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青枝眼眸微睁。
程松儿看着他头一回露出一丝傻乎乎的神情,忍不住笑“怎么了我只有你一位夫郎还不开心了”
程青枝双臂像蛇一样缠绕过来,他眼眶微红,苍白的脸色稍微有些好转“开心,我当然开心。”
这五年程青枝不是没想过最坏的结果,没了程松儿这具身体作为附身的载体,她回归了自己的世界,重新娶夫生女。
听说妖与人生下来的只能算半妖,最不受妖族待见,松儿或许并不在意他肚子里的孩子。
毕竟回了她的世界,大把大把的男妖精抢着给她生孩子,她或许早就将他忘记了。
只是他心中才存着一丁点微弱渺茫的希望,期望她有一天,忽然想到了人间还有一对父女等着她归来,回来看他一眼,一眼就够了。
程青枝曾答应过程松儿,会等他一辈子,那他就一定会等一辈子。
可是没有她的世界实在太难熬了,每到深夜他都觉得自己快要坚持不住,靠着残留她气息的物件活下去。
可那些冰冷的死物,终究不是他的松儿。
都是饮鸩止渴
“回去吧,你还光着脚,外面冷。”程松儿在他唇上轻啄一下,眼神温柔若水。
“你跟我一起回去吗”他下意识的问,本就憔悴的面容如同雨夜后楚楚可怜的残艳。
程松儿将他揽入怀中“当然了。”
“好。”程青枝冲着她笑了笑,从五年黑暗的时光中爬了出来。
小芝在一旁看得无比震惊,他没想到程青枝对程娘的感情如此之深。
看着他们回屋的背影,似乎两人是相伴多年的夫妻,连影子都相互扶持。
进了屋,程青枝重新爬上了床,跪坐在床边,无声的看着她。
一张未施粉黛的脸,即使因为长时间奔波而显得有些憔悴,却丝毫不影响他的美貌。五年光阴赋予了程青枝五年前不曾有过的成熟,生过孩子后,他的身段也比之前风流了不少。
他娴静的跪坐在床头,三千青丝瀑布般静垂于身侧,墨发衬得他的肌肤比雪还白。
若说五年前的他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迎春花,现在的他就是一株热烈盛放的山茶,花瓣上凝着雪,浓艳而清冷。
他的双手规矩的放在腿上,微红的眼眶和略显苍白的脸色为他惊人的美添上了一丝破碎感。
他看着程松儿,旁边空着很大一块位置,他眼眸无声。
程松儿明白他的一丝,动作熟练的爬上了床,并用被子将他露在外面的脚遮盖住“盖好,别冻着。”
“嗯。”程青枝嘴唇轻抿笑意,顺势躺在她的怀中。
程松儿动了动身子,让他躺的更舒服些“我走的这几年都发生了什么”
程青枝趴在她的怀中,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这五年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都说给她听。
包括当初颜清在失手杀了原主之后,利用颜家雄厚的家底时不时帮衬他一把。
否则以他当时情绪崩溃频繁自杀的状态,程家早就被生意上的敌人杀的溃不成军了。
从早上说到中午,程青枝好像被封闭了五年的情感终于有了一个情绪的宣泄口,再也不同枯等一个无法归来的人。
他们在房间里浓情蜜意,却不知外头的人已经快要疯了。
后院的仆人今天只有一个议题,就是程青枝与程娘。
小程念被仆人伺候着梳洗好,第一件事就是跑去小桌子上乖巧的坐着。
“小姐您这是做什么”仆人问。
程念的小短腿在半空中晃晃悠悠“我等程姐姐呀,她今天要来教我学习新的字,我如果不乖她会生气的。”
仆人喉咙一噎,小声嘟囔道“您心心念念的程姐姐把你爹都睡了,你还在这里念她,真是个傻子。”
“你说什么”小程念转头看她,眼眸天真。
“没、没什么。”一个仆人眼珠子一转,刻意将程念带到花园里,听见了仆人们不干不净的议论。
