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若无其事的起身, 拍掉手上的泥土。开玩笑,干什么私活他这是出来考察市场做调研好么为了摸清土壤的性质,引进更适合的作物,方便更好的发展本地特色经济。
他准备了一肚子的理由, 结果信王压根没问, 反而饶有兴趣的追问, 面前这些作物都是什么。
林屿只好解释这些都是西瓜,等到成熟时滋味甜美,解暑解渴,本是夏日美味。
就是可惜不耐放, 除了本地人和附近州城, 其余人尝不到。
“可惜了”信王也跟着遗憾起来, 他还记挂着过年时尝过的美味,充满着夏日的清甜气息, 那两罐子西瓜酒被他一口气都喝了, 还嫌不过瘾呢就算这两罐, 还是他拼命抢下来的, 不然白老先生会全都昧下来。说起这个,信王十分郁闷,怎么会有这样的师父
“哈”林屿想起白老先生偶尔会这样,扶额笑道“老小孩老小孩, 越老越像小孩,先生只是想要耍个赖,让一让就是了。”对付小孩子嘛,他最拿手。
他正要传授几招,突然一拍脑门,“我想到办法了既然西瓜运不远, 那就全部做成西瓜酒好了风味不变,还解决了储存问题并且延长了销售期,降低成本。”
生鲜类产品运送一直都是难题,所以本地人民也会应运而生发明出许多的衍生产品,比如荔枝一日色变二日香变三日味变,所以应运而生产生了一种叫做“荔枝好郎君”的蜜饯果子,方便随时吃到。
想通这个问题,林屿再看面前的瓜田,换算成银子还不知道是多大一片,太棒了而且不光是西瓜酒,还有葡萄酒蜜瓜酒等等,这可是一片未经开发的蓝海啊
林屿摩拳擦掌,已经准备去打听瓜果的事情。
信王看着他从沉思到兴奋的过程,并没有打断,估摸着又有新主意了吧通过糖作坊的事,信王也算是见识到了一门不起眼的生意能赚到多少钱,让平日不重视商贾之道的他好好震惊了一回。
而且信王能看的出来,林屿的脑袋瓜里还装着更多的主意,等待慢慢施展。
难道这就是启明星的能力吗果真不同凡响。信王脑中已经转过无数种拉拢和亲近的办法,最后落在白老的警告上,白老说,顺其自然。
好吧顺其自然,或许白老是对的,信王暗暗想到,他难得体会到有个忘年交是什么感觉,对方真得谈笑自如,跟他说话轻松自在,时不时还会有奇思妙想冒出来,完全不会拘谨或者再三思考。
林屿并不知道信王脑子转过什么念头,开始一心筹备打听葡萄的事情。
与此同时,沈夫人终于收到从京城来的回信,回到房里迫不及待的打开。
早前她一直冷眼看着,想要弄清楚女儿的心意。毕竟从前那些故交亲朋家年龄合适的孩子,也给明玉介绍过,但明玉只保持着最周全的礼仪,最疏远的态度。也不是沈夫人自夸,女儿的容貌才学品行,无一不是上上之选,同龄人中的翘楚。
但是,那些青年才俊似乎更在乎容貌和背景,对于女儿看了什么书做了什么诗完全没兴趣,在他们眼中,才学有固然好,没有也无所谓,只要能够操持家庭生儿育女就好。唉,可是沈夫人怎么忍心让女儿过这样的日子她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难道非要折断翅膀做廊下的黄鹂吗在沈夫人自个看来,林屿有一样最最要紧的好处,就是从来不拦着女儿想要出头的心,沈明玉想要出版散文集,他还能帮着一起打听印刷作坊。光凭这种尊重,明玉的日子就差不了。
有时候,尊重比爱更难做到。
沈夫人不想放过这次机会,终于下定决心去给沈东篱去信,等他回来之后,商量能不能去提亲好机会可是要自己抓紧的。
总算等到回信,沈夫人看着上面的回信,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容来。
希希终于回来了在京城晃悠了许久,天天跟那些画界前辈一起交流,就算希希是个不爱抱怨的人,也忍不住觉得解脱终于不用天天在各种宴席之间转悠了
“也为难这些人了,这些年画技一点进步都没有。”沈东篱私下吐槽着,“当年我走时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岁数都白长了,技艺一点没变成熟。
沈东篱一吐槽,希希也没忍住点头,真的,她还是觉得待在自己家里好,宴席纯熟浪费时间。
