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第 138 章

    双方人马已经战做了一团, 黑衣斗笠客虽然只有三人,与八-九名衙役却丝毫不落下风,手法极其干净利落, 手中刀光一闪,便是血花四溅。

    一捧血喷在了林月清脚前, 她下意识的退了一步,鲜血为泥土瞬间吞噬,形成了暗沉的点。

    林月清满脸懵逼:【那我们怎么办?等他们打完?】

    【等他们打完我们说不定还要被杀人灭口吧?】秋露黎也是一脸饱经风霜:【早走晚走都一样,现在就走吧……反正也逛得差不多了,直接回山上,顺道问问石佛寺的弟子有没有茶叶卖,我记得这种佛寺一般都有的卖的。】

    【也行。】

    两人正商议着,前面的战况却越发激烈起来,李青山手中长刀闪烁着锋锐的青光, 刀面凝寒微霜, 手起刀落之下一颗人头飞上了天空,众人见状纷纷胆颤,那领头的赵三高喝道:“李青山,你居然杀了王建!难道你全然不顾往日兄弟同僚情份了吗?”

    “杀就杀了。”李青山横刀在手, 眉目刚毅:“人命在手, 死了也不冤枉。”

    赵三喝道:“兄弟们跟我上!今日不是李青山死, 就是我们亡!”

    衙役们也纷纷高呼了一声,向李青山冲去,赵三紧随其后,目光微闪, 脚下一错居然冲着秋意泊等人来了, 秋意泊正侧脸与林月清她们说话, 感知到有刀横来,想也未想便伸出一手,两指轻轻巧巧地捏住了刀刃。

    赵三见状就是一愣,手中长刀居然动弹不得,他满脸不敢置信的看着秋意泊的手,就是这么一只如竹如玉的手轻而易举的夹住了他的刀!这怎么可能!

    可下一瞬间,他手中忽然一松,长刀又顺势下落,只听眼前这儒雅的郎君高呼道:“杀人啦——救命——!”

    一边喊着,这郎君还一手抓了一位姐妹,转身就逃。

    赵三还以为方才是自己的错觉,正欲追去,骤然之间便有刀风向他后背袭来,他不得已之下只能回身去接,便见一位斗笠客冷然地道:“还想去追?做梦!”

    ……

    三人一阵疯跑,也没见着有人追过来,等到了他们视线外便停了下来,秋露黎笑道:“你怎么想出来的,方才那一声很有精髓!”

    林月清也忍不住笑,这点距离三人走着跟散步一样,连个气都不带喘的:“高!”

    这样一来他们没有正儿八经的出手,对方也察觉不出什么异样来。

    秋意泊也觉得自己神来一笔,按照他的性子,没有当场将刀折断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当时偏偏就是那么做了。

    秋意泊放出了自己的平衡车,简单说了一下用法,三人便捏了个障眼法,往索道那处去——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最妥帖不过。

    他边道:“只是没想到原来南域乱成这个样子。”

    他仰头看天:“天象平稳,不像是乱世将至的模样。”

    秋露黎纳闷地道:“你什么时候学了看天象?”

    秋意泊无所谓的道:“我随便说说的。”

    秋露黎翻了个白眼,过了一会儿才道:“你们有没有觉得来上香的人太多了?若是人人太平,人人过得顺心,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来上香呢?”

    她想了想又说:“泊弟,你记得燕京附近有一座清风观吗?小时候我去过一次,正逢太清道德天尊圣诞,清风观也是东域道教圣地,可远远没有这么多人来……也就是近郊的富贵人家来得多些,若说是远道而来的,那确实是没有多少。”

    秋意泊微微颔首:“确实如此。”

    哪怕是现代交通极为发达,遇上三清圣诞,网上都是全程直播,人也远远没有现在这么多,虽然有现代佛道式微的道理在,但也可以和路途方便互相抵消了。

    为什么现代佛道式微?他觉得还是因为只要是个健全人,家中没有什么重病事故,只要靠着双手肯努力,都能做到衣食保暖,房子可能买不起,但偶尔吃顿好的,买一件稍好的衣服,买一个心仪的游戏那是完全够的。

