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8. 第 388 章 凭恕发疯的又吼又骂,……
宫理先洗完澡, 懒懒地躺在卧室里,就在要睡过去的边缘。凭恕在她之后去洗澡的, 她听到他把一堆衣服塞进脏衣篓里, 闻到凭恕很不听话的吸了卷烟。
但宫理开了车内明火报警,卷烟很快引来一阵警报声,吓得凭恕差点跳起来, 慌手忙脚地掐了烟去关掉各种警报,终于长舒一口气, 甚至还探头探脑想看看她有没有醒。
凭恕可能正在拿湿巾或擦布, 正在打扫沙发, 他一边擦洗一边小声嘟囔着, 大部分都听不清,宫理只依稀听见“这到底是什么、呃啊丢死人了、下次戴着口罩说不定就不会叫这么大声了”
宫理心道, 戴口罩有屁用,下次戴个口吧。
凭恕明显打扫的有点潦草, 他就囫囵吞枣的擦了一下就不干了。俩人最后也没吃上四菜一汤,他热了两个火腿帕尼尼,宫理就吃了大半个, 他把自己那个和宫理剩的小半个塞进嘴里,还嘟囔了一句“每次吃饭都剩,嘴还不爱停,天天吃零食”
外面天都快亮了, 凭恕把tec开机了,但tec好像不是很喜欢凭恕,都不怎么搭理他就驶到前舱去。凭恕还不爽的掰了它机械臂一下“死机器人,你是不是翻我白眼了。”
他跟tec在那儿单方面生气了一会儿,又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来。
凭恕站在床边看着宫理, 似乎有点很不适应,宫理甚至以为他要大叫一声跳到床上来吓她。但凭恕只是轻手轻脚的躺上来,宫理刚觉得他挺乖的,就感觉凭恕转过身,整个人朝她贴过来。
他一开始只是脸埋在她半干的头发中,后来开始缓缓把全身重量压在她身上。
宫理“”喘不动气了。
她想推开凭恕的脑袋,就听到他小声地嘿嘿笑了两下,很得意的两边手臂抱着她,像是叠在一起的小熊猫似的压着她就想这么入眠。
宫理本来想再多忍一会儿,后来真的要喘不上气来,而且这家伙体内装着东西的话,体重也会远超正常人,她实在受不了屈起膝盖推了他脑袋一下。
凭恕闷哼缩成虾子“呃我的”
宫理睁开眼“你能不能好好睡觉。”
凭恕憋红了脸,想让她道歉,但似乎又觉得自己在争宠的时候,不能脾气太大,竟然拙劣的模仿着他心目中的绿茶平树,眨眨眼睛委屈道“宫理,好疼啊。你给我揉揉吧”
宫理气笑了“揉个几、你赶紧睡,闭眼,我快困死了。”
凭恕悻悻躺回自己枕头上“你真的不抱着我睡这么累是不是因为我太厉啊,疼疼疼疼我睡了我闭眼了呼呼呼我真的睡着了已经呼”
宫理看他闭眼装睡,忍不住想笑,这家伙怎么能做到如此油腻又搞笑可爱的。
宫理睡着的很快,甚至连后来凭恕又朝她贴过来都不太知道,只是梦里觉得身上很沉。
宫理确实睡得很沉,平树大概只睡了四五个小时就醒来了,她一无所知。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枕着他胳膊。
平树小心翼翼地将胳膊从她颈窝处抽出来,托着她脑袋放在了枕头上。宫理只是抬了抬眼皮,迷蒙中灰白色的眼睛看了他一下,咕哝着像是小声叫了他名字一下,就又闭上眼睛睡过去。
平树忍不住低头亲了亲她嘴角,把自己的薄被扔到床尾去。
他知道宫理要是感觉旁边没人就会睡得四仰八叉,如果他的被子也在床上,就会像是水草一样缠着她,她在睡梦里还会跟被子搏斗
平树有点睡不着。
他也很难说自己是什么心情。
昨天夜里他不搭理凭恕,凭恕却拼命在脑子里跟他耀武扬威,甚至光耳钉的事儿就足足说了半个小时,讲什么“耳钉定情是不是跟她给我戒指差不多了”。
平树在脑内装死,压根不理他,凭恕给他显摆半天也没见他反应,也无聊的扁扁嘴睡着了
