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神交!”秋意泊下意识的反驳道, 突然他又觉得哪里不太对,严格算起来,他们就是神交了……?!
神交简单来说, 两个修士的神识进行融合交汇, 在对方的识海中任意穿行……好像就是他们在做的事情。
我他妈……
本以为自己是个纯情魔导师,没想到早就把第一次给交代出去了?!
秋意泊晃了晃脑袋, 不对, 他被秋澜和给带歪了, 什么神交,神交那是要两个人, 他们是同一个人, 而且出发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获取性快感,只是为了确定对方的所思所想……撑死了这最多叫自-慰!
秋澜和见秋意泊神色古怪, 轻笑道:“罢了,不逗你了,方才我说话急了些,不是不叫你们留在燕京……”
秋意泊道:“阿浓已经走了, 我们已经说好了, 我留在燕京, 阿浓去其他地方寻求机缘。”
他见秋澜和有些怔忪, 连忙道:“澜和叔你别放在心上, 我跟您解释一下, 我之所以能将阿浓分出来,主要是因为我那个道统太过复杂艰难, 只有一个本我的话很难突破, 才有了这样一个道统。阿浓分出来, 本来就是替我去行走见识的, 和您的关系不大。”
秋澜和本来就只是想激将他们一番,他其实说的有些言过其实,但见他们虽说配合着他的安排,却日渐颓废,眉宇间那股子精气神都快消耗殆尽了,他虽不是修士,却也知道这样恐怕不太对,想叫他们下定决心,主动去做些什么,哪想到其中一个真的跑了?
不过他也不是计较这些的人,无论是他们想离开还是想接着留在这儿,他总有办法好好安排他们。
秋澜和揉了揉眉心:“去哪了?”
“应该是先尝尝无妄府的酒吧?也说不好,看哪里比较近。”秋意泊想了想道:“澜和叔你会不会不好安排?”
秋澜和反问道:“有什么不好安排的?至多总出个殡就说阿浓遭遇狗熊重伤不治了。”
“我们打狗熊好多人看见了。”
“那又如何?”秋澜和眼神微动,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来:“他们敢出来作证吗?”
秋意泊木着脸道:“不敢。”
“嗯。”
秋意泊侧身就往屋里走,秋澜和一顿,还以为他不悦,刚想安抚两句,却听秋意泊道:“人死总要有尸身,澜和叔你等我半天,我做个肉身出来……”
“身体也能做?”
“当然能。”秋意泊没有再用红尘诀分一个分神出来,这样浪费精血灵气的事情他现在不能干,他从纳戒里找了两头牛肉出来,稍微摆了个人形,再用之前易容的法宝往牛肉里一钉,随着法宝触发,一层人皮缓缓地掩盖在了牛肉上,随着秋意泊的操控变成了泊意秋惯常示人的那张脸。
秋澜和在一旁看着,虽然他不懂,但他大为震撼。“当真神奇……可惜了,我没有仙缘。”
秋意泊掏出了类似于熊掌的尸骸来,比划着在肉身的肩头划了两下,开膛破腹之后还想再做点什么,一想又没必要,还是留给太医吧,多少有个正经人证。他边为肉身套上衣服边道:“修真界里也不是没有凡人生活,等澜和叔你什么时候想去我就带你过去玩,或者告老后去养老也不错……”
秋澜和仔细考虑了一会儿,摇头道:“不了,比起仙缘缥缈,还是燕京适合我。”
“……”秋意泊竖起了大拇指,如果忽略他一手的血的话,秋澜和看得无奈,取出帕子替他细细将手擦了:“你去修仙到底学了点什么?”
“可多了。”秋意泊举例说明:“常见兵器一百种制作方法,如何更好的保养兵器,修仙入门到入土,常用百种丹药傻瓜手册,速成剑仙攻略……”他越说越来劲,毕竟仔细一想也没错,他真学了这些。·
秋澜和一开始还仔细地听,到一半实在是忍不住道:“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开玩笑的。”秋意泊眉目舒展开来:“都学了一点。”
秋澜和也笑,“既然你选择留在燕京,那接下来……”
秋意泊打断道:“澜和叔,我想考科举。”
秋澜和微微挑眉,秋意泊接着道:“您之前说得对,我面前太多事端,我无法避开是因为我太过无力,人生在世,总不能指望别人看我长得好就放我一马,说不定他们见我看好,就特意多捅我一刀呢?”
“也不能总是依仗着您,我既然来了,那也不应该怕什么,别人家世不如我,武功不如我,才学不如我,若是这样我还立不起来……最差最差不过我灰溜溜的卷着包袱溜走罢了。”
秋澜和轻描淡写地道:“有我在,你想落到这个境地有些难。”
秋意泊正想说‘人算不如天算’,就听秋澜和接着道:“实在不成,我便请老祖带我们全家连夜换个国家。”
秋意泊沉默了下去。
秋澜和反问道:“我说的不对吗?”
秋意泊点头:“啊对对对!您说得再对也没有了!”
就是……实在不必舍近求远找我爹帮忙,这种活我就可以干。奇石真君倾情打造顶配豪华飞船,真皮座椅,奢华庭院,全球导航,全天然环保绿色能源,配备归元真君亲制七层防御阵盘,各色攻击法宝共计七十八只,我爹都没有这么高档的飞船!