    哪怕没有文化,只要肯吃苦,跑到一线城市送个外卖,一个月下来也有万把块钱。大多数人都忙于工作,忙于生活,且这些能给他们带来满足感,再加上科学发展,佛道自然式微。

    大部分人还是如同秋意泊一样的——不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毕竟是老祖宗的东西能流传至今的,总有那么几分道理在。

    林月清神色平淡,语气平和:“不必太过放在心上,回去与宗门通报一声,叫弟子们少往南域来吧。”

    遇上乱世,他们这样的修仙者就要少来,因果缠身不是说着玩的。

    秋露黎点头应了,秋意泊却觉得心中有些古怪,但是又说不上是哪里不对,他点了点头也应了——也罢,既然想不明白就不必再想,大道理上没错就是了。

    三人很快就上了索道,径自回了石佛寺。那块小平台依旧如他们来时空无一人,院门松松地搭着,秋意泊上前推开了门,还是那一名扫地僧人放了扫帚过来迎他们。

    秋意泊先告知了对方他买了一些东西,几日后会送上门来,请石佛寺代收一下,他三日后来取,另外又问了问有没有茶叶卖,僧人双手合十应了,他们约定了日后来取茶叶后便顺着仙凡结界回了大光明寺。

    然而在通过仙凡结界的一瞬间,三人不约而同地吐了一口血,秋露黎和林月清不多,甚至算不上一个轻伤,就是损失了一些血气,而秋意泊则是要重一些,算是轻伤了。

    守着结界的僧人见他们如此,询问道:“几位施主,可有大碍?”

    秋意泊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无事,就是损失了一些气血罢了。大师,我们这是……”

    僧人双手合十,低眉敛目地道:“施主可是在凡间动了手?应该是一桩小事。”

    秋意泊看向了林月清,他动了那个调戏他们的公子哥的马车还在最后下意识的夹住了人家的刀,秋露黎除了这桩事外就拧了个毛贼,倒是林月清,因为分开了一段时间,倒是不知道她有没有动过其他手。

    林月清也就是在公子哥那儿动了手脚,她挑眉道:“我教训了一个意图当街强抢民女的纨绔,大师,难道就是因为此事?我们只是让他断了腿,并未杀他。”

    “正是。”僧人淡淡地说:“世上万事万物皆有因果,施主已是超脱之人,仙凡有别,纠缠其中,自然有因果缠身……只是这因果轻微,恐怕那人就算不因为几位施主的缘故,也早该死了。”

    秋意泊道:“原来如此……大师我还有一问。”

    “施主请说。”

    “我们不光是教训了一个纨绔,还教训了一个毛贼,还卷入了一场械斗……但另外两件事似乎对我们没有什么影响?”

    僧人答道:“施主只管这么想,若您只是一个凡人,是否能做到此事?若动用了仙家手段,必然会有因果缠身,若身为凡人也能做到,便无事。”

    秋意泊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意思——教训纨绔子弟,如果三人凭借着自身上前把人拽下来打一顿那就没事,如果暗搓搓用灵气惊马拆车轴,那就会有因果缠身。他两指夹住长刀虽然看似有些离谱,但他好歹也是勤修苦练武艺十余年,算是个江湖高手,凡人要是有他这个地步应该也能做到。

    但要是以双指折断长刀,就是凡人做不到的事情了。

    南域的锻造工艺比较成熟,他当时看李青山手中刀就觉得是一柄难得一见的宝刀了,要不是工艺达到一个水平根本铸造不出那样可以凝霜的宝刀。

    那几个衙役手中持的虽然没有李青山的好,看着也颇为陈旧,却也是熟铁工艺,也就是钢材。钢材强度和韧性都比较高,就算是武林高手想要依靠两根手指去折断一把钢刀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至于秋露黎那个就更别说了,拧个小毛贼而已,学过武的都能做到。

    所以三人这一口血,是为了那纨绔吐的,就是秋意泊的重一些,难道是因为他是主谋的关系?毕竟车轴是他拆的,不拆车轴人可能也摔不下来,就算有林月清叫马车滚了两圈,但到底顾忌着到底人多,没有敢叫马的速度太快,免得撞上了无辜路人。

    秋露黎俏脸含霜:“早知道就把他拖下来打一顿!”