“看样子主君是彻底被程娘征服了,这都快晌午了,还在屋子里不出来,连名声贞洁什么的都不顾了,彻底陷进去没跑了,可主君这个样子,小姐怎么办程府里以后还会有小姐的位置吗”
“主君虽说年纪大了,但好歹也才25岁,看主君如此深爱程娘的样子,以后为了讨好程娘,一定会给程娘传宗接代的,至少还得再生个女儿,到时候程家的家业估计就是二小姐的了。咱们的大小姐,以后说不定连程家的财产都分不到。”
“小姐,你别听这帮碎嘴子的小蹄子说的话,主君还是疼爱您的。”伺候程念的仆人,暗戳戳的拱火。
果不其然,仆人看见程念嘴角天真的笑容抿了起来。
“我要去见爹爹,去见程、程姐姐。”她仰头说道。
“这”仆人脸色为难。
“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小程念跑的飞快,腰间系着的小铃铛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她飞快的跑到程青枝的院子里,小脸通红,满头是汗。
“小姐”小芝无比震惊“您、您怎么来了”
“我要去见爹爹。”小程念看着紧闭的房门,想要进去。
小芝害怕程念受伤,说道“小姐,等会吧,主君还没起床呢。”
“我不,我就要进去。”小程念突然变得有些急躁。
小芝心里也急啊,可是他坚决不放小程念进去。
就在两人僵持时,屋内的程青枝发话了“小芝,让念儿进来。”
在程府中拥有绝对权力的程青枝开口,小芝即便极不情愿,也只能让小程念进去。
小程念迈着肉呼呼的小短腿,独自攀过门槛,门槛的高度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实在有些难度。
小家伙双手抱着门栏,笨拙的抬起一条腿,好不容易跨过去,正准备抬起另一条腿时,脚背却勾到了高高的门槛,眼看着就要摔倒,一双手迅速的将她抱住,小小的身子被程松儿搂在了怀中。
小程念等着圆滚滚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磕到了吗”程松儿低声问道。
小程念摇摇头,束发的红头绳毛茸茸的滑过她的脸,以前见到她就吧嗒吧嗒说个不停的小嘴,突然一句话也不跟她说了。
“父亲。”小程念看向程青枝。
程松儿将小程念抱到程青枝身边,小家伙乖巧地往程青枝怀里钻,小手紧张地扯着程青枝的衣袖,黑亮的眼珠子一直看着程青枝,似乎急迫的想要求证什么。
“爹爹知道念儿想问什么。”程青枝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眼红微微发红“念儿,你的娘亲回来了。”
程松儿眼眸怔忪“你、”
程青枝认定的人是程松儿,而不是一具身体,从小对小程念的教导也是如此。
这些年小程念坚信自己的母亲没死,死去的那人只是和自己的母亲撞了姓名,抢了母亲的命格,夺走了她五年幸福。
她和父亲一直在等待程松儿回来。
得到父亲的肯定,小程念终于转过身来看她,圆滚滚的眼睛湿哒哒的。
“母亲”她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小手紧紧地攥成了一个小拳头。
“念儿。”程松儿向她张开手。
“母亲。”小程念眼中的泪哗地溢出,五年没有母亲疼爱的委屈再也抑制不住,扑倒程松儿怀里哭了起来。
程青枝看着紧紧相拥的母女,无声的笑着,好像曾经扎在他心头的刺终于可以拔掉,可被针扎过得地方,露出了狰狞的血洞。
当利刃扎在心上时,固然疼痛尚且能忍,可那刀子一旦拔出,多年的委屈找到了可以倾诉的人,旧伤脓血汹涌而出,等他反应过来时,他以满面泪痕。
程松儿抱着泣不成声的父女俩,倾听着他们宣泄经年累月的委屈,一家三口终于团圆。
但是在外头,丝毫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的小芝,还以为小程念受不了后妈的委屈。
