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艾伦有记忆以来, 伊莎贝拉看男人的眼光一向都很糟糕,就说去年那个令他们吵架的追求者,就一平平无奇的四眼田鸡,所以他才觉得对方配不上他姐,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到底伊莎贝拉为什么会对他有好感
你看, 伊莎贝拉居然说他长得丑,就知道她的审美跟平常人是反着来的说不定她眼里的“英俊”是个身高不足一米七、满脸雀斑、戴着一副镜片超厚的眼镜、说话有乡音还龇牙的牛仔
当艾伦看见马奇家的姑娘们听到“英俊的军官”这几个字而露出期盼的眼神时, 差点就要原地吶喊。
不你们别相信她啊
艾伦知道自他回来后伊莎贝拉对他的态度改变了那么多是因为他一整年都没有给家里写信, 心里还生着他的气, 即便如此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唯一的姐姐随便嫁给一个龇牙的矮子啊
伊莎贝拉面带疑惑地转向艾伦,心想他怎么这么大反应。
“然后呢然后怎么了”连向来安静的贝丝也表现出好奇。
伊莎贝拉把删减版的故事笼统地说了一遍,总之大概就是一对欢喜冤家的故事,姑娘们听得很是入神。
“他一定喜欢你”乔大声道。
“为什么这样说”伊莎贝拉饶有兴致的问。
她说起盖茨比是因为她觉得女孩们应该有兴趣听这个故事,她们没什么机会走出康科德, 所以才说一些有趣的事情给她们听,谁知道一个个的重点都歪了, 来关心她的感情生活。
“我也这么认为,男生对你有好感才会主动邀请你跳舞。”梅格说。
盖茨比请她跳舞是因为当时他还以为她是间谍啊,但她又不能说, 只好搬出别的理由“不, 他喜欢的是那位费尔小姐。”
“hat”
“no”
乔和艾米一起发出失望的呼叫。
虽然那位费尔小姐听着很高贵的样子, 但伊莎贝拉是她们表姐呢, 当然是更支持自己人。
这下艾伦对这个军官的印象更差了不仅对他的姐姐有非分之想, 还想一脚踏两船
少年沉着一张脸,问“他叫什么名字”
因为女孩们实在太吵了, 伊莎贝拉没有注意艾伦散发出的低气压, 回道“盖茨比。”
盖茨比是吧我记住了
艾伦在心里的小本本写上盖茨比的名字, 并且用红笔在名字的下方画了一条底线。
用完丰盛的早餐后,伊莎贝拉终于想起来她带了一份礼物。
一听见有礼物,姑娘们的眼睛通通亮起来。
梅格小声给她解释道“妈妈认为军人们在战场上受苦受难,我们不应该花钱寻乐,所以我们今年都没有礼物。”
伊莎贝拉拿出了一样她们从未没有见过的东西,造型奇怪,就像一个大铁块。
贝丝问“这个是什么”
乔突然尖叫“我知道我会报纸上见过它是吐司机对不对”
吐司机是近一两年才推出的新玩意,一上市就大受欢迎。在买它之前伊莎贝拉特意在信里旁敲侧击问马奇家通电了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后才买了这部吐司机。
伊莎贝拉示范了一次吐司机怎么用,当两片被烤得金黄的吐司跳出来的时候,她们就像见证了魔法发生似的,兴奋不已。
马奇太太高兴又心疼“这太贵重了。”
“你该庆幸我没有买五份礼物,一口气补上这些年的份。”伊莎贝拉冲她眨眨眼睛。
晚上乔她们有一场演出,有十二位小女孩会来观看,于是四姐妹整个午后都在排演,伊莎贝拉和不怎么情愿的艾伦帮她们赶道具和看看哪一场戏可以演得更好,马奇太太则跟老夫人聊了一下午。
到了晚上,马奇家的客厅被改造成小剧场,小观众们坐在磨光印花帘幕前面,翘首以盼。幕后灯光朦胧,不时传来沙沙的响声和悄悄的话语声,像是容易激动的艾美在兴奋之中发出的咯咯笑声。
不一会铃声响起,帘幕拉开,歌剧式的悲剧开始了。
炉火映照着四张年轻明亮的脸庞,作为观众之一的艾伦期间看了自己的姐姐一眼,却发现不太对劲。
她的表情很悲伤。
他试探性地问“你还好吗”
伊莎贝拉别开脸,随即又像是没事似的应了声“我很好。”
只是看着乔她们,她想起了她的妹妹。
上辈子的妹妹。
安妮塔的性格就像是乔和贝丝的结合,有点男孩子气,却又体贴细心,没人会不喜欢她。
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时装模特儿,因为她的关系伊莎贝拉才对时装产生了兴趣。
她们有一个约定,待伊莎贝拉有了自己的品牌后,安妮塔就来给她的品牌做代言人。
然而十五岁那年,安妮塔死于一场意外。
往事如潮水般将她的思绪淹没,就像一名溺水之人般喘不过气来。她慢慢的听不见女孩们在说着什么台词,整个人恍恍惚惚。
忽然,伊莎贝拉感到有人握住她的手。
“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耳边传来少年的嗓音。
“怎么了”她问。
“对象不要随便找。”艾伦声音闷闷,“至少要比我帅气。”
伊莎贝拉看着他,低笑道“那得了,我在街上随便闭眼拉一个都可以。”
“你就没有想过,你跟我长得很像”艾伦高高地扬起眉毛,眼里闪烁着调皮的光芒,“所以我丑就是你丑”
“”
好吧,的确被他反将一军了。
伊莎贝拉笑着弹了一下少年的眉心“多管闲事。”
就在圣诞节的第二天。
伊莎贝拉还没有回来,但她把钥匙留给了布兰登太太,因此她这两天都会趁空闲的时候上工作室练一练打版。
新来的裁缝姓伊凡斯,是位未婚的女性,人有点安静但是做事很认真。
伊凡斯是透过招聘广告找回来的,她在加入希莱尔工作室之前在别的工作室待过几年,伊莎貝拉看她有丰富的礼服制作经验就请了。
今天布兰登太太到工作室的时候,竟然在门口发现了伊凡斯。
年轻的女裁缝笑着解释道“路过这边的时候想着工作室会不会有人在,所以过来看一眼,没想到真遇上了你。”
两人边聊边进去,布兰登太太去泡茶,期间传来了伊凡斯的声音。
“布兰登太太,信箱里有信。”
布兰登太太记得伊莎贝拉说过如果她不在的期间有信寄过来工作室,就先行代她拆开看看,如果有非常紧要的事情可以给她发一封电报。
布兰登太太一接触到信纸就知道这是很昂贵的信纸,来信人非富则贵。
她本以为是其中一位客户写信来催单这几天里她已经收到了两封催单信,问礼服什么时候可以做好。
她打开信封取出里面的信,迅速阅读了一遍,却吓得几乎骂出了脏话“hat the”
共事了一段时间,伊凡斯还是第一次见布兰登太太这副惊吓又激动的样子,不禁问“怎么了”
布兰登太太的手在抖,心脏也在颤,就差没让伊凡斯捏捏她的大腿看看是不是在做梦。
“总、总统夫人想希莱尔为她定制一件礼服”
于是伊凡斯也露出了一副一样的震惊表情。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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