    “那下次?”秋意泊笑道:“多谢大师,我们知晓了,以后会注意的。”

    “三位施主请便。”僧人再度一礼,便回了原位,不再言语。

    三人来时那头白鹭还等着他们呢,见他们来了欢悦的啼鸣了一声,张开双翅便向他们飞来,三人对视了一眼,脚尖一点便飞身上了白鹭。

    三人不由自主的在心里想:怪不得明明可以自由出入凡界,却很少有人愿意进去,这等因果真是防不胜防啊!

    秋意泊则是又想到了一件事:怪不得他爹在凡界生活那么久,丝毫不动用修仙的手段呢!这因果换在谁身上吃得消?等他回燕京,他也要注意这一点,免得天天轻伤重伤不断。

    这么一想,这可能也是天道对修仙者的制约吧……

    毕竟修仙的想要动手,靠凡人那是真的没有什么反击之力,话说起来,不是听说那些邪道修士动不动就屠城嘛?他们是怎么熬过因果反噬来的?等回去问问他三叔。

    回到了客院后三人便各自回了房间,那一口血气吐了到底也是要补回来的,尤其秋意泊还是个轻伤,纷纷打坐入定,等到秋意泊再醒,便是二十日后了。

    再有十天,天地二榜就要开启了。

    秋意泊想起了自己的糕饼,顿时摸了摸鼻子,大半个月了,该不会全馊了吧?他见林月清房门紧闭,不像是出来过的样子,就干脆下山替她一并取了。

    结果他跑到石佛寺一问,顺利拿到了自己买的那一批石雕和林月清的茶叶,攒盒却是一个没有,石佛寺中有专门处理此事的僧人,道人家根本没有送过来,他气得在心里狂翻白眼,下山去找掌柜的算账去了。

    那茶楼还开着,见秋意泊进来小二和掌柜的都大惊失色,小二说话都磕巴了起来:“郎、郎君!您、您怎么来了!”

    话还没说完呢,人已经跪了下去。

    亏得佛诞已经过去了,堂中没有什么人。

    掌柜的满脸惊骇,秋意泊满是不悦地道:“说好三日就送攒盒,我问了石佛寺,说是你们根本没有送去,怎么,你们打算毁约?”

    掌柜双手紧紧地攥在一起,他顺着日光看见秋意泊的影子,这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忙解释道:“郎君容禀,这实在是误会!”

    他不敢推诿到石佛寺的身上,只能道:“做攒盒的白案厨子手受了伤,小老儿便派了一名小厮上石佛寺打算将订金退还郎君,那小厮与我说已经告知郎君了,不想……不想今日郎君上门,原来是那小厮在其中作妖!”

    其实真相是秋意泊等人出门后闹出了衙役的事情,就距离他们不远,他们深知衙役不是什么好人,要是是李捕头带走那还能囫囵个回来,要是其他捕头带走那就没见过回来的人。东家得知了此事,叫他们就当不知道此事,免得那家人家找不到人怪罪到他们头上来。

    贵人可是不讲道理的,自家郎君娘子丢了,哪管你是不是罪魁祸首,他们的气总要出的。

    说到底也是他有罪过,当时听见眼前这位郎君开口要五百个攒盒,便应该将人请入后堂详谈,而不是大庭广众之下叫人财露了白,惹来那群豺狼!

    哪能想到人居然还能上门来呢!他们见到这位郎君的时候险些以为是冤魂上门索命来了!