一些在程青枝院子里伺候的仆人听到里头的动静也以为如此,外面的流言越来越甚。
“她就是我的娘亲才不是后母。”再次听到碎嘴子的仆人偷偷再说程松儿后母的身份时,小程念忍不住了,头一回使出了小主人的权力。
“你们在说我娘亲坏话,我就让爹爹把你们都抓起来,打你们板子”小程念气得嘴巴都鼓了起来,跑回去给程青枝告状。
小团子虽然小,性格单纯,但却也知道避开程松儿。
因为小团子怕娘亲难过。
“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那些人在外头怎么说我都可以忍受,但是他们说你是什么姘头、吃什么软饭,这断断不行”程青枝眸中灰暗幽深。
五年商场波云诡谲,程青枝能在女人堆里立足,自然不会像之前那样软弱可欺。
只有在程松儿身边时,才会变成以前温柔贤良的模样,可一旦涉及外人,说着对于程松儿不好的言论,他身上的散发出来的强烈的气场便让人心中打怵。
“虽说这话有些不好听,但也是事实嘛。”程松儿笑了笑,懒散的枕在美人腿上,剥着柿子皮。
她回来差不多有一个月了,吃穿用度都是靠程家,她可一分钱都没出。
不仅如此,当仆人那大半月的工钱,她还找小芝发给她,小芝都被她无耻的抠门行径震惊到了。
看着小芝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她差点没笑出声。
“才不是事实。这宅子是松儿买的,火锅的配方是松儿研制的,火锅店的模式也是松儿定下的,这些都是松儿的心血,我只是在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帮你经营,保住你的心血不被奸商侵占,那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却在背后这样乱说。”程青枝越说越气,枕在他腿上的程松儿都能感受他小腹明显的起伏。
程青枝眼眸里透出一丝凌厉,恨声道“他们敢侮辱松儿声誉,我这就去让小芝将那几个嘴贱的小蹄子捆起来,先扔到水池里饿几天,再用浸了油的鞭子,唔”
程松儿将剥了皮的软柿子塞在他的嘴里,这柿子是有名的火晶柿子,个头小,水分足,果肉甜如蜜。
“行了,毕竟在他们眼里我确实是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不是原先的程松儿,你能堵住他们的口,却堵不住其他人的口,他们嫌弃我我心里虽然介意,但想想反正以后日子还长,我有的是时间证明自己。”程松儿说道。
“才不是”程松儿咬着口中汁水充沛的果肉,鲜嫩细滑丝毫没有柿子的涩感。
他不敢告诉程松儿,后院里那帮小蹄子他们才不是对程松儿有意见。
因为眼里的倾慕是骗不了人。
松儿原本的身体美得惊人,极有男子的柔更兼具女子的英气风度,举手投足尽显绰约风姿,别说是成阳县城了,便是放在青年才俊聚集的京城,他的松儿也绝对是最拔尖的那一个。
那群贱蹄子,嘴上说着看不起松儿,可只要松儿一露面,那对骚眼睛恨不得贴在她身上。
松儿带着念念去一次花园,花园里就凭空多了五条手帕,三个香囊,还有一条贴身的汗巾子,好好地花园,被这群贱人弄得乌烟瘴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狐狸窝。
那群小骚狐狸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就是想侧面告诉她,和程青枝在一起是会被人瞧不起的,毕竟他是个带着孩子的鳏夫,年纪也都25岁了,正是男子最不值钱的年纪。
他们以此方法让程松儿知难而退,然后找机会自己上位。
呸
松儿是他的,他才不会让这群骚货得逞。
