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话说的, 抱歉,有约。
卢米撇撇嘴将手机丢到口袋里, 抬头问王结思“如果有一个女人约你次,你一次都不去,为什么呢”
“不感兴趣呗你要是约我,我眨眼就到。别人约我,我看心情。”王结思喝了口咸汤,开始嘲笑她“我说兄弟,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男人这点事儿还用我给你上课吗你不是号称闭着眼闻味儿都知道哪个男人什么德行吗怎么了鼻子坏了闻不了了”
“闭嘴吧你可”卢米在桌下踢他一脚“烦不烦人啊”
“我教你一招怎么样”
“什么”
“别理他。你约三次都不出来的男人, 甭搭理他了。不值当。”
跟王结思分开后, 卢米真的用心琢磨起了男人。男人要真有那么一点喜欢你,大概会嫉妒。回到家坐到沙发上琢磨很久,食指中指捏住脖子上细嫩温热的皮肉,咯噔一声。
我操
卢米疼的眼泪出来了, 心中骂王结思王八蛋,也骂自己是个蠢人, 她没怎么追过男人, 除了满脑子坏思想就剩一腔热情了。可涂明这个人连个口子都不给你开, 努力这么久还原地踏步呢
卢米一咬牙,又给自己来了三四下, 皮肉咯噔咯噔的, 再照镜子, 红了,脖子火辣辣的。
傻逼。她骂了自己一句, 回床上躺着。第二天睁眼又想撩拨涂明, 想起涂明每次都是
抱歉, 有约。
抱歉, 不合适。
抱歉,不方便。
抱歉,不合规矩。
生生忍住了。
周一特意穿了一件阔领毛衣,光裸的脖子露出来,白净净的皮肤上赫然一个草莓印。她特意挑了涂明对面的位置坐下,这么久了,第一次开会坐在前面,坐在老板眼皮子底下。
会议室有点安静,daisy给她发消息“这位朋友,你草莓不遮还坐老板对面。”
“老板管天管地还能管员工有没有性生活”卢米回她一句,抬眼看着涂明。
他正在看手机,察觉到异样,终于抬起眼看到对面的卢米,以及她脖颈上刺眼的草莓印。涂明是成年人,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好像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迅速别过脸去。
看起来只有尴尬,没有嫉妒。
卢米看到了。
突然觉得挺没劲的。她本来是这样想的,涂明表现出一点点嫉妒或生气,她当场给他展示这草莓印的来历。整个过程都是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的幼稚手段。
天真,但有那么一点反转的情绪,如果能让他们之间关系更进一步就好了。
但他什么反应都没有。
卢米突然觉得无聊至极,一整个会议,她一句话都没说。出会议室的时候,乌蒙往她手心塞了一个创可贴,夏天的时候她包里常备,再好的高跟鞋都有磨脚的时候,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场。
“谢谢啊,欲盖弥彰吗不用了,谁还没有个性生活啊”卢米嬉皮笑脸,看到涂明收拾电脑向外走,什么表情没有。她收回眼。
同事笑起来,serena说“这么激烈的少见啊。”
“兴致到了呗”
卢米说完回到自己工位,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尚之桃的消息准时来了“今天i睡到i了吗”
“没有。不想睡了。换人。”
卢米一句一个句号,能看出特别挫败。
尚之桃特别心疼卢米,她大概能懂喜欢一个人得不到回应的任何一种感受。尤其是卢米这样的姑娘,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呢。
她绞尽脑汁去想怎么安慰卢米,结果卢米发来一张照片“快来看看这弟弟怎么样我最近喜欢弟弟”
“你是不是在自我消解情绪”尚之桃问她。
“刚刚有点沮丧,现在没事了。我脖子上带着草莓印,他一点反应没有,他完蛋了。他不懂欣赏美,他配不上我,他失去我了。”
卢米这么说完,退掉了网球群,跟网球教练说我不学了,剩的学费当姐姐请你喝酒了。
就这么着了,打不过就加入,加入不了就不打了。
老娘安心做一条咸鱼,您随便吧
下班的时候电梯里碰到涂明,卢米像从前一样问候他“老大下班啊。”
“是。”没话了。
卢米也没话,张晓的电话来的特别是时候,卢米对她说“行了我知道了啊,待会儿就到。有帅哥吗那行。酒不喝了,戒了。到时候看情况吧”
涂明看了她一眼,说了一句“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
卢米没接这话茬,没什么好接的,这种话他对谁都说,这只能证明他是个好人而已。
