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玉扇盯着不远处笑意盈盈的游玉岁,什么为国捐躯,太子就是在公报私仇打击报复
李县令看着不为所动的太子神色中不由露出了几分慌乱,他又看了一眼被他绑着的游玉扇带着几分不可置信道:“你不是谢檀”
游玉扇:他从一开始说了他就是吴王,是李县令非要把他认成谢檀。
游玉岁听到李县令的话脸上的笑意更盛:“我表哥已经二十多了,三皇弟不过十六岁,怎么就被你认成我表哥了”
虽然游玉扇长得壮了着急了些,但他的的确确还是个少年啊
说完,游玉岁就对游玉扇露出了一个“你真可怜”的表情,气得游玉扇面色铁青。
李县令也是面色铁青,既然他抓的人是吴王不是谢檀,也威胁不了游玉岁,那么只能强行动手了。
“来人拿下太子”李县令高声道。
话音落下,走进来几十个府兵,他们站在李县令身前将手中的长矛对向游玉岁等人。
见此场景,几个豪强的家眷们吓得尖声大叫,豪强则是呵斥李县令快放下武器。
只见李县令冷笑着道:“太子殿下,我手上可有五千府兵,你的五百守卫全部被他们拖住,没人会来救你了,我劝你束手就擒,免得吃苦头。”
游玉岁看着那群李县令可以随意调遣的府兵笑道:“看来大阳县你已经是一手遮天了。”
李县令闻言嘿嘿一笑道:“吴王的人我昨夜便抓住了,太子殿下你已经没有底牌了。”
“动手”
随着一声令下,那几十个拿着长矛的府兵向着游玉岁靠近。
“太子”崔宴想要挡在游玉岁身前。
“你一边去。”游玉岁把崔宴推到了一边去。
差点摔了一跤的崔宴:殿下,你是嫌臣挡了你的道,影响你出手了吗
随后,崔宴深吸了一口气混进人群,然后从供奉瓜果的桌子下取出一把长剑扔给了游玉岁。
只见游玉岁跃起接住长剑,靠着惯力将剑鞘甩出,剑鞘直接砸到游玉扇的心口,让他吐出一口鲜血退后了两步倒在了地上。
而此时,长剑已经出鞘,在游玉岁素白的手中散发着森森寒光,李县令见此不由变了脸色,他大声喊道:“上啊上啊动手啊”
府兵们立刻围攻了上去,只见锋利的长矛被游玉岁迅速地削掉了矛头,铁器落在地上的声音叮叮当当,犹如花瓣散落一般落了一地,众人看着自己手中的木棍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
崔宴看着这一幕松了一口气,只想喊一声殿下威武。
就在此时,游玉岁将落在地上的尖锐矛头踢于半空之中,然后旋身用脚将这枚铁器做成的矛头踢了出去。
只听得一阵空气破裂之声,站在人群最外围的李县令呆滞地低下头看着插入自己心口的利器,最后吐出可以一口鲜血。
在看见李县令倒地的时候,人群中的李夫人不由发出一声尖叫:“老爷”
府兵见此立刻拿着手中的木棍齐齐向站在人群中央的游玉岁打去,那一刻,游玉岁仿佛看见了自己被叛军乱杀的场面,那是何等的惨烈而绝望。没有人可以救他,他只有自己
瞬间,血色充满了游玉岁整双眼睛,本能开始迫使他自我保护自己。杀杀光只要他们全部死了,就没有人可以伤害到他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那双手握长剑的素白双手会成了收割性命的机器,白色的蝴蝶飞过,围住他的府兵便倒下一人。
看着府兵溃败想要逃跑,游玉岁则是提着剑面露笑意,用那双染上血色的凤眼看向众人道:“继续吗”
这群府兵吓得腿哆嗦,哪里还敢继续,然而游玉岁却已经不给他们机会了。
从一开始见血的时候,佛堂之上就注定充满杀戮。
拎着长剑的素白双手宛如死神一般,割穿了一个又一个府兵的喉咙,尸体倒了一地,游玉岁苍白的脸颊上沾染上了点点血迹,衣摆更是滴着鲜血,不像美人,倒像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恶鬼。
崔宴看着这一幕忍住心中的害怕劝道:“殿下,够了”
已经没有府兵敢上前了,他们都不敢伤害你了
然而游玉岁根本听不见,他就像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这个时候,崔宴无比希望霍西陵的到来。
霍小将军,来管管吧,殿下失控了
游玉岁在用手里的长剑送走最后一名围在这里的府兵后便听见佛堂之外传来甲胄碰撞的声音和一群人的脚步声。
游玉岁警惕地回头,目光正好与走进佛堂的霍西陵撞上。
游玉岁呆呆地看着霍西陵,一时间没有什么反应。
崔宴见此不由松了一口气,只要殿下不提着剑把他们都送下黄泉就行。
“殿下”霍西陵站在逆光处试探地开口喊道。
“哐当”一声,游玉岁手中的长剑掉在了地上,眼里的泪水瞬间落下,他对霍西陵说:“西陵,我好害怕。”
话音落下,游玉岁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往下倒去。
霍西陵见此连忙将人接住,然后看向一旁的崔宴道:“殿下怎么了”