“才不是什么”程松儿又给他剥了一颗柿子,送进他的嘴里。
“没什么。”程松儿摇摇头,将一汁的柿子果肉咽下,看着程松儿因为帮她剥皮而流了一手的柿子水。
晶莹的汁水顺着她修长的指尖蜿蜒而下,流过她的手背,淌出一条迷离的痕迹。
程青枝咽了咽喉咙,执起她的手,拿出手帕打湿了水,仔细的为她擦拭着。
因为程松儿躺在他的腿上,所以手需要微微抬高,宽大的袖子滑落,露出洁白如雪似玉的皓腕,握着她的手,就如同握着一块极品暖玉。
“擦这么久”程松儿语气略带笑意,眼中水波漫漫。
程青枝脸色微红“松儿就会打趣我。”
程松儿笑着坐了起来,捏了捏他的脸蛋“因为你好玩呀。”
程青枝又气又羞,被她三言两语撩拨的气息紊乱可现在还是白天,而且一会儿念儿做完功课就要来找松儿了。
念念好不容易等到了娘亲,整日黏的不得了,连睡觉都不愿意回自己的房间了,非要松儿抱着哄着才肯睡。
程松儿也极其惯着她,要不是程青枝极力反对,她估计会把念念的小床搬到他们的主卧里来,弄得程青枝都有些嫉妒。
白天的松儿是他的妻主,念念的母亲,程家的家主。可晚上松儿却只是他一个人的松儿啊,即便是女儿,程青枝也不愿意让出来分享。
“怎么不说话了生气了”程松儿笑着从背后搂住他。
自从生过孩子后,程青枝的身体有了一些变化,腰腹的肉比以前多了一些,但却不是那种软塌塌的肥肉,而是紧实有力的肌肉,线条性感美型,而且胸肌也比以前大了一圈,摸着比以前更舒服了。
这五年程松儿错过了许多,其中就包括没能见到程青枝蜕变为男妈妈的过程。
“没、没有。”程青枝感受到程松儿的手在他的腰腹游走,不由得微微提气,想让自己的腰细一些,身子骨软一些,让程松儿摸他时手感更舒服一些。
他已经生过一个孩子了,自然比不上那些未经人事的男孩儿,虽然已经极力保养,但他心中还是有些自卑的。
松儿为了他放弃了自己的世界,放弃和风骚入骨的男妖精成婚育女,她为他付出了太多。
他不想让松儿后悔自己的选择。
记得颜公子说过,神医有一种灵药,可以温肌养颜,下次去京城去求求他能否替自己求一颗。程青枝心道。
对了,京城。
程青枝转过身,说道“松儿,我们离开这里,搬去京城如何”
这些年他在京城也置办有产业,之所以还留在成阳县城只是想等程松儿归来。
如今程松儿回来了,成阳县城的人都对她议论纷纷,念儿心里也不好受,明明是自己的娘亲非要说成后母,她已经偷偷哭过好几回了。
但去京城就不同了,在京城无人知道他们的过去,他们可以重头开始。
“去京城”程松儿想了想“也好。”
皇城根下,治安比成阳县城好,教育资源也好。
“不过”程松儿执起他的手,在他指尖轻吻“还有一件事我们得办了。”
“什么”
程家鳏夫要改嫁了,嫁给之前传的沸沸扬扬的姘头。
你说巧不巧,那个姘头竟然跟原来的程家家主程松儿名字一模一样。
“名字一模一样不稀奇,要是容貌也一模一样那才叫稀奇。”茶楼内,聚集着一堆人对这场婚事议论纷纷。
“那倒是,只听说这场婚事要大操大办,还要在城外施粥呢。”
“不愧是城中首富,别人改嫁恨不得盖上红盖头就嫁进去,这个程青枝、脸皮真是厚,丢了城咱们成阳男子的脸。”
“要我说,丢脸还是其次。”
“怎么说”
“听说程青枝这次改嫁可是带着全部身家倒贴的,那可是首富之家啊数不清的钱财,更别提人家京城也有产业,房子、铺子、田地。这么多年攒下的家业,竟然就便宜了那个来路不明的程娘,真是”女子脸上羡慕嫉妒恨“这女人命真好。”
“你羡慕程娘”旁边的女子反问。
“羡慕她娶个二婚带孩子的鳏夫可笑。”女子有些恼怒“我羡慕的是她轻而易举就得到了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好吗,这得少奋斗多少年。”
“那倒也是,听说那个女子也是成过亲的,家中还有夫郎女儿,就算是这样,人家照样能把程青枝这个悍夫驯的服服帖帖,这就是本事”