***
说考科举,不是一日两日就能成的,明年便是三年一度的科举,自秋天起先是生员试,考过了是秀才,紧接着是乡试考举人,中了举人之后才有资格在翌年的春闱考会试成为贡士,最后则是殿试选取三甲,才算是完事儿。
这一考的跨度从当年的秋天一直要考到翌年三四月,可谓是极长的了。
秋意泊张口就说要考科举,那他就得一级一级的往上考,童生这一步好解决,童生试就是个入学考试,内容就是测试考生有没有基本的文化知识和作文的能力。秋意泊有一点好,他户口是燕京府本地的,直接在应天府考就行了,不用再来回折腾到处跑了。
秋意泊跟着秋澜和又念了半个月的书,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回了燕京,回去之后自然是一番闹腾,‘秋二十郎’重伤不治,英年早逝,张玉郎畏罪自尽,林场管事杖毙,秦娘子入张尚书府为妾,张尚书帷薄不修被言官参了一本,降为礼部小吏。雍州牧何唯庸被参拥兵自重遭贬,镇国公府……
秋意泊看着每日的邸报,闭门不出的时候,这些事情与他都没有任何关系,通常都是每天上完课进书房,就能听见谁又死了,谁又被贬了,每个人的命运仿佛就是丝线上蚂蚁,稍微抖一抖,便能摔得粉身碎骨。
“陛下真是好手段。”文榕屈指掸了掸邸报:“这一石三鸟,既压了我们,打压了何唯庸,又拉拢了镇国公府,当真是好。”
冬日已至,秋澜和抱着手炉眯了眯眼睛,似是极舒服的样子,他淡淡地道:“陛下英明神武。”
文榕嗤笑了一声:“张大人恐怕也没有想到有这一日。”
张尚书原以为投靠陛下就能获得一席之地,殊不知陛下根本看不上背主的角色,只将他当一枚好用的棋子,用完便扔了,从户部尚书贬到礼部小吏,他若是识趣一点,趁早告老还乡,或许还能落得一个好下场。
秋澜和似乎早就料到张尚书的叛变,毫无半点厌恶气愤之情,仿佛在说一个不认得的人一般:“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他本也没得选。”
另一位门客又道:“大人,这样一来,户部可就空了。”
“户部尚书将由镇国公府李家大郎接任,不日便会下旨。”秋澜和道。
文榕嗤笑了一声:“李大郎?陛下恐怕是发癫了吧!李大郎一介武夫,半个大字都不识得,高不成低不就,去个兵部也就罢了,去户部?去作甚?”
秋澜和伸手轻轻抚了抚眼角,纵使房内布置了很多炭盆,他还是为自己皮肤上的温度冰了冰指尖:“他不会,自然有人会,户部侍郎方青云,以后便是我们的人了。”
一众狗头军师的脸上都出现了一点喜色。
“大人料事如神!”
“大人神机妙算!”
秋澜和带着清淡的笑意道:“与其在此处与我说这些,不如好好教教郎君。”
一直没吭声的秋意泊委屈地道:“又与我有什么关系?”
“明年春天,你与小十二,十三他们一并考童生试。”秋澜和道:“总不能他们成了生员,你却考不上吧?”
一位老先生笑道:“大人勿忧,区区生员,郎君必然能入选。郎君大才,过目不忘,若是这般都不能中一生员,这天下亦无生员矣。”
秋澜和嘴唇动了动,还未来得及说什么,秋意泊就顺手就拉了秋澜和的手替他把脉,吩咐道:“今日便到此处吧。”
“是。”几位狗头军师起身告退,待人都走完了,秋意泊才道:“澜和叔,你最近咳嗽,还怕冷?”
“嗯?”秋澜和抱着暖炉:“年迈体虚,有什么奇怪的?”
秋意泊一脸痛心疾首地道:“你这是讳疾忌医!年纪大了,体虚就要补!你长久的待在书房里一坐就是一整日,两条腿麻不麻?站起来都是软的吧!”
秋澜和有些头疼地道:“少闹我。”
秋意泊从纳戒中掏出了几瓶丹药,就着面前的温茶混成了浓紫色的一杯汤汁,他送到了秋澜和的面前,温和地道:“不闹您,喝了吧。”
秋澜和看着那诡异的颜色愣是没敢喝,却听秋意泊道:“您这真是死脑筋,家里人都是修仙的,这种小毛小病,吃两颗丹药就行了,我弄了那么多丹药,你们不是都供起来只看不吃了吧?……如果两颗不行那就吃两瓶,这里头是人参、黄精、何首乌……这不是我炼制的,这是百草谷的半夏真君做的,温和滋补,保管你吃了龙精虎跃,百步穿腰,夜御数……”
秋意泊说道这里僵硬地拐了个弯儿:“总之活个九十九是没问题的……明日开始,您就与我一道练剑打坐,我这里还有两套养生的心法,跟着我好好练两个月,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说罢,他不顾秋澜和还在思索,趁他不备就把药汁给他灌下去了,灌下去之后秋澜和一脸青青白白,显然那味道不算是太好,但他喝下之后当真就觉得有一股暖流在身体中游走,精神一下子就振作了起来。
秋意泊咳嗽了一声,“有些话,不太好说,不过我还是要提醒您一句,澜和叔,毕竟年纪大了,有些事情要克制,人各有精,精合其神,神合其气,气合体真①……”
秋澜和莞尔:“我甚少与皇帝交-合。”
秋意泊不动声色地道:“不光是交-合,您每日子时才睡,寅时就起,就是铁打的也吃不消这么消耗,天分阴阳,阴时便是人体养精蓄锐之时,一日两日或许看不出来,时间一久,只出不进,自然就有各种各样的毛病。”
秋澜和反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夜夜不寐?”
秋意泊理直气壮地道:“我年轻,我修仙,我还吃丹药,您占了几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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