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徐叔极宠爱自己的小儿子,林玉秀一发话,他马上就回去了。
林玉秀瞪了程青枝一眼,转身回屋。
“爹,你干嘛总和那个狐狸精在一起,你不知道孩儿的姻缘就是被这个狐狸精搅黄的吗”林玉秀进了屋,对着徐叔就是一通指责。
在程青枝没有随他改嫁的爹来到程家村之前,林玉秀就是村子里最漂亮的男儿,村子里的女人都围着他转,各种献殷勤。这也养成了林玉秀骄傲任性的性子。
可程青枝一来,就将他最引以为傲的美貌给压了下去。
林玉秀早就嫉妒的不行,尤其在他破坏了自己的姻缘之后,彻底爆发。
“我这不是看程青枝那孩子可怜嘛。”徐叔为难的说道。
徐叔知道自己的孩子好面子,所以也就没好意思告诉他实情。
美貌也不能当饭吃,他们就是普普通通的村民,即使没有程青枝,秀才也不会娶他玉秀,谁都想娶门当户对的男子。
“他可怜那还不是他自找的,是他不检点,看见个女人就勾搭,刘素说得对,他就是个狐狸精,是个骚货。”林玉秀气得揪着手帕跺脚。
“你这孩子。”徐叔虽然不赞同林玉秀的说法,但毕竟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也不好训斥,只好转移话题。
“行行行,他不可怜。我看青枝的好日子也快来了。”
林玉秀狐疑的看着徐叔“你什么意思”
徐叔笑道“你还不知道,程松儿这几天转性了。”
林玉秀冷笑一声“她那样凶恶的女人还会转性”
“当然啦,你没发现这几天都没听到程松儿打骂青枝的声音了吗他身上的那些旧伤已经渐渐退了呢”
林玉秀皱着眉,好像确实是这样。
以前程松儿打人的时候,她的咒骂、程青枝的惨叫他都能听到,这几天确实安静的不像话。
“不光如此,程松儿竟然让青枝用热水洗衣服,多浪费柴火的事啊,她竟然都愿意,我看她真的是要良心发现了。”徐叔感叹道“真好啊,那可怜的孩子,终于苦尽甘来了。”
林玉秀咬着牙,修建精致的指甲揪着手帕。
让那个贱人苦尽甘来,没这么好的事
程青枝洗完衣服,在晾衣绳子上晾晒完,这时太阳也出来了,照在身上暖烘烘的。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尖微微有点红,但却没有一丝刺痛不适,和去年简直两副模样。
脑子里无意间回想起徐叔说程松儿良心发现的话,嘴角勾勒出一丝极浅极浅的弧度。
她何止突然良心发现,就连性格也变了,变得格外温柔可亲,不再让他害怕。
他看着厨房里所剩无几的柴火,准备去后山拾一些。
他虽然始终想不明白程松儿性格转变的原因,但是她愿意浪费柴火用温水给他洗衣,他就极为感激。
他得趁落雪之前多拾点柴火,不然山里的柴湿了,冬天就更加难捱。
他锁上屋内的门,进了后山。
枯叶在山里铺了厚厚的一层,村子里的男人们经常结伴一起进山捡柴,但不敢进入的更深,因为深山里有猛兽出没。
程青枝也只敢在村民经常出没的区域捡柴,可捡柴的人多了,竞争自然也就多了,经常有男人们因为柴火起争执。
只是争执闹得不大,毕竟都是一个村子的人,可若是碰到程青枝就不同了。
在这些男人的眼里,程青枝就是可以随便欺负的对象,连他这个人都可以随便辱骂殴打,更可况抢他的柴火。
因为程青枝能避他们多远就避多远,但总有不得不面对的时候。
程青枝在山里兜兜转转,捡了一天,才捡了两捆柴火。
正准备回去,正好看见了同样来捡柴的刘素。
刘素为人泼辣,说话刁钻,本就是村里极不好惹的主儿,又偏偏喜欢刁难他。
程青枝低着头,只装作没看见,想躲开他。
却被刘素一把拦住他。
“切我当时谁,原来你这个骚货,刚刚不是还用热水洗衣服嚣张的很吗怎么,现在来跟我们这些人一起捡柴”刘素插着腰,气焰嚣张的看着程青枝。
程青枝不说话,准备绕开他。
“你这贱人,竟然敢无视我”刘素拽着程青枝的头发往后用力一扯。
程青枝吃痛一声,还来不及叫出声就被刘素扇了一巴掌。
“之前有徐叔帮你说话,现在可没有。小贱人,整天在村子里晃来晃去勾引女人,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刘素伸出尖利的指甲就要划破他的脸。
“我没有勾引女人。”程青枝颤抖的说。