另一个女子眼中的羡慕的,就差没把程松儿乃当世女子之楷模写在脸上了。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程娘好像还没在城里露过面吧你们见过她吗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吗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清心寡欲多年视女人如蛇蝎的程青枝臣服。”
“没几个人见过她,神秘的很,倒是听说模样极好,不过不急,等他们成亲那日咱们就能看见了。”
众人纷纷定下,等待大婚之日一见传说中的程娘真容。
成亲前夜,下了一夜梨花暴雪。
天地间银装素裹,只有程家被一片炽烈的红燃烧,爆竹碎裂的残片在空中扬起宛若花雨般的纷飞。
程松儿站在程家大门微笑迎客,她穿着程青枝亲手缝制的婚服,静立在纷纷絮雪中,美得如同一幅画卷。
抱着真情假意前来祝贺的宾客,看见她皆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后的眼神从羡慕嫉妒变成了惋惜。
一群小孩子欢欢喜喜的围在程松儿身边,看她长得好看又温温柔柔一看就好说话的样子,大着胆子向她讨喜糖,吵得她耳朵有些疼。
但大喜的日子,她的包容度格外高。
程松儿笑意温暖,从奴仆手中的糖盒中抓了一把送给他们。
忽然有个人高喊一声“新郎出嫁”
一身大红的程青枝盖着绣着比翼鸟的盖头,在媒公的搀扶下走出了程府,进了花轿。
她和程青枝都住在一处,根本不需要出嫁的流程,但是程松儿还是骑在马上,在县城内浩浩汤汤饶了一圈。
当初她亏欠他的婚礼,终于可以补上。
众人都以为程青枝是二嫁,她是再婚,却不知他们是少年夫妻,从始至终,彼此如一。
拜过天地之后,程青枝被送入洞房。
程松儿简单的和客人喝了两杯之后,就直奔洞房。
媒公将掀盖头的喜棒交给程松儿,然后退了出去。
程青枝端坐在床边,手指紧张地攥着衣裙,明明以不是青涩的少年,在这一刻,却没来由的紧张忐忑。
屋内红烛跳动,窗户上贴着大红的囍字,室内寂静,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灯芯燃爆的细弱的噼啪声。
程松儿深吸一口气,挑开盖头。
程青枝清俊绝美的容颜露了出来,穿着嫁衣的他比平时更美,他睫毛颤了颤,抬眸望向她,眼眸失神“松儿、”
“嗯。”程松儿温柔的嗯了一声,声音比雪还轻。
亲手将合卺酒放在他手中,微甜的酒气在红帐中弥漫“喝了这杯合卺酒,生生不离。”
“生生不离。”程青枝喃喃重复着这句话,望着程松儿的眼神浸满了倾慕“我会与松儿生生不离,我将我的生生世世都许给松儿,松儿呢你愿意吗”
“求之不得。”程松儿喝下合卺酒,脱下碍事的婚服,扯下红纱芙蓉帐。
程青枝抱着程松儿,与她抵死相缠。
“松儿我爱你,遇见你是我这一生最幸运的事。”情到浓时,程青枝忘情的低语。
“我也是。”
“我给你生孩子好不好给你生好多好多孩子,我会为松儿开枝散叶。”程青枝攀上程松儿的肩。
程松儿宠溺的笑了笑“好。”
“我会给松儿生一对龙凤胎,儿子像我,女儿像松儿。”程青枝攀上了顶峰,磕磕绊绊的说道。
“好。”程松儿轻吻着他“往后日子还长,你想怎样我都依你。”
程青枝幸福的依偎在程松儿怀中,一手捂着小腹,似乎腹中的龙凤胎已经成型。
这一刻程青枝仿佛看见了长远的幸福向他走来,那是松儿许给他的生生世世。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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