不过这次混个脸熟,还给了一块代表身份的木牌子,以后拿着牌子就能证明身份,也不用到处跑了。
“然后呢希希在京城没看到什么达官权贵吗我好好奇喔,告诉我,告诉我呗”楚楚缠着希希问个不停。
希希想了想,“我见到了陛下。”
“呃真的真的陛下长什么样子是不是跟戏台上一模一样”楚楚八卦心起,非常好奇希希见到的情景。
“只是远远的看到。”希希解释着,那天斗画协会举办的宴会一贯的无趣,所以她就提前离开,不过她年纪也小自称精力不足也没人质疑,直接放行,于是在大门口,刚好跟某个中年人擦肩而
过,希希远远觉得此人气度不凡,多看了两眼,事后才知道原来陛下也去了斗画协会凑热闹。
“要是你没走,就能看到陛下的真容了呢,真可惜。”楚楚遗憾的说。
“也不用遗憾,斗画协会为了给陛下庆祝五十五岁寿诞,每人都要提前准备画作,如果画的好,说不定有机会得到接见呢”
听说还有这种机会,楚楚马上兴奋起来,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到底画什么才好。
林屿看她们讨论的热烈,慢慢走出房间,准备去感谢沈东篱这些时日对希希的照顾。
“这些都是我该做的,毕竟希希也是我的弟子,更让我重拾勇气。”沈东篱一直记挂着这点,同时,他也准备先试探。
这种事情本来是双方父母来说更为合适,但其中一方的父母还在千里之外,他也只能先失礼了。
“不知道这些日子,我家明玉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怎么会沈姑娘很好,非常有能力,与其说照顾,我都没帮上什么忙呢。”好多事情沈姑娘自己都能解决。
这一听就是有门啊沈东篱开始围绕着沈明玉东拉西扯,聊的话题都是沈明玉小时的趣事,甚至连她的生辰都聊了起来,还说道如今的沈明玉没有取字。
起初林屿还好奇,怎么突然聊起这个毕竟他们平时虽然关系亲密,但男女大防也要遵守,再看沈东篱面上的那些神秘微笑,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意思吧
女子的字,一般是由父亲或者丈夫来取,而没有取字也有一层引申含义就是没有婚配,同样是待字闺中这次词语的由来,要是再反应不过来,他就是傻子了。
沈东篱看他领悟的这么快,含笑点头,双方点到为止。
林屿毫无异状的下楼回去,准备接风宴。
他正在跟厨房确定菜色,背后突然传来一串轻盈脚步声,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菜色清淡,多加两个汤,没有忌口。”林屿跟厨师确认完后才回头,“沈姑娘怎么来了”
“早知道你在确认菜色,我也省了这趟,还免得花费时间呢。”沈明玉道,他们一家人有什么忌口的食物,对方记得很清楚,也不需要额外确定。
“厨房油烟大,我们出去说话。”林屿略一伸手指着外面的院落。
平心而论,沈姑娘是个出色的人,不光是那些外在的东西,更让他欣赏的是那种,永不停歇的精神,想要做什么事情就勇敢去做,不为世俗所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层欣赏慢慢变质,他开始想要看看,如果沈姑娘坚持下去能够走到什么地步。
现在被沈东篱揭破这层窗户纸,他才意识到他投入的关注度,早就超过普通的朋友关系。不过他不喜欢勉强别人,至少在他回复之前,先弄清沈姑娘是怎么想的。
沈夫人靠在二楼的回廊上,重重叠叠的木栅栏挡住她的身影,这个距离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但是能看清他们的神态,沈夫人亲眼瞧着自己女儿的脸腾一下红了,嘴唇慌张抖动,一副手脚都不知道哪里放的样,跟之前游刃有余处变不惊的样子,完全是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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