这会儿,平树照着镜子,看着自己右耳上挂着的黑曜石耳坠,忍不住摘了下来。
他很想扔在洗脸池里,但想到是宫理的东西就又攥了攥,放在了侧面壁架上,跟宫理的头绳放在了一起。
耳洞那边肿起来了,他也知道不继续戴着耳钉,耳洞很容易长上。但平树不想管,只是洗了一把脸,走出了盥洗室。
白天灯光下就能看出来,沙发擦得一塌糊涂,平树深吸了一口气,才拿起橱柜边挂着的软巾,又把沙发擦了一遍。
地毯上还有宫理的衬衫扣子,平树弯腰捡起来的时候,发现桌子下头还有一个打了结的
他动作僵了一下,但还是捡起来扔掉了。
平树洗了半天的手,他手腕上甚至还有勒得发青发紫的痕迹。他觉得挺可笑的,明显从痕迹上来说,昨天跟宫理胡闹的就是同一副身躯,甚至那套里的东西和他之前完全是一样的。
但他和凭恕却又是完全不同的人
平树明知道迟早会这样的,心里还是说不上来的别扭。他真的脑子里想了许多种能气死凭恕的方法,又自己觉得没劲作罢。
他以前就没想过凭恕也会喜欢别人,甚至是暴露出自己的自卑,那样追逐着宫理。平树一方面觉得宫理对自己很好很温柔,对凭恕却有点恶劣,他有点解气;一方面又觉得宫理并不是爱屋及乌,而是真的挺喜欢凭恕的性格,他心里满是不体面的吃味。
平树不停地安慰自己,现在这样是最好的选择,宫理是个活跃散漫且情感经历丰富的人,他担心自己性格有点闷会让她迟早厌烦,但有凭恕在,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强,以后对上其他“情敌”,他应该更有胜算。
可是但是
平树真的觉得,自己上次只是让凭恕出来清理,真是还不够。
他低头在做着咖啡,就听到宫理起床的窸窸窣窣声音,她似乎坐在床边就扯着嗓子叫他“平树平树,我拖鞋呢”
平树从柜子里拿了双新拖鞋,走进卧室,宫理头发翘得像一只被狂风吹过的狮子狗,他忍不住笑道“昨天的拖鞋脏了。”
宫理脑子反应了半天,好像也没怎么脏吧,就是被凭恕踩了好几脚。
宫理光着脚穿上新拖鞋,对平树伸出手。
平树对这种纯粹的撒娇行为笑了一下,伸手将她半拽半抱起来,宫理挂在他身上“好香。咖啡煮好了啊。”
她靠着平树,打着哈欠往外走,平树被她挤得东倒西歪,甚至肩膀撞在了走廊的柜子上,宫理靠在橱柜处,拿出两个杯子,平树倒了两杯咖啡。
给宫理单独加了一些牛奶。
宫理抱着热气腾腾的杯子,透过氤氲的热雾看他,一眼就注意到侧对她的平树的右边耳朵。
宫理伸出手,摸了一下耳垂。
平树微微一抖,垂下眼去却不说话,也不说那耳坠去了哪里。
宫理笑起来,却也不问,只是道“啊,肿了。要涂点药吗我帮你涂。”
平树端起杯子,牙齿磕了一下白瓷杯边。他意识到宫理是很聪明也很游刃有余的,她可能早知道他的许多动作背后的小心思,却绝对不会点破。
她的指针微微偏向他,却也不会掺和进他和凭恕之间的事儿,除非平树跟她直说委屈。
平树伸手摸了一下耳垂,宫理一把抓住他手腕“手别碰,容易发炎。啊,手腕疼吗”
她这会儿脸上才显露出一点不好意思。
平树摇摇头“一会儿你帮我给耳朵涂药吧,耳朵疼。”
宫理放下咖啡杯正要去拿药箱,平树却手臂勾住她的腰,将她抵在橱柜岛台边沿,低头亲吻她。
宫理喜欢这个早安吻,外头凝结有湿气,房车内也有点冷,她穿着薄薄睡衣的手臂抱住平树脖颈,像是从他身上取暖。
宫理嘴唇跟他像是粘在一起般缓缓分开“啊,我还没刷牙。”
平树笑“我刷牙了不就行了。”
她在吃完早饭之后给他耳垂涂了点药,那时候凭恕已经醒了,他察觉到耳钉没了,发疯似的又吼又骂的质问平树,是不是把耳钉给扔了。
平树并没回他,只是安安静静地双手放在膝盖上,偏着头好让宫理给他上药。