    秋意泊懒得管他们到底是何原由:“我今日既来了,你们若是在日落前拿不出来,就别怪我叫人砸你们的招牌了。”

    “是是是。”掌柜地一迭声应了,请秋意泊坐了,叫人关了店门,又道厨后吩咐几位大厨子一道动手,连小二账房都招呼去烧炉劈柴,这还不够,又去其他店里请了白案厨子来帮忙,这才在夜幕降临之前将五百份攒盒拿了出来,又叫了挑夫帮着送上了山,秋意泊将钱付了,算是了结了这一笔账。

    也亏得攒盒就是好看,里面的量却不多,蒸上一锅便能凑五十盒的量,八个炉灶齐烧,好悬凑齐了。

    秋意泊带着东西回了客院,先给各位师兄弟送了一波,又送了一些给孤舟真君、离安真君,最后才带着攒盒去找秋临与。

    秋临与早就听说了秋意泊拿着点心到处送人,还想着什么时候轮到自己呢,结果看来往的弟子都在谈攒盒,自己的却迟迟不到,见秋意泊总算是来了,故作没好气地道:“原来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叔叔?”

    按照规矩,秋意泊应该先送师祖,再送离安师叔与他,最后才是各位同门。

    秋意泊挑眉笑道:“三叔你还吃这个醋?我还特意最后一个来,好跟你说安心说会儿话。”

    秋临与也就是装出来给秋意泊看看的,他还没小气到这么点东西能叫他眼红的份上。他轻笑道:“哦?说什么?听说你们下山玩去了?回来后都闭关了?该。”

    秋意泊将攒盒摆在了桌上,又取了茶叶来泡:“三叔你知道啦?我还正想问你呢。”

    秋临与在他身边落座,享受着小兔崽子给他端茶倒水,他是个聪明人,秋意泊张口便知道他要问些什么:“你爹那会儿正值炼神还虚劫数,此劫与凡尘有关,故而不能妄动,此为其一。其二便是身处凡界,稍有不慎便要因果缠身,故而干脆就不动。”

    “这样啊。”秋意泊支着脸认真的听:“怪不得我爹装得特别像……用个纳戒什么的没事吧?”

    秋临与斜眼看了一眼秋意泊:“没事,但若你拿着纳戒去运送军械之流,便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

    “这么厉害啊!”秋意泊突然想起了什么,苦着脸道:“完了,我之前在春溪城往家里托运了一批丹药,虽然都是不入品的人参丸之类的,但吊命什么绝对没有问题,三叔,我会不会有事啊?”

    秋临与沉着脸,秋意泊看着他的模样越来越心慌,秋临与却陡然一笑:“你都好好坐在这儿了,你说呢?”

    “你不必太过惊慌。”秋临与细细与他分析:“且不说你送的是不入品的丹药,便是入品也是无碍——难道我们修仙了就不是秋家人了?一家人一荣共荣,一损俱损,我等血脉出自秋家,受家族供养,受父母养育,才有幸踏入道途,家族受我等反哺也是理所当然。”

    秋意泊:“那就是说……自家人无所谓?”

    “否则那些世家大族是从何来的?”秋临与微微一笑,有些意味深长:“就说与你有仇的那个,难道王家家里就没有一个凡人?各个都身怀灵根?就因为他们有个真君老祖?我与你爹都是真君,若在往上,能追溯到的老祖也是一位元婴修士,难道我们家就各个身怀灵根了?”

    “我们秋家每隔几代才有一名身怀灵根者,这一次你、露黎、怀黎等五人都身怀灵根,甚至没有一个是玄品以下,算是意外中的意外。”他说到此处顿了顿:“我与你爹都暗中警惕了些,生怕是有不好的兆头,不过现在看来,是福是祸犹未可知。”

    秋意泊知道秋临与说的是他曾经和秋临与提过的原著一事。

    秋临与接着道:“王家本家看似人人有灵根,确实与不与凡人通婚有些关系,但实则他们家在凡界势力不小,四域都有分枝,有灵根的孩子出生后就会被抱到本家抚养,你也是饱读诗书,你说说,一个家族若无人扶持,可能做到如此枝繁叶茂的地步?”