出了电梯间直奔自己车位,一句废话没跟涂明说。
涂明看到她的车绝尘而去,在自己车前站了那么一会儿。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但他清楚,卢米八成连朋友都不跟他做了。她退了网球队的群,带着脖子上的草莓印,高调的结束了对他说不清道不清的奇怪迷恋,带着她一身傲骨,去找别的有趣的人和东西了。
涂明耸耸肩,上了车。
等卢米跟张晓在酒吧听了歌,周围热热闹闹,她心情又好了那么一点。她觉得自己可太想不开了,涂明只是不喜欢她,他又没做错,她怪人家干嘛啊
嗨
得了吧就这样吧卢国庆怎么说来着他说老子养个矜贵女儿可不是为了送到你面前受委屈的
严寒来的猝不及防。
睡一觉的功夫,再睁眼,树叶光了,外面刮着狂风,吹的窗户呼呼响。卢米在被窝里不想起,每隔两分钟睁一次眼,终于熬到再不起就要迟到了才爬起来。
也没心思化妆,洗漱过后翻出大衣穿上,裹了条围脖就出门了。每年冬天刚开始的时候都会打蔫,想冬眠。
到公司的时候乌蒙已经到了,暂坐在尚之桃工位上。看到卢米来了指指桌上的咖啡“美式,刚买的。”
“谢了。”卢米打开她的托特包,昨天破天荒背电脑回家,因为项目预算被驳回了,需要重新做“你今天不是跟i一起去青岛”
“改明天了,今天新同事入职,说聚了餐明天再去出差。”乌蒙指指涂明办公室“老大也来了。”
“哦哦。”卢米看了涂明办公室一眼。她大概听了一嘴新同事的情况,国外招回来的青年才俊“dasiy做导师是吧”
“是。”
卢米不再讲话,懒得讲,起身去茶水间洗杯子。daisy跟在她身后进了茶水间,胳膊肘碰了碰她的“听说了么”
“什么”
“新员工的事。”
“新员工什么事”
“新员工是大帅哥,帅弟弟。serena早上给我看了眼照片,真不错。”
“哦。”
天气冷的让卢米对帅哥失去了兴趣,坐在工位里工作,整个人看起来没什么生气。她没事儿就瞄一眼电脑下端的时间,琢磨着下午涂明他们出差后她翘班。
再过一会儿乌蒙开始收拾东西,动静挺大,卢米问她“怎么了”
“说是帅哥先坐在这里,让我去serena旁边的空位。”
“哦。”
一口一个帅哥,究竟多帅啊卢米心中思忖,再过一会儿就觉得自己太过天真了。那小伙子长着一张薄情脸,笑起来带着几多阳光,在卢米旁边坐下的时候自来熟的对她说“请多关照啊i。”
“多大了啊”卢米不回他请多关照的话,靠在椅背上问他,像个女匪。
“24了。”
“叫什么啊”
“唐五义。七侠五义的五义。”
卢米心里笑他什么破名,转头一想自己的名字也没好到哪去,就嘿嘿乐了“行,你这名听着行侠仗义的,我喜欢。”
唐五义也喜欢武侠,两个人聊了几句觉得特别投缘,晚上聚餐的时候卢米自告奋勇“我拉jack走啊。”唐五义英文名jack,也不是什么多好听的名,他随口起的。
daisy偷偷对i说“姐妹,轻点下手啊,弟弟还小。”
“哪儿小啊”卢米回她,胡说八道惯了。
出门去地库的时候碰上了涂明和乌蒙、daisy,daisy玩笑似的说“要说有帅哥缘,那还得是i。新来的徒弟竟然主动要求搭i的车。”
“你倒是想搭我车,性别不对我不拉。”卢米跟她嘻嘻哈哈,又扭头看了眼涂明和乌蒙,涂明目视前方,并不参与女人之间奇怪的争斗。只是卢米对唐五义的热情让他突然想起那个晚上,她来给他送一个年久的cd机,他们在他楼下听了一首情歌。
唐五义跟卢米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坐在那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笑了。
“怎么了这是”卢米问他。
“你们讲话夹枪带棒的,挺激烈。职场真复杂。”
“弟弟可以啊”卢米笑了,她怀里的蝈蝈也跟着叫“你太可以了,竟然能看出刚刚我们讲话夹枪带棒。行,凌美你肯定能混好。”
那天晚上,唐五义就坐在卢米身边。他其实本质上跟卢米有那么一点相像,两个人都有一点桀骜的气质,讲话又都有趣,把同事们逗的前仰后合。
再过会儿,酒劲儿上来了,就各聊各的。
卢米和唐五义都歪着头,两个人讲着讲着话,会心一乐,又接着讲话。
卢米觉得很久没碰到这么聊得来的同事了,她特别开心。甚至给尚之桃发消息“完蛋了,我们部门的弟弟要取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了。”
“我不可取代”尚之桃不服。
卢米看到她的消息大笑出声,再抬眼的时候,透过热闹的酒桌看到涂明的眼神,落在她身上一下,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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