凭恕气到想顶了他的意识跑出来,但或许是因为他昨天消耗有点多,几次都没成功,平树在涂完药之手,不小心摸了一下,道“啊,弄手上了,我去洗洗手。”
宫理“嗯我去开车,我昨天算了一下,光线这么好,要不了多久我们就能出去了。”
平树走到盥洗室,目光似有似无地晃过壁架上的耳钉,凭恕才喘着粗气停下来骂声“我他妈的真是讨厌死你了。就她才认不清你的死德性”
平树洗干净手“你以为宫理跟你一样傻呀。”
之后的开车顺畅无比,宫理规划了路线之后,决定不再停宿,而是二人接力开车。来的时候只有一辆房车,回去的时候后面却拖着成千上万个泡泡,平树觉得要是格罗尼雅的姐妹会看到这一幕,估计要气疯了。
收集了几十年的供奉给主的收容物,现在全变成了给宫理集邮。
越往外开,随着时间推移,原爆点内的尘埃越来越少,到他们过了两个日夜能看到结界边缘处的灰雾时,再回头看去,已经能看到一些被核爆炸的变形的山峦陡峰,在越发明亮的日光下熠熠生辉,像是人工雕琢的大型艺术品一般。
平树“不知道外头会怎么样”
宫理“把车开出去就知道了。咱们来之前世界都那样了,还能更糟糕吗”
房车轮胎驶过细软的雪一样的灰白色尘土,在宫理以前生活在原爆点时候最想穿过的灰雾中穿梭,车灯打在灰尘上,就像是深海的浮游生物。
他们完全靠着定位系统在行驶,向宫理标记的最初的结界入口而去。
就这样在灰雾中缓慢行进了两个多小时,车灯终于扫到了什么黑色的东西。
平树立刻道“看那边”
宫理看到了一处用高强度树脂材料搭建的坡道。
明显是外面的人利用断网的机器人进来修建出的,给她出车用的坡道。甚至也能从坡道下方看出,甚至为她铺设了发光灯带来指引方向,但因为灰雾会不停地沉降,导致灯带被遮掩住,宫理都没能发现。
平树和宫理心里都明白,这是说明有人还一直等着他们。
宫理“抓紧了。”
她踩下油门,轮胎在房车后方扬起一阵阵灰雾,连tec都抓住了柜子旁边的把手,房车在波浪般的沙地中向前行驶,冲上了坡道,朝那处被扩张到足以让房车通过的鼓包冲去
一瞬间,刺眼的日光照射进宫理的眼睛里,前挡风玻璃上方的遮阳板自动打开,上半截玻璃变为淡棕色防止她被阳光刺伤双目。
宫理感觉到车子只是经历了一下颠簸,就行驶在平稳的道路上。
她缓缓睁开眼睛,只看到从原爆点结界唯一的出入口往外,修建了一条飞机跑道般的灰白色公路,两侧自动吹拂开沙尘,公路靠近结界的位置也修建了遮阳棚,但因为沙漠中的日光太刺眼,宫理还是眼里有点沁出泪来。
而在跑道公路两侧,有白色的半弧形路灯,与塑料大棚似的透明保护罩。她看到了停在保护罩外头的一排排无人机、飞行器与沙行车,甚至还有修建的简易半地下据点。
无人机明显是方体的风格,显然是方体修建了这些设施等她出来。
但宫理更好奇这些透明的薄膜是
她忽然道“平树趴下”
平树看到天边掠过数架大型无人机,在整个区域投射下大量导弹与激光炮,甚至可能有能力者在暗处行动,搅起沙暴与飓风。
数艘方体无人机原地起飞,早已预判对方的袭击开始反击,这时候宫理往另一边方向看,才发现左手边早就有冒烟的设施和飞行器,两方应该在他们出来之前就开始交战了。
平树仰头道“是西盟的无人机”
宫理也很快知道公路上方透明的薄膜是什么作用了。几枚被干扰的导弹翻转着朝房车的地方撞过来,却撞在透明薄膜之上,那薄膜上浮现出毛细血管般的淡蓝色光芒,将导弹的碎片与爆炸完完全全挡在了公路之外。
似乎终于有人注意到了,从原爆点中行驶出的这辆满是尘土的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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