    “不可能。”就算是王谢之家,也不过是风流几百年,朝代更替、天灾人祸,随便一个都能很轻易地折断一个氏族的根基,一旦没落想要复起就难了。

    “是,自然不可能。王家在凡界官场纵横,难道手下没有一个冤死的人?”秋临与道:“那金虹那老贼不也好好的吗?”

    秋意泊沉思片刻:“我懂了三叔,只要不是太过分,其实自家人是可以的,因果这一说主要针对于外人,且玄之又玄。家人是家人,家人犯事那是家人的事情……是这个意思吗?”

    秋临与俯身打开了窗子,他倚在窗沿上,感受着微风拂面,他眯了眯眼睛:“也不全是,此中度量,还要你自己把握……未防出人意料,不入凡界,那自然万事俱佳,若是入了凡界,当自己是个凡人是最安全的……你专程来问我,你有回燕京的心思?”

    “嗯。”秋意泊大大方方地道:“我有些想家了,等到天地二榜结束,我想回家一阵子。”

    秋临与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带着一些奇异地神色,却道:“也好,距离天榜还有十日,明日起差不多要启程了,你自己警醒一些。”

    “是,三叔。”秋意泊告辞。

    秋临与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喃喃道:“……这么早?难道是太师祖的幻境之故?”

    修仙者的第一次真正的劫数,不是什么天劫,也不是什么瓶颈,而是心结。

    当一人踏入仙途,一开始或许不如何,一年两年,十年二十年……再然后呢?等他已经年过五十,他的亲人他的故友都已经踏入了人生的末端,等他蓦然回首,昔日亲朋旧友早已故去,他又该如何应对呢?

    他是否能接受这样的孤寂?他是否能挨住那样的悲戚?

    为什么修仙界会将有灵根的孩子在六岁到十六岁的时候带入宗门,其一自然是年纪小好调-教,其二便是六岁还是一个不大记事的年纪,带回来便能感受到宗门内处处都是同伴,处处都是亲人——吾道不孤。

    而为什么一旦超过十六岁,就算是有灵根也不大会带引入仙途呢?因为已经和凡尘纠葛过深,就算是入了仙途,大部分人也迟早会陨落于第一次劫数中——若是不破这一劫,就只能等到寿元活生生地熬尽,说是陨落于此也不差。

    而小时便入凌霄宗的弟子当身边的同伴、师长陷入寿元将尽亦或者已经尽数陨落时,或许才会遇上这一劫。若心境稳固,便干脆不会遇上这一劫。但修仙者寿命悠长,以凌霄宗内门弟子来举例,便是等到弟子全数元婴或许都不会遭遇这样的情况。

    秋意泊让他觉得很是奇怪,明明秋意泊只有二十出头,但他看着,秋意泊似乎已经进入了这个劫数中了。

    真是奇怪。

    昔日他与他哥也已经是金丹期了,那时因为父母故去,两人返回燕京治丧,惊闻长辈已经悉数故去,双双遭遇此劫。

    ……或许是因为太师祖朔云道君的幻境的缘故?

    这种话,却不能告诉秋意泊,也不能告诉其他弟子。这个劫数,只能靠自己去过,谁也帮不了他们。

    秋临与微微动了动嘴唇,不管怎么说,既然遇上了,过不去,也就止步于此了。

    ***

    另一侧,秋意泊却是欢乐地去了小清潭,二话不说讲攒盒砸进了水里,扬起的水花浇了在潭中沐浴的僧人满头。

    “如明和尚,我特意下山带回来的,你试试?”

    如明和尚看了看秋意泊的脸,目光又落到了他的衣服上,嗯……金丹期,长的美,凌霄宗,叫他和尚……

    “多谢秋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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