“闭嘴,你个下贱坯子。”刘素凶恶的恨道“你要是没勾引,我妻主怎么可能心心念念全是你。”
他脸色狰狞,早就因为嫉妒而疯狂,好不容易等到没人的时候,他绝不会放过这次机会。“让你顶着这样狐媚风骚的脸勾引我家妻主,等我毁了你这贱蹄子的容,看你怎么勾引女人”
程青枝吓得脸色发白,忙一偏头,躲过了刘素的指甲。趁他不背,狠狠地推了他一下,刘素一个不防备,甩了一个大跤。
程青枝趁着这个机会,连忙逃跑,柴火也不要了。
好不容易跑回家,慌忙把自己反锁在屋里。
程青枝吓得不轻,他从没见过刘素这样疯狂的样子,简直像要杀了他,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
程松儿照例来到刘大地主家里做帮工,中午吃饭时,看见地主家里挂起了红绸子,她就随口问了一句。
这才得知,是地主家的小姐要娶夫郎了。
“还有这种好事啊。”程松儿吃着馒头说道。
一般碰到喜事,地主家里都会对仆人格外恩赐,说不定还会多发几文钱打赏呢。
“嗐还好事呢,祸事差不多。”旁边的帮工说道。
程松儿起了兴趣“怎么说,难道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你是不知道,娶亲原本是好事,但刘大地主的女儿却是个病秧子,说是娶亲,实则是冲喜。但大家都知道小姐已经快不行了,谁嫁进来都是守鳏的命。”
“可不是嘛,就连算命的也不看好。”
“就是,还这个时节结婚,怪不得连聘雁也请不到。”
几个帮工议论纷纷,但程松儿只听进了一句。
聘雁
大户人家结婚都图个喜庆,聘雁万万不能少,但这个时候大雁南飞,已经很难找了。
程松儿眼珠子一转,她这几日来刘家村的路上不是经常能看见大雁吗要是她能捕到一对大雁卖给正着急的地主家里,那挣得也比帮工多多了。
机不可失,程松儿想起了家里的捕兽网,今晚就行动。
她又干了一个下午,累的腰酸背痛,只有在拿到工钱的时候才是开心的,她又跟管家换了十文钱的面,剩下五文钱留作家用,披星戴月的往家赶。
回去的路上,正好遇到行走于各个村落的卖货娘。
村子不比县城,买东西的本就少,平时想买些必要的东西,不是赶十几里山路去县城赶集,就是等着卖货娘。
卖货娘推着一个小推车,里面的东西琳琅满目,还有一杆糖葫芦,不过只剩下一串了,鲜红饱满的山楂包裹着透明的糖衣,在星月夜下格外馋人。
程松儿穿来世界这么久,成天除了粗面馍馍就是粗面馍馍,连一点盐巴都是蹭木头的,现在连盐肤木上的白霜都快被她蹭完了。
她好怀念火锅,奶茶,麻辣香锅,大盘鸡,烤肉啊。
她攥着手心里的五文钱,日子都这么苦了,她买一根冰糖葫芦犒劳一下自己,不算过分吧
“大姐,这根冰糖葫芦怎么卖”程松儿追上去问道。
“五文钱一根。”卖货娘看了眼程松儿,一身朴素平常的甚至有些寒酸的村女打扮,但长相却格外俊俏,加之她身材挺拔,更显得气度不凡,便停下来跟她说话。
五文钱够她三分之一的工钱了。
程松儿犹豫了一下,放弃了,还是温饱要紧。
她看向卖货娘满满当当的小推车,问道“大姐,你这卖盐吗”
卖货娘点点头“卖,五文一包。”
程松儿把全部钱给了她“那给我来包盐吧。”
沉甸甸的盐到了手里,程松儿叹了一声,继续赶路。
回了家,程松儿看到屋门紧闭,推门走了进去。看见程青枝正慌慌张张的往偏屋里面躲,长发盖住了他的左脸。
程松儿敏锐的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一把拉住他的手“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程青枝低着头瑟瑟的说,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滑落,露出了脖颈上两道鲜明刺目的红痕。
程松儿眯起眼睛,手不自觉的摸了上去,程青枝像受了惊的小动物,全身颤抖的往门后缩。
男女授受不亲,程松儿松开手,保持了一段距离,问道“你的脖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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