿眼睛瞟她。

    临走之前,宫理回到下层去看了一眼黑色立方体。

    除了一池清水被带走,那个黑色立方体就像是百年前一样,继续悬浮在原地,表面已经变得平整光洁。

    她有些恍惚,孤独感刚要涌上来,就听到凭恕收拾东西时叮叮咣咣夹杂叫骂的声音,她生怕他闹事,没敢多待,赶紧回到楼上去。

    凭恕不太乐意把行李塞回身体里去,就挑挑拣拣塞了几件有用的东西。

    宫理看他避重就轻地捡着小东西塞进身体里,道“你可不能把电锯扔在这儿啊。”

    宫理想说让平树出来算了,但是凭恕硬撑着,疼得吱哇乱叫的把电锯和发电机装回去了。

    俩人往外走的路上倒是挺聒噪的,宫理以为凭恕会不想对他说话,但他似乎来的路上所见所闻憋了很多想说,回去的路上,他到处乱指“刚刚我就想说了,你们原爆点什么审美啊,喜欢打吊瓶”

    宫理“啊,对,因为药品很昂贵。”

    他大部分的惊叹与疑问,宫理都回答了,他似乎没想到宫理会态度这么好,也心里犯嘀咕起来,都不敢多说什么,生怕宫理是憋着坏要暗算他。

    俩人越来越沉默,宫理还挺奇怪他为什么突然不说了,正想着,俩人走到赌场附近的大厅处,宫理没注意,被脚下碎石绊了一下。

    她其实也不会摔倒,但是手抓了凭恕手腕一下。

    凭恕一惊,条件反射地抓住了他的手指。

    宫理站稳身子就要挣开,他却用力地握住她手指,就像是他们走来的时候,平树跟她紧紧牵手那样。

    凭恕头也不回的,拽着她的手在前面走,根本不管脚下的路,俩人走的都磕磕绊绊的。

    宫理“别拽着了”

    凭恕手指更用力了“他能牵你的手,我就牵不得吗”

    宫理没说话。

    凭恕听她沉默,反而更生气了,手指紧紧攥着,死命往前走。

    宫理忽然开口道“对不起。”

    凭恕一愣“哈你说啥”

    俩人正走在一段昏暗的道路上,宫理关掉胸口的探照灯,面目隐藏在黑暗里,才道“我说对不起。”

    凭恕脑子在疯狂转“你是对我说的”

    宫理似乎轻笑了一下“在你清纯派告白的时候,我不应该在那时候提到平树的。是我没考虑到你的想法。跟你道歉。”,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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