崔宴吸了一口气道:“先带殿下离开这里,我再替殿下诊脉。”
李县令那群围着金云寺的府兵已经被东宫守卫和霍西陵里应外合的围剿,豪强及其家眷更是一个都没有跑掉,全部关押在佛堂等待审判。
这一仗可谓是赢得漂亮,然而霍西陵却是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游玉岁到现在都还在昏迷之中。
层层纱幔之后,游玉岁脸色苍白地躺在床榻之上,身体上的温度高得可怕,时不时地说着胡话。
崔宴已经诊完一遍脉了,太子的脉象乱得可怕。
一旁陪着游玉岁的霍西陵开口向崔宴问道:“太子如何了”
“受了些刺激,昏迷过去了。”崔宴收了自己放在游玉岁手腕上的手道,“我先开些药,现在最重要的是退烧。”
崔宴说完又看了一眼霍西陵,然后才道:“以后万不可让太子殿下见血。”
崔宴想到今日游玉岁在佛堂之上疯了一般戮杀上百人就心有余悸,太子的表现明显是不正常的。
“最后,佛堂之上的事万不可外传。”崔宴神色严肃地叮嘱道,“是霍小将军你及时赶到,救了我和太子殿下,那佛堂的上百人也是你为了救太子殿下所杀,太子身体不好受了刺激昏迷了过去。”
崔宴只庆幸游玉岁最开始就用剑鞘把吴王给砸晕了,如果吴王清醒着,这件事还不知道要这么掩盖。
霍西陵闻言则是回答道:“我知道。”
太子一人戮杀百人,就算那是敌军是要要他命的人也显得太过骇人听闻,倒还不如说是他及时赶到诛杀叛军救下太子。
崔宴闻言点了点头道:“我去熬药,你在这儿守着殿下吧。”
话音落下,崔宴便起身离开,整个房间中便只剩下了霍西陵和游玉岁两人。
霍西陵坐在床边总手指轻轻描摹着朝思暮想之人的面容,随后便听着游玉岁开始说胡话。
“母后,母后,我好想你,他们都说我生而克母,我没有,我不是故意要害死你的。”
霍西陵闻言不由一阵心疼,他抓住游玉岁的手道:“殿下,先后和你的外祖都很爱你,你没有生而克母。”
“父皇,父皇,我没有谋反,没有”
话音落下,霍西陵愣住,随后他紧紧抓住游玉岁的手问道:“殿下,什么谋反”
现实之中,游玉岁根本没有谋反的动作,而且游玉岁谋反也根本瞒不住日夜相处的霍西陵。
这就不让霍西陵不得不联系到那个梦境,以游玉岁谋反赐死作为结局的梦境。
“殿下,你告诉我啊”
游玉岁被霍西陵捏得吃疼,转而又说起了别的胡话。
“不要,不要,棺材里好冷,我不要。”
“我不死,他们都要死,都要死。”
“母后,母后,你在哪里,路上好黑,我看不见你,我好怕。”
一旁的霍西陵越听越心惊,心也直接落到了谷底被冰水掩埋。
无数的梦魇向游玉岁袭来,十五世的惨死历历在目,被埋荒野的冷寂犹在身上,无论做何努力,他都逃不过一个“死”字,哪怕杀光了大皇子和三皇子一派,也不能让他活下来。
因为游玉岁口中的胡话,霍西陵不敢让下人照顾便一直亲力亲为照顾他。
然而好几碗药灌下去,游玉岁却始终不醒来,甚至还肉眼可见地消瘦了起来。
原本好不容易才养起来的一点肉,现在全没了,下巴也瘦得只剩下一个尖。
“殿下,要怎么才能醒来。”霍西陵看着躺在床上的游玉岁道。
崔宴也无法,烧已经退了,脉象也恢复平和了,可是人不愿意醒来他又有什么办法。
“现在殿下昏迷,大阳县无人主事,贪污案更无人审理,霍小将军,太子不在,此时更要你顶上。”崔宴开口说道。
太子已经昏迷三天了,霍西陵为了照顾太子将手中事务全部放下,实在是不应该。
只见霍西陵看向崔宴道:“不是还有你吗”
崔宴愣住:“我”
等崔宴出门之后,他就成了贪污案的主审人负责人,谁能记得他只是一个太医呢
长安之中,游奉云在早朝的时候收到了暗卫的书信。
“太子已昏迷三日,病危。”
看到这一行字时,游奉云脸色大变。
朝臣们见此连忙询问,只见游奉云直接扔下“退朝”二字便匆匆离去,随后下朝后准备离去的谢檀也被游奉云请了过去。
宣德殿中,游奉云看着谢檀道:“太子病重,你速去大阳。”
谢檀神色一凌立刻道:“是”
话音落下,谢檀便告退,似是准备立刻前往大阳县。
游奉云见此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气,他在想不明白为何会突然病危,昏迷三日不醒。他有些后悔了,当初不应该为了平衡各方将太子送去大阳县。
至少此时此刻,游奉云是不希望太子死的。
等谢檀离开不久后,安海公公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道:“陛下,谢公他刚才驾车往河东郡去了”
“什么”游奉云有几分震惊,最后他垂眸道,“算了,由他去吧。” 请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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